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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弯身把地上那一堆脏废的纸巾遗骸掷进方才他吐过的垃圾桶里,再回到车边,发现他仍坐在副驾上,急得我立马说:“你坐后头呀,这还没干呢。”
他虚弱地看向我,“不用,这里有安全感。”
哎?
安全感?
此话何解?
我先一愣,再一抹干笑,“好吧,随你。”
他又乏力地说:“我的药在包里,红色的那一板。”
这就开包了……我是说打开包……这可是天神的包啊~害人一时心跳加速。
那么隐私的东西,不好吧?我一面腹诽,一面快速地绕到后备箱前,打开,取包,打开包,找药,拿药,硬忍着假装没发现他常用的洗漱带是天蓝色的与他换洗的衣物大多是纯棉的,快速找到药包,取出红色的那一板来,从旁抽拿一瓶矿泉水,又走了回去。
我确确实实口嫌体直还为色所迷我承认。
“几颗?”
“四颗。”
英文的,全是英文的,到底用来治啥病的我还是不懂。
我把药和水一齐递给了他。
他一口闷下药,兑了口水,咽了好大一会儿才见他嘴里的东西缓缓落下,期间脸上的表情实在不能更痛苦。
本来就帅得不行,还这么病娇病娇的,叫人更加难以自拔了。
喵?
恍然一怔。
我这是什么心态?
人家一脸痛苦,我却光顾着欣赏,简直变态有木有?
王蔷啊王蔷,你简直不要脸。
“要不要去医院啊?”我坐进车里,小心心翼翼地问。
他摆摆头,“不用,去了也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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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开回老区。
我寻思他刚刚吐过,肚子应该很饿,眼下又正好是饭点,是不是应该直接带他去觅食啊?可一转念,记起那天他的交代,问他“要不要去吃饭”的话便一直搁在肺里,呼吸一进一出的,可这话就是出不来,然后缓缓下沉,不久进入食道,滑落胃中,我理直气壮的感觉到——我饿了。
不行,一会儿可得吃顿正经的,反正作品还没灵感,说不定吃着吃着就有了。
吃什么呢?
煲仔饭!
这不错,可以有。
于是我的午饭就此有了着落。
将把李寓的行李放下,我告好辞,转身下楼,他却用疑问句拦住了我:“去哪?”
“吃饭啊。”我抬起手来,假装上头有表,“都12点过5分了,正好是午餐时间。”
他被我逗得微微一乐,原本煞白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又问:“吃什么?”
“煲仔饭。要吗?我帮你打包一份回来。”
他打开房门,放下包,迟疑了一下,又拉上了门,然后走向我:“一起去。”
咦?
我看向窗格外边,日照正中,它今天大概……应该……还是从东边升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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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是不会老的,他们喝露水度日,自然吃不来人间的餐伙。
比如说我面前的这一位。
他依旧吃得很少,并且每一口都费尽了力气,好像面前的饭是山他是愚公一样。我本来还挺饿的,却不好意思太过反差,生生压抑着本性,缓缓下手,然后一扫而光。
我吃完,买完单,等他,刷手机。
偷偷查询起那板红色药丸的来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是治疗厌食症的。
切~
这怎么可能呢?
我本能的排斥起这个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然后心尖一酸,偷偷摸摸地瞄了他一眼,形容削瘦,抗拒饮食,这答案又好像是真的。
当艺人不容易啊,居然减肥减成了厌食症,哎,话说回来,要是我把这么重磅的消息卖给那些新闻杂志社,能不能在这附近买幢楼啊?
哈哈哈……
……算了,这种白日梦还是不做为妙,毕竟不符合我的人格魅力啊。
心情复杂,我随手抽了一张餐巾纸,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画笔,任性的随便涂鸦起来。
画了一只黑压压的大鸟,巨爪边站着一朵渺小孤独的花,那花茎脆弱的很,几乎风一折就碎。后来我想再添块石子,他却一下抽走了“画纸”。
“不错嘛。”他细细品鉴起来。
我脸一红,稍稍害羞了一把。
“你学画几年了?”
“反正从我开始拿笔以后,我就不停地瞎画,直到把我家家产都画穿,才总算画出点样子来。”
他微一笑,“听起来你爸妈对你挺好的。”
我点点头。我才不会告诉他就我妈一贯实行的棍棒教育法曾经几度让我怀疑我就是他们捡回家随便养养的。
“寓哥,你在上面画个押呗。”我终于……总算……好不容易想起并鼓起勇气问他要签名了。
Yes,为自己的勇敢点三十二万个赞。
他支了我一眼,却把“画”递回给我:“你签。”
我一脸大懵。
他笑着说:“我要收藏起来。”
吓得人差点震碎不锈钢椅。
“那何德何能呀?”我哆哆嗦嗦地收回纸巾,“这太寒酸了,既配不上你,又体现不出我的水平,下回我拿幅贵重点的送你。”
达成协议,他笑着点头,“到时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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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月末的怆惶,流水线一样的时光来到了领薪水的日子。
帐上“叮咚”一声有了进项,我却心虚的不行。
总觉得这是无功受禄,虽然天神不在意这点小钱,可我不能不不好意思呀。
正想着,手机银光一闪,有个陌生号码打入。这类电话我一向是不接的,可紧接着对方又打了一个,我的手指刚划过屏幕,就听那头雷响般传来一阵劈头盖脸:“现在的菜鸟都什么素质?接个电话慢吞吞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我……
听声音有点耳熟,谁呀?
啊……完了……好像是藤姐。
“藤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废话,快去李寓那看看。”
“哈?”
“听不懂人话啊?快去。”
得得得,怕了您呐,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她的十丈气场。
我飞快地起身,一把取下挂在玄关的钥匙,麻利的踩着鞋出门,她那边倒一时安静。
“寓哥!在吗?”我轻敲了敲门,礼貌的喊了两声。
里头没回应,反而藤姐出了声:“估计又倒了,完了……地垫下面有备用钥匙,你快打开门看看。”
开门?
这就喜提参观神宅的福利了?
幸福会不会来得太突然而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