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习武

　　“吃倒没什么问题。住的话，先等确定下来再看情况吧。至于武道方面……”这个练功服青年答着，话语间的停顿像是陷入了某种更为深层次的思量。
　　“我只能像以前来求学的一般学员一样，教一些较为普通的东西。”
　　“可以。”目光平静地扫量了眼这间地方比学校至少多一倍以上的器材器械，钱宁应着。
　　事实上，这在他看来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这段时间不用为自己的这张肚皮而发愁，顺便借助这里的东西提升自己的实力。
　　“那是从今天开始吗？”回眸看着这显得有些空荡的武道馆里唯有的两人，少年问道，但殊不知在满头金发的的菲奥娜看来却更像是急不可耐的表现。
　　蓄谋已久吗？转着瞳眸偷瞄了几眼前面脸上已经毫无戒备之心的大师兄，少女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绣眉。
　　见对方同意的点了点头，钱宁没有说话，他默不作声地跟在这个走到一根木桩前的青年身后，认真而又仔细地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的武馆弟子出起拳来。
　　“嘣！嘭！嘭！波！”面印木桩，拳声响起，安静的武道馆内伴随着这个青年的话语，像是又重新从死沉里焕发出活力来。
　　“我看你应该是贫民区那边来的，所以这段时间便就先教授给你与教堂那边出路近似的泰斗拳。”这个武道教习严肃道，再无刚才与生存者那股温和间讨价还价的风采。
　　全然散发的是另一种气场，严师。
　　敬业而有负责的态度外加上对方拳脚间信手拈来的一些发力细节讲解，倒也让钱宁站在边上有种受益匪浅的感觉。
　　“记住，这里不比你平常待得那个混日子的学校，练拳，最首要的一点便就是出拳要稳。”嘭又一拳打在青年面前的这个木桩上，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其次便就是拳面要平，纵观整个大陆的武道，除了几种极为特殊的拳法需要在拳面上做文章，一般的拳术都讲究个集力于面。同理，掌法也是相同的道理，只不过真正有伤害的是掌根位置，也就是手心。”
　　这位教习手面伸平手面前推的动作，少年站在后面点头聆听着，偶尔若有所思，让依旧在一边旁观的少女甚至生出种这家伙完全就是在认真学习的错觉。
　　“所以，武学绝非是一日之功。今天你先把这一套泰斗拳练熟练了便就开始收拾东西吧。”
　　转头示意身后看了几遍的少年走上来，这个穿着练功服的青年一丝不苟地盯着在那儿依照着记忆依葫芦画瓢做动作的钱宁，时不时纠正一些这个瘦弱家伙一些看得见的错误。
　　没有立即得到接触木桩的机会，站在原地习练动作的钱宁倒没多少失望。事实上，与宗教学校的那些上课教授武学的知识分子相比，面前的这个武馆师兄的系统知识倒也让这个才接触武学没有久的末日幸存者有种深受启发的感觉。
　　万丈高楼平地起，自己毕竟接受的只是这个异域少年的底子而已。就拿刚刚自己练习爆裂拳，说到底也只是依照系统的指导，照着做就是了。
　　至于明不明白，也只有自己才最清楚。有些是可以通过自己以前学的一些人体力学知识以及搏杀经验想明白，但还有一些却是没办法明白的。雷尔就更不可能知道。
　　所以面前这种教授基础的东西，从某种角度来讲，无疑也补充了自己某个方面的一个短板。
　　专心致志地舞动着拳头，少年习练着这一套名为泰斗拳的武学动作，时不时偶尔还会故意放一两个错处，借机多问几句钱宁自己在练习爆裂拳时没搞明白的道理。
　　这种装模作样的表现倒也让一旁自认为看清楚真相的菲奥娜对这个身穿着破旧衣服的男孩心生出几分厌恶感。略有些无聊的撇了撇嘴，少女捋了捋的垂下来的头发，顺着楼梯走到武道馆楼上去了。
　　上了二楼，沿着走廊路过几幅颇有印象派主义的画作，少女故作深思地看了几眼客厅里摆着的那个黑白色的女人照片，把走廊尽头的一扇房间门给打了开来。
　　看了眼里面一个专心练拳的中年大叔一眼，并没有打扰的意思，菲奥娜悄悄掩上门，朝着二楼的厨房的走去。
　　晚饭很简单，至少在钱宁看来是这样，一盘子土豆泥配着一小盘子豌豆，豆子间还有看得见的小肉块。但这在一般人看来，却已经好太多了。无论是与宗教食堂亦或是酒馆的那些后厨剩菜。
　　并没有见到其他人，实际上，这个第一天来上班的家伙只是坐在武道馆内平常休息的地方，与那个教授自己泰斗拳的大师兄布朗一起狼吞虎咽的把一大钵饭食给吃了个一干二净。
　　其后便就是那个叫做菲奥娜的女孩下来收拾他们的碗筷，钱宁则拿着抹布与拖把，开始武道馆里的一些地方给清理干净。
　　剩下的布朗在那里仔细护养着武道馆里一些相对较为易消耗的器材。分工明确。
　　少年这边忙活的很快，等到他把武道馆里的木质地板都拖了两遍想上前去给帮护养器材的忙时，听见了耳边青年的声音。
　　“不用。”布朗穿着武道服，仔细地检查着身前那根木桩的几道印子。“你先回去吧，等明天下午，我把剩余的几套动作教会给你。”
　　摆了摆手，示意钱宁可以走了，青年拿着一小件什么工具，小心翼翼地对着那根木桩损坏处简单处理着。像这种物什，如果真得做得好的，甚至能够成为一个武道馆镇馆之宝的存在。
　　半蹲着身子又对着一处地方涂刷着某种专门的漆料，布朗认真涂抹着，听见背后从楼上下来的师妹终于又开了口。
　　“你真教他武学。”看着师兄与楼上父亲一样，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菲奥娜忍不住问道，语气当中颇为有几分质疑的味道。
　　“不然呢？”这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应着，头也不回的把自己手里头的事情忙活着，这才是他最真实的状态，也是为什么他能够被在前站城内有些名气的武馆馆主看中成为亲传弟子的原因之一。
　　“可万一，那家伙是阿格雷……”
　　“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我不把武馆的内门秘法告诉他，除非肉体达到极限，否则终究只是一个厉害点的普通人而已。”布朗拿着刷子，低头笑了笑说道。
　　这种方法也算是他们这些开武馆的手段之一，除非是碰见有潜力有背景的学员，不然法不亲传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要知道，横天武馆的馆主可是以这种方式拉拢了前站城内不少有些势力人家的孩子。
　　要不是这一次他们得罪的势力比较特殊，换做以往这种事情冲突一般都能轻松达成和解。
　　只是这谈话的两人却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拥有系统这种东西。
　　从武道馆里走出来，天早已经黑了，钱宁抬头看了看头顶那块吸引自己而来的匾额，心里并不急着把上面的东西弄下来。既然以后都能够在这里活动，倒也并不用急于一时。
　　沿着老路返回，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他往着来时的十字路口又走了几步，拐进了另一条还算偏僻的路口。这是条近路，离贫民区要近得多。
　　朝着这有些冷清的街道有走了几百米的距离，一声在安静街道里响起的雷尔，顿时让这个本还心生警惕的少年停下了脚步。
　　往回头看了两眼，终于，在三三两两的行人中间，钱宁终于看到了是谁在叫自己这具躯体的名字，一个不认识，有些面恶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