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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章 果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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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雪继城东侧,所有人都在和自己的故乡道别,也为自己的未来祈祷。
  在战气作用下,恢弘的战歌传遍这个平原,虽然没有乐器而且声调不明显,但是三百多人整齐的合唱,那种庄重而又神圣的感觉还是让格林有所触动。
  可惜,就这样一支队伍,等到了最后的高山,有力气上去的人却只有一百出头,大部分都是席恩的部下,和原本的士兵,普通人少之又少。
  而且,等到了最后的路途,格林万万没想到,就连席恩都坚持不住了,最后还是自己背着他走的最后一段路。
  席恩从一开始就一直在人群中奔波,整理队伍、对付冰晶元素、挽救一些可能存活的人,并且还要处理这队伍的过夜问题,食物、取暖全都由他管理。
  第一天在山上过夜,就有几十人再也醒过不过来了,而后,即便是前一步还在努力前进的人,下一步也可能直接迈向深渊,随风飘散。
  然而格林却没什么触动,可悲吗?或许吧,只是因为自己早就猜到了是这个结局,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支团结无比的队伍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
  虽然格林对罗林说的是能活一半,可是格林心里清楚的很,自己一度怀疑他们都要死在这,自己帮助谁,谁才能活下来。
  又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普通人的命运,格林不禁开启想象,如果换做是其他地方,一个普通的村镇遭遇到了两位传奇法师的战斗,天昏地暗、天崩地裂,等到最后是不是和现在席恩他们的结局一样?
  错的不是这天气,也不是邪教,更不是席恩的疏忽,而是弱小,弱小本身就是一种罪。
  这是格林第一次感受到决心这种东西:‘我绝对不要这样的命运。’
  经过了这么多天,格林深切的感觉自己能穿越到一块石头上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不用吃饭睡觉,也不用担心环境如何,即便全身都冻成冰块,也就是几分钟魔法烘烤的事。
  到最后,格林已经不忍去看后边的人了,安心带着席恩和他的手下前进,最后率先抵达了这次生死赛跑的终点。
  只是,格林没能在这里看到说好的人手。
  安置好他们,格林又去北边的林子里打了些野味,回来后看到那支队伍壮大了不少,却也不过最开始的两成,其中的一些人还想折返回去‘救’人,却都被拦了下来。
  “不对劲,北边有打斗的迹象,很新鲜。”
  这边的林子和雪继城那边完全一样,但是格林在里边发现了不少奇怪的痕迹,树上的划痕、破裂的长剑和盾牌,还有一道长长的冰墙挡住了格林的去路。
  凭借现在的魔法知识,根据碰撞后冰墙的碎裂程度和地上的施法材料,格林确认这是在三天前出现的,而在林子深处,成片的大树东倒西歪,地上也全都是巨型爬行动物的痕迹。
  这下,席恩也顾不上后边是否还有人能活着走出这座大山,急忙安排吃饭休息,半个小时后,便请求格林看着这队伍,自己带着三个骑士去探查情报。
  而后,格林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席恩带着一小队人来到了这边,将所有幸存者都带去了城市那边,而席恩主动带人留下来接应还有可能活下来的人。
