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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射月伐天 / 第30章 驹狐同源

第30章 驹狐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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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深,嘤咛喝的微醉,跟着穆溯回偏院休息。其他人也备好明日的贡品各自安歇了。
  此时后院内只剩下大羿与重华对饮,周围都静下来。
  重华一时不知道该说着什么,只好闷头喝酒水。
  “怎么?有话不敢说?”
  重华抬头:“大哥,你真觉得我们此时的身份如此交涉合适吗?”
  大羿毫不在意:“在我眼里,东夷和华夏并没有区别,我邀请你来也没有坏了规矩。”
  重华:“但把整个使团迎进内府还是太过显眼。”
  大羿:“你此来可有不轨之图?”
  重华坦然:“并无不轨之意。只是我东夷受华夏权贵猜疑,不是什么秘密。此次相邀各方来平阳针对的更是我东夷。如今我既然做了东夷的使臣,在尧帝心里你我虽不是敌对,也该避讳才是。”
  “哪那么多避讳,尧帝也不是狭隘的人。你既然随我来了就不该再存疑虑,我就是要让有些人知道你是我大羿的兄弟,免得生出别的心思。若你真对尧帝和华夏不利,我自然会尽我之责。”
  重华再无顾虑:“那我到时要问兄长,华夏相邀究竟所谓何事?”
  大羿鄙夷一笑:“有人想杀人诛心罢了,你们这次来不要理会其他人,只管拼全力就是,说不定你们还能对上我另外两个……不,是我另一个弟子。”
  …………
  深夜,占星阁外。一马车缓慢停下,丹和下车扶出奚仲走进阁中。
  “奇怪,三楼还有灯光?”丹和相信占星阁弟子自有勤奋好学的,深夜留下都上六层观看星象。只是六层特有环境需要黑暗无光才能显现清楚,所以占星阁即便夜里有人,也是漆黑一片,不应有灯光才是。
  “三楼是对外开放的最后一层,恐怕是他国来使解开了题目,仍在三楼观看阵法。”奚仲话音有些伤感,又问丹和:“高陶向你汇报了些什么?”
  丹和思考下有什么会是这位监司感兴趣的:“大人,高督卫也没说些重要的事,只是拟订了参加射礼的考核方法。要不要看看?”
  说着拿出了高陶呈上来的竹简,奚仲连身子都没转就摆手道:“不必了,他没说些其他的?”
  “有,他问监司你明日辰时是否有时间观看下选拔过程?毕竟是要跟各国使团比试,所以他多问了句。我已经替你推掉了。”
  “哦,成佬去吗?”
  丹和奇怪,今天这位大人怎么关心起来了,难道这次庭嶽观射对他很重要?
  丹和如实回话:“大人,成佬推脱自己要准备祭礼,不去了。”
  奚仲应了一声,缓步走上楼梯。
  丹和跟着奚仲上楼,一路走到三层,竟然只有姒文命在。
  文命见是奚仲,连忙息了三楼的壁灯。提着游灯缓步走到奚仲面前行礼:“先生是要上楼观看星象吗?弟子为你引路。”
  “不必了,为何深夜在三楼逗留?今日可是有不少人进来?”
  文命鞠躬:“确实有三人进来,他们都算出了日晷针的影长。但答案却不相同,弟子愚钝,分辨不出正在这研习。”
  奚仲走到刚刚文命的座位,上面摆着的正是《元鸿通历》。
  奚仲笑问:“分辨不出,怎么?对自己算出的没有自信?”
  文命惭愧道:“是,弟子自以为通晓历法,用均分法配合日行规律算出是晷针影长六矢。”
  奚仲点头:“嗯,均分法配合日行规律,方法确实没错。那怎么又怀疑起来了?你觉得别人算的更准?”
  “不,有位灵越国姑娘也算出了六矢。但另外一位姑娘虽然也说出了六矢,却又说春分秋临时晷针根本就没有影子。学生也辨不清,恳请先生赐教。”
  奚仲看着自己这位自视甚高的弟子,难得像今天这样困苦:“那位姑娘说的不错,确实没有影子。今天开始,你每天记录针影变化,到来年春分我要听你解释。”
  “是,先生。”
  “那位姑娘是哪里人?”
  文命思索道:“那姑娘言语不屑,未通报来历,但是罩钧国的少主跟着一起进来的,想必有关联。”
  奚仲摇头:“不会,西联邦国身处群山,居于林中,即使通晓历法也答不出来。那姑娘不是北狄人就一定来自东夷。”
  文命:“……”
  “回去吧,你父亲正在筹划治水,你应该多费心帮忙才是。”
  “是先生,文命告辞。”说完文命便下楼离开。
  离开占星阁,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文命才把心思游离出那些复杂的术法,心中竟然有些空荡失落。
  ~“哼,原来你眼睛没问题,看的见本姑娘啊!”
  ~“登门求教?算了吧,你来找只会让我丢脸。知道点阵法就以为可以教我,这阵法还有比我爹更精通的了。别来找我了,我在涂山氏也算有脸面的,走了。”
  回想那张扬的姑娘,文命心中一阵苦笑:“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女子?涂山氏,虽然同出一脉,我却一直以为是蒙昧未开的野人,如今却被嘲笑至此!”
  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这里门院虽然开阔,却低檐素瓦,色陈不显。若不是门上一块木匾,上刻“屏东嶽丞府”,真觉不出是显赫之门。
  府内仍然灯火未熄,屏东嶽鯀公坐于院中翻阅水情简报,眉头深皱。
  文命见父亲劳累,心中愧疚不安,上前询问:“父亲怎么还不休息?物资筹备有困难吗?”
  鯀公这才发现是自己的儿子回来,放下竹简叹息:“物资倒是没有什么,大羿、阏莜都很配合。受难的平民也得到安置,只是他们都不肯迁离故土啊!”
  文命不解:“物资齐全,工事马上也能开展,来不及吗?”
  鯀摇头苦笑:“这水道变迁是何等威势,入冬后工事会缓慢的多。绝对不是一两年能见成效的。如今只能暂时阻挡,在挖暗渠引水,若来年汛期到来,治水工事能不能顶住谁也不知道。庭嶽观射后我要动身去淮水,看看能否说服他们北迁。”
  文命知道父亲优思:“父亲,到时我随你一起,我也想替你分担些。”
  “不行。”鯀表情瞬间严厉:“你好好在占星阁修习,不要误了学业。”
  接着又语气稍缓道:“文命,为父虽然不喜欢奚仲,但不得不承认他学识渊博,智慧过人。你能得到他的认可你也该引以为傲,我这边自有人相助,你不必为我分心。”
  文命拜首:“是,父亲。对了,父亲,今日涂山氏的素嘤咛去了占星阁。”
  鯀微愣:“嗯?她来干什么,特地去找你?”
  文命:“不,她应该不认识我,只是他解出了先生留下的题目,进去参观了下。”
  “哈哈,素启这老家伙不简单啊。生了个聪明的女儿呢!文命,这平阳不比青丘泽,凡事多照应些,毕竟我们同宗同源。”
  文命犹疑:“不需要避讳些吗?”。
  鯀公扶袖离开:“避讳什么?放正自己的心思。”
  文命拜首目送鯀公回屋,不敢再出声,嘴角却忍不住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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