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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告别太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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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你来此地已有五年了吧?”
  “是的,前辈。算起来,我如今也已经二十五岁了。”
  “你入道不过数载,就能就修得如此境界,着实罕见。但你却吞服了大量的丹药,使你的修行之路虽然颇为顺畅,却也少了步步为营的坚实基础。但这终究是外门之道!日后,你要多花些功夫,炼化体内的药力。否则过于依赖外道丹药,终会将你的修行之途彻底断送!”无名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我记下了。”林凡人真的点了点头。
  其实林凡真正用在修行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年而已。
  但是在这几年里,林凡的修炼进度,一直是以一种坐火箭的姿态,扶摇直上。
  得益于自身的努力和天赋,再加上无名悉心的指点,同时辅以大量的修行丹药。林凡的修为速度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修真者的每一个大境界又细分为,三重境九重天,每三重天圆满,则对应一个境界。分别是入门境,渐悉境,至极境。
  现如今林凡的修为,已经无限的接近于聚灵期的巅峰了,为聚灵期至极境八重天。
  用林凡的话来说,他现在马上快要升级了。而用无名的话来说,这个阶段,对于一个资质普通的修行者来说,或许是一辈子的事情。
  林凡却仅仅用了四年时间,就到达了寻常修士大半生都无法逾越的境界。但在林凡的心里,自己本身起步就晚,二十出头的年纪,才开始接触修真。这已经是慢得不能再慢得水平了,才一个聚灵期,甚至还未筑基,就如此耗费时间。
  现在的林凡觉得自己的生命很宝贵也很短暂,他还不想把一生的时间都用在修行之上。至少目前来说,林凡对自己的修行进度,很是不满意。
  “剑法练得如何?”无名问道。
  “不说炉火纯青,至少也是略有小成了。”
  看着林凡真诚不似作伪的模样,无名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这方面上,林凡倒是有些过于谦虚了。因为林凡这几年,几乎每日每夜生活在无名的强大压力下,身为剑道演化到极致所产生剑灵,无名本身就对于剑术之道有着极其严苛的要求。让能无名对他的剑术,颇为认可。证明林凡在剑术一途,确实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
  “如今,我也已经时日无多了,想必过不了多久我也即将消散于天地之间。”
  林凡震惊地睁圆了双眼道“无名前辈,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自当年太玄那一战,我的本源根基就已经被毁去十之八九,而我也已经苟延残喘了千年,能亲自将太玄托付给你。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沉默了许久,林凡抬起头,眼眶微红有些沙哑地说道“那总会有其他办法的,对吧?”
  无名当然知道林凡想表达的意思,但仍是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观察着此方小世界的结界,也试图去修补。但太玄的结界早已千疮百孔,不堪重负。就如同一张即将破碎的铜镜,崩坏也只是个时间问题”无名有些担忧的说道。
  多年的朝夕相处,林凡早已将无名视作至亲一般。而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林凡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求道长生之路,本就充满了磨难与孤独。而你身为太玄掌教,怎可如此在意生死离别……”
  “连你都不存在了!那我这个掌教当着还有什么意义?你告诉我有什么意义!“悲痛不已的林凡近乎是嘶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此时此刻的林凡,并不在乎以后会遇到什么,只是无名即将消散的消息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天崩地裂。
  “这几年的苦修,已经能让你足够自保了,你是太玄最后的希望,也是老夫这辈子做过最为重要的选择。希望你好自为之!为了保存太玄的火种,我不能将你留在太玄,稍后,我就带你去门内最后的传送法阵,将你传送出这个小世界。”
  “为什么是今天?这么快!我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林凡有些惶恐。
  哪怕是曾经听到过无名提起此事,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到了分别的时候,林凡仍是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没有给林凡纠结的时间,无名强制性的带着林凡朝后山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在太玄门内绕来绕去,终于来到一座看似寻常的假山之前。
  无名暗捏法诀,原本硕大的假山,忽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中一分为二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为何门内还留有法阵?那为什么当年,灵霄子掌教不肯动用法阵?”
  “当年掌教真人也曾将门内精锐设法送出,可是大难临头,却没有一人愿意临阵退缩。甚至以死相逼……”无名有些感慨的说道。
  以往总是会思念故乡,思念亲人,但更多的是盼望着离开这个地方。但此刻林凡的心里充满了苦涩。自己住在太玄的这段日子,没有了风餐露宿,茹毛饮血,平日里吃的也是灵丹妙药,住得更是无数修士都梦寐以求的灵脉仙居。
  这里很显然已经是自己的一个家了,如今被迫要离开,林凡一时间,真的是难以接受。
  “你此去中州,切记不要太过招摇,安静地寻一处偏僻的修炼之所,好生修炼吧。你身负太玄的数千年底蕴,想必日后出人头地也是不在话下。至于,重建太玄剑宗的道统与传承,你尽力而为就好……”无名有些感慨地说道。
  重建太玄剑宗道统的难度,无异于渡劫成仙的难度,无名的心中很是很清楚。是因为,太玄剑宗四个字所包含的的东西,实在是太沉重了。
  “是,我知道了。”林凡郑重点头。
  二人穿过一片幽静的竹林,走到了一处漆黑莫名的山洞前。
  “到这里,我就不送了,出口就在前方,那是祖师留下的法阵。通向中州世俗界,具体通往何处,我也是一概不知。”
  “师傅!你真的不跟我走吗!?”林凡最后挣扎道。
  无名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似是陷入了回忆一般。
  许久之后,无名开口道“我的使命就是守卫太玄剑宗,只是没想到当年,我不仅人没守住,甚至连太玄的道统都差点葬送,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应有之事。我会在此守卫太玄直至最后一刻。而你,是太玄剑宗的最后的希望,你不能死,一定不能!”
  林凡神色郑重的说道“终有一天,我会重新将太玄的名号,响彻这天下!”
  正是林凡非同寻常的决心和毅力,才让无名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相信他,并给予了他泼天的机遇!
  无名凝视了林凡许久,终是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谢谢,师傅……”
  只那一瞬间,林凡就红了眼眶,心中纵使万般不舍,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让无名失望。
  作为太玄的现任掌教和千年道统的继承者,虽然这一切得来的如同儿戏一般,但林凡一直都很渴望被无名打心底里认可。林凡想起了,这几年无名前辈对自己的日夜陪伴,和他那默默无言的贴心照顾和教导。
  林凡神色慌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
  “你此去中州世俗界,也务必要小心隐藏自己,切勿与他人发生争斗厮杀。万万不可被人察觉你是太玄传人之事。万事一定要小心为上。无论你将来做出了什么选择,记得你自己的使命与承诺。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无名破天荒的悉心叮嘱,更是让林凡的心里如同刀绞一般。
  挥了挥手略作告别,无名便负手而去,眨眼睛就不见了踪影。
  “师傅,我一定会将太玄道统重新建立,让世人铭记,并为之颤抖!太玄剑宗千年前遭受的一切,我也会记在心里,血债必须血偿!”
  林凡朝着无名的方向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林凡站起身来,咬了咬牙。头也不回的朝着那个光亮的出口,大步走去。
  刺眼的光芒瞬间笼罩了林凡。
  顿时,星河倒转,时空交错转换。
  直到林凡的身影消失之后,无名便触动了山洞前的机关,整个山洞轰然倒塌。。
  无名一如当初的模样,只是身形也越发的透明和消散。
  他在天上遥望着太玄剑宗的一切,似有感叹,但更多的是欣慰和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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