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疑案

　　凌晨五点多，正处夜昼交吻之际，圆月在天。第一缕蓝幽幽的晨曦中，衍生一股欢乐曙光透过九霄显露一头，宁静而淡雅。那时还星分翼轸，天玑又何其明亮，仿佛要与那皓皓霁月争艳夺辉。
　　东辖区刑警司主楼之西，东座第一栋三十二层大高楼。靖沂枫正坐在楼上小憩，忽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进来王宇泽，急促道：“头，有新案子了！”靖沂枫遽然起身，说一声“走”。这二人立马乘电梯下楼，疾步到藏车库坐上警车。这团队其余几个警员业已整肃完毕，早在此等候待命。
　　警车立时开动去了，出闹街，走弯桥，绕半岛，在第一时间赶赴现场。那具女尸已被群众打捞上了岸。这整个人泡在水里，衣服、头发都绞到了一起，上面全是水草、淤泥，只见这女子浑身都开始肿胀，并且人也失了血色。当时围观群众颇多，被警员们赶开后，又布置好警戒线。靖沂枫上前调查具体情况，面向群众问道：“你们之中是谁先发现这具尸体的？”三个热心人士立马主动站出来，回道：“警官，是我们三个。”靖沂枫道：“能否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那三人其中一人道：“那时我们都在江边走路，本来这江面上是有些雾气的，我们也没多在意。当时我有些尿急，就顺着这台阶下去，没成想江面上飘浮着一件粉红的东西，起初我以为是别人扔的衣服。这老李呀，他站在上边等我，突然失声叫将起来，他说他看到江面上出现了一个人，当时我真的吓坏了，都还以为是闹水鬼呢！跟着这位大哥也刚巧路过，他也看到了。于是我们就呼救报警，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大群人……”
　　靖沂枫道：“这么说，你们见这人的时候，她已经死了？”那三人道：“是啊，人早已死了。警官，你看这都开始肿胀了……”靖沂枫见再难问出什么，便对赵觉亮道：“你带他们去做个笔录吧。”赵觉亮当即领着这三个目击证人去一边记录了。
　　靖沂枫望了一会儿江面，再看了看尸首，慢慢俯下身来，取出手套戴上，简单检查着这具尸体。那王宇泽见状，轻声叹道：“敢情又是一个失恋女子，这个月已属第三遭了。你说这人怎么那么想不开？投江死，也难为落得个做水鬼的下场。”骨雨擎朝他揶揄道：“失恋呗。你没谈过恋爱，自然想不明白。”王宇泽不悦道：“你又来挤兑我了，就你能了还！”骨雨擎失笑道：“你看你，哟哟哟，还真急了，看来我没错说呢。”王宇泽振声道：“骨雨擎，希望你跟人讲话且留三分情面。难道你就不怕我诅咒你，有情人终要成兄妹么？”一旁夏铭劝道：“你两个先别都冷嘲热讽了。”
　　俞渐南插话道：“我看这个女子不像投江自杀。”王宇泽奇道：“咦，这又怎么说？”俞渐南指着那具尸首娓娓道来：“这个女子的腿上有伤，流血的都是些皮外伤；你们看，她身上还缠着许多各种水草，应该在浅滩处挣扎过的。所以依我看，这人定是失足掉下水的。”骨雨擎疑道：“难道真是失足落水？这可就奇了，难道是江畔洗衣服时掉下去的？”
　　夏铭手指女尸，道：“可我怎么看着不像啊。你们看她这一身穿着打扮，明明就是制服装，我觉得应当是一个上班小姐。”骨雨擎道：“我看她手上戴着那一个华尔手表，少说也值千把块金币；那一只腐国进口的戴妮丝高跟鞋，我说值五千块金币没人有意见吧？”俞渐南道：“就算她是上班小姐，难道就不能掉下水吗？或许就是她穿着工作服洗衣服，不意失足呢？又或者是她下到河畔捡东西，不小心摔进河里呢？”
