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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如今又有哪个人不想深刻了解自己身体的呢？自己能够跳多高，自己能够跑多快，出拳的力量具体是多少，对高温低温的耐受性是多少。难道你不想知道属于自己的这些具体的数值吗？清水啊，这块集成元件虽小，但是却有与城市物质集输循环系统和城市蜂巢悬浮交通系统相同的特质，将来必定会像手机一样人手一部，或者嵌入进每一部手机中！”清水投创集团总分析师慷慨激昂地劝说祁清水，“拿下！一定要拿下！千万要拿下！”
祁清水紧紧握住老板椅扶手，几乎咬牙切齿地说：“我也想啊老徐，但是这伙人要价实在太高了！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若拿出这笔钱，我们就会有很大的资金链断裂风险！这简直是孤注一掷！”
老徐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走到祁清水前：“清水啊你的梦想呢？当初不是你采纳我的方案，全力以赴投了潍水高阁，让我们集团得到飞跃式发展，取得了如今的成就？眼下，恰如昔日，恰如昔日清水啊！这次投创成功，可以让我们清水投创集团一飞冲天，跻身国际一流大集团之列啊！你看清未来了吗清水！”
祁清水心绪淤堵至极，一拍桌子，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为什么一次性要这么大投入？他们不能先搞几个试点工厂，再搞几个试点本地市场？若取得成功，我们再一步比一步投入更大的资金也不迟啊？”
老徐一手架腰，一手抚眼，内心痛斥这些年祁清水被自满自大蒙蔽了远见。
“人家不是解释的很清楚吗？这种集成性的小东西，一旦要做就要雷霆万钧，让品牌瞬间占领全球市场。不然的话，成品投入市场几天之内，就会被光圈国际高科、月神高科这种顶尖高科集团用逆向工程破解，凭借其综合科技实力，迅速投入更为优秀的同类产品，将我们挤出市场！到时候，那就是竹篮子打水，还为别人做了嫁衣啊！”
祁清水一狠心，再拍桌子：“跟我来！”
两人走到清水大厦内专设的产品演示厅，发明者团队正在那里等候。
按照谈判老套路，祁清水先是唉声叹气一番，扭捏作态地说：“哎呀！这个项目确实挺有潜力，但是这个可操作性嘛……不如这样，我来安排，这几日你们先去潍水高阁最高档的房间住下，尝尝他们水晶餐厅的美味，我哪好好考虑考虑这个项目……”
为首的年轻人戴着厚厚的眼镜，脸庞上还隐约有未消退干净的雀斑。如果说少年发明天才应该是什么样的话，那就应该是这位年轻人的模样。
与刚才畅谈技术的侃侃而谈不同，涉及人情世故说话立马磕磕巴巴起来，一副刚从实验室出来初涉社会的神态：“不、不用破费了！那么贵的地方，我怎么好意思呢？这样吧祁董事长，您先好好考虑考虑，我下午预约了临月尚城的刘总……”
“不行！”忍着性子的老徐脱口而出，他偷偷拽了拽祁清水的衣角。
祁清水一听到刘凯雨心中也烦，他本就不舍得让这颗“升仙丸”溜走，更别提便宜刘凯雨那小子了！遂转身对老徐说：“你和他们谈细节吧！”
……
清水德茂五金制造厂内，张二虎正拖着一具尸体准备投入工业熔炉，正准备松手时，突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靠近。
“不许动！将你手中的尸体拽上来！”赵拯果断举枪，根据线索提供人所述，对方是有枪的。
张二虎的心脏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但他没有完全照做，而是松开拽住尸体的手，举手投降。
赵拯三步并两步，飞速赶到熔炉口将张二虎制服，从他身上搜出一把带消音管的手枪，卸掉弹夹，发现已经打出两发。
与此同时刘致飞打开记录仪，拍摄了张二虎和正在缓缓下沉的尸体。
“报告赵大队，在车里并没有发现第二具尸体！”一名警官急冲冲跑进来报告。
赵拯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张二虎，感叹对方年纪轻轻，就已是如此穷凶极恶之徒，煞是可悲可惜可叹。
“你是张二虎？你的事情大了，很大很大！”
张二虎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叹了口气说：“人不是我杀的。”
