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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 攀扯古人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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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行动太过迅猛,转眼之间杨瑞就冲到山匪面前,手握匕首,高声喊道“缴枪不杀!”
  本来乱哄哄的山匪瞬间安静了;
  杨瑞机警的环伺四周,预防有不轨的山匪捡起武器来反抗;
  “这群山匪可真穷啊!”杨瑞心里暗暗感慨道,因为他四下里打量了几遍,所谓的武器只有几把粪叉,锄头,还有削尖头的木棍,山匪头目身边倒是有把刀,通体黑乎乎地,看不到一丁点金属的锋芒,估计钝的割肉都费劲;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只见山匪双手握着肉骨头,呆呆的看着杨瑞,身体一动不动,张着嘴都已经忘记了咀嚼;
  几秒之后,雷鸣和张彪也追赶了上来;
  最终还是山匪头目胆大一些,端详了一会,抱拳施礼道:“敢问几位兄台有何指教?”
  杨瑞和张彪不约而同的看着雷鸣,三人里面就属雷鸣最有文化,脑袋也活泛,希望他和山匪头目进行对话;
  雷鸣心领神会,有样学样,抱拳后说道:“指教不敢当,只想和各位绿林好汉交个朋友,顺便打听点事!”
  “哦!只为交个朋友?”山匪头目明显不相信,猜疑二字生动的刻画在脸上,不时用眼睛的余光瞥看锅里咕咕冒泡的炖肉;
  雷鸣察觉到这一细节,笑着说道;“放心!我们不是来和你抢肉吃的!”
  山匪头目听后,明显松了口气,紧张的神色慢慢褪去,“你们既然不是来此争食,一切都好说,想知道什么事,你问便是!”;
  雷鸣感觉这群山匪也没太大敌意,就眼神示意张彪和杨瑞放松一些,收起那副剑拔弩张的姿态,随即二人不自然的笑了笑,以缓和尴尬紧张的气氛;
  “哎呀!就是问道的,没事,咱们继续吃!”刚才紧张兮兮的山匪顿时放松起来;
  “老于,你咋不吃了?”
  “给俺女人和娃留点……”
  “首领不是都分配好了吗?”
  “俺少吃一口,他们可以多分点……”
  听闻这两个山匪的对话后,其它山匪也纷纷放下手中的肉,不再如之前那般胡吃海塞;
  这三人原本心中对山匪偷肉的事情有些介怀,此刻释然了,看着衣衫褴褛的山匪,心中顿时有了几分不可言状的悲凉……
  “唉!”山匪头目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奈的叹了口气;
  “咱们找个僻静处说说话可以吗?”雷鸣说完,看着山匪头目;
  “好!来这边吧!”山匪头目也没多想,顺口就应道;
  也许二人内心都是良善之辈,彼此互看了两眼就有了最初的信任,随后竟然开始称兄道弟;
  雷鸣和山匪头目在不远处的小溪边坐了下来;
  二人看着潺潺溪流顺势而下,心也随之静了下来,友好的攀谈起来;
  原来这伙所谓的山匪不过是北方各地的流民,走投无路上山落了草,生逢乱世的流匪流寇是数不胜数,这个山匪头目其实就是这些流民的首领,此人叫公良浔,三十来岁,中等身材,有些瘦弱,世俗的精明中透露出一股孤傲,蓬头垢面,可能为了方便吃喝,胡子被随意剪短了一些,看起来乱糟糟的,加上一身破衣烂衫,足以说明他们生活的困苦艰辛;
  “这些是何物?”雷鸣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件件洗护用品,雷鸣因为之前一番折腾,蓬头垢面,浑身难受,故而带着洗护用品准备在寻食途中找地方洗漱一番的;
  公良浔未曾见过这些稀奇玩意,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洗发水,我告诉你,这个是这样用的!”雷鸣竟然和公良浔一起洗起了头;
  “还有这个是刮胡子的,别怕,你正需要,我来帮你……”雷鸣也没有客气,说完就动起手来;
  公良浔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之后在半信半疑中任凭雷鸣摆弄起来;
  没一会功夫,公良浔的精神面貌是焕然一新;
  “这又是何物?”雷鸣手持镜子放到公良浔面前;
  “啊!”公良浔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由得一惊,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容貌;
  公良浔足足端详了五六分钟,对着镜子变换着动作表情,兴奋的像个孩子一般;
  “呵呵,这古人也挺逗比啊!”雷鸣心中暗笑道;
  “此等宝物从何而来?”公良浔对镜子是爱不释手;
  雷鸣随之也装装逼,“哎!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间能的几回见!”
  “天上?啊!莫非此乃仙家之物?”公良浔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雷鸣;
  雷鸣看到公良浔眼冒绿光,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卧槽!玩笑开大了!”心中暗惊:“考虑到公良浔作为山匪的职业属性,该不会要……”;
  雷鸣细思极恐,随后急忙说道:“这个只是世间一俗物,和铜镜相仿,只不过照人照物更清晰一点罢了,难得我和公良兄一见如故,愿以此物相赠!”
  “贤弟愿把此物赠与我?”公良浔是受宠若惊;
  雷鸣点头回应:“是!”
  “贤弟此等贵宝,在下无功岂可受禄!”公良浔确实稀罕的不得了,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镜子;
  雷鸣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兄弟有事相求,我和兄弟们初到贵地,想找一处栖身之地,不知公良兄能否行个方便?”
  “贤弟若不嫌弃,我那山寨从此便是兄弟之家!”公良浔为了得到镜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雷鸣见公良浔如此爽快,反而心里有些忐忑,自己自作主张入了匪窝,还不知道其他人愿不愿意呢?