　　赵觉亮在旁笑着出声道：“你们都错了。就是我一个外行人看也看得出，这个女子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上落水的，你们说说这三更半夜，谁会来江边洗衣服、捡东西？”骨雨擎略有所悟，缓缓颔首道：“有道理。那她定是疯了。我看她定是一个疯子，失恋的女疯子。”
　　靖沂枫一直弯着身子围在尸体旁查找能够确认身份之物，似乎见过死者身上服饰，可一时想不起出处。就这么折腾了半晌，他仍一无所得，便起身叮嘱道：“都别瞎猜了，尽早查明死者身份为第一要务！渐南，你拍了照，上车查人的档案，务必尽快查出这个人的确切身份！”又对王宇泽道：“你去交通部仔细排查这一带沿江的监控，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出这个受害人。”又谓其余人等：“值班人员先将尸体装上车，立刻回警司法医务室！”面向骨雨擎，说一句：“你随我四处找找线索。”骨雨擎应下。他们二人一起走着去。
　　这时的水流是由西而东，上游又分诸多小河流，有些地方较深，有些地方较浅。能够洗衣服的岸畔台阶，在两岸连成一片，现如今为多数人钓鱼之所在。女尸应该伴着水流飘到附近一带，这落水点还真不好找。靖沂枫心知，一旦有人失足落水的，或者是自行投水的，要是不会凫水，那必然生死堪忧。靖沂枫忽道：“我们回车上去吧。”骨雨擎摸摸后脑勺，道：“不看了吗？”靖沂枫道：“看不明白，还是先回车上。”
　　骨雨擎与他两个只得重回警车。那俞渐南正坐电脑前拍打键盘，苦苦做着一遍又一遍的人脸比对。然而，这江市妙龄女子何止百万，按这般进程，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寻着。骨雨擎喝一口水，忍不住道：“头，照这个进速，得是猴年马月啊！”靖沂枫颔首，忽生一计，说道：“有了。渐南，你即刻给江市各大闹区发一份官方的寻人启事。”骨雨擎道：“好办法！这样找人就更容易了！”
　　俞渐南得令，亲手将女尸那一张精准人脸公布到江市各大广场的屏幕之上，写明了是寻人启事。那照片上是一个貌美女子，看那白皙肤泽，两撇黛眉轻点，一双迷人丹凤眼。左颊上天生红痣一点，玉鼻玲珑，樱桃唇不染而赤。这一副精致容颜，生动而灵气。这姑娘生前可真出落得清纯俏丽。如此年纪当在二十五以下，十七八岁以上。只可惜了红颜薄命，有一诗为证：
　　“遗恨春江怒未消，芳魂孤艳任风飘。
　　二十妙龄生前事，素颜靓绝惹端苗。
　　雅品姿媚梅颐香，青心坚贞竹节傲。
　　多半陬暗难留处，不堪荣辱折纤腰。”
　　靖沂枫问一声：“消息发出去了？”俞渐南回道：“过不多久准定有消息了。”靖沂枫点点头，便一人下车，又去现场勘查。他走下江边那台阶，看着江面。这江水流向是由西而东。如此看来，尸体准是从西面方向漂流至此。沿途都将有可能是案发地，至于春江各支分流，也可能是落水地点。不过这时候，他心中狐疑着另一件事：“她那一身制服我究竟在哪里见过的？”正想间，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走来，见是赵觉亮，便问：“觉亮，死者身上那种制服你可有印象？”
　　赵觉亮很不解道：“我从未见过啊。”靖沂枫道：“你确定？”赵觉亮笑道：“沂枫哥，这错不了，凭我这记性，要是先前时我见过的，我铁定忘不了。”靖沂枫皱着眉头，沉吟道：“我看了那个女子，她是溺水无疑了，估计就在昨晚上。你觉得她为什么会来这春江边？”赵觉亮道：“怕也是失恋吧。这个月已有多回了，也都是晚上喝醉酒投的江。我想那时行人少，天也难救活他们了。”靖沂枫默默颔首，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得查清死因，也好给其家属一个交代。”赵觉亮在旁支吾道：“沂枫哥，我……”似乎还有话说，却不知怎么开口。靖沂枫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赵觉亮道：“死者虽有自溺的嫌疑，但却也不排除他杀。”
