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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绝剑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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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度,并非我的故乡。
  在这荒诞的世界中存活下来的生灵们都是经过无数打击重塑之后的强悍之人,他们批判神的无能,否决神的权威,所以他们组建了“拒神器痕团”。为了在崩坏的世界中维持可繁衍的文明,他们付出了远超时间的代价。
  就连辗转了数个世界的我,都对这里的一切感到惊奇。
  说白了,他们所处的时代是模仿前人的辉煌而建造的。不过他们始终享受着这种虚假的安宁,他们对于生死没有特别的概念。其中大部分人并不知晓外界的事物会对他们的日常造成怎样的影响,平民们享受着舒爽的日子,但我看的很清楚,这里的日常只是暂时的。在此,不得不提一下她。
  我为了寻找她辗转数个世界,然而她的爱并不唯一,她的大爱促使她成为了拒神器痕团的首领,其下的成员则为终末之刃奉上虔诚的信仰,我知道,是他们令她的爱变得更加脆弱和不堪一击。
  当我想要阻止事情进一步发展的时候...那时已经太迟了,代表二人过去历程的传奇双剑,她已经不需要了,因为她有更多的事物需要去爱。对,一味等待是我的错,我过于痴迷这带有欺骗性的爱,但我没想到的是,自己对外物的防范程度只有这点。
  那家伙明目张胆地出现时,我内心不好的预感已经发生。
  我没能阻止一切,由她带领的拒神器痕团也没能阻止生灵的灭亡。
  在那里,我看到了终结,我从来都没有落下过任何一处毁灭。
  我的十柄爱剑已经湮灭,包括万人斩、包括月沉释暗和阳亡吐尖。
  在肉体毁灭的时候,我连她的面容都没有回忆起来,意识游移的记忆碎片是剑,只有剑。
  从那时开始,除了她的名字外,我丢失了与她有关的许多记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我知道拒神器痕团的一切细节,明明我能回忆起有关战斗的细节,但她......她就像从我的记忆中被剥离了般,我没法从记忆的碎片中找到她的所在,这令人抓狂的感受,并非是有肉体的生灵能够轻易尝试的。
  因此——
  我痛苦,我发狂,我冷静,我思考。
  我试着去通过其他记忆找寻她的踪迹,然而一切都是妄谈。我一直在原地踏步,那团迷雾把我困在其中,而她再一次离我远去。
  我所能做的只是苦笑,然后继续踏上寻找的征途。
  可这一次,我没有随随便便就展开行动,在有意识地等待之后,我遇见了祂——菲亚挪谕。
  真是令人惊讶的家伙,随意创造肉体,随意重塑世界,每当无理之物践踏过一个世界,祂就会紧跟它的脚步播撒种子,等待下一次发芽的时机到来。
  祂是我见过最怜爱生灵的神,也是我见过最冷酷无情的神。
  也许祂根本不把生灵的死活放在眼里,可能祂只是喜欢欣赏自己创造的生物。
  祂孕育星河,可是却没有阻止无理之物行进的能力。祂冷漠地看着生灵们化为虚无,最后祂还是缓缓撒下种子,没错,祂视生灵们的痛苦挣扎为无物。祂贵为星光之神,受到万物崇敬,可是却没有降下应该降下的温柔。
  神就是这样的家伙,我感谢祂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感谢祂给了我找寻她的动力,不过我不敢苟同祂的做法——我们生灵,不是被肆意玩弄和操控的东西!
  我们有自我意识,我们有抵抗意识,我们能做好我们自己,我们可以在某些方面比神更出彩,我们也能创造不弱于你们的爱。
  我就是要以这样的口吻告诉祂,不要小瞧任何一个生命,敢于追逐和拼搏的生灵绝不比诸神弱小!
  怀揣着不死爱恋的我,至今仍没有灭亡。
  我要向神证明,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自己想做的事,这就是风呈姬的觉悟,这便是属于绝剑的觉悟!
  ◐
  “凭你一人,能做到什么?”那颗明灭的星星闪耀着。
  “做我能做之事。”风呈姬回答道。
  “你应当知晓,你的记忆还被我保存着。”
  “果然,我早就该猜到你会这么做。”风呈姬并没有感到意外。
  “现在我告诉了你,你之后又能怎样?”
  “我要去寻找可能性,能解决一切冲突的可能性。”
  “那么,你想做的不应该只是找回夜青仞。”
  “没错,不止是找回青仞,我要阻止一切发生,不仅要阻止那个可以轻易毁灭世界的无理之物,还要阻止你们这些随意玩弄生灵的诸神。”
  “这条路,比你想象的要困难,困难到不存在可能性。”
  “呵,你不会这样轻易否定生灵的觉悟——因为你做不到。”
  “风呈姬,你已经不是用生灵这样简单的概念来解释的存在了,不要执迷不悟。”
  “我从来都没什么所谓,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这副任性的模样,为了自我防卫,我曾在我的校裙里面贴满几十把小剑;为了得到更快更精准的攻击,我曾经把自己的右臂砍下来换成剑刃......”
  “这些事,我能理解。”
  “不,你不能。你不是风呈姬,你不是绝剑,你只是你,你只是被世人敬仰的星光之神,仅此而已。”
  星星没有回应。
  “觉得无话可说?还是不想反驳我?不管是哪种,你接下来说的话都不能阻止我离开。”
  “彼修·卡特希尔。”
  “什么?”风呈姬听到这个名字,身子震了一下。
  “你想要得到的答案,或许能从她身上找到。”
  “我想,星光之神还不至于呆傻到这个程度。”风呈姬嘲讽道。
  “你明白的,那些突破世界的意志,他们和你的想法一致,他们也想要改变现状,他们是我们这些神的敌人,只不过,你的选择在于你自己。”
  “什么意思,让我和敌人同流合污?”
  “如果你要寻找解决一切可能性,投靠他们才是唯一的出路。”
  风呈姬犹豫了,他知道菲亚挪谕不会说谎,祂那延伸至世界之外的大爱使祂从不会对生灵发起谎言,这也可以说是另类的自信。
  “怎样,诸神和意志。你要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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