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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们的海贼王故事 / 第四话 不虚假的事

第四话 不虚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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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田的病房里,大家显然已经能够接受海贼世界存在的事实,相继向瑞亚提出各种问题。在她耐心的解释着我们的许多疑惑以后,话题逐渐进入正轨。
  “我们才高中毕业,要怎么和那些强大的敌人战斗呀?”张甜甜无视打岔说“知识就是力量”的金圆杰,虽然年龄和路飞相仿,但真让我们和海贼世界的敌人战斗,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几个人齐刷刷地倒在骗人布的弹弓之下——我甚至可以想象,对付我们几个就连“10吨”的骗人布锤子都用不上。
  关于这一点,瑞亚胸有成竹地告诉我们:因为自然能量的存在,我们到达海贼世界后身体素质会有大幅度提升。在那个世界中,霸气的本质就是自然能量,普通人需要花费漫长的时间才可能因人而异的引导出来,而在我们的世界中,自然能量在生物圈处于恒动状态,有些学者甚至把这种能量的表象归为“气”的一种;又因为它很难与普通人产生反应,至今为止几乎没人对自然能量有过具体的定义或研究。
  一旦进入海贼世界,我们体内的自然能量就会主动融入身体,类似于高压流向低压的物理法则,在我们世界稀松平常的自然能量,在海贼世界就会变成稀有物质,从而被身体自主吸纳,也就有可能在短时间内通过进一步精炼,达到提升实力与敌人抗衡的目的。瑞亚看我们似懂非懂的样子,简单解释说:“因为你们体内的自然能量相当丰富,到达海贼世界后只要熟知基本的战斗原理和技巧,就不难达到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水平……至于与多弗朗明哥为首的苍穹之虎交战,还要加倍努力。”
  “那我们怎么熟知战斗方法?总不能上来就与敌人真刀真枪的较量吧!”金圆杰问道。
  “实战是必要的,但我不会让你们一开始就冒着生命危险与敌人交战。时间紧迫,我拜托了几个老朋友负责你们的修行。”瑞亚稍顿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会把你们带到原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船员身边,他们的指导将是你们建立在天赋和勤奋之上的第三条捷径。”
  “天呐,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也曾经是罗杰的船员吗?那你为什么……”金圆杰的各种问题接踵而来,关于这一点,瑞亚只有一句淡淡的解释:在某一时期,她曾与罗杰一伙并肩作战,结下深厚的情谊。
  管罗杰的船员叫老朋友,还曾经有实力与他们并肩作战,至少活了六十多年,眼前的女人,真的只是古代兵器载体那么简单吗?在此期间,张念祖也问了瑞亚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如果她能预知未来,那是否可以断定我们此行必将旗开得胜?然而,事情果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瑞亚解释说,她的能力仅仅是预言而不是预知,预知即预先知道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而预言则是预感到将来某一个时间段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这一字之差,即已谬之千里。
  张开元思索了很久,他认为目前的信息量已经远远超出想象,唯有循序渐进才能找到答案——前提是真的存在某种答案,可以解释所有的一切。想到这里,张开元微微舒展眉头,向瑞亚提出最后两个问题:第一,如何让我们到达远在地球二百亿光年外的海贼世界?第二,这段时间我们应该如何向家人交代?
