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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剑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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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淅淅沥沥的雨总是莫名的产生一股诗意感,或许与人幽深的情绪有很大关系。看烟雨之中,朦朦胧胧绰约隐约,那草木,那山水,那阡陌,如巧夺天工的画师笔下的水墨画面,简约而饱含深意。
  回廊中的女子手里把玩着精巧的短剑,身前的棋盘上已经密密麻麻落满棋子,棋局陷入僵局,说不出谁是最后的胜者。不过,显然女子并不在乎棋局,她那肥硕的脸庞上那堆叠的肌肉耷拉着,露出淡漠而高傲的神情,那一条条的线条清晰的分割着脸部的轮廓。女子年岁并不大,只是因为肥胖而显得老熟,即便是名贵的丝绸裙子,在她那臃肿的身上,也显不出那高贵的味儿来。与她对弈的,是个高瘦的中年男子,头上戴着巾冠,身上穿着青色儒袍,三角眼光芒内敛深邃而冷酷。
  文题诗似乎很害怕,他跪在女子的脚下,身体瑟瑟发抖。瓦沿的落水声清晰悦耳,换做往常他可以作出无数的诗句来。只是此刻,他哪有这样的心情。他为郭雅芝的愚蠢感到愤怒,这个目光短浅的女人,非要给他四处树敌,这不好好的一个结局竟然给他招惹出解家的人来!解家是何等人物,那可是有陛下撑腰的名贵家族,单拎出任何一个支持者都足以让他文题诗死无葬身之地。
  “严小姐,这局打平如何?”高瘦男子一收折扇,谄媚笑道。
  “唔,看这局面,要分出胜负恐怕要些功夫了,既然如此,那便和了吧!”女子道。
  “严小姐天资聪颖棋艺不凡,过不了几日,小生怕是不再是严小姐的对手了!”高瘦男子道。
  “我的棋艺再高也是你教的,若非你费尽心思,我不过是臭棋篓子罢了!好了,你也累了,去吃点东西吧,我刚才看见小翠鬼鬼祟祟的,定然是给你准备了什么好玩意儿!”
  高瘦男子眸光一闪,起身躬身道,“那小生恭候小姐了!”
  “唔唔,去吧,补足精力,晚上可不要让我扫兴!”
  “岂敢,岂敢,”高瘦男子余光瞥了文题诗一眼,内心讥笑。“小生定然让小姐高兴。那小姐先忙,小生告退!”说话间已是提着袍脚缓缓退去。
  “凤、凤小姐!”文题诗咽了口口水,颤声道。
  “怎么还跪着呢,你可是我大陈举人,是我严凤儿的夫婿,如此这般模样,岂不是让外人笑话,更让我坐实那母老虎的名头!”女子淡漠的道。
  “不,不,不是,题诗有错,自该认罚!小姐贤良淑德是女子典范,外间传言不过是嫉妒小姐贞良品德而已!”
  “呵呵,好一张巧嘴,每一句话都像是抹了蜜似的,让人听着舒畅!当初看上去,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吧!起来吧,出了什么事,好好与我说说。”
  文题诗却未起身,而是跪爬到女子脚边,直起身为女子揉腿。
  “安吉镇那边出了点变故,解家的人不知为何参与进来了!”
  “解家?出了圣人那个?”
  “是,正是因为解家特殊,题诗才觉得麻烦!现在解家二爷放出话来,说是让我们把从范家所得全部交出来,不然解家将对我们不客气。”
  女子眉头微微蹙起,将短剑拔了出来,寒光熠熠。剑鞘雕刻铭文镶嵌宝石,非一般利器。女子沉吟片刻,道,“解家不知道这件事是我严家做的?”
  “知道,可是那解赞对严家丝毫不放在眼里。”
  “呵,屁大点地方的家族,竟然有如此胆色,真真是当了几年老虎,便以为不惧何人了!我严家虽然不过是小家小族,却也不是任人威胁恐吓的。既然他们不怕死,那便让他们见识见识,怎样的才是大家族怎样的才是豪门!”
  文题诗闻言,知道她不见怪自己,心下大喜,又听得她要与解家斗一斗,更是几乎要欢呼起来。随即他更加殷勤谦卑的为女子揉腿,道,“有小姐这话,题诗便放心了!先前题诗自以为为小姐招惹了麻烦,正无言以对羞愧欲死呢!”
  女子一手托起文题诗的下巴,道,“你可是我严凤儿的男人,你若死了,岂不是让我守寡!你可要知道,我是不可能为任何一个男人守寡的,你要是死了,不过是让后面的男人替补进来而已。对了,这些日子与安吉镇那个狐媚子厮混,可是忘了我了?”
  文题诗谄媚一笑,道,“小姐说笑,郭雅芝不过是卑贱女子,自己毫无廉耻纠缠于我,若非她于小姐有用,题诗岂会与她在一起!”
