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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能死而无憾。”老人粗喘了几口大气道。
就在众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老人的时候，四周突然有人惊呼起来“云散了”“雾散了”“门开了”之类的话。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可避免的被前方变化给吸引住了，一时之间也顾不上老人了。
毕竟泛泛之交，关心有限。
会场正前方，原本云雾笼罩着群山。突然之间，云雾退散，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首先映入眼帘。
千岩竞秀，云雾缭绕，看不清细貌，云雾缭绕宛如人间仙境。
群山之中时而传来一两声剑鸣之声响彻云霄。
几道长虹剑光破空而来。随后在众人最前方停下，每道剑光凌空而立，全是御剑而来的剑修修士。
共计八人。幸好场地够大，数千人能够分散站开，不至于看不清前面仙师。
为首的人身穿灰色道袍，须发皆白，脸色红润的如同婴儿一样，完全符合人们心里憧憬的得道高人形象。
身后跟着七名年轻人。有面无表情看着人群的，也有摇头晃脑满脸好奇的，比如圣音仙子。
身为的剑宗行走的圣音仙子当然有资格代表剑宗出席这次升仙大会，那怕是刚刚晋升的剑宗行走！
当圣音和道莲视线交错的那一刻，圣音努了努好看的鼻子，朝着道莲挥了挥手，嘴型做着“加油”状。
可惜道莲肉眼凡胎，目力不济，看不清楚这么多细节。只能看到圣音朝着这边挥手，道莲估摸着是和自己打招呼，也朝着剑光挥了挥手。
八道剑光之上，没有见到白括的身影。
为首道人脚踏仙剑朗声道“诸位久等，老道剑宗虚昆，如果有最近参加过升仙大会的朋友，可能都对老道有点印象了吧。话不多说，升仙大会现在正式开始。”
声音仿佛从每个人的耳畔边响起，任何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李伯看着半空中红光满面的虚昆道长，思绪一时之间回到了最初。
依稀记得自己还是一个半大孩子的时候，第一次参加升仙大会，那会主持大会的就已经是虚昆道长了，一样的开场白，一样的鹤发童颜。
日后每次参加大会，虚昆道长都是一样的，仿佛时光已经在他身上凝结不在流逝。
再看看自己，曾经结实宽厚的双手已经变得瘦骨嶙峋。
可能是因为年龄大了，李伯越来越容易沉迷于往昔过往之中。
“第一步，测剑心。大阵启。”道长的声音传来，随后伴随着地面上微微闪烁的光芒，李伯从回忆之中惊醒过来。
如果此时有人从远处观看升仙大会，就会发现一个巨大的阵法从地面上亮起，所笼罩的范围远远超过在场的数千人。
道莲站在原地，只感觉周围的人群突然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轻柔的微风。
突然，天色变得灰暗起来，漫天的乌云如海水涨潮般汹涌而来。
随即，刮起了狂风。刹那间，飞沙走石，黄土飞扬。
狂风肆虐，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对着道莲滚滚而来。
道莲不得不闭上双眼，滚滚黄沙从四面八方涌来。
遮天蔽日，黄沙吞噬。
待到道莲感到风止睁开双眼时，周围已是一片荒凉景色。
“剑者，踏破彼岸虚空，剑指诸天万界。”
“一剑出，可斩世间一切敌”
“剑心，剑即是心，心即是剑。”
“观其剑便如观其人。”
“若是尔等体内还有一丝身为剑者的觉悟。”
“那便，拔剑吧！”
“拔剑吧！”“拔剑吧！”整个空间都在回荡着这三字。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道莲头顶响起。
随着“拔剑吧”三个字在空中回荡，荒凉景色随之一变。
头顶残阳如血，荒凉的大地上出现了一片残垣断壁，天空中落下染血的白色羽毛，远处有亡魂在歌颂诸神，迷失者在墓碑之前徘徊不定...
道莲还没彻底看清所有的一切，胸口就已经光芒大作，耀眼的光芒让道莲不得不再次闭上双眼。
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原先站立的地方。
“公子可还好？”身边的秦婉儿看着道莲稍微发白的脸色关心问道。
“谢谢秦姑娘关心。还好，只是没想到...”