　　靖沂枫推测道：“这一点我也有想过。可你看没看到死者身上的物件？耳环、项链、高跟鞋、手表，这些加一起价值一万多金币。那可是寻常市民将近半年的开销啊。要是他杀，我认为没理由不趁机取走。至于劫色嘛，这倒是有可能的，但劫匪也不至于推人下水。当然也有这种可能，死者不甘凌辱，自行跳入江中，劫匪救而不获，最后只得独善其身、扬长而去。”
　　赵觉亮接茬道：“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一个女子三更半夜在江边徘徊，这职业多半是夜班小姐。”靖沂枫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也不排除她最近失恋，半夜跑出来，不意横遭不测。”赵觉亮睁大眼睛，说道：“这么分析，自杀、他杀都有可能了？”靖沂枫道：“眼下我们当务之急，是查到死者身份，这样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深入调查……”正说间，蓦地进来一个电话，靖沂枫接道：“喂，我是靖沂枫……啊，你查到了？这女子是个就业大学生？叫莫雅青？哦，好好好，我马上便回警司！”挂断了手机。赵觉亮问道：“沂枫哥，是谁的电话？死者身份确定了？”靖沂枫边走边回答：“刚刚是今儿值班的老吴来电，他说适才有人去警司确认死者，是学校里的讲座老师。我们现在得立刻回去。”二人回警车，又招呼了随同的骨雨擎、夏铭、刘方初等警员，亟亟返回工作地。他们一行人直接去档案室，见室内正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及三四个短发女学生，他们的样子都十分焦急。
　　靖沂枫上前彬彬有礼道：“你好，请问你是？”那中年女人起身，自我介绍道：“我是江市理工大学的老师周一美，你们找到的那个尸体正是我的学生莫雅青。”靖沂枫道：“哦，那么有关死者的具体情况，希望你能提供多点，谢谢了。”中年女人周一美道：“这个恐怕……其实我对这个学生生活状况并不是十分清楚。我只知道，她是自己租房住在校外，要不，你们问问她们几个。”手指着身旁其中一个碧发女生。那碧发女生道：“警官，我是雅青的闺蜜，兼同班同学。我知道她租的房子在哪里，我去过几次。还有啊，我知道她处着一个男朋友，叫做莫辰阳的，就她俩住在一块儿。哦，我以前还听说了，他们两个是同一个地方来的，那地方应该是个山区吧……是了，他们是同一个村来着。我记起来了，我曾看到过她那张小学毕业照，上面就有那个莫辰阳。”
　　靖沂枫听人把话说完，于他而言，这可真是一个意外收获，喜滋滋道：“这么说，她身边还有一个男朋友了？觉亮，你都给记下来。”赵觉亮埋头记录。靖沂枫又对那碧发女生道：“这位同学，既然你认得路，那就劳烦你带我们一个警员过去帮着调查，好吧？雨擎，你跟她一起。”骨雨擎见事态紧急，立马领着那碧发女生出了门。靖沂枫又对周一美道：“这位周老师，你学校应该有所有学生的资料吧？我希望你现在回去，用电脑给我发两份过来。一份是死者莫雅青的，另外一份是莫辰阳的。哦，对了，这个莫辰阳既然也是你们学校的，你应该知道这个人吧？”周一美退了推眼镜道：“有有有。警官，你且放心，我学校会尽量配合警司的调查。希望你们早日查出莫雅青的死因，也好给我们学校一个交代。”靖沂枫颔首笑道：“嗯，好的，我们警司也会争取早日查出真相。”双方彼此客套了几句，周一美便领着学生们离开了。
