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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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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刚刚从海平面冉冉升起,平静的海面像一面闪着金光的镜子,倒映着天上的白云。蓝天与大海交相辉映,辽阔无垠的大海与广袤无垠的天空在遥远的天边连成一线。一艘10层楼高,长约200多米的邮轮披荆斩棘,乘风破浪,从马六甲海峡驶往海南三亚。
  甲板上,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慵懒的躺在一把躺椅上,微风徐徐,拂动他栗色的短发,皮肤白皙,五官俊秀,双眼微闭,浓密纤长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打下一片阴影。他叫叶清扬,今年18岁,家住杭州,这次高考如愿考上了B大建筑系,父母为了奖励他,替他报名参加了新马泰七日游,本来回程要乘飞机,可是因为从没乘坐过邮轮,加上多年未见的发小在这艘游轮上工作,特意把回程改成了轮船。今早他为了看日出兴奋的几乎一夜没睡,5点钟就从床上爬起来,第一次在海上看日出,那红日初升时波澜壮阔的画卷的确让人心潮澎湃,然而再澎湃也敌不过潮水般的困意,谁让他一个暑假几乎都在睡懒觉,仿佛要把学生时期欠的睡眠在这个假期全补回来。今天起这么早还真是不习惯。
  睡的哈喇子快流下来了,一个年龄相仿的侍应生端着一杯柠檬水放在叶清扬身边桌子上:“你在看日出还是睡觉?要睡觉回屋去。”叶清扬揉揉惺忪的双眼,坐直了身子,又打了长长一个哈欠,才顾得上扭头看身边那个吵醒他好梦的罪魁祸首:“看完了日出我才睡的,叫你一起你又不来,一个人看日出想抒发一下热爱大自然的情怀和感想,结果都没人听。”
  “我天天看大海,再美的景色都麻木了。”
  “哎,阿黄,原来海上看日出真的和城市里还有山上感觉不一样,那咸蛋黄一样的太阳从海平面上一点点升起,喷薄而出,最后发出刺目的光华,气势磅礴,波澜壮阔,让我的内心也久久不能平静,忽然好想写一句诗,听不听?”
  “什么诗?你不是理科生吗?”
  “理科生也不妨碍我拥有出众的才华啊,你听着啊”,回想起刚才观看日出时心中的激动难平和感慨万千,只觉得任何语言都不能描绘出其中的万一,此时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一句有关海上日出的诗句,正大囧时突然一拍脑门,“有了有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你是看明月还是太阳?”
  叶清扬顿觉脸上挂不住,“还有还有,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然后一脸得瑟的望着阿黄。
  “你不是看日出吗?闹了半天只看见帆。是你写的吗?忽悠我没读完高中啊”
  “这不是一时写不出,借用一下我偶像的诗吗。其实我看见大海上日出的时候除了感觉人很渺小,还觉得心潮澎湃,豪情万丈。你呢?什么感觉?”
  阿黄沉默了一会,靠近船舷,眼睛直直望着海天一线,就在叶清扬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阿黄开口了:“清扬,这次你如愿考上了B大,可以一展抱负了。”语气中隐隐透着说不出的落寞。叶清扬忍不住叹气:“阿黄,我。。。。。。”
  “行了,我明白,没事,早就想通了,也习惯了,你大学毕业后不也得工作吗?分工不同而已。”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我去给你拿早餐,你吃了去睡会儿。”
  “好。”
  阿黄原名黄海江,是叶清扬发小,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两人从幼儿园到小学和初中都是同班,关系很要好。黄海江一直是班里的尖子生,学习成绩比叶清扬还优秀,如果不出意外考上重点大学不成问题,然而高一那年母亲被诊断为胃癌晚期,不久便撒手人寰,因为母亲看病就欠了亲戚一大笔钱,没有人愿意再资助他读完高中。所以高一下学期就辍学打工养活自己,在饭店洗过盘子,做过酒吧、咖啡馆服务生,后来在亲戚帮助下在这艘邮轮上做了名侍应生,往返于南亚和中国的航线。两年多枯燥的航海生涯以及过早的踏入社会已经将这个充满锐气和棱角的少年磨成了一个沉稳、冷静的青年。
  不一会儿,阿黄端来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牛奶放在桌上:“旅程顺利的话,明天上午就能到三亚,吃好了你先去睡,我要开始忙了。”
  “好,午饭叫我,一起吃。”叶清扬三两口消灭了早饭,就回到房间,他的房间在第二层,位于邮轮尾部,当时为了省钱,以员工亲属的优惠价订了内舱房。房间大约有15平米,两张床,没有窗户,关灯后分不清白昼黑夜,不过好在很安静,睡觉还是可以的。叶清扬和衣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到被人摇晃,耳边传来阿黄焦急的声音“清扬,快醒醒。”
  叶清扬睁开眼就对上阿黄一双焦急的眼神,还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要吃饭了?”