  “除了预言,我还拥有在某种条件下操控时间与空间的恶魔果实之力,只不过相当耗费体力……”瑞亚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了许多,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无论是我连接Lye拥有者与你们对话,或是把你们传送到我们的世界,都将耗费我极大的能量,虽不是轻易可以办到的事情,但为了我们世界的安危,我也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平安。”
  “啊!听你这么说还是觉得放不下心,不会把我们送到奇怪的地方吧?”刚才的情景让张甜甜感到心跳加速,人类对未知的事物充满猎奇的渴望,但当它就出现在面前时,又未必能够欣然接受。
  “我觉得这一点上她应该没有说谎,因为她所有的考量都仅仅是想要保护那个世界的和平,如果她有意撒谎,只要单纯迎合我们的心意就够了,没必要多解释其他事情引起我们的不安。”金圆杰的头脑非常清晰,常年撩妹的经历让他多少懂得一些与人相处的道理。
  至于时间,我们有将近一年来进行锻炼,之后刚好与路飞他们在二年后的香波地群岛进行汇合。与此同时,为了不让我们的消失引起麻烦,瑞亚还将使用果实能力,在我们与海贼世界的时间轴上,搭建一座虚拟的“麦比乌斯”时空桥,让我们在渡过海贼世界的时间后,还能自然的回到现在的时间点,解决我们在现实世界“人间蒸发”的麻烦。
  听到这里,我注意到张开元皱了一下眉头,他与金圆杰相互对视,两人似乎同时注意到了什么我没有发现的细节。金圆杰有意想要询问,被张开元悄悄摆手拦住了。
  “还有什么问题?”瑞亚听起来很疲惫,不禁闭上尾田的眼睛。
  刚开始得知海贼世界的事情,我们就像置身于厚实的高墙中间,迫切地想要寻找可以逃离的出口;而当高墙被我们一层层推倒后,明明出路就在眼前,却又不敢朝前迈进,宁愿贪图眼前的苟且,也不愿意冒着风险让自己陷入未知的危机。这就是我们此时的心态,每当一个未知的谜团得以揭晓,更多的迷雾又会将人笼罩其中,永无止境。我们真的要前往海贼世界吗?真的可以接受即将发生的各种难以想象的事情吗?如果不幸遇到什么意外,如果再也无法回到现在的生活……
  无数个念头断断续续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忽然意识到祁琦和张念祖还一点都不了解那个世界的情况,慌忙询问瑞亚,却得到令人震惊地回答:“梳着丸子头的女孩,我记得那个男孩叫你……祁琦,对吧?你不可以去。”瑞亚控制着尾田的身体,抬起有些僵硬的手臂,指着站在我身边的祁琦。
  “我?你不是说六个人吗?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又是我?!”祁琦的声音不大,甚至微微发抖,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清楚祁琦的性格,这是她精神状态即将崩溃的前兆。顿时,病房里安静的有些诡异,尾田的眼睛依然紧闭,没人知道瑞亚在想些什么,随后她睁开眼睛,一改之前低沉的嗓音,语气强硬地说道:“因为你的自然能量太弱,我没有把握将你传送到我们的世界;就算你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自然能量太弱,去了也起不了作用,这不是挑明了说祁琦没用吗!我感觉浑身的血液正在翻涌,昨天她才经历天堂料理事件的打击,再加上家庭发生的变故,瑞亚这个老女人的情商到底有多低,连最基本的观言察色都不会吗!
  “不是,你先等一会儿……你刚才不是还保证没有任何安全问题吗?”金圆杰问道,“而且如果不是祁琦,第六个人又是谁?”
  “我能保证你们五个人的安全,关于第六个人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个人好像与你们若即若离,也许……”
  
  “够了!”我指着占据尾田身体的瑞亚,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吼道,“你父母是不是从小就教育你有话直说,完全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
  “很遗憾,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被族人养大的。”瑞亚又恢复成低沉的语气,好像她永远摆着一张不温不愠的臭脸,没有丝毫的情感,“时间紧迫,我不能在这些事情上继续浪费体力,以你们世界的时间为准,晚上十点钟我会再次连接这名Lye拥有者……”
  “等一下!Onepiece不是我最感兴趣的秘密,空白一百年历史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金圆杰追问。
  瑞亚沉默了很久,我们都以为她已经回去了,她却忽然作出承诺:“你好像是叫金圆杰?我答应你,等你们顺利解决海贼世界的危机,我会让你们看到那空白的一百年历史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祖先就曾活在那个消失的王国……言尽于此,期待你们的答复。”瑞亚话音刚落,尾田的眼睛就向上翻去,身体也缓缓地滑倒在枕头上,再也没有动弹。瑞亚回去了,千秋小姐慌忙查看丈夫的身体,我们却陷入深深地沉思。