　　靖沂枫既已获悉这些情况，迫不及待道：“觉亮，刚才他们说的话你应该都有记录下来了吧？现在你把记录交给渐南看明白，你们两个现在就去档案库彻查死者的生前情况，我要知道死者的出生地、年纪、身份，以及工作岗位等等。”这二人领命去了。
　　折腾了这么久，靖沂枫有些疲累，肚子有些饥饿，看着还不是饭点，便步入私人办公室，坐回靠椅上沉思：“三更半夜的春江岸畔，一个女子离奇的溺水而死，事实基本可以确定，女子死前并未饮酒。而今又查出女子生前还有一个同居男友，那他跟这个女子的死究竟有没有直接关系？譬如由于失恋导致的悲剧？或者是女子临死之前，这个男友当时就在现场……”一个个待解谜团萦绕在他的心头，还有一些事他也想不明白：“那身制服我以前一定见过的，不然不会有些眼熟了，只是实在想不起来这东西出自哪里；一个大学生与男友同居一处，他们白天一起去学校，为什么独独晚上穿着制服出现在春江边上？难道当时有人约了她？这个没理由啊，她一个女生绝不可能三更半夜去那种阴森森的僻静地方，那是为什么呢……”这一时半会儿，思绪还真十分紊乱，突然有一双手伸到桌案上，直吓了靖沂枫一跳，见是雪丽姬手拿盒饭进来的，不由轻声埋怨道：“你怎么走路不带声啊？”
　　雪丽姬顿时不乐意道：“你吃不吃？”靖沂枫忙道：“我吃，我吃，我肚子正饿着呢。”雪丽姬撅嘴道：“我这不是怕打断你思考嘛。”靖沂枫问道：“那尸体上你们查得怎么样了？”雪丽姬摆好了饭盒，说道：“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告诉你。”靖沂枫歪头看了看晃钟，叫道：“都十二点半了？难怪难怪。”雪丽姬心疼道：“那还不赶紧吃？”靖沂枫拿起盒饭慌忙扒了几口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忽的一声闷响，又冲撞进来了一个人。靖沂枫、雪丽姬一齐直愣愣的望向来人，原来是冒失鬼王宇泽。靖沂枫没好气道：“干嘛着急忙慌的，进来也不敲门？”王宇泽一时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傻站在那里，想来他是意识到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靖沂枫瞥了一眼心上人，淡淡道：“进来吧，别傻站在那了。”王宇泽挠挠头，歉然道：“头，我在外面吃了点东西，还以为赶回来的晚了。所以，对不起啊，丽姬姐。”雪丽姬笑笑，丝毫不以为意。
　　靖沂枫一面吃饭，一面道：“这么说，你是查到了一些线索？”王宇泽擦汗道：“我发回了一个视频，现在就存你电脑上。”靖沂枫依言打开电脑，看了一遍那片段的监控。因为道路监控在马路中央，所以只拍到一个男子从左往右，走进了街旁的绿茵地带。半分钟以后，就看见死者模样的女子左下角跑向上头，那双脚好似受了什么伤，跑得不利索，这一幕只在视频存了十五秒，人就消失不见了。
　　靖沂枫坐在办公桌前，反反复复看了多遍，最后反倒十分不满意道：“马路监控只这么一个镜头？而且还只拍到了一个侧面？”王宇泽撇嘴道：“头，你就别抱怨了，我找了这许久，可不就是这么点收获嘛。”靖沂枫道：“所有视频你确定都查过了？”王宇泽道：“那还有假的？我都查过了，镜头只有这一幕，还因为是侧角关系。在那一带岔路又多，摄像头不很够，很多地方都是视觉死角。不过视频上那段时间之内，来回车辆我倒是记清了，同时间段前前后后行驶的车辆总共有七辆。要是排查车子，我想应该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只怕有些不容易呀。”