  阿黄一把将叶清扬扯起来:“海上风暴来了,你快把午饭吃了,把救生衣救生圈放在身边,听到警报就穿上,门不要关死”,不等叶清扬回答就往门外走去,叶清扬这才感觉到船身摇晃很厉害,顿时清醒了,“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外面需不需要帮忙,你先在这呆着别出来。”
  阿黄说完就匆匆跑出去,叶清扬赶紧也跑出房间,走到船尾的舷窗边,这才发现天居然黑了,一看表快12点半了,“不会吧,我居然睡了一天?”
  再看看表上的日期是8月17号,还是上船的第二天,难道是中午12点?叶清扬待不住了,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上甲板去找阿黄。
  顺着楼梯跑上7楼甲板,这才看到天空中黑云密布,早上还是波光粼粼的海面如今已是波涛汹涌,小山似的浪头一个接一个的向轮船扑来,大海从一只温顺的绵羊瞬间变成了一头暴怒的狮子,张着大嘴嘶吼着要将这钢铁铸就的庞然大物吞没。
  吃水5万吨的邮轮此时竟然像一叶扁舟,在这茫茫大海,偏离了方向。这感觉很不对劲,叶清扬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就在这时一道紫色的闪电撕破黑沉的夜幕,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在耳边炸响。几个船员在甲板上奔跑,样子很匆忙也很焦急。叶清扬上前拉住一个华人船员,“发生什么事了?”那人一脸焦急,“飓风来了,罗盘突然失灵,发动机离奇熄火了,电台也没了信号,现在与指挥塔失去了联系。”
  “什么?那怎么办?”
  “正在抢修,等待接通信号,风浪太大,不能离开船,你快进舱里。”说完就匆忙跑开。
  叶清扬傻眼了,泰坦尼克号的故事不会又要重演了吧?自己既不是杰克,又没有遇到露丝,最糟糕的是只会狗刨式游泳,万一上不了救生艇,死了也是路人甲。摇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阿黄在船上呆了两年,对风暴天气应该有经验,去找他。
  叶清扬拔腿往餐厅跑去,刚抓住餐厅门把手,邮轮突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一个方向冲去,叶清扬死命抓住门把手,接着邮轮绕着一个圆圈飞速旋转,只来得及和轮船一起旋转了两圈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他,他再也抓不住门把手,眼前一道刺目的光,逼得他闭上双眼,耳边不断响起气流涌动的细微声响,试着睁开眼睛察看周围的景物,却只看到一道道让人头晕目眩的光芒。紧接着,他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跟随着那道光被卷入了一个黑暗漩涡的中心。就像一只掉进虹吸式马桶的蟑螂,旋转着被吸进无尽的深渊。刚开始还觉得五脏六腑都异位了,好想吐,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有感觉的时候,耳边传来鸟鸣啾啾,脸上一热,叶清扬抬手摸了一下脸,睁眼一看,手上居然是鸟粪,正想骂娘,接着感觉天空艳阳高照,空气清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小山坡上。身边林木茂盛,杂草丛生,远处山峦起伏,层峦叠嶂。奇怪刚才明明在船上,怎么一下到了郊外?难道在做梦?狠掐了把大腿,很疼,看来不是做梦,那么坐邮轮其实是做梦?其实根本没去新马泰?叶清扬实在摸不着头脑,习惯性抬腕看手表,还是8月17号12点半,发生风暴的时间,再仔细一看,他娘的,表居然停了。这款西铁城最新款的光动能表,它可以吸收任何可见光源,转化成动能带动手表持续运转,能够保证手表在充足电的状态下在黑暗中保持运行6个月至10年不等,遇光后,时间显示即可自动追至当前正常时间。这表还是3月份叶清扬18岁生日时,父母从香港给他带回来送给他作为成人礼的,13000多块,这才用了5个月,就停了,妈的,是不是水货啊?再一掏口袋,只有一部三星手机,一个Zippo打火机,连钱包和身份证都没带。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时间也是发生风暴时。
  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来的这?这下惨了,怎么回家啊?肚子也早就在唱空城计了,早上就吃了一份三明治,现在简直又渴又饿。不管了,先到公路上搭个顺风车回家再说。想到这里,四处一看,就沿着一条小径往山下走。
  迎面走来一个挑柴的老者,一根木棍的两端绑着两大捆干柴,木棍都被压弯了,脚下却步履如飞,走近了一看,老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腰上缠着同色腰带,留着花白的胡子,叶清扬刚想张嘴问路,却看见老者头上居然挽着一个发髻,用布条缠绕着,愣了一下,这什么情况?这老头还挺另类,不像是搞艺术的啊。
  “大爷,请问您这是什么地方?”老者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叶清扬很久,才回答:“牛家村。”
  “我是说,这里是哪个省哪个市?”
