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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钱后。
盛开把所有剩下的钱都笼统地集中起来，每日里口袋里揣着几百块钱，心想着花呗！
花！
不花给贼啊！
而已然是除非必需品没有买东西习惯的盛开终究只是一直揣着那几百块钱，一毛也没有花出去。
丢了那所有积蓄的盛开，最近的日子里虽然表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常，但是也很明显就看出来了他最近有些痴痴呆呆的，经常是在大白天里就走神了。是不是发癔症起来。
直到……
鳞次栉比，这里是程洁莹家。自己家就在前面那栋胡同里。
站在门口，盛开百感交集。
熟悉至极，而又陌生至极。
曾经那段灰色懵懂、晦涩而已强迫忘却的岁月差点又涌上心头。
敲了敲门，盛开便就推门而入了。
刚从废品收购站回来的程洁莹正要吃饭……几声敲门声过后，程洁莹便见了拿着纸笔的盛开不请自入而来。
吃百家饭的那时岁，盛开可没有少在程洁莹家里蹭饭吃。
程洁莹的时间每日里还是安排的满满，吃过饭就要去何芳怡那里上班去了，因为老父亲已经被訾翔接去了医院，下班后程洁莹还要去酒店做工。晚间，总是要去一趟医院看看，訾翔总是派人开车送程洁莹回来。程洁莹怕再麻烦人家，便就每日里的一大早去医院看父亲。
自然，訾翔是不会要医药费和住院费的，可程洁莹不能不给。
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了，盛开也早已经开始上班了。
“现在吃饭？”愣了一下的盛开道。
程洁莹还愣着。
“我又从别的社区调回来了。”盛开道。
程洁莹：“噢。”
“这不快过年了嘛，危房巡查一下。顺便通知几个事情。”盛开说着看了看屋顶。
程洁莹有些脸红的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看着程洁莹……盛开有些发愣，不过只是看的愣神，并没有发癔症。
程洁莹：“什么事啊？”
盛开：“哦，就是过年不要放炮仗了。”
程洁莹“嗯”了一声，便准备目送盛开离去。
盛开踌躇了下，似乎猛然想起来了什么道：“沈缔回来了。苏捷和金熙蕾她们都回来了。”
“噢。我知道。”程洁莹说着，用筷子夹起稀饭里的米粒送入口中。
盛开：“徐坤说要聚一聚的。你去不去？”
想起来訾翔的关照，人家訾翔又亲自打来电话，程洁莹没有敢拒绝了。
“嗯。”程洁莹点了点头。
“叔呢？”盛开说着便要往里屋走，想要跟程洁莹的父亲打个招呼。
论起来，程洁莹父亲说是盛开的养父，也是不为过的了。
至此，那段青涩岁月中的一些画面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了盛开的脑海中。
记得小时候一次打蚊子，程洁莹爸爸给了盛开一个打蚊子的“打气筒”，那是一种非常简易而当时又很酷的“打蚊筒”。
“打蚊筒”下坠一个圆柱形的拳头大小的囊袋，里面是装了混合水后的药液，一手托着“打蚊筒”一手拉扯后面的伸缩棒，对着蚊子一喷，先不管打蚊子的效果如何，那种“涉猎”的感觉就十分炫耀了。
这本是干活，而对于童稚的盛开和程洁莹来说，可是好差事。
程洁莹看着盛开那紧张、刺激般的感觉，突然对准了半空中的蚊子萦绕的圈圈，突袭打击中，那种滋味肯定是美的！
程洁莹也要玩“打蚊筒”。
盛开不肯，程洁莹就打闹，盛开吃不住疼，开始喊叫，程洁莹爸爸过来了……
不想程洁莹秒变可怜的那“卖火材的小女孩”，一时泪眼婆娑中，程洁莹爸爸对盛开道：“你是男孩子，要知道谦让女孩子的啊？男孩子是要顶天立地的，是要保护妹妹的。”
盛开委屈，憋在心中。
若是旁的孩子也就算了，这是很普通的小孩子“磨牙闹别扭”的小事情，可是在无父无母孤儿的盛开心中，那种滋味是五味杂陈了的。
盛开从此后再也没有去过程洁莹家吃饭，也没有再找程洁莹玩儿。
……
后来上学后，盛开和程洁莹小时候两小无猜的那种情感还在，盛开就想着绝不让程洁莹被人欺负，他要保护程洁莹，而事实是盛开没有保护程洁莹的机会，倒是自己常常被人欺负，看着程洁莹的眼，程洁莹该是多么嫌弃自己，觉得盛开那般的无能而无胆。
……
“我爸现在訾翔的医院。”程洁莹没有来得及拦住了盛开。
“啊？叔住院了？真是！你怎么也不早点跟我说下啊？”盛开看来是真急，“我叔又没有儿子，我怎么说也算是叔叔半个儿子的，就是叔叔真有什么，我总是要给叔叔打番的……”
程洁莹听着听着，就要发火，而发火之前，又被什么压抑了下去……
盛开说话就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这个私生子是有病！大家说的不错！
想到这些，程洁莹也不跟盛开计较了。
……
盛开还继续说着。
程洁莹像是警惕着什么的样子，只是眼神很古怪中透着诧异、惊奇而又可怜地看着盛开。
盛开手插入口袋里，掏出一卷钱来。去了外面缠绕着的橡皮筋，摊开来也有七八百块钱。
盛开把钱递向程洁莹，道：“暂时就这么多了，回头年跟前还是要再发一次工资的，到时候我再拿来。”
程洁莹的眼神更加谜茫了。
盛开：“给叔买点营养品什么的，住院是要花钱的吧。”
程洁莹暗中惊心，缓缓神地叹了口气，道：“不用不用。”
盛开一把抓过来程洁莹的手……
程洁莹倒吸一口凉气……。
盛开硬是把钱塞在了程洁莹手中，然后握着程洁莹的手笑道：“就这点钱了。本来我还有一万的。就是上回，就是那次坐公交车的那次，你忘了？当时我看见有个流氓想要占你便宜，我及时阻止了，后来你先下车走了，我跟他还打了一架。后来……我当时还被打进了医院，挂了吊水，两个眼都肿得跟气球似的。还好后来樊天去了给我垫付了医药费。不过后来我也没有住院，第二天我还去上班了呢。”
程洁莹看向盛开的面部……想来那次也就时间不远，也就十几天前的事情，可是发现盛开的脸上、眼部并没有什么问题啊？也没有红肿的迹象，也没有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