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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鲢鱼入口糯软，鲜香浓郁，藕片也很好的入了味，小枫……你还有多少惊喜要给玉柳姐呢？”
坐在主位的玉柳放下竹筷，轻笑说道。
失血过多又没化妆的玉柳显得憔悴了许多，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她看上去像是被雨打过的荷花，又像是一尊易碎的精美瓷器。
“只要玉柳姐开心。”
枫星维温柔一笑，回道。
玉柳只尝了粉丝烧鲢鱼、香葱炒藕两道菜就停下了筷子，但在这张圆桌之上还摆放着宫保鸡丁、红烧地三鲜、酸溜土豆丝三道菜，汤是肉丸萝卜片汤，石头不停的站起来夹放在远处的菜，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让玉柳和枫星维都忍俊不禁。
石头坐在枫星维身旁，对面是莉雅和绯罗两个沉默夹菜的侍女，小男孩看上去对这两个娇俏侍女还有颇多忌惮和后怕。
“玉柳姐……莉雅和绯罗是怎么回事？”
枫星维轻声问道，两名娇俏侍女都停下了筷子，莉雅眼神清亮，紧紧盯着枫星维，绯罗垂下了头，神情失落，餐桌上只有夜圣还在不紧不慢的夹着菜。
“小枫……你知道兽人一族吧？”
玉柳轻叹了一口气，问道。
“知道，荒之国三大种族之一。”
枫星维点了点头。
“兽人是由远古野人和猛**媾而生，他们尚未开化，野蛮好战，给东方五国和西方两个教廷都造成了巨大麻烦。”
“然而女性兽人无论是在荒之国还是在人类这边待遇都很惨，光明教廷虽说早已废除了奴隶制，但他们看待女性兽人还是跟奴隶并无两样，小枫你可能不知道，在光明教廷有一种极为罪恶的职业，叫做兽奴贩子。”
“他们会强迫人类妇女和兽人**，以产生可以满足人类变态欲望的兽女。”
枫星维微眯了眯眼睛，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罪恶感，他在第一次看到莉雅和绯罗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莉雅和绯罗十分可爱呢？是不是也对莉雅和绯罗……起了别的念头呢？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我们现在看到的莉雅和绯罗，处于人类和兽人之间的程度刚刚好……她们既保持了人类的大部分特征，又能满足贵族们寻求刺激的猎奇心，是最完美的兽族少女了。”
玉柳轻笑，揉了揉绯罗毛茸茸的尖耳，被挠的极为舒服的绯罗不禁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然而被强行制造出来的兽女数不胜数……除了莉雅和绯罗之外的那些残次品呢？”
玉柳轻声说道，淡淡的话语却令枫星维悚然一惊，在炎热的夏日里，枫星维背后冷汗透衣。
“莉雅和绯罗也不算是绝对完美……我当年捡到她们的时候她们还小，刚从教廷东部某个兽女工厂里逃出来，如果不定期吸食人类鲜血，莉雅和绯罗就会失去理智，变成你刚才看到的那般野兽模样。”
枫星维沉默不言，揉了揉身旁石头蓬乱的发丝。
“连黑暗教廷，也不会比这更加没有人性了。”
夜圣沙哑说道。
一直沉默的小男孩石头忽然跳下了高高的座椅，走到了莉雅和绯罗面前。
“我也可以喂你们的……就千万不要再直接咬我脖子了，很疼的。”
绯罗受惊抬头，绯色眼瞳中有些许清澈的水雾，楚楚可怜，令人心疼。
莉雅盯了石头片刻，伸出微凉的手掌和石头握了握手。
“明明是你自己想被绯罗舔吧？很舒服吗？”
枫星维狐疑的望了石头一眼。
石头小脸涨红，指着枫星维怒喝一声：
“只有你才会这么变态！”
“哈哈哈哈，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喂血这种事就让大人来吧！”
枫星维大笑，石头有些发愣，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对了玉柳姐，其实我从佣兵营躲到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帮石头寻找他失散多年的母亲，她叫做诗灵，玉柳姐知道这个人么？”
玉柳一怔，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
“西城妓院以前是有这么一个人……长得很好看，被毒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接客。”
“她现在何处？”
枫星维挑了挑眉，石头望着玉柳的眼光里也带上了些许希冀。
“因为一直不肯就范，她后来被送她来的人接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石头眼中光芒很快黯淡下去，枫星维也皱了皱眉，心想果然没那么容易么。
“不过妓院人员往来都有记录的，你们可以想办法去问问妓院的账房先生。”
玉柳轻笑道。
“账房先生……哪位？”
枫星维一愣，而后在玉柳别有韵味的目光中回过神来，西城妓院的账房先生……不就是早晨刚被枫星维打发走的乌鸡么。
枫星维和夜圣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好久没有动手了……终于到我们施展拳脚的时候了！”
枫星维和夜圣在黄昏时分出了门，身穿漆黑夜行衣隐在妓院门口的暗处，凌晨时分乌鸡整理完账本走出了妓院，和玉柳一样，他也在这条小巷子里有个属于自己的小院子。
枫星维和夜圣尾随乌鸡回了小院，出乎两人意料的是，乌鸡小院子里还收养了不少残疾人，有一独臂老妇颤巍巍的给乌鸡开门，厨房里有几个盲女孩在洗菜，正在做饭的胖大厨没有双腿，坐在灶台前厉声吆喝着几个哑巴伙计。
覆着黑色遮面巾的枫星维眼里有着浓浓疑惑，在他先入为主的印象里，乌鸡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个大善人。
饭菜很快做好，几名侍女如流水般往返，端着菜不停送入乌鸡的房间。
枫星维等了好久侍女才总算送完菜，两人摸着墙角潜入了乌鸡的房间。
乌鸡的房间不大，墙壁散发着刺鼻的霉味，正中央孤零零摆放着一张大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家具，乌鸡不知所踪。。
枫星维稍稍皱眉，夜圣指了指床一侧的床头柜，那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两人小心翼翼的绕过了大床，在床的一侧发现了一条向下的阶梯，枫星维稍稍眯眼，弓腰沿着阶梯向地下走去，没有发出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