　　靖沂枫郑重道：“那也得逐一排查，千万不能出了任何差错！”王宇泽见上司忽喜忽忧，问道：“头，你是发现什么了？”靖沂枫不悦道：“你看过这段视频难道就没有任何发现吗？”王宇泽紧张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好像在赶路，很急的样子，好像、好像在……逃跑？”靖沂枫大喜道：“没错。你看她这双脚，明显是有伤的。她在连奔带跑途中，还不时望向了右边；刚才那个男人就是走向了右边。”王宇泽道：“这么说来，她身后应该是有人追她。可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后面的视频却没有发现一个人？难道追她的人不在监控范围之内，是在春江岸畔的绿茵地带吗？”他可清除得很，一旦人进了那片绿茵地带，各种花花草草都足足高过了人头，监控自然难以拍摄得到。
　　靖沂枫摸摸下巴，说道：“极有这个可能！”王宇泽蠢蠢欲动道：“那我再去查查监控地点。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靖沂枫起身道：“我同你一起吧。”雪丽姬在旁插话道：“你饭还没吃完呢。”靖沂枫对心上人道：“我已吃饱了。这桌上的东西你叫人收拾一下，我等下回来就去你法医务室要尸检报告，你先去准备好。”说完就跟王宇泽一起出了门。
　　二人赶到地下停车库，王宇泽开车，靖沂枫在副驾驶。二人直接去了春江岸畔，下车一看，果不其然。这一带前后岔路多，还有环城绿化地，这些树木花草都十分浓密，这大白天很难看的不出来，可一旦到了晚上，就算是一个人钻进去，从后边悄悄溜走，那些监控的确很难拍到的。
　　靖沂枫道：“当时死者应该是从这里跑过去的。”王宇泽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他从这里走过去，是要干什么？头，你看，那些绿化地全是树啊花的，三更半夜要进去全没理由啊。”靖沂枫道：“不会。要么这里有人在等他，或者他下得车来进去小解。”王宇泽道：“这个理由看似牵强，倒也挺有道理。这里没什么监控，下车大小解都不大会引人注意。”靖沂枫道：“既然是有人在追赶死者，那么出事地点铁定就在这附近了。我们四下里找一找，兴许还能发现什么重要线索。”
　　靖沂枫、王宇泽二人在周遭角落细细勘查了一遍。这一带确实十分僻静。花草茂盛，树木葱郁，整个绿茵地倒真有几条羊肠小道，每一出口尽皆直达春江岸畔。那范围他们都看过了；要是人在那些地方落水，尸体定然能够漂流到案发地。
　　王宇泽无奈道：“头，这区域太大，我们可真不好锁定。”靖沂枫道：“没事，我心里有数。接下来，我们就重演一回监控里的那一幕。”王宇泽道：“这、好吧，我听你的。”二人走回马路口。靖沂枫寻摸了一处树荫下，对王宇泽道：“你是那个男子，先走过去。”王宇泽依言，学着监控里那个男人，侧面被监控拍到，直至踅到一个鸡冠花圃边上。靖沂枫喊了一声“停”，他学了那死者受伤，一步一拐往另一个方向去，估摸监控也只拍到十五秒，他过去，发现那绿茵地入口恰恰是三个小路分岔口。死者当时定然走了其中一条，而这三条小路那头便是春江岸畔。
　　王宇泽赶了过来，道：“头，你笑什么？”靖沂枫道：“第一案发现场就在这附近了。”王宇泽道：“那死因呢？自杀还是他杀？”靖沂枫道：“目下我们已掌握了许多线索，我想继续查下去应该会更有趣的。”王宇泽疑惑道：“许多线索？”靖沂枫刚要回答，忽然手机铃响，他接了个电话：“什么？尸体检验结果出来了？怎么样？啊？哦，好好好……”便挂断了电话。那王宇泽迫不及待道：“头，怎么样？尸检有结果了？”靖沂枫缓缓点头道：“嗯。刚才医务室汇报，受害人的子宫壁死前曾遭受了严重创伤，而且已发炎，看来这案子越发有意思了啊。”王宇泽道：“那我们现在得赶快回去。”靖沂枫说一声“走”。二人上得警车，回了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