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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破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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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空带着龙灵儿一路直奔嘉峪关,一路上战乱形成的尸骨与灾祸被零零碎碎的士兵与流民清理。除了那焦黑的树桩和那深红色的土壤,这片大地仿佛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
  戒空停下脚步,前方就是嘉峪关了。此时的嘉峪关,只剩下些老迈的明军被龙霄国的士兵押送着去往山水关,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将是严厉的酷刑!
  从龙汉倾和叛军头目们投降以后,士兵们就都四散逃离了这座城关,只剩下这些年迈的老兵独立守在这座空城中。
  他们有的因为身体不便,不能离开,有的却是心中希望破灭,不愿离开!
  年迈的老兵看见了龙灵儿,眼中一湿。当看见戒空的时候却变得满眼怒火。
  “都是你,都是你这妖僧,不分忠奸善恶,害死了郡王!害死了众位将军!现在又想来祸害我们……”
  龙灵儿想要劝阻,戒空伸手阻拦!
  “他们说的对,虽然天下太平了,可却也牺牲了很多人!”
  龙霄国的士兵也看到了戒空与龙灵儿,神色大惊,不敢言语!
  一群叛军的老兵却无畏,走向前来,围着龙灵儿与戒空!
  有的劝阻龙灵儿不要跟妖僧待在一起,有的咒骂着眼前的妖僧!
  龙灵儿不语,也不离开。因为她知道父亲和众位叔叔是为了天下苍生自愿求死!
  一名性格直烈的老人看着无动于衷的龙灵儿,心中大急!
  “群主,你被这妖僧蛊惑了心智,快快醒来吧,郡王在天之灵若是看见你与这妖僧走到一起,怕只会死不瞑目呀……”
  龙灵儿想要为戒空辩解,戒空一把抓紧了她的手!
  好踏实的手掌!龙灵儿心中荡漾着一丝波澜!
  老兵看到戒空握住龙灵儿手掌更是大怒,只以为戒空已经把龙灵的本心迷惑!
  “妖僧,妖僧……古有忠烈之士以死明志谏君王,今有我胡杰以死明志破妖法。郡主快快醒来吧。”
  老兵胡杰含泪抢过龙霄国士兵的佩剑。一剑出,血溅三尺!
  戒空呆望着自己手中不知何时沾染的鲜血,一口精血喷出!
  龙灵儿大惊,慌忙的扶向戒空。
  戒空在龙灵儿的搀扶下来到老兵胡杰的面前,望着胡杰那鲜红的热血留淌在这片被战事焦灼的土地上越淌越远,陷入了沉思!
  龙灵儿看见戒空这个样子,心中的天空仿佛也跟着塌了下来!
  龙灵儿跪地,不住地哭泣。
  “各位叔叔,你们都是父亲生前的嫡系,你们应该知道父亲的毕生所愿,父亲不是被戒空擒下,而是自愿跟戒空他们离去,他知道他此生都不可能推翻龙霄国,所以为了龙霄国的子民,父亲自愿求死,以平息这场战争……呜呜呜…”
  老兵们大惊,旁边的龙霄国士兵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他们都以为是戒空施展妖法擒住龙汉倾,没想到到最后却是天下苍生害了他!
  周围安静了下来,龙霄国的士兵和叛乱的老兵回忆着这场战争带来的的灾祸与流离,迟迟不语!
  就这样,戒空看着老兵刘杰的尸体,周围的两派将士看着脚下焦灼的土地都陷入了沉思,偶尔传来一阵龙灵儿轻轻抽涕的的声音!
  过了良久,戒空从深思中醒来,擦拭着嘴边的血迹,然后拉着龙灵儿一步一步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老兵并未阻拦,龙霄国士兵也没有阻止!
  进入城中,戒空又连连喷出几口鲜血,晕倒过去!龙灵儿大惊失色,背着戒空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戒空迷迷糊糊走进了一个奇异的界中,这片天地并没有任何生物,周围都是一层层的迷雾,戒空想要走出去,但是不管是向哪个方向走去都巡不到出路!
  过了不知多少岁月,戒空疲倦了,开始待在原地闭目打坐念诵佛经,可是他却迟迟唤不来心中的老佛。
  以往戒空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佛经道理,只要静下心来默诵佛经,就会有一个老佛拿着一盏油灯出现在他的心中回答他所有的疑问,这个秘密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归源方丈,因为这是他比归源方丈聪明的由来!
  “老佛呢?他是不是睡觉去了?”
  戒空越念越心急,声音也越念越大。然后他忍不住暴躁跳了起来!
  ……
  “你终于醒了,睡觉都在念经,怪不得大道理比谁都多!”