  格林看得出来,现在这里确实出了大问题,或许那些人才是应该留下做接应的,但是在席恩提出自己留下之后,他们全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似乎留在这里的话就会遇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毫无疑问,留下的人都参加了当初那次会议,也就是席恩的班底,他们留在这里自然也不是为了做接应,而是果断朝着瀑布那边前进,打算直接撤离。
  “还好有我们报讯,他们这段时间和邪教徒打了一架,穿过了雪山的邪教徒并没有那么厉害了,但是仍然有残党存活。”
  正说着,众人途径一个村落,巨蟒冲过的痕迹尚还存留在现场,一片狼藉根本无人处理,席恩拿着城主的信物和这里的守卫通报身份后,在他们疑惑的眼神中带队继续向南。
  而到了瀑布处,格林意外发现巴洛和罗林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从篝火的痕迹来看,他们似乎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
  此时的巴洛已经没了当初的‘热血’,格林本以为他会去帮忙打击邪教,却发现他现在变得沉默不语,似乎并未在意那座城市的命运。
  不知道罗林到底是如何说法巴洛的,但是从罗林脸上的笑容来看,对方此次收获必然很丰厚,而且也如约给了格林两颗‘奖赏’,而格林则将它们用给了自己进步缓慢的冰系核心。
  这颗核心早就在半路上便成为正式法师,格林目前正在完善2级的核心魔法,将就着已知的魔法符文和理论知识,已经将火系做了个草图,冰系也开始着手,打算先做一个不完整版的用着,以后再慢慢修改。
  席恩只给了众人不到半天的喘息时间,因为到时候城主那边就会发现席恩骗了他们,疲惫的众人只能赶工制作出了一个木制雪橇,五大箱子银蛇币被放在上边,由格林拉动,其余的行李则各自处理。
  随后整个队伍便顺着平整的河道向东前进,
  冰冻的河流要比其他地方好走许多,但是也容易遭到袭击,一路上没少见到野狼和白熊,可惜这种家伙根本没威胁,格林的灼热射线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格林也一直在恶意揣测,如果这一路没了自己,且不说那些人能活下来多少,至少席恩绝不可能现在出发,而等到他去了城市修整,就不一定能再出来了。
  因为那边太缺人手了,据席恩所说,城里经过了一场大战,损失了三百多士兵和六名法师,现在已经入冬了,他们无力继续在野外搜寻邪教徒,只能将人员收缩在城内。
  现在,那边正在全力收集物资,并彻查城市内部,打算先度过这个冬天再说,一切都是如此艰难。
  而自己这边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格林,这个雪橇根本不可能带的走,更不用说他们还可以轮流在雪橇上休息,也不用担心袭来的野兽。
  最终这支小队在天黑之前来到了河尽头的山脚,看上去很奇怪,这条河流在这附近分散成好几个小溪,从流向来看,所有的河道都消失在山脚下,就像是流进了山底一样。
  席恩带着众人轻易找到了一个山洞,看样子他非常熟悉这个地方,这让格林有些不解,等到其他人开始各忙各的,席恩坐在地上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给格林和罗林解释起来。
  “这么大的雪,他们找不过来的,其实我父亲就有打算离开,没想到这么一天来的这么晚。”
  “哦?这么说,你知道一条密道?”
  “当初,我们巴赫家族可没打算死在这个绝地,来到这里建立城池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离开的路,希望我们后代终有一天能回去,回到帝国,而这条路,我父亲走过一次!”
  罗林疲惫的坐在地上,主动处理起来雪莉带来的木柴,准备起来今天的晚饭,此时听到席恩的话,敲了敲身后那些满是银币的箱子,疑惑的问道。
  “还确认了只要有钱就能回去?”
  “没错,所以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希望之地’,紧邻帝国边境,那里有人可以帮我们偷渡过去。”
  格林只是简单地询问道:“有多远?”
