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藏经楼内

　　穆风可曾听说这里住的人，是霞楼数一数二的高手。就算是宗主叶尘扬都不见得比得上。
　　只是眼前这老者，怎么看也没有高人的风范。
　　当然了，穆风也不知道高人的风范应该怎样，反正不是眼前佝偻老头的样子。
　　不过关于老人传说，穆风没少听。传闻中，在先天之下，老头可是绝对的第一强者，他的最强一剑可断河流。
　　穆风看着老者，心中不禁想着：岁月何曾放过哪一个人呢！即使再强大，也终究不过黄土一杯。
　　眼前的老人，即使曾经实力通玄，如今只怕是走个路都费劲吧！
　　“门外那几个人是找你的？”老者波澜不惊的问道。
　　“夜里无事我就过来看看书籍，他们送我过来，顺便散散步。饭后消化消化嘛！”穆风不敢说假话，可也不能说实话。
　　“只要有这个就行，你且自行浏览，到戌时再走。”老头说的是云仙令。
　　穆风眉头轻皱，算了算时间，到戌时也不过一个多时辰。他不知道何意会在外逗留多久，可万一他们闲得蛋疼，就在外等到熄灯时分呢？
　　“能不能多让晚辈多待些时候，这时间紧凑，恐怕没什么收获。”穆风试探问道。
　　“可以。”
　　听闻这话，穆风心头一喜。
　　“你有令牌，随你看到什么时候。不过···到了戌时这灯火就要灭了。”
　　“这没灯，我还怎么看书？”穆风听出老者似乎故意为之。
　　老者不再回应，飘飘然的消失在楼道上。只留下穆风独自凌乱。
　　毕竟还有一个多时辰，穆风也不想浪费，举着桌上的油灯，挨着浏览书架上的书名目录。
　　这第一层的书籍，都是些江湖常见的拳脚功夫，还有些各家基础的内功心法。
　　穆风随便取了几本内功心法翻看，果然，无一不是要从丹田凝气修炼。
　　走了一圈，这第一层没有有用的书，而后上到了第二层。
　　这第二层只有聚元界弟子才能浏览，其功法自非第一层可比。这里的秘籍多是些霞楼前辈留下的功法和感悟，穆风大意瞅了下，觉得对自己好像也无多大用处。
　　他虽然有胜过凝气界的力量，可他都还称不上武者，这里的书籍不过鸡肋而已。
　　忽然，穆风在一处墙角看到了荡剑诀的目录。穆风心头一喜，走了过去，而后从书堆最下面取出了这本书籍。
　　书籍有些泛黄，而且布满了灰尘，想来已经多年没有被人翻阅过了。
　　穆风认真的翻阅，发现内容与师娘教授的一般无二，即便是对每一招的解释，都相差无几。想来师娘应该是从这里借阅，而后修习了荡剑诀。
　　既然与姜柔教授的一样，就没什么好看的。
　　然而，在他准备放回之时，自书内落下一本小册。
　　穆风心中好奇，便拾起翻看。这一看之下，心中大惊。
　　这几页泛黄的纸片制作的小册，应该是霞楼某一位先辈修行荡剑诀时留下的心得。这小册内记载说的是剑法在于奇、巧、准、狠，出剑在于势、变招在于奇。一切的攻防都是以料敌于先、制敌于狠。
　　穆风没有得到叶尘扬的教导。可他也很多次听叶尘扬说过，霞楼旨在修真，要以气御剑。
　　而这本册子的这些心得，与霞楼传承的宗旨相悖。
　　不过，这不正是穆风所需要的吗？不能修习真气的他，若能在剑技上有所成就，或许也能成为江湖高手。
　　心中有了决定，随即再次展开小册，细心地阅读起来。
　　“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还不见这废物出来？”霞楼外，等的焦急的何意等人，怒气满满。
　　“不会被打死在里面了吧！”其中一人猜测道。
　　这想法有些天马行空，却也不无可能。穆风就是一个毫无内力的废物，不能修炼的他在霞楼就是最低贱的。
　　如果说，里面的前辈以冒闯禁地的名义，击杀了穆风，那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今天也是怪了，居然没有其他师兄进楼借阅的。”何意说道。“再等等，再有半个多时辰，霞楼就要关门了。”
　　何意等人百无聊奈的徘徊在霞楼外，当听到报时的钟声响起，倏然起身。
　　“戌时到了。”
　　为了这么个人，他们如傻子一般等了这么久。
　　众人瞭望霞楼大门，只见先后走出三两个霞楼弟子。这几个都是今天下午进楼的，直等到关门才出来。
　　待几人离开，好一会儿都不见再有人走出。
　　何意有些迷糊了，难道穆风真的被私下处理呢？
　　踌躇间，本来九层高楼俱都灯火通明，此时一瞬间便漆黑如墨。众人有些惊奇，难道霞楼里隐藏了数人吗？不然怎么可能同时熄灭九层的烛光。
　　可就算是有好几个人，也不能做到同时灭灯，除非几人心有灵犀，配合无间。
　　不过，何意等人也只是震惊而已。这些不是他们能够揣测的。又过了一会，楼内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穆风真的就这么死呢？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进去？”何意此时一头雾水。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际，霞楼第二层内忽然闪烁着羸弱灯光。除此之外，竟再无动静了。
　　“走吧！走吧！”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何意领着众人愤然离开了。
　　霞楼第二层内。
　　突然熄灭的灯光，吓了穆风一跳，他正沉浸在隐藏在几本武技的小册中。
　　当穆风读完荡剑诀中的小册后，鬼使神差的又寻了几本无人翻阅的武技。有一些中，同样出现了小册。
　　可以看得出，这些小册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位前辈的见解独到，对于武技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穆风越看越惊，这些被那位前辈点评过得武技，无一不适合当下的穆风修炼。
　　“小子，你还不走？”黑暗中，老人的声音倏然响起。
　　“我这还没看完，前辈能不能通融下。”穆风看不见老人，只能冲着声音的方向说话。
　　“你方才翻阅的武技，非霞楼传承宗旨，你就不怕不讨叶尘扬的喜？”
　　“前辈应该看得出来，我丹田残疾，不能够练出真气。而这几本武技，最适合我了。”穆风心中惊讶，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老人的眼皮下。
　　黑暗中传来了两声咳嗽，忽的穆风眼前一亮，只见身前桌案上的油灯闪烁了两下，竟渐渐着了。
　　这油灯亮的邪乎，穆风惊叹老人的神乎其技。
　　“有钱吗？”老人本来转身欲走，却忽然转身问道。
　　穆风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茫然。
　　“这灯油一个晚上要用掉十个铜板，离开的时候记得把钱放在桌上。”
　　穆风有些凌乱。。
　　老人没有理会穆风，径自指了指墙角最深处：“你可以看看那里的。”
　　说完，老人便飘然而去，消失在暗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