  “真好,我就知道……无论到哪里,我都是最没用的人!”祁琦的身体还在发抖,双手垂在两侧紧紧地握成拳头,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瑞亚的一番话无疑将她所有的负面情绪推到极致。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负我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甜甜,可正在气头上的祁琦早已不管不顾,她使劲将甜甜推倒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张甜甜多少了解一些祁琦家里的事情,所以她也不生气,反而能够理解祁琦的心情……我责怪站在门口的张念祖为什么没有拦住她,正要追出去,张开元对我说:“亢奋,我感觉瑞亚那个女人还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你最好先别急着做出决定。”
  张开元盯着垃圾桶,里面有几张废弃的表单,小半截烟头正是他扔进去的牌子。他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道:“我建议这段时间大家都把事情考虑清楚,如果有谁抱着那种‘先看看别人怎么想再做决定’的半吊子心态,我劝他还是就此打住吧!晚上六点,咱们还在这里碰面。”
  我“嗯”了一声,来不及多想就去追祁琦,病房里再次陷入死一般地沉寂。金圆杰、张开元和张念祖也纷纷离开医院,病房里只留下张甜甜和千秋小姐,还有躺在床上的尾田荣一郎。张甜甜不知所措地拿出手机,犹豫很久,终于把那条很久以前就打好的信息发了出去:楠,你到底在哪?我真的好想你……
  张开元才离开医院就不知去向,金圆杰和张念祖想起在天堂料理的巷子里,有一家看上去很棒的甜品店,俩人合计着反正还有时间,不如先满足一下自己的味蕾。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距离命运的十字路口,只剩下不到七个小时。
  广场上,我很快发现人群中穿着粉色T恤的祁琦,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偶尔踢飞脚下的石子,那些被碰到的路人正要发火,但是看到祁琦脸上的表情,又都纷纷作罢。我好不容易追上去,气喘吁吁地说道:“祁琦,我……我知道你心里难受,那什么自然能量,在咱们的世界……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啊!”
  我不提还好,一听到“自然能量”这几个字,祁琦反而狠狠地瞪着我,继续闷头向前走去。我没敢强行阻拦,只好紧紧地跟在后面,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过了很久,她忽然拐进两座大楼中间的一条消防通道,地上七零八落地堆着垃圾和杂物,灰黑色的排水管道趴在墙角边缘,棕色的污水像一条肥硕的蟒蛇,蜿蜒地流淌到远处的井盖上。腐臭的味道像雾霾似的在空气中弥漫,尤其是炎热的夏天,那味道实在是让人作呕。祁琦不禁皱着眉头停下脚步,有点后悔赌气走到这种地方。
  “我们回去吧……每个人都有优点和不足,何必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我拉住她的手,这一次,她没有把我甩开。
  “你会扔下我,去那个世界冒险吗?”面对祁琦直截了当地询问,望着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我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短暂的沉默,她再次甩开我的手,硬着头皮往通道深处跑去。
  这时,祁琦的手机响起蔡依林舞娘的前奏,那是她最喜欢的铃声,已经用了很多年。她其实是个很怀旧的人,就连企鹅签名也是从中学用到现在,从来没有更换过:“阿波罗追随着达芙妮,如同太阳追随着黎明,和对爱亘古不变的追随”。直到我们在一起很久,她才悄悄告诉我,她曾经认为自己就像是古希腊神话中的达芙妮,是个莫名其妙会对爱情感到惶恐的姑娘;但与此同时,又渴望出现一位如同太阳般的阿波罗,能够执着而又忠诚地爱慕着自己……
  祁琦注意到那是一组来自国内的陌生号码,我和她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虽然听不到说话的内容,但是通过祁琦的表情,我确定那通电话跟她家里的事情有关。没多久,祁琦忍不住挂断电话,就那样站在原地嚎啕大哭起来。
  难道又是父亲的事情?还是母亲出了什么意外?我焦急的想要过去询问情况,至少也能给她一个安心的怀抱。“祁琦,我现在……小心!!!”
  一阵恶寒袭来,我永远记得那张嘴角留有刀疤的丑陋嘴脸。祁琦吓的手机直接摔在地上,踉跄着后退几步,顾不上肮脏的扶着墙壁,满眼泪花地看着眼前面露凶光的刀疤男。“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爱管闲事的‘小英雄’?”
