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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姜柔用怪异的眼神的凝望自己，穆风颤声问道：“师娘，哪里有不对的吗？”
“你再打一遍看看。”姜柔沉声说道。
姜柔向来都是面和心善，对诸位也都是关怀备至，从不曾发过火。
少见师娘这种神态，穆风有些心头打鼓，不过还是战兢兢的又打了一遍。
待十招过后，还不见师娘叫停，穆风也不敢停顿，随即回忆着姜柔第一次所展示的剑招，缓缓的施展出来。
其中有些动作记不清楚，穆风只是依照着自己想法，将前后串联，也不管这到底对不对。
“穆风，你好大的胆子。”就在穆风收势之时，姜柔突然面色铁青，厉声喝道。
穆风心头一震，虽不知自己哪里惹得师娘大怒，但也害怕的紧，噗通跪地匍匐在姜柔跟前。
“师娘，弟子哪里做错了，还请责罚。”穆风喃喃说道。
姜柔知道刚才吓到了穆风，随即定下心神，思索着前因后果。
这套剑法是霞楼先辈所创，主要用于江湖格斗。霞楼是以进入道门为主途，因此日常并不让弟子习练。
如今说霞楼会这套剑法的人，估计也只有姜柔这一辈的师兄弟而已。
他们应该也极少展示。因此，穆风又从哪里偷学呢。
可如果没有练过，穆风又怎会几乎毫无错处的施展。即便是天赋极佳的叶玲，一般也要两三遍之后才能学得会啊！
难道我们一直都错呢！眼前的少年大智若愚？
姜柔摇头不信，随即指尖抵触到穆风的眉心，真气渡过去，穆风依然是内力全无，丹田犹如古井不波。
“你再看看我这套剑法。”姜柔起剑，又施展出另一套剑法。
姜柔这番动作，自是考校穆风。若是其他人怀疑穆风，穆风要么反将回去亦或者置之不理。可眼前这人，是自己一直敬重的师娘，是决计不能让她质疑自己的。
穆风明白师娘的心意，随即认真观察、记忆，不敢有丝毫分神。
待姜柔完毕，穆风急忙闭目静思，极力回忆师娘的一招一式，待基本能在脑海里完整模拟一遍后，这才重新举起木剑，临摹着师娘的动作，缓慢的施展。
霞楼以剑入道，姜柔更是剑术大家。此时看着穆风一板一眼的击剑，心中惊颤不已。
这套剑法是她的成名剑技，招法诡谲、灵巧。自己浸淫多年，才在江湖上搏得一丝名声。
而穆风仅在看一遍的基础上，竟能将其中的变招、走位拿捏的一般无二。穆风虽没有内力轻功，可在几处真气辅助、凌空挥剑的招式上，竟然能够依照自己的想法，稍作改变后将其前后连贯。
以姜柔如今的实力，想要学会一套剑法，只需看一遍即可。
这是仰仗着后天巅峰的内力修为以及千余种剑技傍身，才能做到这一步。
然而，眼前这少年，全无内力支撑，更不会一丝剑法。他仅仅靠着超强记忆力，就能够完整记住招式，而且他的手眼协调的能力，犹如天生一般。
姜柔见过不少天才，可这般天赋又有几人能有呢！
方才只是猜疑穆风有惊天的剑技天赋，此时验证了，还是让她震惊。
不过一想到穆风无用的丹田，不禁为这少年叹息，难道这就叫天妒英才吗？
霞楼是以气御剑，因此入门弟子需要先修炼内功，待到真气达到凝气界便可修习剑法。或许就因为穆风不能修习内力，反而淹没了他惊人的剑技天赋。
可不管是霞楼还是天下任一宗派，真气修炼都是王道，唯有修真才是武者终极目标。
拥有这逆天天赋又如何，穆风终是被天道遗弃。
就算一早发现穆风的优势，那又如何，只是徒增哀叹而已。
“我派的宗旨是以气御剑，真气修炼才是正道，你虽然有逆天的天赋，即使你们能够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可最终也冲不过先天境界的桎梏。如果你不能修真，一切都是枉然。”姜柔说的悲凉，这话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她虽然进入到了后天巅峰的境界，可她也冲不过那桎梏，说到底，再有几十年也不过黄土一杯。
百年之后，她与穆风又有何异？
“是，师娘，弟子谨记教诲。”
因为穆风极强的记忆力，姜柔除了传授松涛剑法，还多传授了一套剑技叫荡剑诀。
即便是所有的内容都加在一起，穆风也只用了两个多时辰就记住了所有的招式和口诀。
不仅如此，穆风还能够融会贯通，很多地方都能够一点即通，甚至能够举一反三。
对于穆风的天赋，姜柔也是自叹不如。
可越是惊叹，也就越惋惜。
“风儿，你的天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姜柔对他的称呼都变了，因为她实在有些喜欢上这个弟子。
“应该没有，我也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的。以前也只是以为我自己的记忆力惊人而已。”穆风喃喃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得。这件事情你知我知即可，就算是你师父我也不会说。”姜柔毕竟是老江湖，想的较远。
虽说穆风的天赋是自己的，别人夺不走。可就怕居心叵测的人，利用了穆风的天赋。
姜柔想了想，又拿出一个黝黑令牌，说道：“这是藏经楼出入的令牌，你拿着这个可以任意查阅第一第二楼的书籍。
你要答应我，这里面所有看过的书籍，都不得传授给任何人。”
穆风有些痴呆的接过令牌，心中万马奔腾。
进入霞楼两年，他还是第一次得到认可，得到长辈的爱护。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姜柔善待所有人，可能是出自她的怜悯众人之心。
可此时，穆风真真地感受到姜柔对他的关怀，对姜柔的敬意愈加深重。
而姜柔呢，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令牌教给穆风。
或许是惋惜、或许是喜欢吧！
霞楼藏经楼中，第一第二层收藏的书籍，许多名门大派都有，并非霞楼专有。
姜柔让穆风查阅书籍，或许是想让他自行找到一种方法能够冲破丹田的约束，成功修行。
而这种希望，几乎是渺茫的很。
对于穆风的缺陷，他们无可奈何，即便是天地灵药摆在面前，姜柔等人也不知道怎么运用。
或许修真界的修者可以修复穆风的丹田，但这也只是或许而已。
穆风接过令牌，便辞别的姜柔，独自往宗门走。。
刚走到庭院，穆风便被几个师兄拦住，带到了一个幽静的小径上。
当先的那个师兄，穆风认识，经常跟在卓峰身后，好像叫何意，是宗主叶尘扬师弟秦方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