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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风起人不回 / 万古悲

万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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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州大地皆亡灵,十万鬼夜行。
  中原神州,在北方匈奴的铁蹄践踏之下,终于四分五裂,原本大一统的局面一去不复返了。无数士林功德碑轰然倒塌,几多文人雅士写出了一首首的绝命诗。庙堂之上,大隋的肱骨之臣悉数死于蛮夷之手,大隋当朝圣上更是悬梁自尽。
  一时间风云变幻,谁也想不到国力昌盛的大隋竟然会覆灭于旦夕之间,中原四分五裂,大小国家骤然兴起,北匈奴继承了大隋近乎一半领土。随之而来的是战火,大隋积压在暗处的茅盾被外族入侵引燃了。
  庙堂上的诡谲云涌并没有影晌到百姓的生活。从北胡入侵开始,百姓的生活就是北边的人逃往南边,南边的人逃往更南边。北蛮铁骑踏过之处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其所到之处充斥着血腥与杀戮,一座座京观筑起,一场场血腥盛宴被北胡摆上历史的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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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山的村庄在大隋版图上找不到标志,连名字也是泛滥的李家村,就是这么一个小地方养育了李山,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地方被胡骑杀戮干净,全村的男人被杀,女人年轻的充为军妓,老的活埋,在李家村口也筑起了一个小小的京观。二百一十八颗头颅,累起了一个三尺高的堆。
  三尺高的京观立在李山的面前,三尺不过是他可以一攀而上的距离,现在,三尺成了李山无法翻越的高山。
  李山怔怔的看着眼前由人头堆起的小山张口无声,泪水止不住的从脸颊滑落,半晌嘶吼才从他的嗓子里逃出,随后是哭喊,那声音全然不像人发出的,似野兽失去幼崽时的悲鸣,似狼受伤时的嚎叫。
  许久许久,令人战悚的哭声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挖掘声。李山挖了一天一夜,打猎用的开山刀刀刃卷了,李山的双手磨破了,血和土混在一起成了泥。他挖出了一个坑,一个可以埋下全村人的坑,同样这个坑也埋了从前的李山,那个阳光开朗的傻大个,那个二十三岁的李山。
  南阳战神李山的故事从此开始,最后也在此终结。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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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起,边关尽列胡骑马。
  天狼落,京华尽起黄金甲。
  弓如满月,剑吐寒光,难消心头热血。
  长戈横,马接槊,誓死燕然不还乡。
  不还乡,娇娘泣欲绝,不还乡,爷娘思儿郎。
  斩得胡虏三万骑,高筑京观血冲天。
  黄甲金,龙泉剑,荣光归故里,年华几波折。
  青丝尽,坟冢立,拄杖立孤山,柔情多坎坷。
  来来来,不说那功业未建多舛,饮尽杯中酒。
  来来来,不问英雄多磨折,赴死报国恩。
  绿袍红甲白鬃马,铁剑画弓啸天狼。
  君不见,金越甲士死故国,几个嚎哭!
  君不见,北汉轻骑战绝域,辛酸几何!
  壮哉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奇哉飞将军,不叫胡马度阴山。
  少时离家随军征,白首高轩回。
  多少佳人断肠,多少将相帝王。
  一朝兴,九州战火连绵。一朝落,金杯玉琼弃掷几何。
  梦回金戈连营帐,更夫鸣金明月凄。
  披甲持矛皆上马,誓扫倭奴不顾身。
  来来来,看看谁是天之娇子,投鞭断江流。
  来来来,听听什么是马蹄声如雷,风起人不回。
  秋风起,点将台上谁人立。
  春风回,征夫少壮几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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