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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仙镜缘来 / 1万念俱灰

1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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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古站在江城二桥上,看着江中不时来往的货船游轮,心中感慨万千。
  江滩公园游人密集,两岸闪烁的霓虹,无不说明江城是一座繁华大都市,可能还比不上北上广深这些国家政策倾斜的超级都市,却也不比许多小国家的首都差多少。但这一切即将与他无关。
  潘古现年24,当然了这个年纪,或许还有一岁半岁的差异,因为他其实是一名弃婴。
  亲生父母是谁,从一开始就无从考证,可能是他早产,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他的父母无力负担,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将他丢弃在江城亚洲医院的一个角落。
  第二天天还没亮,被一个来换班的护士长发现时,已经是没多少生气奄奄一息。
  谁说医者没有父母心,这护士长,立马就自费,将潘古带进去抢救。
  当时潘古一通抢救和后续温箱调养,就花费十来万。
  九五年的十来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不是护士长又是登报又是募捐,潘古也活不到现在。
  就是募捐,这护士长也差不多花费了万来块,那个时候全国工人平均月工资怕还没过千。
  一万对于平常人来说,怎么说也算是一笔巨款了,那护士长,虽然事后评选上了道德模范,政府也作出了一定的经济奖励,但事后丈夫却和她离了婚,失去了原有的家庭。
  好人常有,但好人难做,你生活中遇到好人,不要吝啬一声叫好,遇到不愿做好人的,也不要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绑架他人,每个人都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凭什么一定要做好人,不做那坏人咱们就偷着乐吧!
  潘古虽然被抢救了过来,但他的心脏病却是没有改变,一个是经济的问题,一个是医疗水平的问题,最主要的是他太小了,就是前面两条都满足,他也经不起大型手术的折腾。
  医院权威专家给出的结论是活不过成年。
  潘古在医院温箱待了一年半,事后又被医院护士长和一众护士们,在医院轮流照看了大半年,最终还是送去了福利院。
  又过了两年,潘古被潘建国夫妇领养了去。
  潘建国是建筑工人,他老婆于洁是江城汉正街服装作坊工人,可能是长期的通宵加班,导致于洁结婚五六年一直怀不上孩子,就算怀上了也是小产,但夫妻两人感情深厚,心中着急,却也从不表露。
  迫于潘建国父母方面,要求二人离婚的压力,二人只好变通的领养了一个孩子,算是暂时堵住了二老的嘴。
  被领养的孩子,被取了潘古这么个名字。至于福利院孩子这么多,为什么领养潘古,一个是当时潘古是福利院最小的孩子,才刚开始记事,潘建国夫妇觉得他被收养以后不会有太大的抵触心理。
  之所以起了潘古这个名字,这是夫妇二人知道潘古有重疾,加上潘建国姓潘,潘古谐音盘古,夫妇二人想让潘古沾沾这位传说中,开天辟地之大神的光,能命硬一些。
  或许这是迷信了一些,但是潘古还真是命硬了许多,不但活过了成年,先天心脏病也没发作过,连小病都没怎么生过,更有希望和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
  唯一的缺陷是有病在身,潘古身材矮小才一米六多一点,而且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和个大姑凉似的,干不了体力活。
