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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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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纸上谈兵的蠢货!”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五洲总兵商周愤愤的离开玄武门,今日关于提高军饷扩充边军的提议又被那些文官以国库空虚等等诸多理由搪塞掉,年轻的皇帝也是左右为难,一方面是自己要求新建的缅怀先祖的祈福寺需要大量银子,一面又是国之栋梁上柱国关于幽落帝国虎视眈眈,对本国狼子野心路人皆知的合理奏折!可是左相司马南义所言大战刚过,两国皆是休养生息阶段也不无道理。零零总总,很是头大的新皇早早退了朝,留下一句:此事再议,再议!便和小太监回转后宫而去!
  出了玄武门,看着众位同僚三三两两闲散而去,气便不打一处来!对着那左相背影撂下这句话后,坐上马车直奔北城而去!戎马一生的老者端坐车上,虽是四匹拉车的华贵外表,车内确是极其简洁,以老者本意是直接骑马每日上下朝的!“老子一辈子在马背上,坐的劳什子的车?我坐车?”奈何那第一日上朝听赏!被文武百官嘲笑也便罢了,连英明神武的先皇都笑言道:“你身为我堂堂古兰帝国开疆拓土大元帅上柱国,怎的跟个小兵痞一般,让幽落国你那些手下败将听了去岂不笑掉大牙?”从此只能坐这劳什子的四马拉车了!
  无力的摇头苦笑,先皇啊!你该看看如今这乌烟瘴气的朝堂的。
  “唉!”
  “老爷!为何如此唉声叹气?”独臂驾车老者问道。
  “你也知道,那幽落国虽表面也在休养生息,呼颜烈新帝却是雄才大略,短短几年时间那国力已经尤胜先前,此刻正厉兵秣马磨刀霍霍!只是不知几时又要卷土重来,枉我军中儿郎惨胜归来,还未曾恢复军中元气,要不是镇衣这几年在边关苦苦支撑,真不知那群人是否还有那闲情雅致沉迷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可是你看看,那些人任我陈说厉害,却如此这般。我古兰国悠悠传承千年,想不到竟然已经腐朽至此了!唉!”
  “老爷,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是啊!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啊!”商周从未如此束手束脚过,力不从心啊!
  “镇衣伤势如何?”老者神情有些萧索。
  “已无大碍。正筹备和容丫头的婚事呢!那小子说一切从简,一切从简。”
  “边关扑朔迷离,他秘密回京的消息万万不可泄露出去的。那些人。。。”
  “老爷,当心隔墙有耳!”车夫打断商周的话头。只有马蹄声渐渐远去。
  萧天一有点小苦恼,作为一个马上满七岁的孩子。开始有点想念边关的生活了,想念铁柱叔王宁叔,还有镇上的小伙伴。当然还有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的生活。听说妖夜叔最近都已经给他们姐弟俩找好了私塾,想想自由的生活越来越远,他的小脑袋就有点犯愁。听说那私塾先生的戒尺打起手板来痛的要死,所以这两天萧天一格外的有些闷闷不乐。
  紫曦姐一如既往的像个小大人一般,好像一切事情都做好了准备。一边帮着容姨收拾小院落,一边还准备了纸笔装书的口袋。容姨最近也是笑容满面,小小的庭院被装饰的喜气洋洋。干爹伤势好了很多,大多数时候坐在院中,磕着瓜子看着大小两个女子忙碌,时不时得还指点几句,那个歪了,这个位置不对。惹来的不过是大小两对儿白眼,他也不恼,嘿嘿一笑以此为乐。妖夜叔最近就有点神秘了,经常看不到人,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事。
  唯有自己无所事事的感觉,萧天一拿着木偶怔怔发呆。
  入夜,一辆马车不声不响的停在院落前,容姨去开的门,对进来的两位老者,施了个万福。也没说什么,似乎对有人到访早已了然。领着其中的一名老者进了干爹的房间,另外一名老者左袖子空荡荡的,就站在庭院中,对没人招待自己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这让萧天一有点好奇。
  萧天一假装如无其事的拿着小板凳,坐在屋檐底下。先是抓起一把瓜子,“要不要吃?”眼神询问道。老者摇摇头,萧天一又指了指庭院中石桌上的水壶,“喝水?”眼神示意道。老者还是摇了摇头。
  萧天一便不在管他,反正自己也算尽了地主之谊了,只是今晚有点奇怪啊,怎么连树上的蚊虫声都没有了呢?小家伙感觉眼皮有些重。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有一只碗倒扣在头上,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的真切一点。头上除了一轮弯月,哪里有什么碗?晃了晃脑袋对着院中的老者摆了摆手,一步一晃的走回屋内,竟倒头便睡。
  “咦!这小子竟然能看到罡气化形?”独臂老人目光微微一闪,便继续闭目如入定一般一动不动了。
  室内,容珠儿沏好茶水便退出房去了,留下相对而坐的师生二人,大柱国商周和萧镇衣。
  萧镇衣轻轻落下一子,细细陈述边关局势,老者只是听着,偶尔落下一子。直到复盘完毕,棋局也差不多下到了中盘。
  满头银发的老者没有继续,轻轻站起身来。“镇衣,人力有穷时,如若真有那山上修士参与到边关战事,恐几年之内天下必定大乱,如今我朝新君所行所想之事,唯长生而。你且记下,此次返回边关,如有风吹草动,先保全自身,再言其他。”
  “弟子谨记!”