  女子起身,身上的肥肉如浪花一般波动,呛的一声合上短剑,粗大的手一把将文题诗提了起来摁在自己的胸脯上,文题诗却一动不动任由其摆弄。女子抬眸朝假山望去,烟雨蒙蒙,说不尽的诗情画意。女子道,“安吉镇县令早就该上任了,却迟迟不去,岂不是渎职违背圣意!现在安吉镇乌烟瘴气,宵小横行,真是败了圣人之乡的名誉。明日便让他带人出发吧,好好扫一扫污垢,还安吉镇明净!”
  “小姐安排!”
  “好了,多日未曾见你,今日便好好陪陪我,那甄老四可是觊觎你的位置许久了呢!若是不能让我满意,可休怪我寡情薄意休了你!”
  “小姐放心,伺候好小姐是题诗的职责!”
  烟雨朦胧的清晨,驿站门外,一群披着蓑衣的官差静静地伫立。细雨不断,凉风飕飕,这些人却无人敢有句怨言。很快,一名身形肥硕臃肿穿着县令紫衣袍服的男子在随从的护卫下走了出来。男子倦懒的扫了一眼官差,唔了一声,回身对驿站官员道,“诸位就送到这里吧,山高水长,我等日后再聚!”
  “大人慢走,期待与大人相聚一日!”驿站官员阿谀道。
  “唔唔,安吉镇也不远,相聚也不难!听闻安吉镇现在群龙无首宵小横行,当真是坏了礼法乱了纲常,让严大人恼怒的很,看来一时闲散是难得的了!等安吉镇稳定下来,诸位来安吉镇做客,本官做东!”
  “静待大人佳音!”
  “走吧走吧,安吉镇也算是本官老家了,我那倒霉表兄壮年去世,真是让人惋惜,只是本官难得有闲,不得前去吊唁,正好趁着这次前去看看他那一家子。走了!”男子絮絮叨叨说着,已在随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嘡——镗镗!锣声响起,在烟雨中回荡。一队人马不下百余人,浩浩荡荡朝安吉镇方向而去。
  安吉镇,解府。一名灰衣人站在解赞面前,解赞面色阴沉,眉头紧蹙。几名管家惴惴不安的站在门外,解赞朝他们扫了一眼,厌恶之色一闪而过。
  “区区宵小闹事便让你们束手无策,我们解家真是养了一群能人!是啊,我解家家大业大,你们进入了解家,不但衣食无忧,而且在外人看来倍有面子还有身份,哪个小家小户的人见了你们不得尊称你们声爷!爷?呵呵,可是遇到事了,你们这些爷为什么不发发威,为什么不能给我解家撑着点颜面,嗯?”
  “奴才万死!”那些管家们面色苍白,这解赞平日里虽然威严却对府里的人很少发脾气,今日如此恶言恶气显然是动了真怒,这让他们这些仆人如何不惧!
  “万死,若是万死能解决问题,我早就宰了你们!”解赞重重的拍在扶手上腾身而起,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可是有用么?那些个人不还围在外面?那些人不还跃跃欲试,似乎要将我解缙生吞活剥了?呵,你们是仆人,不是我解家子弟,你们自然不怕,恐怕有些人心里还盘算着解家遭难了怎么多抢到些金银财宝吧!”
  “爷这样说真的是让小的们羞愧难当了!我们都是太爷和老爷们垂怜能风光如此,岂敢在府里有难的时候抛弃主人们自己活命!爷啊,是小的们没有能耐惹主子生气。爷一句话,小的们这就出去跟他们拼命!”
  “主人!”灰衣人忽然回身,尊敬的叫道。
  解赞呆了一呆,猛然回过头,便见到一身宽袍头戴披纱斗笠的解缙不知何时到了这里,连忙跪倒在地,道,“父亲!”
  “主人!”外面的管家们纷纷叫道。
  “这里有些丹药,告诉他们,若想长生便自个找个能躲避天道的地方服下,若是不想,真要与我解家决裂,那便明刀明枪的来,我解家接着,到时候血流成河,安吉镇的大家大户便不要留下几家了!”
  外面的管家们纷纷起身,进了厅里躬身接过一个个锦盒,然后退步而去。
  “解家现在由你掌家,一应事物由你处置,我给你放权,无论你采取何种手段招来何等危机,解家都与你挡着。”解家淡漠的道。
  “父亲放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解赞道。
  “嘉定府不要怕,京城也不要怕,在这个世上,我们解家还没有怕的家族和人物。嘉定府小小的严家既然要惹事,那便让他们去,把他们抹掉吧!”
  “孩儿遵命!”