  在潘建国家,潘古过了两年多的幸福时光,爷爷奶奶虽然心中对于洁下不了蛋,还有些嘀咕,但是于洁为人孝顺,又会赚钱,也不好这么急着催了,生怕两人以后真不生孩子了,为了讨好于洁,对潘古也拿亲孙对待。
  为什么两老的要讨好于洁这儿媳,那是为了给小儿子结婚,前两年潘家在村里盖了四干三层的大房子,花了十来万,加上小儿子结婚花了三四万,这些钱几乎都是于洁夫妇二人赚来的,小儿子才刚大学毕业根本指望不上,二老种点薄田积蓄还真不多,也就出了个零头,还借了两万多的债,这债虽然是两老的名义借的,但真正还钱的人还是于洁夫妇,这些钱大部分又都是于洁赚的。
  身上有债,于洁也不敢放自己长假来调理身体,总想着把账先还清了再说。
  女人可以撑起半边天,不是没有一点依据的。于洁短暂的一生,只是万千女性的一个缩影。
  在潘古上一年级的时候,于洁夫妇还清了债,又有了一些积蓄的时候,于洁刚辞了工准备回家调养身体,然后生个小孩。
  不料天公不作美,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匆匆终结了于洁年轻的生命。
  肇事客车和货车居然都没买商业险,一车三十多人死了七八个,还重伤好几个。
  最后政府出面,责令双方司机和所在公司做出一个赔偿方案。
  潘建国拿了十五万六的经济赔偿。
  这钱潘建国给了一半于洁娘家,其实他可以不用给,但是他非常爱于洁,夫妻两人也都非常孝敬双方父母,他认为这样多少也可以抚慰一下丈人家的悲痛。
  但潘建国的这一举动,却是两家日后闹僵的导火索。
  潘古的便宜爷爷奶奶,盼个亲孙子,不知道盼了多少年,这回刚有点着落,却出了这档子事情。
  小儿子是在正式单位上班,生了个姑凉,没指望了。
  大儿子虽然领养了一个孙子,人却在农村,抱亲孙子还有希望,两人心急如焚,毫无顾忌,四处张罗,彻底和亲家撕破了脸。
  在潘古上二年纪的时候,二老以死相逼,潘建国虽然还在悲痛中,迫不得已拿出前妻的赔偿款娶了一个二老相中,比他小十岁的老婆。
  潘建国三十岁的老男人续弦一个这么年轻的老婆,还是用前妻的赔偿款,于洁的家人不来闹才怪。
  潘古作为于洁名义上的儿子,自然是处在这场闹剧的核心。
  于洁家人虽然气愤不过,但也知道两家少了于洁这根纽带,潘建国又要续弦,很难再说还是一家人了,潘建国结婚的当天,于家就要求潘建国婚前,必须先分割出潘家一半财产到潘古名下。
  潘建国对于洁的感情还在,二婚又是被父母逼迫。就算他父母和二婚老婆家都不同意,潘建国一反常态,硬气一回,全应下了。
  看似潘古这个外来人,得了天大的便宜,其实他压根是于洁娘家敲打和恶心潘家的由头。
  有了这一出,原本还算亲昵爷爷奶奶一家子,都把他疏远了。姥姥一家子这么干,也是用他来怄气,没有血缘又少了于洁,潘古这个外孙就是个屁。
  潘古才来三年多年,没有于洁这个便宜老妈撑腰,和这些亲人谈感情,真是想多了。
  唯一对他还如平常的也只有潘建国了。
  但自从潘古后妈周静生下一对龙凤胎后,潘建国压力大增,一年到头都在外面打工。潘古的心酸境遇有谁关心过问。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于洁在时,潘古就真像是潘家大孙儿,于洁不在,身边的人愣是重新把他孤立成一个孤儿。
  以前还没人会说起他是被收养的孩子,潘古小也不懂这些。
  但是自从有了姥姥家在婚礼上一闹,慢慢的村里对潘古的定位就是野孩子白眼狼扫把星之类。
  家中被人不待见,学校被同学人身攻击和欺负。
  应付这些都够呛,学习成绩混个中等就不错了。
  勉强混了个高中毕业,潘古就读不下去了,潘建国知道潘古干不了力气活,到是想让潘古混个大学文凭,但是周静结婚后一直在家带孩子,一家全靠潘建国养活,压力是真大,潘古也不想便宜老爸难做,更不想便宜老爸和便宜后妈为这事吵架,独自踏上了打工之旅。
  潘古一没什么文凭,二没手艺,还有先天性心脏病,手上没什么力气,敢用他的地方还真不多。
  头两年他拣过瓶子发过传单洗过车,一个人在外边勉强算是没饿着,只有过年才回一次家。
  平常最多打个电话回去报个平安,到是便宜老爹过意不去,有空就来看看他,每次走前都会塞几百块钱给他,叫他实在不行就回家。
  潘古后来就进些不用体检,而且没有重活的工厂,一个月也能赚个一千多,一年到还有四五千块钱的余钱,有闲还会买些水果回去看看,到过年会包一千块给便宜爷爷奶奶,打一千多块给便宜姥爷姥姥,再给弟弟妹妹发一两百块红包。
