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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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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红的天空,阴冷的空气,压抑的气氛,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狠狠的包裹束缚住了叶石头。
  叶石头感觉自己胸口很闷,透不过气来。
  “小叶子,那招剑法你已经学会了吧。”小萝莉突然对叶石头说道。
  叶石头一惊,心中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那一剑其实是堵上自己一切的决绝之剑,这招的创始人便是将自己的全部力量与全部生命都献给这一剑,一剑斩出,斩了天地万物,也斩了自己的生机。”
  “你不会是要我用这招去斩了戾兽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虽然这不是我本来的身体,但是谁知道这身体死了我会不会一起死,你死了这条心吧。”叶石头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本来就没指望你个怂包,就算你想用,就你现在这没有一点灵力的身体,就算用了也没有多大的威力。”小萝莉狠狠怼向叶石头。
  “那就好,死不可怕,自己送死才可怕,那你说这剑招是要干嘛?”叶石头对小萝莉的嘲讽仿佛浑然不知,只是庆幸不用送死了。
  ““柳相,你愿意为了你的女儿付出一切吗,哪怕是你的命?”小萝莉没管叶石头的话,而是小萝莉用不符合自己稚嫩嗓音的冷酷,向柳相说出了这句话。
  叶石头感觉到自己的头轻轻点了点,这是柳相的回应。
  “这一剑其实相当玄妙,用足够的力量与生命为代价,可以斩断世间万物,但这万物是物质的存在,而如果是用情感与神魂为引,即可斩魂灭灵。”
  说道这,叶石头懂了小萝莉为什么要问柳相愿不愿意为了女儿献出生命了。
  她是想要牺牲柳相的灵魂挥出这一剑。
  “现在的戾兽只是空有一副强大的身躯,它的神魂只是一丝撕裂下来的残魂,用你柳相的灵魂为引,足矣斩杀,只看你愿不愿意了。”小萝莉的继续补充道。
  叶石头听到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这感觉,叫愧疚。
  虽说柳相的生死他是毫不关心的,但是这种方式,让叶石头觉得他们是在逼迫一个只是爱着自己女儿的普通父亲扛下原不属于他的重担,还什么都不回报,甚至还要他的命。
  现在的这一切其实都与柳相,与小女孩无关,是他们之间的纠纷将他们卷了进来,现在却要逼着别人牺牲满足自己的利益。
  但是叶石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但他想不到别的办法,他不想死。
  叶石头感觉自己的头再次点了点。
  “等会我和嬴伯花月同时发起进攻,吸引戾兽的注意,然后我会到你身边,你只管凭着剑招挥出,至于其它的事,我会指引。”小萝莉看到柳相的回答,立刻开始了部署,冷酷果绝。
  叶石头想深吸一口气,但他已经不能控制身体,这让叶石头很烦躁,他不断对自己说,要狠,他不死,你就要死,你不想死对吧。
  叶石头不断洗脑催眠自己,强行压下了纷乱的思绪,将自己保持在了一个极度冷漠的状态。
  另一边,小萝莉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嬴伯花月,并再三保证这剑挥出,必将戾兽斩于剑下。嬴伯花月这才答应与她一起出招吸引。
  两人缓缓分开,小萝莉尽量在不惊动戾兽的情况下,开始靠近叶石头。
  戾兽在小萝莉靠近到一定距离之后,若有所觉,分神看向了小萝莉,就是这一瞬间,之前出现过的金色光柱有出现了,从几乎与小萝莉相对的方向朝着戾兽激射而去。
  虽然光柱明显比第一次出现是的样子暗淡缩水了许多,但击打在戾兽的身上后,仍是让戾兽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其它几条在一旁待机的触手立刻分出了几条击打向了嬴伯花月,剩下的第一时间将抓有小女孩的那只触手围了起来。
  小萝莉就在戾兽被嬴伯花月吸引的一瞬,全身爆发出了刺目的亮光,整个剑身化为了提到刺目的剑刃团,狠狠刺向了包裹着小女孩的那只触手,像是目标就是那个小女孩一样。
  戾兽不敢大意,将小女孩紧紧围在触手中,只是他没发现在小萝莉的飞行轨迹上,小女孩与叶石头的身影重叠了。
  戾兽感觉到这团剑芒撞击在了自己的触手上,却没有感觉到重击的感觉。顿时暗叫一声:不好!
