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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林中对弈碧波亭,药师离岛龙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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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二人先放下武器吧,你们加起来也不是老夫的对手。”南东师打量了一下戒备中的古晟木和闵苍华,又看了看手无寸铁的魏云辰道。
  “南岛主放心,我兄弟三人并无恶意。”魏云辰拱手说道。
  南东师合上手中的书,眯起眼睛言道:“你三人是怎知道我玫花岛的?”
  “我兄弟三人受人所托,来此寻找神兵天眼神风弩,先前并不知道此地是玫花岛。”魏云辰答道。
  “那又是如何进来的呢?我这玫花岛一年四季都笼罩在浓雾之中,远非常人可以入内。”南东师接着问道。
  “我兄弟三人在神湖岸边观得此岛,这位闵苍华兄弟常年行走江湖,能记得方向,便乘舟至此。”魏云辰边解释手边指着闵苍华介绍道。
  “一派胡言!”南东师一个闪身,左手的弩箭直抵魏云辰喉节,五指分别套着节状金属环,环上往袖里去绷着若有若无的丝线,右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软剑护在身前。
  “南岛主这是何意?”魏云辰疑惑道,说罢欲躲身远离弩箭。
  “你再乱动我便杀了你!说!你们是谁派来的!”南东师微微抖动了下手指,让人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五指并握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南岛主,正如刚才小子所言,未有半分欺瞒于岛主。”魏云辰急着说道。
  “南岛主可是二十多年前以调制一手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七步断魂散著称的药师南王爷?”古晟木持棍问道。
  “你小子认得我?那更不能留了!”南东师说道,说罢就欲调转弩箭向古晟木拉动袖中机关。
  “南王爷,您可认得此物?”古晟木不慌不忙将手中的蟒纹银棍插入地面,掀去包裹着的麻布道。
  “蟒纹银棍?你是康左宁的人?”南东师问道。
  “在下洞神派第一百四十九代大弟子古晟木,南王爷所说正是恩师,见过南王爷。”古晟木拱手躬身行礼说道。
  “你是那时候的木头吧?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说罢收起弩箭机关,将软剑插入腰间环带中道。
  “刚见你那会你还在康左宁那小子的怀里哇哇大哭呢。”南东师乐道。
  古晟木不由得有些耳根子发红。
  “对了,康尚罙康大师傅怎么样了?”南东师问道。
  “师祖他老人家已经羽化飞升了……”古晟木话中有些落寞的说道。
  “噢……真是可惜了……”南东师感叹道。
  “你们是受谁所托来着?”南东师继续问道。
  “天鹰阁少阁主乐水先生。”古晟木答道。
  “天鹰阁……乐水……?没听说过啊,什么时候有个少阁主乐水了,我记得不是绝尘子么。”南东师疑惑道。
  “老阁主现在已经不过问阁中大小事务了,全部交给了少阁主,南王爷看来已经多年未在江湖中行走了啊。”古晟木说道。
  “那是,这玫花岛我一待便是十五年,唉……也不知她母女二人过得如何了……”南东师无奈道。
  “母女?”古晟木疑惑道。
  “算了,不提也罢……”南东师怅然若失道,眼神里透着落寞,顿了顿对着魏云辰说道:“小子,我看你刚才把玩我那棋子有些功夫,想必是会上一二,我多年未曾与人对弈,今日来上一盘,看看这棋艺是否退步了。”
  “刚听得这一番话,想必南岛主定是棋力高深莫测,就让小子学上一二,请。”魏云辰拱手让身道。
  “你这小子……怎么油腔滑调的?年轻人,做人还是稳重些好。”南东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岛主教诲,小子当铭记于心。”魏云辰说道。说罢四人往碧翠亭走去。
  “我长你一辈,让你两手,你先来吧。”南东师说道。
  “谢过岛主,那小子就先走了。”魏云辰说道。
  盏茶功夫,棋盘上已经棋子错落有致,犹如星罗棋布一般,一时之间二人竟不分上下,古晟木曾经也见过他师父和魏泽献下棋,多少懂一点,不像闵苍华,看得云里雾里,耐不住性子跑去岸边捉鱼去了。
  “好小子,有点意思。”南东师夸道。
  “岛主廖赞了。”魏云辰说道。
  “你这小子,我欲吃你一子,你便想夹我二子,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南东师说道,顿了顿接着又道:“我这盘龙被你的二虎缠的快成了死龙,小子啊,做人可不能这样,你叫什么?”
  “魏云辰。”魏云辰答道。
  “你跟木头是什么关系?”南东师问道。
  “结义兄弟,也是半个师弟。”魏云辰答道。
  “哦,此话怎将?”南东师接着问道。
  “曾经康师傅给过我一本心法,欲收小子为徒,但生出了些意外,就没来得及行拜师之礼,所以算作半个师弟。”魏云辰答道。
  “是不是《上善无非经》?”南东师急切的问道。
  “正是此经。”魏云辰答道。
  “快拿来我瞧瞧,当年找康左宁这小子要了好久,借看一下,他却死活都不愿让我看上一眼。”南东师说道。
  “这……小子未能带在身上,扫了岛主的兴了……”魏云辰说道。
  “那你改日取了带来啊,不急这一时。”南东师接着说道。
  “这……也不甚方便……”魏云辰尴尬的说道。
  “你这小子,怎么推三阻四的,比那康左宁还抠的要紧。”南东师不悦的说道。
  “岛主有所不知,不是小子不肯借前辈,而是另有其因。”魏云辰解释道。
  “那你说来听听。”南东师说道。
  “其一是因为小子一家三月前被这兄弟二人从法场上所救,还不知现在家里如何,也未能回去;其二是小子毕竟还未拜入师门,猛然间将师门重宝借得长辈似有些不妥,还需康师傅点头同意方可。还望岛主见谅。”魏云辰说道。
  “哦~好像有点道理,那你们这次来岛上寻这天眼神风弩怕是要空手而归了。”南东师说道。
  “岛主此言何意?”魏云辰问道。
  南东师一亮袖子,左手臂上的天眼神风弩现于二人眼前,说道:“此物当年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弄到手,你觉得我会给你二人吗?”
