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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侠客有刀 / 第七章 戏台

第七章 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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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悠扬的戏曲声扬起。
  钟奎生揉揉眼,迷迷糊糊地看见一戏台。
  “少爷……少爷……”轻轻的一阵呼喊声,钟奎生眨眨眼,身边坐着一少年。
  “阿七?”
  少年轻拍钟奎生的肩,凑到耳边说道:“老爷大寿,别犯困,有人盯着咱们。”
  钟奎生浑身酸软,缓缓直起腰,面前戏台上,几个戏子正咿咿呀呀地唱着,也不知唱着哪一出戏。自己正坐在看台里,前面钟世玄稳稳坐着,旁边几个肥头肥脑的人,一副副热情又谄媚的表情。身后,几个哥哥端坐着,紧紧盯着自己,还有很多家丁和镖局的兄弟,一个个在自己身边围坐者。
  这名叫阿七的少年,一脸关心地说道:“少爷,赶紧别睡了,老爷要是瞧见了,准说你不孝不敬,后面大少爷二少爷都盯着你,小心,小心啊!”
  环视四周,像是个戏院,钟奎生醒醒神,听到台上唱道:“四下那无人知,此刻若不动手,又得待何时?”除了台上戏子唱着,台下坐着人的,动也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
  这又拉又弹的声音,在钟奎生听来,又刺耳又难听,整个人开始坐立不安,旁边阿七提醒他,切勿乱动,好好听着。奎生只能忍着,戏台上接着唱道:“若想那人上人啊,就得下了那狠心呀,纵使百般难,富贵必得险中求啊!”
  听到此处,只见乐器伴奏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奎生忍不了,捂住耳朵,而见其他人依旧纹丝不动,仿佛听不见一样。忽然声音消失,台上几个戏子也不唱了,钟世玄出现在台中间,几个戏子正帮他化着妆,先是黑白相间色,抹于脸上,后又添加上蓝绿色,又为他披上火红的大袍子,脚踏红靴,手执长剑,立身摆出亮相姿势,台下一片叫好声。
  钟奎生心下生疑,爹爹这是做得哪门子事,跳上台子行这下三滥的行当。只见台上几个戏子叽叽呀呀叫唤着,看台上本沉默地众人忽然热情鼓掌,钟世玄眉目一横,几个戏子冲下台,将阿七拖上了台,钟奎生被这突如起来的状况,弄得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阿七已经面对看台,跪在台上。
  “阿七!”奎生站起身喊道,此时周围人停下掌声,一起瞪着他,瞪得奎生内心一阵寒意。
  “少爷!少爷!救我啊!”阿七边哭着,边朝着奎生呐喊道。
  一个戏子上前扇了阿七一耳光,唱道:“小逆子无礼数,竟不知报答养育恩,今日要抽筋剔骨,还于那可怜父与母,呀!呀!呀!”
  唱完,几个人拖出长剑短匕首,其中一画得碧眼紫脸的戏子,一剑刺进阿七胸膛,立刻血溅戏台,甚至喷到奎生脸上,血腥味让他几近呕吐。可周围人一片叫好,阿七痛苦地喊道:“少爷!少爷!救救我,我不想死,少爷!”
  奎生内心难以忍受,欲冲上台,直接周围几个人冲出去抓住他,台上钟世玄恶狠狠地瞧过来,身边一满面漆黑的戏子举着匕首走近奎生,“不服不敬呀!不顺不从呀!”只见匕首落下,一声惨叫,奎生瘫坐在原地。
  “娘,啊……娘!”奎生眼前出现一妇人,身穿红衣,面色蜡黄,嘴唇颤动,却说不出半句话。胸前鲜血流淌一地,奎生双眼泪水涌出,想上去抱住,可身后两个戏子拖出妇人双腿,迅速溜进后台。
  台上阿七痛苦万分,已经四把剑穿透其身躯,奎生大喊:“不要!不……”随后身边人上前捂住他的嘴巴,奎生眼睁睁看着第五把从阿七后脑刺入,从嘴巴中穿出,阿七顿时不再喊叫,如木偶一般一动不动。台上那碧眼紫脸的戏子又拿出匕首,咿呀呀叫着在阿七脖子上一抹,鲜血直喷,随后取一瓷碗,接了半碗血,递给钟世玄,唱道:“骨肉那血浓情,饮下长寿心,在此儿孙献孝心,铸就吾父那万古名!”
  钟世玄大笑一声,接碗一饮而尽,鲜血从嘴角渗出,一甩头,飞出几滴,甩进奎生眼里,奎生顿感双目犹如火烧一般,痛得挣脱开来,满地打滚。等他痛感稍缓,睁开眼时,发现看见的景象皆是猩红一片,台上几个戏子用匕首将阿七身上的肉剔刮出来,用盘子盛着,分给看台上的人。那些人接过盘子,狼吞虎咽,整个戏院,腥臭味一阵浓过一阵。
  奎生惊于眼前此景,台上钟世玄大喝一声,一挥手中剑,将阿七头颅割下。
  头颅一路滚到奎生脚下,忽然睁开眼,痛苦说道:“少爷……少爷,阿七不想死,今日只因与少爷生辰八字一模样,便替了做这冤魂,少爷……你要记得阿七这命,是为了少爷。”
  奎生似忽然想起一些事,但究竟何事也琢磨不清,这头颅又继续说道:“少爷,往后时日,多加小心,为夫人,为阿七,活下去……”说完,面容迅速腐烂,变成一骷髅。
  奎生盯着那骷髅,悲从心中来,隐约中想起来,忽然哭道:“阿七!都是我不好,没有能救下你,这天杀的,该死的是我,不是你!阿七!我这就给你报仇!给你报仇!”
