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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最后还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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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到下午三点,何依茴才回到家中,一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了。
  还是那熟悉的街道,何依茴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心口有些隐隐作痛,能再看到这些景物就有点难了。
  回到家中,何妈穿着一身有了岁月痕迹的围裙,额头边的碎发自然的洒落在两边,身材越发的矮小,头发也是稀疏了不少,尽管染了别的颜色,但还是在发根处有些许白色。
  其实何妈平常可能也是这个样子,但现在在何依茴的眼中就有点什么了。感觉自己的妈妈受了好多苦,又想到自己不能照顾她了,就有点悔恨,有点无奈。
  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何妈见到何依茴这样都吓了一大跳,她不明白今天的何依茴怎么这么不正常。
  “妈,您辛苦了,我好想你!”
  何依茴一把抱住了何妈,也不那么想分开。
  “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把我都弄哭了。”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何妈潸然泪下,这种话在这个孩子口中实在是太难得了。加之这个孩子的表现,以及想到这么多年自己经历的那些事情,也是很想哭。也很想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没怎么啊!好了,不这样了,怪不好意思的。”
  何依茴急急忙忙的松开了抱着何妈的手,真的从来没这么矫情过,挺奇怪的感觉。
  “妈妈,我想听你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不知道怎么的,何依茴忽然想回顾自己的一身。
  “你小时候的事,我能说好久了,来,边坐着吃,边聊。妈妈给你做了好多你喜欢吃的。”
  何妈高兴的拉着何依茴坐下了,并帮她盛好饭。
  “说到你小时候啊!我觉得最搞笑的应该是那个时候,你两岁都还不怎么会说话。
  那时候,我们要你叔叔把你带到怀化这边玩。结果到了晚上了,你叔叔走了,你一个人和我们睡,爸爸妈妈就在你面前,你却死劲哭,说要和爸爸睡。
  那时候的你可能还不太会说,叔叔这两个字,又或者分不清爸爸或者叔叔这两个词。
  但在你爸爸眼里,却觉得很那个,你是他最爱的女儿,你却要和别的人睡,还说他不是你爸爸。”
  妈妈说着嘴角不断的上扬,何依茴似乎都能根据妈妈说的那些,想出当时候的场景,自己也笑了。
  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认错呢?可能是爸爸没有那么温暖自己吧。
  “还有,还有。小时候,你哥哥经常欺负你,你又有点笨拙,不机灵,对比你哥哥,简直差了一大截。要不是你爸爸,你哥哥也能有一个好前程啊!”
  一说到哥哥,何妈就有点惋惜。因为当初何爸比较顽固的思想,觉得那么多大学生读出来以后,还是找不到工作,觉得读书也没什么用,所以聪明的哥哥,就这么被何爸给耽误了。
  “妈妈,别说哥哥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叹息啊!算了,还是说你吧!”
  “那时候经常被你哥哥欺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点脸盲,还是怎么的。当时床头墙壁上挂着一个小娃娃的照片,你怎么都觉得是你哥哥。”
  “因为平时不敢说你哥哥,此时你哥哥不在身边,立马一直重复的说着,哥哥坏,要打哥哥。说的还断断续续的。那晚你爸爸生气,你怎么都不睡,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玩,可你还在说着,哥哥坏,打哥哥。还做出打的动作。你爸爸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个傻子哦。哈哈哈哈,还说你一岁多才慢慢学会走路,还有点踉跄,现在又不会说话。”
  何妈开怀的大笑着。
  其实这一段故事,何依茴是有印象的,她明明记得,当时她看到了墙头上的照片,还问妈妈,那个人是谁。
  结果何妈说那是她哥哥小时候的照片,还不到一岁的小孩子的照片不都长那样,没有辨识度。所以自己还真的以为那就是哥哥了。
  那个玩的时候,何依茴只记得当时,妈妈在右边,爸爸在左边,何依茴在中间是一个桥梁,牵起了两个人的手,一家人的心。
  她们走在用石头做的阶梯上,周边是小草,偶尔几颗青葱的大树,阳光柔和的洒在了我们的身上。
  其实何依茴一直想说的是,这个家庭现在这么支离破碎,几乎都是爸爸导致的。为何,妈妈在爸爸生病的那些日子还在悉心的照顾着爸爸,如果是自己的话,自然是早就走了。
  也许一个家庭会发生争吵,但这些永远都会过去。
  可能妈妈和爸爸之间是真的很相爱吧!只是爸爸为人有点愚蠢罢了。
  在何依茴心里,何爸真的没那么重要,因为他实在是和普通的爸爸太不一样了,对别人永远很好,对家里人永远很差。
  他舍得给别人花钱,却从来舍不得为家里人花钱,他生气的时候眼睛瞪起来,就像是要把你吃掉一样。
  钱似乎是他的命根子一样,你一和他扯到钱,他就会生气,是不愿意给的。他宁愿去赌博,也不愿给孩子零花钱用。
  还记得四年级的时候,内忧外患的何依茴,在家中得不到慰籍,只能靠在学校了。
  自己最喜欢的科目是数学了,其实也不算吧!只是为了得第一,硬生生让自己喜欢数学。
  但是那次数学书上需要学会使用计算器,可是何依茴没有,她也不敢问爸爸要钱去买。
  当时的计算器至少要四元呢!如果是只要一元的话,爸爸可能还会给,但是四元,想都不要想了。
  可是,老师更狠,那时候的老师为惩罚不听话的学生,设置了好多惩罚的事项,而自己最不喜欢了,因为每项都会让何依茴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摧残。
  数学老师说,第二天就要看到所有同学都必须要有,没有就站在讲台前蹲马步,受着全班同学的注视,嘲笑。同时蹲马步真的很累。
  为了不让自己受到惩罚,何依茴只好找到何爸,可是何爸果然如她所想,不给。何依茴怎么撒娇都没用,甚至何爸都烦了,直接生气说不买,再说就打。
  就这样,何依茴哭着离开了,她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这么不近人情,也就慢慢的对爸爸没了感情。
  可是失去的时候,妈妈说为他哭一下吧,黄泉路上没人为他哭,他会过不好的。
  何依茴没有,这个男人,不值得自己为他哭,妈妈说自己会后悔的,自己义正言辞,绝对不会的。。
  可是现在,何依茴后悔了,每次听到别人谈爸爸的时候,她却只能独自走开。
  何依茴没有原谅他,只是放下了当初的怨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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