  “这……”魏云辰和古晟木二人面面相觑。
  “要不等你二人取得心经回来,我倒是可以考虑借与你二人。”南东师说道。
  “这……不知岛主方便与否?与我兄弟二人一起去取那心经,有岛主所在我等也更放心一些,到时候取了心经直接借与我等,也节省了这一来一去的时间。”魏云辰想了想说道。
  “好小子,让我给你们当护卫!”南东师似是有些不悦道。
  “岛主言过了,有木子兄弟和刚才的华子兄弟一路相陪足矣,岛主就当作游山玩水,不知岛主可愿?”魏云辰说道。
  南东师斟酌了一番,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不行,那老夫就陪你们走上一遭。”
  闵苍华提了一串硕大肥美的鲜鱼回来,魏云辰见了说道:“岛主,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吃了宵夜明日清晨出发如何?”
  “我看可以。”南东师说道。
  等四人吃完了宵夜,南东师给三人安排了一间房屋,收拾好了地方准备入睡,闵苍华倒是躺在床上片刻就想起了鼾声。
  古晟木低声对魏云辰说道:“你这样不好吧,明知道之后乐水先生会在延绥等我们。”
  “你觉得就凭我们三人能把那玩意从他老人家胳膊上卸下来?”魏云辰白了一眼古晟木说道。
  “那倒也是。”古晟木淡淡地说道。
  “先不说你二人功夫如何,那会他差点没把我吓个半死,我冷汗都出来了,他随时手指一握,我就去见你师祖了。”魏云辰没好气的说道,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到时候让乐水自己去想办法,他要是有办法能卸下来算他本事,他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厉害么,我倒是要看看他这次有什么能耐。”
  “南王爷说得对,你可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古晟木说道。
  “你一口一个南王爷,他和你什么关系啊?”魏云辰问道。
  “他和我倒是没什么关系,他和我师父关系还不错,听我师父讲他二人年轻的时候就一起闯荡江湖,后来他二人因为和锦衣卫发生了严重的冲突,横七竖八的死了很多人,一时间又找不到对方,就分开了,再后来就再也没见过,王爷是江湖中人送的称呼,主要是因为他当年以一己之力控制了两广的所有江湖中人,众人敬畏,才称为王爷。都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江湖传言他已经死在锦衣卫手中了,谁知道在这里却碰见了。”古晟木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记得你那会说什么七步断魂散?”魏云辰问道。
  “嗯,他最擅长的就是使毒,据说七步断魂散可以参杂在一切酒水食物当中,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服用后不出七步就当场七窍出血暴毙而死,其次才是暗器,那会我都没看见他是从环带中抽出来的软剑,那速度比我师父还要快上几分。”古晟木说道。
  “木子,你话是真的多,快睡吧。”魏云辰打了个哈欠说道。
  “嘿,还不是你问的我。”古晟木气道。
  连日赶路,二人也顷刻间入了梦乡见那周公去了。
  次日清晨。
  “南岛主,那我们便出发吧?”魏云辰有气无力的问道。
  “怎么,昨夜未休息好?”南东师反问道。
  “休息好了,只是连日赶路身体还有些困乏。”魏云辰说道。
  “你们带路,我想看看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南东师说道。
  众人也不搭话,便原路返回了停着小舟的岸边,没多久就到了神湖岸上,南东师看着湖中影影绰绰的小岛,良久,说道:“怪不得你们能发现玫花岛,这雾散了许多啊,天气也比往年冷了一些。”
  见三人皱着眉跟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又解释道:“这玫花岛一年四季如春,大漠之中早晚不像他处气候适宜,白日里的热气蒸的神湖水汽十分旺盛,到了夜间又凉了下来形成雾气,所以才不易得他人所见,看这天气有了变化,怪不得呢。”说罢众人似是明了一般。
  一路无话,魏云辰再一次被古晟木死拉硬拽着回到了龙门客栈,见着这熟悉的骨头架子,魏云辰可是觉得十分亲切,虽说筋疲力尽,但毕竟店里还有个翻脸比翻书还快貌美异常的大美女,也能缓解一些疲惫。今日这龙门客栈好像有不少人,比前日来的时候热闹了许多,熙熙攘攘的,还有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琵琶仙音给前来落脚的人们助兴。
  众人一推门进来,闵苍华喊道:“掌柜的,来两壶热酒,弄几个下酒菜,给我兄弟们祛祛寒。”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南偲羽知道是闵苍华他们回来了,看清来人后,“哐当”一声,琵琶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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