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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冬日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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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陵云中府,三面环山,一侧水绕。
  独特地理位置,产物丰富,是为大唐贸易重城。山药兽皮,铁矿精晶,鲜渔家牲,手工织物数不胜数。每日货物至码头运往各地船只一舶难求。
  临近年关,天略放晴。府城内大街小巷入目所见行人熙来攘往,男子着袍衫直裾,宽袖锦带;女子戴绒披裹襦裙,粉面玉钗。街道两侧房屋朱梁撑青砖,瑞雪铺碧瓦,各家门前贴瑞章挂红灯年味十足。
  临江楼,云中府最大的酒楼。楼如其名临江而建,一层招待贩夫走卒,文人雅士居二层,三层达官贵人专享;不同人等,不同待遇,不同消费。世间没有绝对平等,或许只能在实力背景不相上下面前能够寻得。故,有人贵自之一言,很多人就是找不准自家处境,常行以卵击石之事。轻者尴尬失颜,重者身死累眷。何苦来哉……
  一身着朴素的中年人,正向酒楼二层搬运酒水,来时路上雪化,泥泞不堪,其脚上短靴粘满黄泥。或是怕弄脏临江楼二层实木地板,梯前……他去了短靴,光脚而上。
  有雅士注意到这一情景,放声叫好;见其放下酒水后,面带微笑,谦卑的向二层众人作揖行礼。中年人这一举止引来一众文人争相夸赞。
  二层临窗有一少年身穿缠腕竖褐,发间套一碧玉发冠,肤色略有些黑,刀眉星目,五官端正颇为耐看。
  少年正是邱毅,入府已有一日;早曾听闻临江楼有特制雪晶鱼,身无细骨,肉质鲜嫩,入口即化。未到午时便与流连春花楼醉卧花丛间的二瘪子,龅牙分开了。
  兴冲冲直奔临江楼占得一靠窗佳座,屁股还没坐热。便上眼了这么一出。看着中年人自得其乐的与一众文人墨客见礼,邱毅摇头苦笑。当人卑微到如此地步,放下自尊,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时,一些低贱行径却成了家严教好,引来世人夸赞……甚是讽刺。
  但是……搬酒中年男子又是如何想的呢?这一有意无意举动惹来一众食客夸赏,酒楼老板定也高看自家一眼,往后这生意可算稳当了,家中老小再也不必节衣缩食了。
  世间诸事谁对谁错?如何评判对错?真评判不了,所以只能树立标准法则,过者为错,未及者对。在这固定标准法则下,有时对成了错,错成了对。
  未侯多久,邱毅点的两份特色鱼便呈了上来,相隔老远闻味知鲜,不负其名。府城内有打油诗一首:云中江里雪晶鱼,网补入厨半刻鲜,蒸炸炖煮油爆炒,不愧美味人世间。
  此鱼无细骨,唯背脊骨由头衔尾。一油炸,一清蒸。炸者㴆辣油,清蒸粘酒抽,二者交替入口如含水火,各尽其味,留香于齿,久久不绝;清酒鲜鱼入腹,微醺,饥饿横扫皆去。
  酒足饭饱,悠闲行于坊街。
  一处处摊位上摆五花八门,脸谱,油纸伞,锦卷麻布,香料腐竹,胭脂水粉,铜镜箆梳。一应日常应有尽有。时有身着对襟棉裙女子三五成群聚于摊,听得摊贩推销新进水粉,莺莺燕燕调笑不断,为这寒冬,增添了春景。亦有杂耍卖武的汉子,刀枪剑戟,拳脚棍棒耍得酣畅淋漓,袒胸露背为这寒冬,增添了一轮烈阳。
  邱毅盯着一摊贩手中所持之物许久,视线不舍离开;
  冰糖葫芦~阿娘在世时常给邱毅购买,那秋之后便再也不曾吃过。一为囊中羞涩,生活拮据,优先填饱肚子方是大事,略有剩余亦是扼守书屋,借读先贤著留下的毒鸡汤;是以零嘴之物甚是奢侈。二来似不想记起些什么……温情是毒匕,扎在心头尤为疼痛。
  收回目光,邱毅倔强的仰起了头,牙关紧咬下唇至发白。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有些美好留在心中,留在脑海就好。甜到黏牙的糖衣,一口咬下嘎嘣脆响,露出湛红的山果,入口津液如泉,酸酸甜甜是美味,是追忆。邱毅嘴角上扬,微微抿嘴含笑,自家记得就好。
  府城很大,有富人区,有商贾地,亦有贫民窟。邱毅逛过了春花楼,未曾失身;进过了德胜坊,未曾下注;走过了花舤儒林,未曾作诗咏赋。
  贫民窟前邱毅止了步,一排排低矮茅舍,一个个身着褴褛,补丁露棉的身影,一付付被沉重生活压弯的背脊,一张张饥寒交迫的瘦弱脸庞,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眸。比春花楼姑娘诱人的胴体,比德胜坊堆积如山的金银,比花舤儒林众文人墨客的诗章更加摄人心魄;如刻刀凿入脑海,久久不得遗忘。
  “公子,能给点吃的吗?我们好几天没有吃过饭了。您行行好给点吃的吧!”贫民窟前跪地磕头的几个小乞儿就是邱毅止步的原因。
  看着眼前衣着单薄的几个小子,邱毅思绪回到了十年前的寒冬。硬生生被饿醒的感觉很不好受,孤零零的他那一夜不曾入眠,听着腹中饥饿的轰鸣,感受着黑夜带来的恐惧,他就那样直盯盯的看着母亲的牌位直至天明。
  “起来,快快起来。你们在这等着哥哥,哥哥去给你们买吃的好吗?”邱毅上前搀起四个瘦小孩童。“要不咱们一起去,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听得前言四人在邱毅搀扶下尽皆起身,待听完后语几人却纷纷摇头:“公子,我们就不去了,那些悍主恶奴会打我们的。”
  宁愿贫民窟内饿死,也不敢进得富人区一步;呵呵,可见几名幼童心底创伤是如何之重。
  “好,你们在这等着,哥哥很快就回。”言毕,邱毅向坊街急行而去。
  裁缝铺里购得八套小号成衣,八双千层底黑布鞋,皆是通款厚棉。又至包子铺打包三大笼肉包,两笼馒头。盛装甜豆浆的大铜壶亦被邱毅打包带走。
  看着狼吞虎咽的四人,邱毅眼眸微润。四人中有一丫头,他们不说邱毅还未曾察觉。三人是双亲携带逃荒到此的,父母兄妹尽皆饿死。丫头是被双亲重男轻女所弃,蒙一老妪收养些年;老妪前年病亡,留了间茅舍给丫头算是有遮风挡雨之所。四人年龄相仿,丫头数次乞讨被打,三个小子都奋不顾身的相帮。日益建立了深厚友谊。
  四人年龄虽小,心智却不弱。一方相处邱毅便知晓,本欲带回山寨,略一考虑又放下念头,自家都不知能否活过今年呢!将怀中兑散的银票强行塞给了四人,凭这些银两四人若是只图温饱是能撑过几年的,待得年长就靠他们本身自食其力了。叮嘱过几人好生保管,勿要尽现人前,以防遭人窥覷。不顾四人跪地哭诉挽留,邱毅狠心离了去。
  四人小小年纪历经人世磨难想来是能照顾好自己的。邱毅暗叹,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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