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形

　　第四章原形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个人头顶上的数字?”赵南源询问鸡崽，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不寻常的数字。
　　赵南源刚才靠近那个店员的时候，看到了两排数字，第一排是绿色的3000，第二排是黑色的1537。
　　“我可看不到。”小鸡崽眼睛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可惜赵南源看不到。
　　赵南源看着在他身边经过的人，发现周围人头顶上都顶着数字，第一排绿色的数字都是相同的3000，而第二排黑色的数字却各不相同。
　　被他专注眼神扫视的人都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他到便利店买了毛巾，在公共卫生间的洗手池把脸上和胳膊以及手上的泥土污渍洗掉后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学校。
　　回到宿舍时已经快十点了，宿舍里其他人都去上课了。
　　“鸡崽，下来了，我去洗澡。”赵南源拍了拍头顶。
　　小鸡崽一蹬爪子飞了起来，“我叫金炙，叫谁鸡崽呢？!”
　　“金子?”
　　“金色的金，炙热的炙。”金炙不满地瞪向他。
　　“哦。”留给金炙的是关闭的卫生间门。
　　“混账。”金炙跳脚。
　　赵南源洗完澡后躺在床上，不知为何他感觉疲惫不堪，无力地瘫着没有一点力气。
　　“你这样下去可不行。”金炙蹲在他枕头边看着他。
　　“我这是……怎么了?”赵南源虽然对他所说的话感到困惑，但仍然抵挡不住困意上涌，很快睡着了。
　　金炙飞到赵南源的额头上站着，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会是这么一个低级星境的小家伙融合了银岁。
　　赵南源感觉一阵震荡，把他从睡梦中晃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他就觉得很不对劲，我怎么好像变高了，还有那一根根的是什么呀???!
　　树根?
　　“这么快就撑不住了吗？”金炙飞了起来，用爪子抓起桌子上的一面镜子飞到赵南源的面前。
　　“这是什么鬼?”赵南源看到眼前的镜子里映照出来的银色的树叶惊叫道。
　　随着他情绪的起伏，银色的叶子晃了晃。
　　“你现在没岁，只能变回原形了。”金炙抓着镜子飞上飞下，随着他的飞动，赵南源居然看清了这棵树的大概。
　　变成树后他的视线范围也变广了，好像浑身上下都看得见东西。
　　“没岁?什么意思?”
　　“这颗树名为银岁。”
　　“岁，绕日星一周为一岁。”金炙落在银岁的枝干上。
　　“银岁是岁的化身，能用生命来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你现在只能想办法获得足够的岁才能保持住人形，你现在这样虽然也不会怎么样，但你肯定不想这样吧？”金炙用喙梳理了一下羽毛，懒洋洋地说着。
　　“怎么得到岁?”赵南源大概听懂了他的意思。
　　“你能看到的绿色数字就是灵魂所拥有的岁，3千岁是灵魂所能存在的时间，黑色数字意味着那个灵魂已经存在多长时间了。”
　　“你想要得到灵魂的岁，需要灵魂自愿和你交换。”金炙解释道。
　　“那我要维持人形至少要多少的岁?”