  “不要去打探子安的事情,子安在我这里很安全,等待该他出面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
  解赞心中一沉,果然如自己所料。他匍匐在地,一动不敢动。
  “从今天开始,县衙便由我们解家署理吧,外人卷进来总是不好的。待会儿我会给你下条子,你把条子上的东西准备好,我随时有用。”
  “父亲放心,孩儿定然不会辜负父亲!”
  “如此就好,那么就这样吧,外间事有需要我会露面,没有我的吩咐,不得靠近内院。”解缙说完,身形便消失了。灰衣人静静地站在谢赞的面前,面无表情,如木偶泥塑。谢赞站起身,暗暗地吸了口气,身体表面出了一层汗液。
  “我父亲说的你都听见了?”谢赞道。
  “小人清楚。”灰衣人道。
  “既然那些人眼睛瞎了以为我解家好欺负,那便让他们见识见识,解家可不是他们阿猫阿狗可以沾染的。”
  “小人这就去办!”
  “唔!”谢赞点了点头,面色淡漠的坐了下来。灰衣人无声而去,化入烟雨之中。只是坐在椅子上的解赞,手却抖了起来。子安,解家的接班人,就这样参与进去了!当年大哥为了父亲放弃功名,离开妻女,变得神秘莫测,即便是亲兄弟,多年来也不过见了寥寥数面,渐至后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子安也会如此?老爷子到底什么打算?这解家,未来将会如何?
  朦胧的天色,屋子里便显得昏暗潮湿。慕容浩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的喝着酒。这些日子他哪也没去,书院不去,也不去贩卖字画,只是在孙淼的药铺里闲待着。桌上的油酥豆已经见底,慕容浩也有了些许醉意。
  一个身影拦在门口,让屋子更显昏暗。慕容浩直起身抬起头,微微错愕,道,“孙淼没回来!”
  “他死了,我知道。”来人道。
  慕容浩腾的站起身,道,“胡说八道!”
  那人走了进来,慕容浩却呆呆的望着那张熟悉而严肃的面孔,道,“怎么是你?”
  张策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上酒,一口而尽。他放下碗,仰头望着慕容浩,道,“他被解缙的老奴杀了,还有我手下的一众兄弟,我、我若非为人所救,也死在他手里了!”
  慕容浩知道张策所言无假,却有些难以置信,道,“你说的是真的?孙淼那老货真的死了?”
  张策点点头,道,“那老奴太厉害太诡异,非人力所能对抗,我们在他面前就像是土鸡瓦狗,只能任由他杀戮。孙淼是被我们所害,要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派人请他过去。”
  慕容浩身形趔趄,颓丧的坐了下来,道,“你知道孙淼的身份?”
  张策垂着头,道,“听他和范东来说过。”
  慕容浩默然,凭着他们的关系,知道孙淼隐藏的身份很正常。慕容浩无力的道,“解家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当时我就在解府,本想寻着机会报仇,却没想到见到了永生不敢相信的画面!”他不由得一颤,像是很冷的样子。“你知道那雷电落下的可怕场面吗?你知道眼见着那些人被劈成碎片的可怕场景吗?你见过飞天遁地直上九霄的人吗?”然后他又垂下头,“他们不是人,他们就像是神仙与妖怪,早已不是凡人!见到这些,我复仇的雄心荡然无存!到底,我不过是肉体凡胎而已!”
  慕容浩给他倒上酒,道,“当时我就坐在这里,我不用去看,我也知道那场面是什么样的!圣人言,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这些东西真真实实存在,圣人的言语有的时候显得苍白无力!那些野史传说似乎一直在嘲讽我们这些读圣贤书的人的狭隘和无知。”
  张策灌下一碗酒,忽然抬起双目,眸光布满血丝,大声道,“可是这仇不能不报!”他腾的起身,倏然拔剑。“他们作恶多端草菅人命,那些无辜的生命被他们操纵祸害,即便他们神出鬼没本领高强,即便我在他们面前软弱无用,可是,可是我不怕他们,我要用自己的血来让世人看清楚他们的丑陋他们的野蛮!我要用我的血告诉他们,这个世界,还不是他们为所欲为的世界!”
  慕容浩怔怔的望着他,张策手里的剑已经破碎残缺,剑身满布着裂痕。慕容浩站起身,伸手拍了拍张策的肩膀,低叹一声。
  这时,慕容浩瞥见一个人匆匆跑了过来,微微一怔。
  “范老板!”
  张策回过头,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来人身上。来人穿着灰白色的衣服,身上已经被细雨浸湿。看见慕容浩和张策,来人苦涩一笑,走了进来。
  “孙淼出事了?”范东来道。
  “他死了!”张策道,慕容浩看着他们两人。张策缓缓坐下,将剑收回鞘中。“你似乎动心了!”
