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本的机会

　　看着有几分记忆中的脸，杨阳确信，这个看上去二十七八的男人，就是自己所认识的熟人马贵。
　　如果真是马贵，高考就不在是没有办法，就算想考一本也不是问题！
　　杨阳认识马贵那都是七八年后的事了。
　　那年公司安排去一家精密工程公司做程序系统，闲聊的时候认识了他们公司里的一位工程师，就是马贵，因为都是宁城人，加上家也都在工厂家属大院这边。很快两人就成为了朋友。
　　有一次喝酒的时候闲聊，杨阳说自己是02级毕业的。马贵就说了一些关于高考试卷的事。
　　杨阳才知道，自己02年参加的高考试卷就是市印刷厂印刷的。但是杨阳笑着说道，要是早点两人认识，马贵给透露点高考考题，他也就能考上一本大学了。
　　马贵笑着说根本不可能，就告诉了他关于高考从出题到试卷出现在考场的内幕消息。
　　每年的高考出题，都是由教育部的专家带领下，秘密召集省内大学的教授，大学老师，以及少量的省内重点中学的优秀老师，还有一些教辅材料的编写人，一起出题。四月就开始了，到五月两个月出题结束。
　　这期间都是封闭环境，不准出入的。由武警站岗，不准携带任何通讯设备。出题人出完题还得等到高考完毕才能回家。绝对不可能泄露考题。
　　之后五月中旬，考题确定下来，就被秘密运送到全国各省市，一些经过国家保密局批准的，具有印刷保密材料资质的印刷厂里秘密印刷。
　　有这样资质的全国也没多少家，而他们工厂就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
　　印刷期间，印刷工人都有人监督，外面有武警站岗。吃住都在工厂里，不准出入。印刷完，工人也一样需要等到高考结束才能回家。印刷完的考题就被武警押运到各市县区的保密室里看管。直到考前半小时才被押运到考场，交给考官签字签收。
　　杨阳当时听得瞠目结舌，问他，就没有一点空隙可钻？
　　马贵笑着道，早年还是有机会的，02年广州就泄题了，03年川省一个县也泄题了，这都是被暴露出来的。你想想怎么可能就这两次泄露了？那些没暴露出来的呢？
　　05年后就不可能了，因为05年后从出题到印刷再到各市县区的保密室都安装了监控。连押运途中车辆，都安装了GPS定位。早年的话不说别人，他就有机会拿到一两张试卷，太多风险太大。其中一两科是没问题的。
　　杨阳就问怎么可能，就算拿到了出不来有P用，等高考完送出来黄花菜都凉了。马贵就得意的说，他当时是厂里的维修工程师，工人没机会送出来，他可以。
　　24小时连轴转的印刷着，夜晚监督的人也比较松了。他是搞维修的，想在晚上让机器出点毛病那还不容易？
　　修理机器的时候拿一张叠城小块塞在油桶里，试卷沾了油，在灯光下一样清晰可见。早上借口缺少工具，出来采购工具，不就出来了？武警也检查不到。
　　虽然这时候还是有人陪同监督，但是出来了，藏个小疙瘩多容易？
　　杨阳笑着问他靠着这招赚了多少，保证不举报。
　　马贵就叹了口气说，有贼心没贼胆。当时因为结婚没钱买房子真打了这个主意。
　　准备找一个能出得起价，又能保证自己用，不大规模二道贩卖的。毕竟泄露的人群越广，他出事的几率越大。
　　可是一时间哪去找？透露点有货的消息出去都是巨大风险，于是也就没敢真干。直到02.03年接着出事儿，查得更严了。风险太大，这心思也没了。
　　到04年实在是在印刷厂熬不下去，没什么发展前途。就辞职换了工作。到省城进了一家精密科技公司，也就是杨阳出差遇到马贵的公司。
　　......
　　现在突然遇上了马贵，杨阳心砰砰跳了起来。
　　一个考一本大学机会就在眼前！
　　语文加英语，杨阳都能拿高分，就剩下理综和数学没多少把握。
　　如果能拿到这两科试卷，可是绝对能轻松考上国内任何顶尖大学。他也不需要那么高的分数，能保证621的今年南大热门专业的录取分数，能跟心瑜去一个学校就行了。
　　如果只能拿到数学一科的试题，就能全心复习理综，加上语文.数学.英语三门高分，也能保证过一本线许多了，到时候就算离621差一点，选择服从调剂也能进南大。
　　杨阳心动了...
　　本来打算努力争取考个二本，去南大最近的大学读书。离着心瑜也近一点，到时候再找机会跟心瑜从新认识。
　　要是实在不行，让父母失望了，考了三本。那也去南大附近的三本。
　　其实，不管二本三本，想要与心瑜经常见面都很难，毕竟不在一个学校。
　　可现在机会突然来了。
　　要走这一步吗？
　　杨阳认真的问自己的内心。
　　要！一定要！
　　为了能与心瑜在一个学校读书，为了考个一本让家人为自己骄傲。
　　但是，一定要小心小心，一步步要考虑好，千万不能因为一步错步步错。事情败露让自己身陷牢狱，那就可笑了。别做了第一个重生回来坐牢的重生者。
　　想通了后，杨阳就开始认真的开始计划。计划一定要细心确保想到了方方面面，保证不能出差错。否则，还不如不冒这风险。
　　首先要大量的钱，现金最好。不能经过银行。
　　这一点已经有眉目了，十张网吧证，到了六月下旬，翻个几倍是最少的。钱可以高考结束再给，毕竟马贵需要到高考结束才能从封闭的印刷厂出来。正好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网吧证。
　　钱有了，最好连马贵的面都不见，联系也用公用电话，交易在马贵进厂之前就确定下来。为保证万无一失，连考完之后给钱都不能露面。
　　这就要考虑怎么说服马贵了，连面都不见，马贵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个电话？
　　对了，也不是没有办法，马贵的女朋友就是突破口！刚才不经意间听到了马贵马上要结婚了，缺少买房的钱，这就是机会。抓住他的弱点，再考虑好怎么说服他。
　　理顺了思绪，杨阳转身走向了公交站，随便坐上了一辆公交车，等公交车到了热闹的市区，选了一处人流最多，客流量最大的地段，找了家生意很好的书报亭，花了30块钱买了张电话卡。
　　再打车回到马贵他们印刷厂职工家属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这时天色已晚，杨阳故作随意的走进了家属院。
　　因为几个厂区的家属院离得都不远，平时也有许多各个厂区小孩到别的院子里玩，对于零星几个看见杨阳的身影谁也没注意。
　　就在传达室的门口杨阳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透过传达室的玻璃，只见传达室里的墙上挂着一幅黑板，上面写着许多人的名字，号码。
　　第三排第五个上面写着维修.马贵，电话7721033。
　　杨阳知道，这是宁市小灵通的号码。
　　默默记下了号码，杨阳就在夜色中悄悄离去，在传达室里看电视的老大爷，根本一点都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