  毕竟潘古在潘家快二十年年了,再不喜欢那也是他唯一的家。虽然潘古很少去姥爷家,但他对于洁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影响是刻苦铭心,有于洁他是个宝,没有于洁他还不如一棵小草,或许你永远体会不了,一个孤儿渴望妈妈关爱的心。
  潘古最终因为工资待遇进了服装厂,一干就是三年,在尾段房专门穿吊牌和打包之类,一个月两千,包两餐和住宿,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潘古除了过早,也没什么开销,除了继续孝敬一下四老,倒也存了四万多块钱。
  本来照这样平静下去,潘古也只会和平常人一样,会慢慢有自己的家庭,但是一场拆迁将这一切美好给破灭了。
  潘古所在的服装厂,在离江滩公园旁不远的青岛路附近,原先这里有很多服装厂,慢慢的因为建隧道修地铁,一批批的都拆迁了,还留在这里的不过两三家,这几家位置比较偏一点,是最后一批拆迁。
  服装厂的租期虽然还没到,但是城市要建设,房东也给了几倍的补偿,到是皆大欢喜。
  一段相识十多年的缘分,相恋两年的感情,就在这拆迁的浪潮下分崩离析。
  张洁和潘古成绩差不多,初中和高中神奇的,被一直分到一个班,两人从初中开始算起来,认识已经十二年,是一个镇上的人,张洁是单亲家庭,长相中等,在学校比潘古的定位好不了多少,两人都是同学嘲讽的对象。
  两人在社会上再次相遇,是三年前,潘古到兄弟服装厂上班的时候。
  虽然是同学,但两人经常在学校受人嘲讽,都比较内向,除了见面打个招呼,和其他同事没什么不同。
  两人发展成恋人,还是相遇当年年终聚餐,老板王超的一句玩笑话:“小潘,你个闷葫芦也不喝酒,干脆去哪一桌坐算了,免得等下我想给你倒酒你不行,不给你倒酒别人还以为我舍不得。”
  这王超指的那一桌,却全是女员工,潘古虽然和这些车工在一个厂,上了一年班,但是和这些车工说的话,加起来没超过二十句,还真是有些尴尬,不知道坐谁旁边好。
  却是张洁主动招手,攒了个位置。
  打这之后,在一些同事的开玩笑下和撮合下,两个人算是加了电话。
  用异性相吸可能不太恰当,但是用同类相吸肯定是错不了。
  慢慢的潘古和张洁不会一下班,就往各自宿舍窝着。
  时常会一起出去吃个宵夜,逛逛江滩,看看电影,两个人的世界,开始有了其他的色彩。
  两个内向的人,也是两个保守的人,两年来最多牵牵手,因为各自家庭原因,也没和家里说,相互享受这种对方带来的舒适感和恬静。
  这次拆迁到时,其实已经宣告两人要另行换厂了,老板王超早就已经通知全厂六十多员工,他不打算再做服装这一行了,现在服装行业的竞争非常大,他准备改行。
  大家之所以还在厂里上班,那是服装厂都有压半个月工资的惯例,而且还有进厂费加提成,中途走人是要全部扣除的。
  潘古不是车工,他没有进厂费和提成,但他也被压了半个月工资,加上全勤奖还有两百,何况张洁没走,潘古就算再牛气,也要坚持到最后。
  下午拿了一个半月工资的潘古,本来打算,像往常一样请张洁吃顿饭,然后去逛逛江滩。
  那想两人刚牵着手走到厂门口,迎面开来一辆哈佛越野车。
  潘古原本还不在意,却是车里下来两个四五十来岁的妇人。
  张洁有些紧张的松开了潘古的手,朝那其中一个妇人喊道:“妈!你怎么来了。”
  潘古心中一惊,也紧张起来。
  这两个妇人刚才看见两人手牵着手,脸色都有些难看。
  张洁的妈妈更是质问道:“小洁他是谁,妈不是跟你说过外面的男人不可靠,叫你少招惹。”说完有些警惕的看着潘古。
  “妈,他!...他!.....他是我同事。”张洁紧张道。
  “伯母,我是他男朋友。”潘古硬着头皮说道。
  他不说还好。另一个妇人听了有些气极败坏的说道:“张大娘,什么情况,都是一个镇上的人,也谈了好几回,你要车要房的要求,我们家都做到了,连十五万都彩礼都一分不少打到你卡上了,你这是骗婚骗到我家头上了么。”
  她才说完,张大娘正要说话。
  却是哈佛汽车也停好,下来一个男人,这男的二十六七,一米七左右,长得还算体面,就是有些猥琐的的样子,项军其实已经二十九了。
  这男的对那说话妇人说道:“妈!不是说好的黄花大闺女吗?怎么还有男朋友,别到时候还怀上了,这亲事还是退了吧!”
