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颠倒黑白

　　005颠倒黑白
　　刚到派出所，高城阳三人就被民警带着去所里的停车场辨认被损毁财物。
　　果不出高城阳猜测，就是刘鑫元的那辆吉普车。
　　他们昨晚依次扎破了那辆车的四只轮胎，当时只图个纾解郁结的心绪。三个人都没有多想，那是跳着脚、争先恐后的扎。但是今天再看这车，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们扎的再狠，也不至于那四只车胎的整块皮子都裂开来，松松挂在车轱辘上啊！充其量他们只在上面制了几个洞出来，并没有弄的这么严重。
　　“警察同志，这可不是俺们弄得，这…这跟俺哥仨可没关系。”不等民警开口，高城阳先为自己分辨。
　　梁家兄弟也凑到车轱辘上看，梁西道：“对，对！俺们就用废钉弄了几下，万万没有这么严重的，说白了也就是跟刘经理开个玩笑，是个恶作剧。”
　　“恶作剧？”女警听到这话神情更严肃了。
　　高城阳也严肃的点点头，道：“女警察同志，我们真的只是随手在马路牙子上捡了几个废钉，我们这是道德品质的问题，远远构不上犯罪的！”他指着那被完全破坏了的轮胎，道：“这车胎明显是有人刻意用电工刀随着轮胎的胎侧顺时针划过，这样完全破坏了轮胎胎侧的橡胶和线层，这补都没法补！只能换轱辘了。我们几个也就小小一个恶作剧，做不到这么破本呀！”
　　师晓菁根本不听高城阳的话，直接道：“这轮胎被人蓄意迫害，且经当事人指认是你们三人所为，现在你们也都承认参与过此轮胎的破坏工作，那么双方就无异议了。根据我国刑法第275条之规定，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判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现在当事人认为你们蓄意破坏私人财物，数额较大，且造成严重后果，当事人不接受民事调解，要求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且赔偿全部经济损失。”说完她看向另外三名民警，直接道：“既然已经辨认过受损毁财物，且确认无误，那就去录笔录吧！小王，你带他们去。”说完看也不看几人，扭头向办公楼走去。
　　怎么就确认无误了？他们明明只承认稍微用了个钉好吧？
　　这刘鑫元也够阴损的，竟然自己把自己的原装车胎给划成这样。
　　“哎！哎…我说警察同志，听话没得只听一半的呀！”高城阳喊道。
　　几位民警已经推着他往前走。
　　三人并没有被带进审讯室，而是直接带去了综合办公楼，那里圈有临时的铁栅栏。
　　文昌派出所的办公室很大，里面分着好几个部门，梁家兄弟分别被带着坐到不同的办公桌后头，分头录口供。
　　高城阳被带到师晓菁的办公桌前坐下。
　　他抬头看到桌面上的刻牌印着师晓菁的照片，姓名、职位与警号。
　　“你是大队长啊？”看到刻牌，高城阳有些惊讶。他翻看着刻牌，感慨道：“你才多大？就是大队长了？这么厉害呀！”
　　这师晓菁一头利落短发，皮肤白皙，五官端正，中等个头，脸上还有几分稚嫩的婴儿肥，一勾唇角颊边就有一个梨涡，看着就一嫩生生飞小萝莉，怎么就成了警队的大队长了？
　　高城阳歪着头看她，“师警官，冒昧问一句，你成年了吗？
　　“知道冒昧还问？”师晓菁没好气道。
　　“你若不是穿着一身警服，看着真不像是个警察。”高城阳又感慨道。
　　师晓菁正在笔记本上啪啪打字，听闻此话，她翻起眼皮，懒洋洋的看他一眼，道：“高城阳，请你端正态度。”说完又开始输入，“现在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
　　高城阳点头。
　　“姓名？”
　　“你不是知道吗？”
　　师晓菁又抬起眼，加重了声音：“姓名？”
　　“高城阳。”
　　“年龄？”
　　“二十四岁。”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今天正好是我二十四岁的生日。”
　　“恭喜你，特殊的生日体验。”师晓菁头也不抬的道。
　　师晓菁手下不停，啪啪敲击电脑键盘，打字很快，却不再开口问高城阳问题。师晓菁很快敲完字，打印机里就吐出几张纸，师晓菁拿过来，又拿了印泥与签字笔，一同递给高城阳。
　　“来，签字画押。”她道。
　　高城阳接过，翻开愈看，师晓菁却不有些耐烦，又道：“签字，画押，赶紧的。”
　　高城阳道：“既然是我的问询笔录，师警官你咋没有问询我呢？签什么字？我都不知道你问了啥？”
　　师晓菁道：“停车场你不都说过了吗？车胎是你们破坏的，可还有异议？”
　　“当然有异议。”高城阳突然坐直道，“我们只是拿钉子扎了一下，那车胎补一补还能用，那现在那几只轮胎整个都被人用刀子掏空了，那可不是我们弄的。”高城阳便说边看手中的笔录，一目十行，越看越来气，“我不签！”他把笔录整个又扔给师晓菁。