“所以你毁尸灭迹，恰恰消灭了证明人不是你杀的证据！弹夹里缺失的两颗子弹，尸体被你抛进熔炉的录像，并且车上血迹到时候会验出有几具尸体，如果真的也是两具。张二虎，人是不是你杀的已经不重要了！”
赵拯一摆手：“带走！”
回到警局，赵拯接了一个电话，顾不得吃晚饭，开车到潍市中学又带回一名黄毛学生。
审讯室内。
“弹头呢？”赵拯一边剪着手指甲一边问道。
黄毛一脸迷惑地问：“什么弹头？”
赵拯猛地一拍桌子说：“还狡辩！这件事牵扯到两条命案，我劝你要考虑清楚你行为的严重性，你知不知道！”
“嘭！”
赵拯用更大的力气猛砸桌子，厉声斥道：“若你还隐瞒实情，你就是杀人犯，最次也是杀人从犯，你是想在牢里呆十几年，或者是在牢里呆一辈子？”
“哇啊！”黄毛一下子崩溃了，嚎啕痛苦起来，“我没杀人啊我没杀人啊！我只是听大哥的安排去找一颗子弹头啊！我什么都没有干啊！我连死人的面都没有见到过啊！”
赵拯敲着桌子不耐烦地问：“那你还不快说子弹头在哪？你的大哥是谁？”
“是……是祁清海，我在学校办公楼的角落找到了子弹头，接着就交给了他，他拿了子弹头就回他的别墅去了。我就只干了这一件事，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参与……”黄毛交代道，双手不停地颤抖，“你们是怎么知道是我去找的子弹头？”
“看来你知道学校的监控系统被关闭了嘛！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潍市中学的监控系统连线警局，警局已经在今天上午就责令学校重启了监控。当你出现在监控捡起那颗弹头的时候，你已经和这起杀人案脱不了干系了！”刘致飞解释道。
黄毛低下了头道：“我懂了，我会把所有我知道的都交代清楚，希望可以给我一个公正的判决……”
……
清水大厦顶层，祁清海正在给祁清水捏着肩。
“你还能想起来给老子捶背捏肩？我说你小子是想求我什么？”
知子莫如父，祁清海的小九九被看得一清二楚，尴尬一笑，说：“爸，我现在可能有一点麻烦，得需要您出山帮我摆平！”
“哟？潍市还有你摆不平的麻烦嘛？”
“爸，您就别挖苦我了，和临月尚城有关！”
一听到临月尚城，祁清水瞬间坐了起来，正色问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咳，一个叫代昱的小子，被我发现他的后台是临月尚城，并且密谋要绑架我，所以我当初想先下手为强，把这小子给做了！”
祁清水伸手示意打住，问道：“张三虎是不是因为这个死的？”
“对！”
“你继续说！”
“然后张二虎一定要为他弟弟报仇，所以我和他一合计，准备再阴他一手狠的。结果……结果事情没成，还、还死了两位弟兄……”
“什么？能与死的这两个脱清干系吗？”
“问题就出在这，为了消灭证据，张二虎准备把两具尸体扔进咱家五金厂工业熔炉里，但是就在扔的时候被警官逮个正着。尸体融了，无法证明人不是张二虎杀的，手枪也被搜出来缴了，面还上着用了两发的弹夹。”
“什么？你说什么？”祁清水直接站立起来，斥责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难道不知道，一旦和临月尚城扯上关系，事情会多么复杂吗？你自作主张就……”
就在这时，张子全火急火燎地赶到顶层，径直走到祁清水旁，哭丧般说道：“大哥，老三刚死得不明不白，老二又被以杀人罪名逮捕了。我家里那口子，是哭天喊地，嚷嚷着要上吊啊！”
“我已经知道什么事了，这几个小崽子根本不是刘凯雨那小子的对手。这事官面上，基本已是死局，子全你可以去联系联系老邵，事情他不给办，也请他把具体情况告知一下。我们需要另辟蹊径，清海，代昱那小子对临月尚城来说重要吗？”
祁清海答道：“相当重要。我在水晶餐厅碰见过，刘凯雨对代昱表现得十分维护。当时我只是挖苦代昱一句，结果刘凯雨就大发雷霆。”“哦？有意思……这可不是刘凯雨的风格啊！看来这代昱，说不定就是这件事的突破口。如果我们控制住代昱，就有希望以一换一，把二虎弄出来，和临月尚城打个平局。”祁清水捏着下巴分析道。
“爸，代昱这小子可谓穷凶极恶，是有几分本事的，对他的计划一定得一击致命……”
“我什么时候得让你教育我了？依我看，你的失败就是因为你三番五次轻敌！”。
祁清海低头认错道：“是是！爸教育的是！”
“爸，不过这次，以防万一，最好还是请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