  只见见小萝莉借着亮光的掩护一下子越过了触手,直飞叶石头。
  叶石头看着朝自己飞来的黑剑,做好了的准备。
  黑剑入手,叶石头顿时感觉福如心至,抬手引剑,剑意奔腾而出。
  叶石头感觉十分的奇妙,自己附身的身体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涌出了一股炙热滚烫的力量,叶石头下意识的将这股力量顺着剑意而出。
  剑身斩出,没有剑芒涌动声势骇人,没有龙吟虎啸异像横生,叶石头就像是普通的挥了一剑。
  噗,仿佛有什什么东西被斩破的声音响起。
  “你干了什么,不,我不要死!不要......”戾兽突然疯快的嚎叫到,但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归于无声。
  本来强壮巨大的触手像是被扎破了的气球,急速萎缩了下来。
  戾兽,死!
  不过叶石头没有看到这些,在他挥出这一剑后,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副副连环画一般的画面。
  初生的婴儿被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一个欣喜的声音响起:“是个女儿。”
  婴儿长大了,像是有了一周岁,睁着一双稚嫩的大眼睛,看着眼前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着她说:“小柳儿,叫爹爹。”她咯咯咯的笑了
  小婴儿长大了,成了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娃娃,迈着别扭的小步子,朝着男人跑来,肉嘟嘟的一片粉红,原本的大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嘴里还奶声奶气的喊着:“爹爹抱。”
  再往后,男人抱着哭的直打嗝的大约五岁的小女孩,沉默无言的看着眼前的小坟包,小女孩抬起头,哽咽着道:“爹......爹爹,柳儿......柳儿是不是........没有娘娘了。”男人红了眼眶。
  第一次尿床,第一次喂奶,第一次生病,第一次......这样的画面接连不断的闪过叶石头的脑海,但不管是那一幕,都有那个小女孩,从诞生到现在的一切。
  叶石头一直目不转睛的看完到了最后,脸颊上不禁划下一丝灼热,真的是好咸啊.....
  在最后一副画面的末尾也消逝而去的时候,叶石头的耳边响起了一句话语:“帮我照顾好她。”言语间带着透骨而出的祈求,叶石头知道,这是柳相。
  叶石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在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诺言的情况下,郑重的点了点头。
  “谢谢。”缥缈的轻语只是划过叶石头的耳畔,却在叶石头的心上刻了一道痕。
  战后,叶石头拔下了自己的手掌,赤红的光柱消失了。
  看着四周的一切,叶石头感觉有些茫然无措。
  突然叶石头心有所感,朝着东边的天空望去。
  只见殷红的朝霞驱赶了天空的黑暗,晨曦微弱的一缕光洒在了千疮百孔的土地上,满是断壁残垣的村落上,鲜血未尽的尸体上,最后照在了叶石头的身上,阳光,一如既往的温暖。
  晨曦,还真是无情的希望呢。
  突然间,叶石头感觉有一股冥冥中的力量从头顶遥远的虚空中传来,包裹住了自己,并向上提起。
  叶石头发现自己开始缓缓脱离了柳相的身体,他知道,因果已了,他可以回去了。
  刚到这里的时候,叶石头猜测了自己的因果可能与什么有关,刚开始以为是戾兽,后来以为是山神,在后来是石像,最后发现,就是那个小女孩。那个一开始就遇到的小女孩,还真是让人猜不透呢。
  叶石头主动顺着那股力量的感召腾空而起,小萝莉也紧随着他一起,朝着虚空前行。
  只见原本被朝阳层染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突兀的黑色大洞,那种感觉就像是像是空间被扎了一下,出现了一个缺口。
  叶石头在即将进入其中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朝着地方四处观看,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最后看见嬴伯花月抱着状似昏迷的小女孩躺倒在一片空地上闭目休息的样子,吐了一口气,然后回过头来,一头扎进黑色大洞中。
  这时,地上本来呈闭目休息状的嬴伯花月突然睁开了眼,朝着叶石头消失的方向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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