  怎么会这样!我做梦都不想再遇到的家伙,现在却握着一把十六公分长的匕首,眼中闪过一抹冷酷的寒光,看起来早已按耐不住复仇的冲动。原来,自从刀疤男从浩二手上逃跑以后,他越想越窝囊,出租房是不敢回去了,但转念一想,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戴上一顶滑稽的瓜皮帽,继续在明石町附近徘徊。直到刚刚在人群中遇到我和祁琦,认为是上天赐予他报仇雪恨的机会。
  “跑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当我下意识地拔腿冲向祁琦时,一切都太迟了,她甚至没来及跑出一步,就被刀疤男死死地拽进怀里,然后把刀尖架她的脖子上……我与祁琦绝望的眼神四目相对,这个世界仿佛在我面前不断坍塌,成千上万的落石压在身上,我徒劳地想要从中寻找一线生机。
  我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怒火,尽量放慢语气,低声说道:“你别激动,你冷静点,要钱还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不会报警的,只求你千万别伤害她!”
  “哎哟我操!昨天跟我较劲的小鬼怎么不在了?还有那个追了我两条街的警察呢?嗯?他们不在了,你就不敢跟我叫嚣了!你算什么东西啊?敢在老子面前班门弄斧!”我也不知道刀疤男是愤怒还是得意,生怕他突然失去理智,下一秒就会割断祁琦的喉咙……我的心跳还在不断加速,手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着,强撑着才没有让自己瘫倒在地上。
  “好,好……我明白了,如果是报复的话你冲我来,我跟她换,行吗?昨天在店里,这个女孩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做任何不利于你的事情!”
  刀疤男见我如此失魂落魄,心里好不得意!他嚣张的故意用刀背在祁琦脸上来回比划着,嘴里阴阳怪气的说道:“冲你来?我瞅这脸蛋儿不错,你就不好奇她毁容后的样子吗?”
  就在那一刻,流淌在我身上的时间彻底凝固了。我忽然明白在天堂料理店里,我没看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也明白了九能龙野那句话的含义。如果连身边的亲人和朋友都无法保护,又有什么资格去坚持所谓的理想或信念。顿时,悔恨地泪水从心底涌出,我感到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恍惚中仿佛看到祁琦对我露出久违的微笑……我擦拭着湿润的眼眶,发现那是一种坚定而又果敢的笑容,是一种我从未在祁琦身上见到过的笑容。
  “亢奋,你知道吗?”祁琦还在流泪,却不住地笑出声音,“刚刚那通电话……原来是我误会妈妈了!她只是……只是因为担心我跟在她身边过苦日子,才想用那样的方式把我赶走!现在我全都知道了,我再也不难受了!我也可以拥有幸福,不是吗?我也是有家的孩子,我有妈妈,我还有你!”
  原来,祁琦的父亲第一次查到女儿的下落时,就让管家带着一千万银行支票登门拜访,结果被气头上的母亲摔门赶了出去……母亲生气的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那张支票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另一方面是她实在无法接受,一个从小就狠心将亲生女儿遗弃的家伙,有什么资格作为父亲,还企图在十八年后夺走自己亲手养大的祁琦?管家离开后,母亲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望着家里的林林总总,全都饱含着祁琦从小和自己生活的画面……
  她还记得,那年祁琦三岁,第一次上幼儿园,自己因为工作耽搁了放学接孩子的时间,等她终于忙完手头的工作,急匆匆地赶到幼儿园时,空荡荡的教室只剩祁琦一个人在摆弄着玩具。看来女儿还挺喜欢这里的,她心里这样想着,不禁松了口气,可当祁琦看到她时,突然扔掉手中的玩具,嚎啕大哭地扑到她的怀里,不断地叫喊着“妈妈、妈妈”;她还记得,那年祁琦上小学二年级,在学校门口缠着她买了两只黄色的小鸭子。回到家后,她用报纸和瓦楞纸箱给小鸭子搭了一个简易的小窝,祁琦每天回家都会盯着它们看很久,一会儿把其中一只抱出来摸摸,一会儿又把另一只放在地上看它来回乱跑……直到有一天,其中一只鸭子再也不能动弹了,那是祁琦的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死亡”,而她当时的理解也只是认为,“死亡”就是再也不会动了,再也不能陪她玩了……没过多久,第二只小鸭子也快不行了,祁琦居然趁她不注意,把鸭子带到幼儿园的医务室里,哭喊着乞求校医救救她的“孩子”。后来,她和祁琦一起把小鸭子埋在小区的一颗老松树下面,让她忽然止不住哭泣的只是因为祁琦的一句话:“妈妈,等我以后有了孩子,我一定会对他特别特别好,把我最喜欢的东西都送给他!”
