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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颜低下头，忽然看到言霜手里紧紧拿着一份报纸，她趁着她不注意，抢了过来。
她忽然看到偌大的版面，只有最后招聘那一栏被红色的笔打了标注。
“霜儿，你是来医院招聘清洁工的？”
言霜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是啦，姐姐。”
言颜心痛到已经无法呼吸。
她从没有这么恨过自己，言霜自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金枝玉叶，从来没有受过一丝苦，别说打工，在家连家务都少做。
她现在竟然来医院应聘清洁工。
言颜咽了咽嗓子，努力让自己声音没那么发颤，“和姐姐说实话，是不是很缺钱？”
言霜犹豫了会儿，才稍稍点了点头，“嗯，学费还差一万五。”
言颜着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姐姐平常已经那么辛苦了，我舍不得你再受苦。”
言颜眼角划过一丝痛楚，但她依旧面色淡定，无比认真的说，“没事的，霜儿。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可是……”
言颜坚决打断她，“没有可是。”
她那么坚定真挚的眼神，让言霜一瞬间误以为时光回到了三年前。
每次，当言颜决定一件事情的时候，她都是用那样坚定的眼神告诉别人。
她是认真的。
无比认真。
亦如她喜欢祁寒洬，亦如她励志考上S大！
“好！”言霜直到言颜是多么倔强的人，一旦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
她终于说道，“那我好好学习，以后努力赚很多很多的钱，让姐姐不再吃苦。”
言颜眼泪决堤。
她忽然把言霜一把抱住，因为身高有些差距，她比她矮上些许，她将头死死埋在她的肩窝上，一遍又一遍得说着，“霜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她。
都是她。
都是她害得言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身为大小姐的言霜何时为了学费而来医院应聘清洁工。
言颜第一次哭得不能自已。
“喂，先生，这里是医院，不准抽烟！”女护士狠狠瞪了祁寒洬一眼，恶狠狠地警告他。
祁寒洬指尖顿了顿，然后缓缓将烟掐了。
他最近烟瘾越来越大了。
竟然忘记了这里是医院。
早在言霜过来的时候，他就走开了。
毕竟，言家的人，他一个都不喜欢。
现在，更是讨厌至极。
可是他看到言颜哭得那么伤心，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的时候，心脏处无由得一阵阵抽痛，绞得他很难受。
言霜轻轻拍着言颜的背脊，“没事的，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待言颜的情绪好转一些的时候，言霜才说，“姐姐，你真的不去看望下奶奶么？奶奶前段时间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手术很成功。”
言霜清楚，虽然奶奶没有说，但只要病房在有人敲门，她就会用充满着期待的目光盯着进来的人，但很快，她的眼神黯淡下来。
她肯定是在等言颜。
言颜一顿。。
她摇了摇头，微微咬着唇，“我不去了，你帮我好好照顾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