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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关了灯,被静静的窥探。床的四周,都是小鬼,是头发,是惨白的手,要摸你的脚,你的手,钻进你的被子。房顶,是模糊的脸,是永远的忧郁,墙角,蹲着一个抱着头的长发女子。天花板的角上,一只眼睛大大的猴子,看着柳小雪。
这就是就小雪从童年慢慢堆积到现在,关于夜的恐惧,关于睡眠的踟蹰,关于黑色的抗拒。
她选择爱,来抵抗内心的孱弱。选择一个男人,来共享那份被暗夜挤压出来的温暖。可是,这种意味深长,被宋齐钟,一点点撕碎了。
“江飞雪,我害怕一个人睡,我从小就怕,比害怕战争,害怕杀人,害怕车祸还要严重。我不开灯,不开音乐,我永远也睡不着。江飞雪,难道你,不害怕吗?”
江飞雪能够拥抱柳小雪了,就在这个香味绕鼻的卧室,粉色,加深了那份单纯和软弱。
“我不怕啊,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女生比较有想象力,晚上更加情感脆弱。我以前,在路上,一个人小时候去外婆家。那是乡下,山坡上还有磷光呢,清幽幽,我一下被绊倒,一个人倒在那,原来一个四十几岁的大叔喝醉酒了,也不知道死了还是没死。反正一动不动了。都那样了,我都……”
“你别说了……我是真的怕,谁让你说死人,说鬼,你这是乘虚而入……”
“好好好,我不说,对不起……”
这像是一个完美的圈套,这个泪流满面的柳小雪,恐惧和依赖全部被激发出来。紧紧抱着江飞雪。江飞雪不敢妄动,哪怕心里有千万匹野马奔腾。对于女人的渴望多么强烈。这已经不是纯粹的肉欲,像是要粉碎一切男女之间的交易一样。他乖乖沉默。
“江飞雪,你就不想吗?”
“你说呢,都成钢棍了。”
柳小雪顺手一探,微微一笑。
“要不,开始吧。”
“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做吧,柳小雪呼出两个字。江飞雪终于解放了,这关在瓶子里的蟒蛇,看见盖子打开,就不顾一切的撕咬猎物,报复心实在沉重,它的身体死死捆住这只羔羊。不说一句话,只有喘息。
“江……飞雪……”
只能祈求。乞讨。
“江飞雪……住手……”
无论如何反抗,那份纯洁,总是那么苍白无力。这两个都是成熟的夏日果实。也该是时候品尝了。这样就不用羞耻,这是爱的话,就不用下流。因为爱。肆无忌惮也无所畏惧。
再来吧,柳小雪敞开了大门。这条蟒蛇褪去那层皮,那层让它曾经难受的皮,获得了新生。仿佛有了两条巨蛇。
“小雪……”
“飞雪……”
这两人泣不成声。
照样是逃脱不了睡眠,他们困了。这次柳小雪可以关灯了。
“什么?你不怕鬼了啊?”
“废话!困死了怕个屁啊!睡觉!别烦我!畜生!”柳小雪背对着江飞雪,不知名的眼泪滴落。
江飞雪不发一言。侧躺着看着柳小雪的秀发。
呼噜声震天动地。看来这朦胧月色,也要被声音拉到噪音室里去了。
清晨,透过窗子,窥见一片浮云,蓝色的画布。一只白色的鸽子站在窗台上,好像在偷窥这对情侣。以前,怎么没发现鸽子停留过呢?晾衣架上全是内衣,胸罩,床单,外套,牛仔裤,连衣裙……这到底挂了多久了,没有收呢?
“江飞雪,你不困吗?”
“我肚子疼,要蹲坑……啊……疼死了我去!”
“恶心!把门关好冲干净点。”
没想到刚想睡下,柳小雪肚子也开始疼。咕咕咕,一只青蛙在肚子里。
“快点!好了没,我也要拉!”
“啥玩意啊!你也要!”
崩崩崩——
快点啊,快点啊!柳小雪没心没肺的一边砸门一边叫。
“好了好了!催命啊!一半还在裤裆呢!”
“哈哈哈,就是要让你便秘!”
“好了,你去吧!”江飞雪漏出半边屁股,显然是太慌,没提好。
“哇!怎么这么臭!你让我怎么拉!啊!我的妈啊!臭死了!”柳小雪捏着鼻子闭着气。
“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啊?臭死了,算了!”说完往沙发一坐,气鼓鼓的像炸药包。
“呃……那你不去我又回去了。”江飞雪走到了马桶边。
“去去去!以后拉了就冲啊!真是的,哎哟!疼死我了,干嘛啊,出去!想吃一口啊?”
“谁想吃!你真恶心!”
“哈哈哈,你居然也会生气,行了,出去吧,不然熏死你!”
想不到相处一段时间后,里里外外,两人全都不介意了。无论多么美丽的鲜花,也需要粪土来浇灌,无论多么高尚的殿堂,也需要忙碌的服务生,无论多么便宜的汽车,一旦买下,都要喝油的。这份爱,无论多么短暂,也是爱。
只见江飞雪把大大小小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灰尘全部用抹布擦干净,阳台的衣服全部拿下来折好放到衣柜,梳妆台上鸡零狗碎的护肤品全部摆整齐,洗衣机开始搅动起来。扫地拖地,清理吸油烟机。总之就是一个十足的新家。
“不至于吧。江飞雪。你这样成了家庭主妇了。”
“自己住的地方,弄干净一点啊,像一个猪窝似的。”江飞雪擦了擦额头上了汗。
“这又不是我的家,再说了,没两天就到期了,还要找房子。真是头大。我才不找,住宾馆算了,要不就回家。”
“你还有脸回家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要是死在火车上,倒是可以上上新闻头条,你要是死在飞机上,说不定还能赔一笔钱!”
柳小雪居然信以为真,这江飞雪木木呆呆,一脸傻气,怎么就能想到这一层。
“对啊,这也叫死的有价值,不然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动静。我看啊,咱们就回家。别坐火车了,就坐飞机。”
“呵呵呵,你还真是有一大把执行力。就你这样,父母不被你吓死,也被别人说死。”
柳小雪又觉得十分有道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看着一边干活一边哼曲的江飞雪,一股无名火就生了起来。
“就你有道理!你就不想见你爸妈?说的好像一个人孤零零的死有多么伟大似的,就是一个笨蛋,一个短命鬼!”
江飞雪笑得更加灿烂了。仿佛那阳光,给了他一身金光闪闪的魂魄,这和煦的阳光,实在是温柔。柳小雪突然觉得江飞雪颇有姿色。
“喂?你想什么?中了邪了?跟被点了穴一样。”
“呃。”柳小雪有些动心。
“江飞雪,收拾完了,我们回去看看父母怎么样?你看你家的,我看我家的,不然他们以为我们要有什么结婚大事,又瞎操心了。”。
“好啊。”
这红烧鲫鱼,黄焖鸡,青椒杏鲍菇,韭菜鸡蛋,摆在饭桌上,还有一个胡萝卜炒肉在锅里翻炒。这两人打算吃完饭休息会,订上机票。就去柳小雪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