  说道这里二人心情沉重眉头紧锁。这些忽然出现的神秘人到底图谋什么?不得而知。
  老者摇了摇头,把心头的阴霾暂时压下,“和容丫头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不能好好操办,倒是有些委屈了那孩子,你可莫要辜负了人家。”
  “准备的差不多了,若不是见识到了那神仙手段,差点死了。可能还会犯浑的让她再多等几年,怕了怕了!”萧镇衣摸摸了还未痊愈的伤口,那是一位少年随意挥手造成的。
  “今日之事,你我心中有数便可,还要细细思量一番应对之策。”
  “哒哒哒。”马蹄声远去。仿佛一切都很寻常,只是萧镇衣知道,师生二人所看所想可能也仅仅是冰山一角。
  翌日,萧天一直到中午方才醒来,迷迷糊糊好像做了一晚的梦,直到现在仍显得无精打采的。就连妖夜叔领着他们姐弟二人去拜见私塾先生一路都是浑浑噩噩的。敬师茶的时候,姐姐偷偷掐了他好几次,还是弄撒了些许,私塾先生掂了掂袖中银块儿的重量,也没介意,了然了然,又一位镀金混日子的公子哥。
  回到家中被姐姐叉腰好一通数落,萧天一也不搭话,紫曦方才觉得不大对,摸了摸弟弟的额头,发觉格外的热。眼泪巴巴的叫来容姨,又是灌姜汤,捂被子的,看着萧天一沉沉睡去方才放心。
  这一觉睡到天朦朦亮,便咣咣把院里所有人叫醒来,正经八百的对迷迷糊糊的几人说道,昨夜他骑着一只大鹤,飞了好远好远。姐姐打着哈欠,伸手摸摸弟弟的头,恩不烫,一扭头回屋接着睡去了,就连容姨三个大人也是一样的动作。
  萧天一的小心肝很受伤!暗自决定一天之内不与这几个坏人说话,不,半天吧。早饭时候,看到姐姐穿着一身新衣,挎着书袋。立马就嚷嚷着,容姨我的新衣服呢?一口一个亲娘叫的那叫一个亲热,几人哈哈大笑。萧镇衣笑着对容姨说道“将来这小子的嘴,不知道要哄骗多少姑娘。”
  一身学士服,穿在萧天一的身上有点宽松,不过配上有些俊俏的小脸儿,倒也有模有样。私塾先生指着头上“天地君师”的匾额,给姐弟二人讲着私塾的规矩。好一通之乎者也。听的萧天一似懂非懂,然后便领着二人分配了座位。萧天一起身鞠躬,谢夫子。私塾先生差点一把把他的山羊胡拽掉了,揉了揉眼睛,这还是那个呆头呆脑的小子?
  “凡学之道,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朗朗读书声,出于稚童之口,有清风拂过,绿柳依依。夫子授业,亦不知哪一粒读书种子会生根发芽。说不定是百花争艳,又有何不可呢?
  萧天一坐在书桌前,摇头晃脑,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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