  老者狐疑的上下打量叶清扬,摇了摇头。
  叶清扬还不死心又问:“那请问怎么进城?”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了山沿着大路向东走10里地,就看见城门了。”
  “大爷,谢谢啊。”叶清扬千恩万谢。一路走着,可以看见田地边有低矮的房舍,篱笆院落还有几座茅草棚,甚至有和那老者一样穿着,一样发髻的男子在田里耕作。
  脑子里开始觉得不对劲,难道这里还有古时候逃避战乱的先民,这里是世外桃源吗?赶紧甩甩头,把这些不靠谱的想法丢掉。10里路就是5公里,不管怎样先进城再说。拿出运动会时为班级荣誉而战的干劲,一开始还能跑着下山,后来就走走停停,累的气喘吁吁终于下了山,到了所谓大路,一看居然是条两米左右的土路,仅够走辆车,没有柏油也没有石子,有车轱辘的辙印,前后张望了一下,一辆车也没有,这他娘的有辆拖拉机也行啊,再不济也该有辆牛车,没办法只有靠自己的11路,边走边等车了,往东走了半小时别说一辆车,就连一个人也没看到,心里不停地吐槽,小爷太他娘的命苦了,旅游到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就在叶清扬又累又渴,眼前发黑,几欲昏倒时,前方豁然开朗,50米外出现一座高大的城门。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叶清扬用尽所有力气跑到城门前。
  七八丈高的城楼巍峨耸立,城门上阳刻着三个繁体大字,“府天应”不对不对,怎么读得这么别扭?从右往左为“应天府”。城楼上每隔3米站着一个人,身穿铠甲,手执缨枪,表情肃杀,旁边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不时有穿着古装的人从城门口进出。
  原来是到了横店影视城啊,不知道哪个剧组在这拍戏,说不定还能碰到自己偶像,签个名合个影啥的。想到这里,叶清扬顿时满血复活,随着人流一起进了城门,城里商铺鳞次栉比,穿着各色古装的行人熙来攘往,青石板铺就的道路笔直通往前方,大约能并排四辆卡车经过,道路两边被摊贩们挤满了,有卖菜的,卖水果的,卖鱼的,卖肉的,卖布的,卖花的,卖画的,卖胭脂水粉,针头线脑的,卖小吃的,捏泥人的,淋糖人的,卖手工制品、针织品的,卖假冒古玩的,算卦的………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再配上所有人的古装和古色古香的店铺,好一派热闹繁华的古风。
  这个剧组也太拼了,布景、道具都这么真实,还有这么多群众演员,这么大手笔的投资,片子肯定值得期待。这摄像机在哪,我这一身现代装出现在镜头里岂不是穿帮了?叶清扬正踌躇着,前方飘来一阵包子的香味,馋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了,循着香味找过去,就看到一个30多岁的男子推着一个木架车,上面摆着10多屉蒸笼,正着热气,巴掌大的包子模样精巧端正,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叶清扬摸摸肚子,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可是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怎么办?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只有用Zippo去换5个包子了,妈的,这要是被同学知道我拿价值200多块的ZIPPO只换5个包子,绝对被他们骂傻逼。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正想上前,就听见一个大嗓门,“王二,来5个包子”,一个膀大腰圆,一脸肥肉的胖子迈着大步,虎虎生风,几步来到包子摊前。
  “好嘞。”王二用两张纸包住5个包子双手递给那胖子,胖子一手接住,一手递了一个铜板给王二。
  王二拦住胖子,“九爷,您客气了,我这生意多亏您经常照应,不然早被那恶霸孙麻子给掀了,这是孝敬您的,不收钱。”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胖子拍拍王二的肩膀道。
  “得嘞,您慢走。”王二恭敬地送走胖子又开始忙活。
  叶清扬一看这卖包子的如此知恩图报,必定是个通情达理的主儿,就赶紧上前,“老板,我买5个包子,不过身上没带钱,我用这个跟你换。”说完递上打火机。那王二看了叶清扬一眼,接过打火机,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随手扔给叶清扬,“我说你这小兄弟,没钱凑什么热闹,那什么不值钱的破烂玩意,我不要,没钱别打扰我做生意,我这忙着呢。”
  叶清扬急了,“喂喂,你识不识货啊,这可是正宗的Zippo防风打火机,200块,买下你这所有的包子,你都有的赚。”
  一番话引得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叶清扬,连走掉的被称作九爷的胖子都转了回来,那九爷一脸横肉,两只小眼睛卡在眼缝里,可还是掩饰不住他眼光里的精明,一身上好的丝绸下隐约可见一圈肥肚腩。他上下打量叶清扬,开口道:“这位小兄弟,你是外乡人吧?听你这口音和这身装束不像大明子民,莫不是从番邦来的?寻亲还是访友?这我熟,九爷给你指路。”
  叶清扬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在拍戏吗?他走上前拍拍胖子的肩,痞笑道,“兄弟,演技不错,哪个剧组的?给我签个名。”
  那九爷一脸狐疑的盯着叶清扬,叶清扬感觉有些不对,挠挠头,“内个,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应天府,城门上三个大字你不认得?”九爷紧盯着叶清扬。
  一个念头从叶清扬脑中闪过,没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不见。
  “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月?”
  “建文元年六月,怎么你……?”九爷看着叶清扬满脸疑惑。
  一道惊雷从脑中劈过,将叶清扬劈的外焦里嫩,他张大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脑子里翻江倒海,应天,南京,建文,天哪,明朝。叶清扬的父亲是历史系教授,主攻明史,所以叶清扬对于朱元璋到建文帝还有朱棣在位这段时间的历史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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