  范东来坐在那里,伸手给自己倒上酒,脸色灰白的他似乎几天时间老了许多。他喝下一口酒,道,“世事出人意料,本初任何打算不一定能让人如意。正如孙淼,他不过是想做个普通的大夫悬壶济世过自己的小日子,可谁想到他竟然会先我而去。”
  慕容浩走了开来,进了孙淼的暗室。张策凝视着范东来,道,“看来你的危机很多,广陵卫已经撤走,解家也不关注你,衙门更是不值一提,那么,你最大的危机是什么?”
  “有一日我去乡下采买,回的路上忽然遇见一个犬戎人,犬戎人很老,他的目光仿佛能洞穿虚妄,能直抵人的内心。与他目光对视的那一刻,我心底里压抑二十多年的恐惧勃然而生。他很可怕,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我却知道他的来意。他对我笑,笑了三声,我的仆人便死了!我逃,跳进清江里,湍急的江水也没有给我一种被掩饰的感觉,反而像是那个犬戎人就站在我的头顶,正注视着我。”
  “他来了?”张策道。
  “哎!”范东来长吁了口气,道,“我只知道,再也掩盖不住了!”
  慕容浩手里托着一方长盒走了出来,将盒子小心的放在桌面上,然后推了开来,望着两人。范东来望着盒子,眸光悠悠,就像是望着老朋友一般。张策却是叹息起来,起身去将门合上。
  “本以为用不上了,”范东来抚摸着长盒,喃喃道,“却未想到到头来还是要依仗于你,多少年了,曾经的残梦,到底纠缠不清!老伙计,你还锋利吗?”长盒碎开,一柄长剑赫然在目,范东来右手一动,剑呛的一声出鞘,锋芒毕露,寒光瑟瑟。慕容浩不由得退了几步,吃惊的望着那流光熠熠的剑。
  “剑与其他兵刃一样,不是装饰,不是为了好玩好看,它,就是杀器!”范东来执剑而起,喃喃道,“它可刚可柔,可动可静,可柔软如垂柳,可刚猛如霹雳,它可驰骋于千军万马斩敌酋首级,可浪荡江湖流连红尘行侠仗义!它,可让懦弱者强悍,可让无名者成名。”竖起剑,他眸光炙热,与那剑身的璀璨相得益彰。“可不管如何,剑,都是杀人的利器!”
  张策忽然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同时,他手里剑已然出鞘。
  范东来回头看了慕容浩一眼,歉意一笑,道,“我与张策去会会故人,孙淼的东西你保管好。”然后他也走了出去。慕容浩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直到门外传来剑气呼啸的声音,他箭步窜到门口,才见到烟雨之下街道之中,不知何时站着一名蓑衣披身看不清容貌的人,气氛肃杀,让人不寒而栗。
  慕容浩猛然将门合上,穿上门栓,然后快步冲入暗室,将暗室的门合上。
  嘉定府到安吉镇的路上,烟雨迷蒙,四野茫茫,沟渠阡陌,水光潋滟,草木淋淋,山野倥偬。一队人马缓缓而来,马车里飘出浓浓的芬芳的香味。
  “这可是好东西啊,真难得严大人能舍得将它拿出来,为了它,本官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呵呵,都说富贵权势人之享受,可让是人人皆知服用此物赛过神仙,那么多少人会将那些腌臜的富贵权势抛弃,而沉沦此物之中!呵,当初表兄那名管家可真是妙人,只是不知表兄故去,那名老家伙还在不在,若是还在,本官可得与他讨教讨教了!”
  正在这时,一名差役忽然呵斥道,“什么人?”
  “啊!”
  鲜血飙飞,一名差役立时倒在泥水之中。瞬息间,十名灰衣人执剑而出,化作一抹抹寒光,果决敏锐,杀伐决绝。刹那间,血光盈天,遍染官道。一具具尸体横落在地上。
  掀开窗帘的男子正要质问,一柄带血的剑已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你们是什么人?本官乃朝廷命官,钦此接管安吉镇县令之职,尔等擅杀朝廷官员,可是诛九族大罪!”
  一名灰衣人冷冷的盯着他,雨水顺着头发流淌在他那无表情的面孔上。他淡淡的道,“尔等手伸过界了,犯了我家主人的规矩,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便不好活着了!”噗!剑尖一抖,立时穿透了车中男子的脖子,鲜血汩汩而出。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男子圆睁着双目,痛苦道。。
  “解家!”灰衣人说话间嗖的一声将剑拔出,男子咽喉的血噗的喷溅而出,落了他一身。灰衣人回过身,眸光冷冷的扫过地上的尸体,淡漠的道,“回去告诉严家,一天时间,把吞下去的东西送到安吉镇解府,不然,嘉定严氏,便不要存在了!”
  “啊!”躺在血水中的一名差役惊恐大叫,腾身而去,然后朝着嘉定府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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