  说完,怒喝一声,翻身一招“惊天雷”,直奔钟世玄。
  钟世玄咿呀呀叫唤着,使出“三元震山掌”,将奎生拍倒在地,“逆子竟敢与父斗,枉费其读圣贤书!”几个戏子叽叽喳喳地胡乱唱道。
  这乐器声越来越杂,分不清楚里面倒有多少,钟世玄的脸在妆下异常狰狞,瞪眼甩剑,削去了奎生左右手臂,奎生大叫一声,往后一倒,钟世玄追上补了两剑,奎生双腿瞬间飞出,只剩脑袋和身躯。
  奎生扭动着身子意欲摆脱,钟世玄走上前,瞳孔上下翻动,一会红眼,一会碧眼,一会蓝眼,突然长大口,冲着奎生的脑袋咬了过去……
  暗室里,灯笼缓缓晃动。
  只听一声惊叫,奎生坐了起来,此刻他躺在地上,暗室里除了他空无一人。
  他使劲拍拍脑袋,看看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还在,原是一场噩梦。奎生瞧不见张彪和王汉,也不见文仲,还有那计术梁,连地上甘四爷的尸体,也瞧不见了。
  他站起身,喊道:“文仲!张彪!王汉!”除了回音,没有应答。
  钟奎生努力回忆之前事,自己似乎是闻到什么气味,晕了过去。他摸索了暗室四周墙壁,未发现有什么通道,只是其中一面墙上,隐约刻着一些名字。
  待他上前仔细瞧见,模模糊糊好像刻着一些陆字,正欲再瞧清楚,耳边想起来戏台上吹拉弹唱的声音。奎生惊恐地四周望去,未见有物。
  墙上的文字渐渐消失,浮现出一张张石雕脸。其中一个竟然开口说话,“父债子还!父债子还啊!”另一个又跟着说道:“我陆家断子绝孙,皆因你父亲贪得无厌!”不等奎生应答,墙壁上的石雕脸也脱落了下来,紧接着浮现出一幅画,画得是一个戏台,台上站着一人,手中举剑,奎生瞪大眼睛,“这不是梦中……爹爹……”
  这吹唱的声音越来越大,墙壁变得通透,画中戏台就像立在不远处,台上叽叽喳喳又开始唱了起来。奎生还弄不清楚状况,身后有人喊道:“奎生!”
  一转身,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立于面前,奎生喊道:“娘亲!”
  红衣妇人和蔼地说道:“我儿如今已长大成人,万事应当懂得思索一番,切莫自己涂上一番油彩,别人让唱什么,就跟着哼什么。”
  话毕,便消失不见,奎生四处寻找。
  而身后戏台上,只见阿七被拖于台上,利剑穿心,痛苦难当。接着,众人分食其尸,并开怀大笑。奎生憋住一股尽头,心中百般愤怒与无助。忽听得脚下有声音传出,“少爷!少爷!”奎生低头一看,竟是阿七的头颅。
  “少爷!阿七早已变作亡魂,但少爷你切莫被这戏台上的奇情之音所吸引,着了异彩万恶之道,切记!切记!”
  奎生见阿七如此惨状,眼泪止不住流下,竟忍不住闭上眼。
  “咿呀呀!请速速斩了其颅,成了自身功与名!”听到这瞎乱的唱词,奎生睁开眼,自己竟然立于台上,手中握剑,而阿七跪于面前,旁边那碧眼紫脸的戏子瞪着眼珠子,唱道:“斩!斩!斩!切莫误了大丈夫的大事也!”台下众人随后鼓掌起哄,奎生见里面有自己的几个哥哥,有堂房亲戚,有表亲,有家族世交,一个个都盯着自己,台上几个戏子围着不停叫唤,其中一个上前握住奎生执剑之手,“快快斩下!”
  奎生大叫道:“不要!”
  房间里,油灯静静点着。
  奎生觉得身子甚是疲惫,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这青浮草的毒,怕是中得太深,难免亦梦亦幻,连话语都错乱了。”
  勉强睁开眼,自己躺在床上,迷糊瞧见旁边坐着一人,是一年纪约十二三岁的男孩。
  “钟少爷,你醒了啊?”
  奎生恍恍惚惚地说道:“这是哪?”
  “这里是丰源客栈啊。”旁边有一人回答道,奎生见此人正是客栈的伙计刘叔。
  “我……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不知从哪里跑了回来,倒在客栈门口,是这小武兄弟发现了你,把你扶了回来。”刘叔回答道。
  奎生望着眼前的男孩,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脸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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