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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长天道:“我们做晚辈的,就别瞎猜教主之事了。”
他接着道:“对了,后日会有三场比武。今日掌门人找南宫长泊单独谈话,应该就是为了这事。三场两胜,若是神女教赢了,会带我教中一人去神女峰修行一年;若是神女教败了,会留下一人在九龙山修行一年,留下的人多半便是将来的掌门人。”
他神色骄傲,道:“从九龙真人掌门人到现在,我们从未输过,因此次次都是神女教留下一人。十年前神女教留下的是一名普通女弟子,二十年前留下的便是现今神女教掌门人清姬神女。”
余长欢听得津津有味,喃喃道:“清姬神女?今日清晨在会仙场,不少人说清姬神女是天下第一美人。”
康长天点头道:“我第一次见她时才九岁。不过,两年前随师父去神女峰吊唁灵姬神女,又见到她,她竟还是我初见时的模样。岁月对美人格外开恩啊。”
余长欢道:“两年前灵姬神女仙逝,清姬神女即位。你们去神女峰吊唁,回来的路上救了我?”
康长天道:“正是如此啊。”
余长欢愈发想见一见这位神女教掌门人了。
康长天突然神秘地低声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二十年前,清姬神女在悲怀阁修炼一年的时候,大师兄喜欢上了她。”
余长欢讶道:“长安师兄喜欢清姬神女?”
康长天点点头,道:“三师兄喜欢神女教菊花堂堂主宋流萤。”
余长欢更加惊讶,道:“长乐师兄喜欢菊花堂堂主?”
康长天道:“小声点。”又叹口气,道:“大师兄呢,郎有情,妾无意,倒也罢了。三师兄和菊花仙子当年可是如胶似漆,已订下婚约,不知为何,神女教突然反悔,断绝两人的关系。”
余长欢道:“后来呢?”
康长天道:“后来各自修仙,天各一方。九龙教五大院两千多弟子,男痴女怨有辱门面之事偏偏发生在我们卧云院,师父因此抬不起头。”
余长欢道:“难怪我见大师兄去求师父什么事,反被师父呵斥。想必他请求来打扫悲怀阁。”
康长天道:“大师兄性子沉稳,倒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三师兄性子外向刚直,明天菊花堂堂主宋流萤不来还好,若她来了,指不定要闹出笑话。”
门外传来一声易长居的呵斥:“你们嚼什么舌根呢?说来我听听。”
唬得康长天和余长欢连忙收起闲心,正经打扫。
这天晚上,余长欢回到房间,从床底下拿出一幅画,徐徐打开。
画上有一位娴静淡雅的美人,额头上描着一朵小小红梅,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手持一根梅花枝,枝上开着六朵梅花。这位美人立在皑皑雪地之中,地上落着几片梅花瓣,隐约可见她身后的苍山和碧湖。
美人仪态万千,令人心醉。
余长欢暗道:“难道世上还有人比这画上人还美?”
这幅画是爹娘交给余长欢的。娘说在河边捡到儿子的时候,木盆里还装着这幅绝色美人的画。
余长欢心道:“这幅画和自己的身世一定有关,或许画上美人就是自己的娘亲,或许画上人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看到这幅画,余长欢心里又有些恼恨,若不是自己带着这幅画去找什么蓬莱仙子,爹娘也不会出事,一家人至今仍然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处。
他收起画,不准自己再想这些伤心事。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想如何解决,而不是自怨自艾。
次日,天朗气清,和风细细。
会仙场上,雄踞着四座六尺高的大香炉,里面燃着百合真香,烟雾氤氲,香气喷喷。
已到巳时,九龙教的弟子站在会仙场,神色肃穆,严阵以待,不容马虎。中间留有一道宽敞的路。
五位长老站在会仙台上,掌门人头戴莲花冠,身穿天仙洞衣,脚踏云履,自有仙气。虚极子、旷谷子、静笃子、敦朴子四人都身穿经衣,不苟言笑。
巳时一刻,两名弟子飞上来,施礼道:“启禀师父,神女教已到山下。”
超然子捻须微笑道:“好。”
会仙场上,人人屏气敛声,端端正正,静静地等着神女教的出现。
两千余名弟子,穿一样干净整齐的衣裳,梳一样的发髻。
余长欢站在其间,不免泯然众人。纵是娘亲孟玉琴复生,也得找个半天才能找到他。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淡淡的芙蓉花香飘来,令人心旷神怡。忽而有声念道:“神女峰娟妙,昭君宅有无。曲留明怨惜,梦尽失欢娱。”
诗念至一半时,只见两列十六位杨妃色衣裳女子蒙着杨妃色面纱从天而降,袅袅娜娜,如仙女下凡一般。
满天的芙蓉花瓣飘飘洒洒落在众人身上。
众人忍不住回头呆呆地盯着她们,陈长安却仍望着渺渺碧空。
那十六个女子落地后,施礼道:“神女教弟子见过九龙教掌门人,各位道长身体康健。”
超然子道:“不必多礼。”
一语未了,众人突觉一股寒气袭来,紧接着梅香飘来,像是落在嘴边,让人忍不住伸舌去尝。
余长欢心中纳闷,夏末季节,哪来的梅花?
须臾,白云绵绵的碧落中飘来一位红衣女子,蒙着红色面纱,看不见真容。
单那露出来的纤纤玉指、桃花般的眼睛、弯弯的新月眉、黑鸦鸦的云鬟,便让人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先前的十六位女子不禁黯然失色。
余长欢一直瞧着陈长安,看他是否真的如五师兄所说痴恋清姬神女。
陈长安眼睛直勾勾的,身子甚至有些颤抖,嘴里喃喃细语,像是在念叨“清影姑娘”四个字。
余长欢心想,大师兄果然喜欢这个神女教掌门人。
及至他回头细细去瞧清姬神女时,不禁心中大吃一惊,那清姬神女额头竟画着一朵梅花!
娘交给他的那幅画上的女子额头也点缀着一朵梅花,一朵小巧玲珑的红梅!
余长欢顿时惊慌失措,心几乎要从喉咙蹦出,他险些叫出声。
他瞪大眼睛望着超然脱俗的清姬神女,觉得她的眼睛和画上美人的眼睛很像,只不过画上人的眼睛柔情似水,而清姬神女的眼神冰冷淡漠,还含着若有似无的哀愁。
若说画上人是春风秋水,那清姬神女便是寒冰冷雪。
无数个疑问从余长欢心底冒出,如果画上人是我娘,清姬神女又是画上人,那清姬神女就是我娘?
可她看起来不过比我大七八岁罢了。五师兄说过她二十年前在这待了一年,年纪上是足以当我娘的。
可神女教掌门人历来都是处女,清姬神女怎么可能是我娘呢?
或许我娘和她长得像?或许她认识我娘?
总该寻个机会问问她才好。
一时,余长欢心如鹿撞,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