  她当然还记得,也永远不会忘记,和女儿一起生活十八年来的每一个画面……方桌上的纸巾一张接一张地撕下来,又一团接一团地滚落在地上。祁琦的母亲就那样翻来覆去的痛苦着,直到很多天以后,让她终于决定彻底放弃的,正是因为祁琦父亲的一句话:“如果你真的心疼祁琦,那就好好想想,凭你现在的工作,能给她带来幸福吗?”
  是啊,自己每天起早贪黑的上班,又能给祁琦带来什么呢?别人家的孩子想要新衣服,父母就会给他买;别人家的孩子想吃好吃的,父母就会带他们吃;别人家的孩子想出门旅游,父母就会拿出大笔的费用……眼看着祁琦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她又能给女儿带来什么呢?因此,她才会强忍住心中的悲痛,想尽办法把祁琦赶出家门,甚至还把她所有的东西都交给父亲的管家,自己却在两手空空的那一刻,脑海中盼望的全是女儿今后幸福的样子……
  祁琦来日本旅行的第三天,母亲在工作压力和身心俱疲的情况下,在公司的洗手间被同事拨打急救车送往医院。经检查,她的冠状动脉呈粥样硬化,需要尽快实施心脏搭桥手术。然而,她的积蓄虽然勉强可以应付手术和后续的治疗费用,但还欠着银行十几年的房贷,光月供就多达数千元……最终,让母亲得以安心治疗,也让祁琦化解心结的人,是跟随在父亲身边多年的管家——达叔。达叔据说是军人出身,退伍后在南方某个城市的政企做过文职,后来下海经商失利,虽然中途也有过几次大起大落,后来还是选择跟随在祁琦的父亲身边,退休后也愿意作为管家,协助打理公司和父亲出行的大小事务。
  达叔其实是最早反对用强硬的方式接回祁琦的人,后来得知祁琦的母亲为了女儿的所作所为,明明生活拮据却对一千万支票视而不见,让他深受感动。祁琦的母亲住院后,达叔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祁琦的父亲,并在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下,祁琦的父亲终于同意负担手术和后续治疗的所有费用,也是第一次真正想要尝试去理解,曾经被自己遗弃的女儿的感受……
  刚刚那通电话就是达叔打来的,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认为如果是祁琦的话,无论得知怎样的真相,都不会轻易把“恨”挂在嘴边。现在,祁琦这段时间以来压抑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她是那么焦急的想要立刻赶去医院看望妈妈,想要把自己憋了很久的心里话完完整整地讲给她听……然而,脖子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却将她毫不留情地拉回现实。
  刀疤男也许自己都不知道想要做些什么,也许他还在盘算着如何才能从复仇中感受到更多的快感。僵持中,等我终于回过神来想要和刀疤男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祁琦张开大嘴,毅然决然地狠狠咬在刀疤男的手腕上!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刀疤男当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前几秒还在瑟瑟发抖,不知为何泪流满面的女孩,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举动!
  瞬间,一种类似土拨鼠被踩到时发出的哀嚎声灌满了整条巷道,刀疤男吃痛松开右手,祁琦的下巴被猛然撤回的刀背划出一条血痕,她在挣脱束缚后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边向我冲来一边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要去找妈妈!”
