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门框的锈又长回来了。
小昊再一次伸手去抠下门框上的锈，双手搓了搓锈渣，看了一眼，甩了甩。
原想着海岛上老被海风吹，一定是到处都湿漉漉的，可他很快发现并不是这回事，体感上倒是有些飒爽。怪不得富人们都对海岛有一种狂热的喜好。
可话说回来，这毕竟不是现实。到底海岛怎样，他小昊自然不知道，但他会有知道的那天。
小昊自然真名不叫小昊，叫做程昊能。可目前对他来说，这边的世界比现实世界更能决定他的人生。既然他在这里被如此称呼，他也把这个当成自己真正的名字看待。
他走进G港北城区的联排别墅楼，和二楼坐在那里看风景的老大打了招呼。
“那五个新人都抓着了。”小昊说，“爆料的人拿了点数，也老老实实被我们点了头。按显示的人数看，我们这局能包掉前三。”
“啊。”被他们叫做老大的家伙敷衍了句，头也不回。
小昊看了看这名穿着休闲衬衫和休闲牛仔裤、其貌不扬的五十多岁中年人，心里依旧是诞生出一股崇拜之情。
老大之所以当了小昊这个集团的“老大”，不在于在活动内的本事，而在于活动外的“活动”。
据说，老大年轻时没读什么书，就出来闯社会了——这也是老大那个年头大部分人的共性——起初四处做些零碎不成样的打工，在一次给工厂当苦力的时候，和工人聊天发现当工人挣不少，活也不重、也算稳定，就琢磨着混进了低技术工人的队伍里去了。
可老大头脑毕竟灵光，没安生学几天技术，当上正式工人，就发现了新的路子。这人口才佳、脸皮厚、好来事，做事能分轻重，交际会理需求。发现销售员提成远比工人薪水高后，就跑去当了销售员。
随后老大路子越打越开，从制造零器件销售，又跨到了企业拆借过桥的放贷催债上，再后来自己就做起了小贷公司。
和现在那些随意搞高利贷，想捞一笔就跑的人有些区别。那时候别看网络不发达，出来混社会搞企业的都是人精，算盘打得足也不好糊弄。当前别看资讯过剩，却没有多少有效信息，原先代表着又苦又危险的创业，到了现在人的嘴里倒像是不劳而获、一夜暴富的代名词。
老大打拼的那些年不是这样，世界也更乱一些，要是敢随便在借贷上糊弄乱搞一通，没等准备好跑路，刀子都得捅进肠子里。
想想，在一个地方苦心经营一家小贷公司二十多载的把控能力，就是到了这令人绝望的神选系统之中，也照样谋出了一片天。
虽然不知老大是否和自己一样，也是出于一时对现状的不满，就被莫名诓进了这既像游戏，又像战争的世界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老大以完全不熟络游戏，也完全不能以作战技巧取胜的方式，反过来驾驭住了这所谓的神选系统。
哼，你们这些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神灵，要用这种儿戏的方式选人，纵然不擅长此道，也不是无路可走！
小昊从底层打手一路晋升到干部已有半年时间，可每次看到老大，仍会心头澎湃。
老大掏出了手机，也不解锁点亮屏幕，也不伸手去接触，只是愣愣看着。小昊会意，知道老大接下来可能要说话，就站在一旁，等待老大的“垂询”。
“小昊啊。这局你全权负责吧，这可能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局了。”老大说到。
“啊？”小昊似懂非懂，不知老大想说什么，“老大你，已经够点数退出了吗？”
老大这才扫了小昊一眼：“怎么可能，在这里从一百米外打烂一个人的脑壳才值300分。哪怕赚到的点数一分不花，维持这个摊子开销也不少。两年下来能攒个60万都很了不起了。”
小昊忙低头，只觉脸上发烫，自己怎么就一下脱口一句蠢话出来。可60万也并非小数，比起从神选里退出，花掉这些点数倒是件更让人动心的事情。他光是想象怎么花这笔点数，都有些血脉偾张。
没等他想好怎么应老大的话，老大很不耐烦地接着说：“现在变数越来越多。本来搞这种小集团就不知道符不符合弄出这片世界的人的心思。我们想低调的做，倒是不少学我们的，发展起来还个个起了名字，真当自己是在开公司呢。我们下面的人没一千也有八百，加上别人零零碎碎的，要是有好几千人，这系统如果有管理员一类的家伙，恐怕不会坐视不管。”
“可我们没违反他们规则，”小昊接话说，“总不能随便说我们这么做不行吧，要是大家都不行，还惩罚所有人不成？”
老大听罢，又扫了小昊一眼，哈地一下叹了口气：“别人家的地盘，写规则的也是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些都不是重点。”他无奈地拨扫了一下空气，继续说：“现在出事的风险大。再耗一年不是办法。我要带五个左右能办事的人到下个世界去，尽早把一百万赚够。”
“下一个世界？”小昊摸不着头脑，“这里不就是神选活动的世界了吗？”
老大看上去真的有些恼了，染得漆黑的头发下，棕黑的额头上暴起些许青筋：“亏你还是干部，你自己拿手机看看，还有多少用点数都不能解锁的东西，也没想过去问问别人？算了算了，你老在勤快之外不多动脑，不勉强你做你不擅长的。”
“唉唉。”
老大从椅子上站起，房间里一直蹲守的两人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他两旁，他对小昊最后交代：“这一局，你要是能处理的干干净净，没有闪失。把我们以外的人清理干净，包揽前三完整退出，抓来的新人问好话登记好，啊，这些都做好，那你可以选择跟我到下个世界去，或者选择接手这里的全部摊子。好好干吧。”
原本，小昊还想在老大出发去下一个圈子中心的安全地区时，也学着老大的样子，坐在老大刚才坐着的椅子上，以掌控一切的姿态看一看这一片海岛风光。
他站到椅子背后，双手用力抓住椅子靠背向内挤压，感受粗糙的木材摩擦他掌心的触感。。
南方，一大堆车押送着那五位神选系统的新人从桥上驶来。小昊咬了咬牙，心想，一千三百个打手，六十个干部，其中只有五人能追随老大，我一定会是其中一个。
咔嚓一声，椅子在他手上化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