  席恩想了想,说到:“要走一个月。”
  格林愣住,好在自己只是块石头,没有被发现异常。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度量衡极为混乱,每次遇到度量不统一的时候格林都要人工换算,而有些书上更是觉得所有人都用自己的度量衡一样,不给任何解释,有的时候格林研究了一晚上才发现人家用的是神奇的7进制。
  所以,魔法之路上的困难可远不止魔法本身。
  ‘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
  按照席恩的考量,如果有暗道可以走,不去翻越雪山,那么按照众人的速度,一个月能走一百五十公里,如果走这么远还没有到罗曼帝国,那么传说中比西地大好几倍的罗曼帝国又会有多大,格林很难想象。
  而后,格林发现席恩也并没有走过这段路,完全是根据他父亲的记载在找路,看得出来他父亲是非常想要离开这里,将一切都解释的明明白白,一路上并未在寻路上花费太多时间。
  平原、山谷、地底的通道,一路上就是这三种景色,没有经过任何一个人类聚居地。
  一开始,队伍还有说有笑,适当的讨论着日后该做什么,又有没有可能再回来,诉说着各自的理想,嘲笑着对方理想的浅薄。
  过了一周,这个队伍可能一整天才说一两句话,也全都是‘休息’、‘探路’这样的指令,各司其职,整个队伍就像是个精密的机器一样运转,只是里边的齿轮却越来越锈蚀,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突然崩裂。
  格林感觉反倒是沿途的危险救了这支队伍,至少,遇到危险的时候能让他们暂时忘记自己的处境。
  此次格林可是长了不少见识,有几次经历可是差点让这队伍团灭,比如高山中奇怪的白色藤蔓,那迷人的白色雪莲散发出的香气让所与人都陷入了幻觉,即便是罗林早有准备也没能防住,要不是格林是块石头可就真的全完了。
  还有那些惊鸿一瞥的怪物,十几米高的白毛猴子在山间跳跃,碰落的石块都有半米多大,众人只能在下方的洞穴里躲避。
  除此之外,还有跑的飞快,只能看到一串影子的狼,还有正在捕猎的白色老鹰,众人还没看清楚,眼前的猎物就被抓上了天空,早出去一步,消失的可就是席恩了,那速度,格林不相信席恩能防得住。
  而众人的脚步却从未离开过当初那条河,每次在地底的隧道里穿行的时候都能看到潺潺的流水,之后无论是平原还是峡谷,总有河道的影子。
  但是席恩却说这不是同一条,西地上有无数条这样的河流,在平原的时候就是大河,在山间就是小溪,它们会穿过所有的雪山,最终在东边汇聚成好几条汹涌的江河,横穿整个大路。
  每逢夏季,这些河流就会展现出本来的面貌,据说那些奇怪的山势就是河流冲刷而成的,只是格林对此保留意见,这一路穿过席恩给出的密道,格林唯一的感觉就是‘平整’,和那雪山相差实在太多了,觉得这隧道有些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关键是,众人也从来不会迷路,因为如此好走的路只有一条,每次进入岔路都是没走多远就被堵住了,谁也不知道席恩的先辈是如何发现这条‘完美’的通道的。
  就这样,眼看着大雪逐渐变小,寒风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白天的温度终于达到了零上,地上也开始出现绿色的草皮,而灰木这种树也展现出其完美的样貌,就和松树一样针叶繁盛,但是其中又穿插着不少长条形的阔叶,完全遮蔽了阳光,让山林里变的漆黑无比。
  “快到了。”
  整整一个月,风雪毁了席恩那保养了不知道多久的小胡子,让他那一张马脸变的沧桑无比,格林在狩猎的时候站在高处远望,已经能看到远处隐约有人类的踪影,而此时席恩更是找到了地上的一个火堆,终于如释重负。
  这个队伍到现在还能保持完好无损,每个人都很开心,毕竟最近几天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艰辛,他们甚至都有时间来保养一下武器,整理一下仪容。
  只有罗林,脸上并没有多么开心,反倒多了许多‘忧愁’,经过这一个月的慢长路程,格林也终于肯定罗林藏了点东西,虽然他托词说自己突破了,但是他的表现绝对不只是一个1阶法师。
  而且,他绝对还藏了点其他东西,唯一有机会离队独处的格林不止一次察觉到有人跟踪,有时候还能在狩猎的时候感受到火焰魔法的影子,时间长了就能发现,那东西并不是跟踪自己,而是跟踪整支队伍。
  所以格林也开始小心起来,等到了目的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经过这么久,格林倒不怎么害怕席恩或者罗林会果断卸磨杀驴,但是就怕出现其他意外。
  席恩从包裹里找出来一份羊皮纸,破旧不堪的纸张上写着许多暗文,也只有席恩能看得懂,但是看他皱眉思索的样子,似乎也遇到了困难。
  “我没去过那边,现在只能期望我父亲找过的人还在,而且他还能履行承诺....要不...格林你先藏起来,我害怕会出问题。”
  格林自然没什么意见,动手能力极强的众人靠着木头搭起来一辆车,格林躺在中间,身边除了装银蛇币的箱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兽皮和‘土特产’,让格林完全看不到外边的情况。
  “收敛一下,放心。”
  格林自然明白罗林的意思,封闭了精神力,继续在意识空间内研究魔法,任由其他人拉着自己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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