  我怔住了,眼前的女孩有一瞬间让我感到非常陌生,却又无比亲切。那是一张稚嫩而又带着倔强的脸庞,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操场,也是印在我心底最美好的回忆。
  那是我最深爱的女孩,她的名字,是祁琦。
  刀疤男疼的龇牙咧嘴,我也不知道祁琦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的眼睛瞪得通红,就像斗兽场里发疯的公牛,嘶嘶的喘着粗气。很快,刀疤男重新握紧匕首,怒骂着向祁琦发起疯狂的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拽住祁琦的胳膊,下意识的想用胳膊挡住匕首,刀疤男手起刀落,我感觉小臂一凉,随即火辣辣的疼痛起来!鲜血缓缓地滑过手掌,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我顾不上查看伤口,推着祁琦没跑出几步,又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倒,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我的衣服沾满了血迹和污泥,挣扎着还没撑起身子,就看到刀疤男已经站在面前,阴狠的再次举起明晃晃的刀刃,这次他毫不犹豫地对准我的脖子,二话不说,猛地刺了下来!我用双手护住祁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亢奋趴下!”熟悉的声音就像刺破黑暗的利刃在我耳畔响起,听到他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压低身体,感觉头顶上有一阵疾风掠过,还带着一股轻微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是张开元!他不知道从哪找到一根生锈的铁棍,“咣”的一声打在刀疤男的匕首上!然而,刀疤男看来是真的想我置于死地,居然硬生生抗住金属撞击后的震荡,几乎没有偏差地凌空将匕首从右手抛到左手,对准张开元的右胸倾斜着刺了过去!
  现在,让时间稍稍回溯到天堂料理店,张开元在阻止刀疤男的过程中,有注意到他的拇指经常很不自然地紧贴着食指;再加上他袭击浩二时掷刀的手法,张开元非常确定刀疤男是个经常使刀的好手。因此,张开元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让身体保持足够的重心,而刀疤男的反击早在他意料之中,他灵活地将铁棍向上挥舞,借助惯性使身体后仰避开了攻击!紧接着他手腕一转,重心全部倾斜到右脚上,铁棍的末端径直横扫在刀疤男的脸上!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刀疤男来不及躲避,应声摔倒在地上,两条大腿哆嗦着抖了几下,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呼……亢奋啊,我看你真该配副新眼镜了,我老远就看见这只肥猪蠢蠢欲动地跟在你们身后,想追上去告诉你们却遇到红灯,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我听着张开元对我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吐槽,心想:这家伙想欲扬先抑的趁机鼓励祁琦,也用不着这么明显吧?果然,张开元在对我用语言造成零点伤害后,冲着祁琦竖起大拇指,微笑着说:“虽然我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机会,却万万没想到你会这么勇敢,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我顿时长出一口气瘫倒在地上,对张开元说:“打住吧,不许再说什么英雄总是最后一步登场之类的屁话,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吗?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祁琦拿出纸巾压在我的伤口上,很快就被侵染成湿漉漉的血红色,她再次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的胳膊上有一道大约八公分的刀口,已经被粘稠的血迹染的模糊了形状。紧绷的心情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越发感觉伤口在吃痛,张开元这混蛋却突然抓住我的胳膊,瞅了一会儿,告诉我:“唔,你运气不错,看样子没伤到动脉,赶紧去医院缝针吧!顺便打个破伤风什么的……”
  “张开元!你他妈是魔鬼吗?!”我发出难以忍受的惨叫,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从人性上来说,刀疤男和张开元到底谁更可怕。
  “都伤成这样了你俩还开玩笑,我们现在……啊!!!”
  祁琦的瞳孔突然放大,我和张开元也已经注意到,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正颤抖着对准我们……刀疤男的左脸被铁棍开了个口子,他一手举着枪口,一手擦拭着脸上的伤口,却不小心抹的半张脸上到处都是瘆人的血迹。生死攸关时刻,我的的脑海中除了一闪而过的父母,再没有浮现出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极其漫长的数秒钟里,留给我的只有绝望。
  我紧紧地抱住祁琦,张开元却已经挡在我前面,丝毫没有退让之意。我看到张开元的双腿在颤抖,他的身影让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自私、无能。如果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毫无意义的坚持,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鲁莽……如果连最重要的朋友都无法保护,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海贼世界冒险,又凭什么粉碎多弗朗明哥的阴谋啊!
  “张开元,你给我滚开!”我使劲想要推开张开元,眼看着刀疤男抵在扳机上的手指渐渐收拢,他的脸上面无表情,直到响彻巷道的枪声响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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