　　“以现在你的情况……”金炙打量了一下他，“一岁能撑十天吧。”
　　金炙飞了起来，揪下了一片银岁叶子，银色的树叶脉络间光华流转，仿佛蕴含着什么奥秘。
　　“你在心里默念想要的岁数。”金炙抛起银岁叶，叶片在半空中散发着透明的蓝色光芒，居然停止在了半空。
　　赵南源依言在心里默念想要的岁数，随之银岁叶上的光芒骤然亮了几分。
　　——银岁召，岁十。
　　倏然见，树叶上就出现了几个字。
　　“你是傻逼吗？就要十岁，简直是浪费叶子，我要是星境规则就不理你了。”金炙炸毛了。
　　金炙还没骂完，树叶上出现了另一行字。
　　——大花应召，时限30分钟，帮助大花救下崽子。
　　随着这一行字的出现，一阵画面透过树叶映照而出，一只橘色的母猫被车子碾到，大猫拖着重伤的身体艰难地爬行着，很快就不动弹了。
　　“嗷，找猫?”金炙已经开始跳脚了。
　　“我现在这样怎么出门?”赵南源现在连人形都没有。
　　“按我说的来，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像着把自己变小。”金炙指挥道。
　　赵南源依言照做，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小，很快就变得只有小孩子手掌的大小。
　　“上来。”金炙站在他旁边，抬了抬喙示意他上来，赵南源忙乱地移动着自己不协调的身体。
　　只见，一颗银色的小草走动着，纤细的根支撑着缓缓向前。
　　“抓紧了。”
　　赵南源闻言用根抓紧了金炙背上的羽毛。
　　“现在，要去哪里找?我又不认识这只大花猫，哪里知道它崽子在哪?”金炙嘟囔道。
　　“我知道。”赵南源认出了那只猫咪，那只橘猫有二只黑色的爪子，就像戴着黑手套，这很特别，他以前留意过。
　　“那你说怎么走，我们快点赶过去。”
　　金炙在赵南源的指路下飞了几分钟在一个公园停了下来，此时天已经从刚才的毛毛雨变大了许多，雨淅淅沥沥地打湿了金炙的毛。
　　“猫崽子在哪里?”
　　“在那个草丛里面。”赵南源示意金炙下落。
　　金炙扒拉开了草丛，看到里面的猫崽子，居然有五只，三只灰色的，还有二只橘色的，应该就是那只大花的崽。
　　“现在要怎么办，放在这现在下雨它们要么冻死要么饿死。”金炙转头看向背后的赵南源。
　　“叫别人来帮忙。”赵南源提议。
　　“你我现在这幅样子，鬼看得见我们啊！?”金炙破口大骂。
　　“我们现在严格来说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所以其他普通人根本是看不见我们的。”
　　“啊！”雨越下越大，把金炙都浇成了落汤鸡了。
　　“我讨厌水!你快点想办法。”
　　“你力气够大吗？”赵南源爬下了金炙的背，用树根把一只小猫崽抓住，他的树根虽然细，但很长很密集。
　　“你抓着我，我们快点把小猫弄到没雨的地方，再淋下去，它们会死的。”赵南源催促道。
　　“好吧。”
　　金炙虽然圆滚滚地像颗珠子，但飞起来的速度却很快，五只小猫崽，他们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全部移到附近的小亭子。
　　金炙蹲在地上微微喘气，显然他刚才是拼尽全力地加快了速度。
　　“你怎么样?”
　　“我没事。”金炙站起来抖掉身上的雨水。
　　“有人来了。”几个女高中生冒着大雨跑了过来，几个人都湿透了，显然是到这个小亭子来躲雨的。
　　“哇！雨好大，都淋湿了。”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盖过了外面的雨声。
　　“欸，你们看有小猫咪。”一个眼尖的女孩发现了角落里的小猫，“眼睛都没睁开的猫咪，好可怜都淋湿了!”
　　“我这里还有纸巾，快点给它们擦干了。”
　　“我包里放着校服，擦干了给它们包上。”
　　“它们妈妈呢，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呀？”
　　“我家妮妮的孩子刚断奶，要不先给妮妮喂吧。”
　　“你家妮妮脾气那么好，应该没问题……”
　　几个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十几分钟后，雨停了。
　　赵南源和金炙看着几个女高中生抱着小猫咪离开的背影。
　　在刚才几个女孩子就商量好了，她们要等猫崽长大些分别收养几只小猫崽。
　　——契约完成。
　　那片写着契约的银岁叶，骤然散发出了生命的色泽，那种绿色充满了生机，生机被赵南源吸收之后，那片银岁叶渐渐透明消失了。
　　“这个星境规则真是占大便宜了。”金炙不满地咂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