  这项军卖相不算差,但他嘴上没个把门的,二十九岁还没成家,还真不是没有原因。
  张洁和潘古却是急了,两人还来不及说话。
  张大娘看着项军母子,冷冷道:“慌什么慌?王大娘你搞清楚了,当初可是你求着我嫁姑娘,难道你以为我女儿嫁不出去了么?你还以为现在是以往?黄花闺女满大街都是,媳妇谁便挑么?再这么嘴巴不干不净,就给我滚。”
  这张大娘不愧是单亲妈妈还真是泼辣的可以,愣是把项军母子说的不敢做声。
  “你老实告诉妈,你和男人睡过没有。”张大娘对着自家闺女问道。
  “我没有!妈!你问这个干嘛,还有什么彩礼?他们是来干嘛的。”张洁羞恼道。
  也就是厂里面已经空了,发完工资就没什么人了,潘古和张洁是做尾断的,不像车工紧俏,杂工中途找厂比较难,还没找好下家,打算先在厂里面免费住几天,才没急着走。不然厂里全是人,张洁一个大姑娘家的不羞愤死了。
  张大娘听了张洁的话望向王大娘母子道:“王大娘你们母子听到没,我姑娘还是正经姑娘,你家军子要是再乱嚼,别说你要退婚,老娘还不乐意这门亲事哩!”
  王大娘和儿子项军有些悻悻然。一个是不在乎这个,只要儿子能成家。一个是不信,但是也不敢在张大娘面前放肆。
  “伯母,张洁已经有男朋友了,你怎么可以.....”潘古急道。
  张大娘喝道:“闭嘴!你有车吗?你有房吗?你有十五万的彩礼吗?等等.....我是说怎么看着你有些眼熟,想了半天,原来是以前给洁洁送饭的时候见过几回,你小子是潘湾的那个野娃子吧!那你就更要死了这条心,别说前面三条你一条都不占,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有先天性心脏病?”
  潘古因为是被收养的孩子,见过他的人或许不多,但听过他的事情的人却真不少。
  张大娘一如既往地泼辣,她这话倒是让在场几人都望向了潘古。有张洁的担心,王大娘的同情,还有项军的幸灾乐祸。
  潘古沉默了。什么也讲不出来。
  但是张大娘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话头,继续说道:“小子,或许你觉得我这是卖闺女吧!但是,那个做娘的不为愿自家闺女过得幸福,你爹娘要是过得幸福就不会抛弃你,我要是当初嫁的好,也不会让洁洁两姐妹跟着我吃苦。我看得出来你和我家洁洁互相有好感,但是好感不能当饭吃,你只要说你没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可以让洁洁等你一年,让你好回去凑些彩礼,但是如果你有这么个炸弹在身上的话,你有什么资格去娶洁洁,你是想害洁洁和我一样守活寡吗?”
  “妈!别说了。结婚是我自己得事,为什么你要像姐姐那样逼我,难道姐姐现在过得很好吗?还不是嫁过去背了一身债。”张洁哭着道。
  “你懂些什么,我跟你说,现如今借的到钱的才是大爷,没钱又借不到钱的才是孙子。你不要管你姐欠没欠债,只要知道她现在过得舒服就行。”张大娘不屑道。
  “怎么样,你小子怎么说?”张大娘对着潘古问道。
  潘古苦涩一笑道:“对不起阿姨!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我和张洁只是比较好的同事关系,一起吃过几次饭而已,我的确有病,张洁祝你幸福!”
  张洁听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潘古交往两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其实都是奔着结婚的方向。
  正因为两人交往靠的是默契,没有点破两人的关系,张洁迷茫了,她的心好像突然空虚了,好像突然少了些什么。有许多话想和潘古说,但是她内向的性格,不善言辞的口舌,却无从说起,只能愣愣的看着潘古,眼泪哗哗的流。
  张大娘见一切尘埃落定,牵着张洁的手,对王大娘道:“王大娘走吧!要是我家闺女不是黄花大闺女,回家我就把彩礼给退了。”
  “不用,我我还能不相信亲家母么,不用,不......”王大娘却是连忙罢手道。却是架不住自家儿子在身后一推,示意她过去把关。
  看着项军的小动作,张大娘毫不在意,虽然社会开放了,但也不是没有保守的人,正因为社会开放了,这贞洁也算是一种,让人认真对待的筹码了,反正彩礼已经收了,只当是提前婚检一下,也让项军以后可以对自己闺女好一些。
  潘古眼见张洁木然的被拉着进了院中宿舍,张大娘又关紧门窗。
  潘古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这个不舒服的地方,他木然的往外走着,还隐约传来张大娘一声:“脱......”
  潘古出了厂房大门,不知不觉的,也不知道怎么就从江滩公园一期走到了江城二桥之上。
  直线距离只有四公里多一点,潘古走了两个小时还多,比正常人慢了一倍。
  张大娘的话对潘古的打击不可为不大,还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潘古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痛,是因为失恋还是心脏病发作,又或者两者都有。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在桥上愣神了许久后。耳中呼啸而过的风声也许只有一两秒,但对于一个生无可恋之人,却是乎又是那么漫长,漫长到可以回溯潘古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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