　　“高城阳你什么态度？”师晓菁怒道。
　　“你说什么态度？”他据理力争，“既然是我的问询笔录，自然由我本人回答，你不按我的回答记录，还怪我态度不好？”
　　师晓菁一下站起来，气的脸都歪了，“那你别想着走了，今儿就在所里过生日吧！”她恨恨道。
　　高城阳也翻了个白眼，当他傻呀，以这姑娘写的东西，他若真要签了才走不了呢！
　　两人正僵持期间，刘鑫元来了。
　　走进大楼，刘鑫元一眼就看到正直直站立的师晓菁，“菁菁。”他自然的抬手招呼，再走前几步，这才看到痞痞歪坐着的高城阳。
　　“哦，菁菁哦！”高城阳尖利着嗓音重复着，说完别有深意的又看了那笔录一眼，他摇摇头，叹道：“怨不得，怨不得！哎！果然！果然！”
　　“果然怎样？”师晓菁眼睛都冒出火来。
　　看到高城阳，刘鑫元一下又炸了毛，“你这龟孙子，老子不整死你老子吃屎。”他捋袖子骂道。
　　听他主动又提到屎，高城阳噗嗤一声笑出来，问道：“对了，刘大经理，忘记问你，味道怎么样？自己的东西，吃着更为熟悉些吧？”
　　“我没吃！”刘鑫元大声道。他气血翻涌，想起昨晚的狼狈，就恨不得上前生啃了高城阳。
　　若不是看到他情绪突然激动，有民警过来大声呵斥，他怕是已经骑在了高城阳身上。
　　“这里是派出所，请注意仪表仪态。”师晓菁提醒刘鑫元。
　　听到此话，高城阳就笑起来，边笑边眼神暧昧的看着两人，“师警官，你们有关系吧？”高城阳指完师晓菁，又指刘鑫元，来回一刻，眼神越发暧昧。
　　师晓菁道：“高城阳你看清楚，这里是派出所，你再这么吊儿郎当，肆意寻衅，且攀诬我的名誉，我就……”
　　“别呀师警官，这是您的地盘，我服我服，我配合，不过我也要报警，请您现在就接警。”不等她话说完，高城阳就打断她，他指着自己的眼睛，道：“这是他打的，我现在视力不清，或许视网膜都受到了损伤，我要求去医院做检查，出伤残报告，我要告刘鑫元殴打我。”
　　“你…你血口喷人。”刘鑫元气的全身发抖。
　　“有什么证据证明？”师晓菁道。
　　“我有人证。”高城阳大言不惭的说完，就扯着嗓子喊邻桌的两人：“梁西、小北你们过来。”
　　在师晓菁问询高城阳时突然站起来后，梁家兄弟就注意他们了，之后刘鑫元进来，跟高城阳又一番针锋相对，梁家兄弟哪还有心情录口供？早就把一门心思放到了几人身上。这时听到高城阳喊他们，两兄弟立马站起来点头。
　　梁小北隔着两张桌子道：“是的！我们是人证，证明刘鑫元对阳哥动粗。”
　　梁西也附和道：“刘鑫元同时殴打我们两人。”他指着自己脸上还没退去的巴掌印，委屈巴巴：“我们就是给他小小开个玩笑。见他买了新车，心里羡慕，想测试一下那吉普的轮胎果真像广告上说的那么好，没想到广告虚假宣传，害我们。”说着他低下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梁小北憋红了脸，他哥跟着阳哥久了，果真学坏了。
　　公然作伪证不说，撒谎也是这样信手拈来。
　　“你们胡说，你们攀诬我。”刘鑫元双拳握的咯吱作响。“菁菁，他们一伙的，说的话都不可采信。”
　　“你们不也是一伙的？”高城阳又贱贱道。
　　师晓菁一瞬间脸涨的通红，这是气的。
　　“这里是派出所，不许大声喧哗。”一位民警呵斥道。
　　“我们提告，捍卫自己的权益，这是我们公民的基本权利，希望警官能重视，为我们撑腰做主。”高城阳道。
　　“我操你奶奶，老子跟你拼了。”在言语机锋上，刘鑫元向来占不得高城阳半分便宜，眼见高城阳使苦肉计，颠倒黑白，他怒急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就要揍高城阳。
　　高城阳不管不顾，反而抬头闭眼迎上去。
　　梁家兄弟俩也不顾身后民警的牵制，要上前护高城阳，综合办公室瞬时喧哗声大作。
　　“安静！”师晓菁吼道。看刘鑫元三两下就被高城阳挑起怒火，她更怒了，“表哥！”她喊。
　　她话音未落，刘鑫元就软软摊倒了。
　　一位小民警看着双目喷火的师晓菁，讪讪的放下了手中的电棍。
　　“头儿，他袭警。”小民警辩解道。
　　师晓菁狠狠瞪小民警一眼，这才看向躺倒的刘鑫元，道：“刘鑫元扰乱公务，行政拘留五日，罚款200元。”说完她又去看高城阳与梁家兄弟，道：“高城阳三人在警局主动寻衅滋事，行政拘留十五日，每人罚款500元。带走！”
　　“师警官，麻烦你搞搞清楚，我们哥仨都是受害者，即使寻衅滋事也是他刘鑫元寻衅在先，且这位警官也说了，刘鑫元袭击他，这是犯罪，刘鑫元不止扰乱公务，还袭警，你徇私。”高城阳大叫。
　　“再喊就再加一条扰乱公务罪，每人再加五天。”师晓菁道。
　　高城阳立即闭嘴。
　　梁家兄弟露出一脸苦相。
　　这样整，工作可真的就黄了。。
　　“师队，带去哪里？”小民警问。
　　“就先安置到后边吧！”师晓菁烦躁的挥挥手，又道：“通知他们家里人来交罚金，现在出执行书，下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