  他又转念一想,反正都到这步田地了,看着公良浔人还不错,索性就赌一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多谢公良兄收留,小弟不胜感激!”雷鸣躬身施礼;
  公良浔随即回礼道谢,“贤弟客气,此物那在下就愧受了!”说完,就急忙把镜子往怀里塞;
  “等等!”雷鸣突然伸手制止道;
  “贤弟你?”公良浔一脸的惊愕,还以为雷鸣反悔了;
  “啊!你不要误会,我想说这个宝镜,怕摔怕碰,你注意点!”雷鸣避免误会,急忙解释道;
  “哦!”公良浔听完,从腰间扯下一块旧布,把镜子小心包裹起来,再次揣进怀里;
  俗话说的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加之雷鸣要入伙,二人的关系是突飞猛进,瞬间就熟络不少,像是多年老友一般;
  公良浔似乎也敞开了心扉,本来还有点讳莫如深,如今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是吧!你真是书生?”雷鸣吃惊道,公良浔这幅尊容和古装影视剧里的白面书生反差太大了;
  “唉!说来惭愧!有辱先人啊!”公良浔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痛不欲生;
  公良浔原来出身书香门第,先祖还曾是孔圣人的得意门生,如今落了草,也是无奈之举;
  雷鸣心中更加疑惑,究竟什么原因让公良浔这样的人如此困苦,落了草还依旧如此落魄,想了片刻,随即就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公良浔也没多想,顺口就应道:“此处为杜南山,东西数百里,南北百余里,由此北去七十余里便是长安城!”;
  “那如今又是何年何月?“雷鸣急迫的追问道;
  公良浔面露难色,尴尬的笑言道:“不怕贤弟见笑,愚兄在此山已有数载,终日只为三餐奔波,早已记不清年月!”
  “那你可记得来时年月?”雷鸣看样子不死心,非要弄个明白;
  公良浔立即说道:“那年是刘赵光初十二年,刘赵国破家亡,我随妻儿逃难至此,当年上邽大乱,羯族人肆意屠戮我族人!呜呼哀哉!”;
  雷鸣眉头微皱,自己这个历史通咋晕乎了呢,于是追问道:“哪个刘赵,那时还有其他国吗?”;
  公良浔点了点头,黯然神伤道:“彼时江左有晋朝,巴蜀还有个成汉国,还有如今的羯族石赵!”
  雷鸣听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我的神啊,怎么会穿越这个时代,这不是让我死吗?”;
  残酷的现实让雷鸣一时间难以接受,此时此刻是无比的抓狂,他的一番表现把公良浔看的目瞪口呆;
  “唉!算了,我认命了,大不了一死,谁怕谁啊!”雷鸣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贤弟,你没事吧?”公良浔凑近雷鸣,轻声询问道;
  雷鸣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渐渐恢复了理智,决心勇敢面对眼前的一切;
  “啊!没事!”雷鸣外表恢复了以往的淡定,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雷鸣在大学学的是考古学专业,就是因为太冷门,就业困难才办了旅游公司,然而他对中华历史那是如数家珍,上从三皇五帝,下到明清民国那说的是头头是道;
  雷鸣已经判定这是史上东晋时期,他正身处史称十六国的后赵,一个极其疯狂的羯族政权,这个时期是华夏史上政权更迭最频繁的年代,北方各族政权不断的攻伐兼并,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都是常见现象,这上下几百年是华夏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想想都蛋疼……
  雷鸣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竟然穿越到了这个黑暗时代,心里不由得咒骂一句:“他妈的,真是日了狗了!”
  没一会儿,雷鸣又莫名的兴奋起来,刚才还恐惧悲伤,此刻内心竟然有点小激动,似乎对乱世生活又有了些许期待;
  雷鸣脸上洋溢着笑容,开始暗自畅想起来:“乱世出英雄啊,凭借自己未卜先知的本事,只要运用得当,高官厚禄绝对不成问题,搞不好还能弄个皇帝坐坐,想想也挺有意思的,咱雷家的历史上还没啥牛逼轰轰的大人物,仅有一个大名鼎鼎的雷震子还是神话人物,嗯!我决定了,我要改变历史,光宗耀祖!”
  公良浔开始很好奇雷鸣为何一时难过又一时喜悦,最后见怪不怪释然了,心想“这兄弟八成是疯了,难道是送我宝镜后悔了,急火攻心才如此的?反正不管如何,这宝物已然归我,想要回去,没门!“想到这里,忍不住用手捂住胸口,生怕镜子被人抢去;
  “咦!你干嘛这么看我?”雷鸣差点被逗乐了,看到公良浔一副防贼的模样;
  “哎呦!瞧你这小家子气,不是我说你,好歹你也是人家的首领,虽说这宝镜贵重,既然我已经送你了,那断然不会在反悔索取,放心好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雷鸣看穿了公良浔的心思,觉得这种封建小农思想非常可乐;
  “那就好,呵呵!”公良浔心满意足的傻乐起来;
  公良浔这个古代平民确实淳朴,给点甜头就满足了,不会贪得无厌,雷鸣送他个镜子就乐的屁颠屁颠的,竟然没有惦记雷鸣身后一大包的东西;
  “哎呀!”雷鸣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个错,把公良浔这一番倒持,画风突变,这老大气质也随之荡然无存啊!
  “贤弟,你又咋的了?”公良浔从容淡定的问道,他已经习惯雷鸣这一惊一乍的表现;
  就在此时,远处有几个公良浔的手下往这快速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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