  看着已经睡了三天三夜的戒空终于醒了过来,龙灵儿开心的调笑道!
  迷雾呢?
  戒空望着自己的双手,急忙打坐念诵佛经,心中的老佛却始终不见出现!
  龙灵儿看到戒空入魔了一般,惊吓着把戒空摇醒。
  “小和尚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戒空满脸沮丧,一滴眼泪流了下来!自己终究是沦为世俗了吗?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看来自己还是没有渡过这道坎!无法昧着良心的去曲解老兵胡杰的死因!
  “小和尚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舒服你就说出来呀?”
  龙灵儿在一旁着急的问道,言语中充满了关心!
  “我,破戒了!”
  龙灵儿先是一惊,然后狐疑得问道。
  “破戒是怎么回事?后果很严重吗?”
  戒空目中无神,望着自己佛手呆呆的回答道:
  “破戒就是我破除了心中的佛,背叛了心中的佛!我已经被佛祖抛弃了,变成了一个和你们一样的普通人。躲不掉七情六欲,藏不掉世间因果!”
  “哦,可是这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龙灵儿似懂非懂,不明白戒空破戒后为什么会如此恐慌!
  “破戒了以后我就再也回不了悬空寺了,在这个巨大的轮回中无尽的轮回,没有终点,没有方向!”
  戒空跳了起来,暴躁而又无助的吼道!
  龙灵儿看见这个自己曾经仰望的高僧变成了这番模样心中不经一痛!然后不顾一切抱着他!
  “小和尚,小和尚。你冷静点,或许还有办法呢,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戒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然后盘坐了下来,细细的回忆起归源师父给自己说过的话,有了。
  “这世界万物都有自己神奇的一面。戒空呀,此次下山定不要被世俗之事迷惑了本心,不然你可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戒空下山前,归源叮嘱道,眼中有看向自己孩子的关爱!
  “那师父,可有师兄入了世俗,沦为俗人,最后还返回悬空寺?”
  戒空不知道世俗到底有什么艰难险阻在等着自己!所以想要打听的仔细一些!
  归源微微思索,挣扎了一番。
  “有,不过如果你沦为世俗之人,那么就安稳的做一个俗人吧!”
  “为什么?既然有办法可以破解红尘磨心,为什么我不可以!”
  戒空疑惑的问,难道是师父觉得自己比他聪明,不想留自己在这寺中?
  “呵呵,因为自古以来只有我泯灭慧根然后又重拾佛心。我知道这条路的危险!”
  戒空大惊,原来归源方丈说的那个入了世俗又回到悬空寺的人就是他自己。然后大笑起来:
  “哈哈,你这么笨都可以回来,那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回来不是轻而易举嘛!”
  归源方丈笑而不语,笑容中满是心酸!
  “方丈,你就告诉我吧,这入俗返真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呀?”
  戒空虽然觉得自己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可是还是很好奇归源方丈如何重拾佛心的方法!
  归源磨不过他只好答道:
  “黄泉路上走一遭,奈何桥下洗个澡,三生石前看三生,往生殿中寻来生!只要你通过这几个地方,世俗中缠在你身的杀戮因果都会脱落,你的灵魂恍若新生!那时你自然可以重拾佛心,跳出俗世。”
  ……
  黄泉路上走一遭,奈何桥下洗个澡,三生石前看三生,往生殿中寻来生!戒空心中默念。
  “龙姑娘,你可知道黄泉路,奈何桥,三生石,往生殿这几个地方?”
  戒空头一次入俗,不知道人间的一些传说!所以只是单纯的认为这几个地方是人间的地名!
  “你问这几个地方干嘛?”
  龙灵儿狐疑,这几个地方都是传说中给死人走的,是去转世投胎所必须经过的地方!戒空此时问这几个地方让她以为戒空有了想死的心!
  “归源方丈曾说过,只有走完这几个地方,才可以重拾本我,再塑佛心!”
  戒空把归源方丈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龙灵儿大惊失色,这可不就是转世投胎所要走的那条路嘛!
  “小和尚,我们不去了,不去了,安安稳稳的做个俗人也挺好的,我带你游遍三山五岳,大江南北也可以无忧无虑,不问世俗!”
  龙灵儿略微带点哭泣,说道。父亲刚刚离去,自己在戒空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如果他也不在了,自己真的就成了这苦海中独自争渡的孤魂!
  戒空大惑不解,为什么龙灵儿和归源方丈都不希望自己去这几个地方,不就是几个奇怪的地名嘛,再奇怪能有这世俗中的人奇怪吗?至少他不相信,世界上还有比人更奇怪的事物!!
  这些地方无论如何他都要走一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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