“公子小心，测剑心的剑意来了”
秦婉儿打断了道莲的话。
什么？测剑心的剑意来了？还没开始测剑心？那我之前的经历是什么？
还没等道莲多想，一道恐怖的剑意已经冲入了道莲的体内，对着心脏直冲而去。
恐怖剑意来到心脏面前，正准备侵入心壁的时候，心里小剑做出了应对，直接释放剑意冲出心壁与之交战。
心里小剑表示道莲整个心都是他的地盘，绝不容外人侵犯。
一道充满毁灭之意的剑意朝着恐怖剑意呼啸而去。
俩者短兵相接。
然而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苦战，恐怖剑意一触即破。在毁灭剑意接触恐怖剑意那一瞬间，恐怖剑意就自然溃散了。
？？？
心里小剑表示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看着一干二净的“战场”毁灭剑意嗖的一下穿过心壁回到了心里小剑之内。
被自家剑意穿来穿去的，还好心脏之前在黑城遇到纯黑姑娘的时候就已经被淬炼过一次，穿心之痛已经体会过了，不然突如其来的俩次穿心剧痛会让道莲直接跪倒在地痛不欲生的。
恐怖剑意为什么这么弱，道莲是有所猜测的。
所谓的测剑心，估计就是以恐怖剑意传入受测者的内心深处检验是否有剑心。要是有剑心的存在，剑意一触碰到剑心就会自然而然溃散。
毕竟只是测试，不是要了受测者的性命。只是自家小剑霸道，直接主动出击将其击溃在剑心之外。
道莲思索完毕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都还没清醒过来，包括华服贵公子叶尘。
甚至有几人在无意识之下还捂着胸口，弯曲着腰躺在了地上，脸上一幅痛苦难耐的样子，嘴巴胡乱张合着，好似在说着什么，但是没有声音传出。
少顷，道莲之后最先醒来的是李伯，毕竟测过二十几次的男人，太熟了。
倒是李伯醒过来以后，下意识的揉了揉胸，扭了扭头，无意间看到道莲明亮清澈的眸子望向自己，脸上带着善意笑容的时候一呆。
自从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前？李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都是习惯性的第一个醒过来，然后看着其他人出丑。
没想到这次竟然有人比自己还要早，看他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想必不是刚清醒过来。
李伯朝着道莲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并没有因为一丝好奇就追根问底。
道莲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和自己关系不大，这种无意义的名利早就不是他的追求所在。
点头示意之后便再次转过头盯着前面凌空而立的仙剑沉默不语。
第二个醒来的是秦婉儿，她也已经接触过俩次测剑心，这是第三次，也算经验丰富了。
看到已经清醒的道莲和李伯，秦婉儿对于李伯先一步醒来丝毫不惊讶，但是对道莲比自己还要先一步清醒过来就感觉很不可思议了。
“没想到公子能先我一步醒来，当真深藏不露，可谓具有剑修之姿呢。”顿了顿秦婉儿又柔声道“没比过李伯不需要气馁的，这测剑心经历多了总归有点经验的。特别是剑意穿过心壁那一刹那的疼痛感，很多人第一次都接受不了”说完还指了指因疼痛弯曲躺在地上的新人道“更别说第一次利用剑意刺激剑心活跃度的陌生。”
道莲朝着秦婉儿笑了笑，并没有出声解释自己才是第一个醒来的事实。倒不是尊老爱幼，只是道莲和老人一样，都觉得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没必要纠结。
“秦姑娘倒是谦虚了，如果光以经验来说，这几位不会比秦姑娘你少吧？看来秦姑娘剑心的活跃度还是很高的。”道莲看着不远处还在昏迷的一个精壮大汉说道。
秦婉儿掩嘴轻笑，并不答话。
“后生，我不需要你给我这点面子，你是第一个清醒过来就是第一个。”李伯背朝着道莲秦婉儿开口说道。
闻言，秦婉儿停住了笑声，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道莲，一时之间可爱极了。
随后陆陆续续也有人清醒了过来，不过有趣的是下一个依然不是华服贵公子叶尘，而是一个精壮大汉，再随后的才是叶尘。
叶尘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数人，脸色一时之间阴晴不定了起来。
远处群山，剑宗之内，一座古朴的大殿里面，虚空成像。
成像画面赫然是道莲在测剑心的过程。
光幕之下，四下坐落着许多椅子。有的椅子上面是人在坐着的，有的椅子上面却是一抹虚幻的人影，有的椅子上面空无一物。
“白括，这就是你说得疑是主宗的降临之子？”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中年道士问道，月白色的仙剑平放在双腿之上，一股祥和之意笼罩着道士。
“是的。”场中为数不多站立着的身影赫然有一个就是之前带着道莲御剑飞行的白括。他没有出现在升仙大会的现场，却在这大殿里面关注着道莲的表现。
“诸位觉得如何？”又一绝色歌姬开腔道，披着深红的披纱长襦裙，系在裙裾的小银铃无风自动，叮叮咚咚地响着。
“剑心活跃度很高，其余的看不出。如果正是降临之子，这样的表现太平凡了。看过一会的引剑心在评价吧。”之前的中年道士开口说道。。
“善。”余下众人微微点头示意道。
“还真是期待啊！令我感到战意的你，究竟拥有如何的剑心呢。”白括看着光幕里谪仙一般的道莲，战意燃燃的心里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