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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惜余年 / 第五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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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民间有句“养大于生、育大于养”的俗语。余从文在余年整个暑期的悉心呵护下,与这个陌生的家之间的距离,已是逐渐的拉近了许多。
  如今的从文,虽夜里做梦任是会梦到其生母,但每每被噩梦惊醒时,余年却是不厌其烦的安慰着“幼弟”。每当听到余年柔和且关切的言语,小从文也极为听话般停止夜啼。用微微长成的小胳膊,搂了搂身旁的姐姐,再次进入了梦乡。
  每当见小从文在自己的抚慰下再次安然入眠,余年的嘴角,总是会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母性的笑意。
  眼见暑期将去,可鱼海市炎热的天气,却丝毫没有半分减弱的征兆。近日来,温度仍是持续上涨,一度高过一度。似乎有要破除十年来,气温最高之势!
  明日就是9月1号了。您平时也要去做工,也没时间在家中照看细佬。要不就让我们明天一起去学校报名,这样我也能时刻照看着从文。阿爸!你看这样可以吗?
  按照老余的本心而言,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把才相处几月的崽送去学校。先不提这数月来,在自己和婉儿的轮流教导下,这蠢笨的小子,也就只学会了简单的日常粤语交流而已。
  要是这小崽子是故意装傻的话,把他送到学校去,他会不会和老师与同学乱说话?
  不行!你细佬还这么小,送去学校,老豆我不放心。
  心念至此,老余斩钉截铁般对女儿说到。
  阿爸!如果不让细佬去上学,中午又谁做饭给他吃啊?难道你要把细佬带去工地吗?
  见自家女儿的问题如此刁钻,老余顿觉脸面被问得有些挂不住。可怎奈余年的问话,显得面面俱到,且恰到好处。没读过几天书的老余,顿感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好在心中计较道:
  看来果真不能让女子读太多书,读多了书,就知道和老子顶嘴。
  察觉到其父已然词穷,余年继而借坡下驴道: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阿爸真把细佬带去工地,难道就不怕工地的其他人,会把细佬带去学坏?
  闻听自己的工友,在女儿口中变得如此的不堪。老余刚想发作,待看到怒视自己的男童眼眸,这才想起来,这小家伙护短得狠。
  上个月就因为婉女买菜贵了点,自己就训斥了女儿几句。可万万没想到,这臭小子就整整一个月未曾理睬自己。就算自己是买零食也好、买玩具也罢,小崽子皆是不为所动。好在前天婉女帮自己说了几句好话,这小家伙才放下了对自己的敌视之情。
  在这段自己的务工时期里,既然婉女能看好这小崽子,那就算到了学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而且这小子对婉女又是出奇的信任,也断不会想和婉女分开才对。
  看了看,这日日夜夜粘的一起的两个孩子一眼后。
  好吧!
  老余无奈的一拍大腿道:“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明天老豆就带你们一切去报名。
  在余年的强烈要求之下,老余总算是答应了让小从文早些入学的建议。聪慧的余年深知其父有着出尔反尔的品行,见其答应,哪敢做丝毫迟疑,连忙就把其父的后路堵死。
  阿爸真是个好父亲,我们长大后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恩情的。从文,快过来和家姐一起谢谢阿爸。
  谢谢!
  被自家女儿夸耀的老余,心中本还有些美滋滋的。待两个生硬的谢谢传入耳中后,脸上洋溢的笑容,顿时就失去了几分颜色。
  从文!为什么不叫爸爸呢?
  此时虽是最爱的姐姐在询问自己,但小从文却任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往余年的身后移了两步,不敢去看老余那黯然的神情。
  好了,来日方长嘛。细佬现在才刚刚会说白话,肯定还未熟练。要是能再过段时间,肯定是会叫爸爸的,对吗?从文。
  老余毕竟也是几十岁的人了,自然是没必要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虽夜里躺卧时,心中任然有些不快,但还是强行的催眠自己,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伴随着清晨的鸡鸣之声,一家三口皆是陆续坐到了餐桌之上,开始进食。
  余年一边喂着从文,一边开口轻声说道:“今天我们家从文就要去学校报名了!学生是不可以不刷牙的哦。要是被同学们知道从文总是躲着不刷牙,大家是会笑话从文的,知道了吗”?
  往常在小从文入睡前,余年总是会给他讲些童话故事,助其入眠。可因为第二天就要入学报名,余年就和从文说了些类似“学校会有好多小朋友,能会和你一起玩”之类的话。这小家伙愣是兴奋到后半夜才睡去。
  加之早晨又要早起,孩童们通有的起床气,便开始发作了起来。不管余年拿着牙刷如何的追赶,这小家伙死活就是不刷牙。
  性格温婉的余年,也知强扭的瓜不甜,也就由他任性一把。此时进食之际,方才有了这谆谆教导的一幕。
  鱼海市湾仔小学,入学办事处。
  这位家长!您好。我们学校现在有了新规定,未出示户口本的孩子,是不能办理入学手续的。
  老师,是这样的。我这个崽是超生的,目前还上不了户口,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孩子先入学。以后我给他上了户口,再补过来行吗??
  实在对不起,这位家长。规定是教育局下的,不止我们学校要遵守,就连鱼海一小,也是不敢收录,不符合规定的孩子入学的。您还是先回去给孩子办好户口,明年再来报名吧。
  你说什么?九年义务教育那是中央规定的。你是想剥夺孩子读书的权利吗?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这个资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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