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二宫的败类

　　十二宫共有十二名战士，世界之书碑文上方的凹槽也刚好是十二个，这一切似乎并不仅仅是个巧合。不过，苏静还是费解地问：“集齐十二宫的血，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怎么会七年都没有集齐呢？”
　　听到这个问题，杜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那只指向石碑的左手轻轻打了个响指。下一秒，与插入石碑的电缆相连的数百块大大小小仪器屏幕当中，那块最大、最显眼的屏幕便突然亮了起来。
　　大屏幕被分为上白下黑的两块，白色部分占比超过80%，黑色部分则只有屏幕下方的一条边。白色的屏幕上，是一张被正方形格子铺满的荆州城地图；而黑色的屏幕上，则是十二幅对应着十二星座的柱状图。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过去七年，国家耗资数十亿，更换大小仪器数千台，但研究成果就只有这块屏幕上的一切。”杜舒感慨地摇摇头，跟这块屏幕相比，自己的伙食费真的是九牛一毛，“但你不要小瞧这块屏幕啊，它可是我们十二宫的根基所在。”
　　“先看上面的白色画面。”杜舒解释道：“荆州古城的俯视图，基本上就是个长方形。我们以西北角作为坐标原点，横坐标划分十个区——1到10，纵坐标划分五个区——A到E，一旦有天使或恶魔出现，世界之书就会将他们的大致方位反馈到这张地图上，比如A3在三国公园里面，D10则在张居正故居附近。这张坐标图不用你死记硬背，等你的手机激活了，就能直接从十二宫APP里看到。”
　　“不过，你也得明白，这种区域划分的方式十分粗糙。一共50个区域，当中还有13个区域没有覆盖城内地图，换言之，有效区域只有37块。而且，天使和恶魔不可能站在原地等我们，所以我们才会给每个战士配备一块那样的腕表。”
　　“不管是手机，还是手表，里面都安装了掺入石碑粉末的芯片，所以它们也像这块石碑一样，可以对天使、恶魔，以及我们自身产生反应。”杜舒轻轻扯起袖子，露出了戴在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除了身体监测功能，它还是一个简易的战略雷达，只要附近百米出现了天使和恶魔，它就会间断发出轻微的震动，既不会发出响声打草惊蛇，又能及时提醒你小心遭到偷袭。”
　　得知这块手边的功能后，苏静皱眉说：“可汤颖还是被恶魔偷袭了。”
　　杜舒满脸遗憾地回答：“这块腕表并非真正的雷达报警器，它只能提醒你附近有天使、恶魔出没，却不能告诉你究竟有几个天使、几个恶魔。事实上，人类对世界之书的了解微乎其微，光是锁定天使、恶魔出现的坐标，我们就不得不依赖这块石碑的反馈。谁都希望自己能打一场知己知彼的战斗，但是再想提升情报的精准度，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凡事只能靠你们自己多加小心。”
　　世界之书的存在确实超出常理，一块超越科学解释范畴的石碑，能够被科学发掘出些许皮毛，其实已经相当不易。因此，杜舒所言，苏静表示可以理解。
　　见苏静点头，杜舒才指着白色画面之下的黑色画面，介绍道：“下面这十二幅柱状图，分别对应着十二宫的战士与十二宫之力的共鸣率。‘共鸣’这个词很直观，简单说，共鸣率越高，对应的柱状图越长，也就意味着这个人的实力越强。”
　　说着，杜舒用一支激光笔，在一根不长不短的柱状图上画了两圈，然后说：“这幅图对应双子座，也就是我的共鸣率。如图所示，我的最大共鸣率是71%。已知自我复制的基础共鸣率是5%，简单一除就能得到，我目前能够复制的最大分身数是14人。”
　　说完，杜舒又用激光笔在最长的柱状图上画了两圈，介绍道：“这是射手座的柱状图，共鸣率92%，目前十二宫里共鸣率最高的战士，也是目前最有可能达到完美共鸣的战士。我个人建议你跟她搞好关系，有她进行远程支援，战斗的安全系数也会变得非常高。”
　　接着，杜舒又用激光笔圈住了第二长的柱状图，“金牛座的赵志杰，你们已经见过面了。我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他现在在江陵附中读初三，以他的成绩，明年肯定会入读江陵中学。事实上，你们现在也就隔着两条街的距离，不然他也来不及从刺猬恶魔手里把你救下来。”
　　“实话说，我不喜欢这种狂妄自大的小鬼。”或许是因为苏启明和苏静的关系，杜舒竟然在苏静和赵志杰之间，选择站边前者，“但是不得不承认，86%的共鸣率，确实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战友。尤其是在跟恶魔战斗的时候，金牛座拥有极大的优势。”
　　说到这，杜舒对苏静语重心长地说：“回顾过去七年，所有正式入编十二宫的战士当中，最大共鸣率超过90%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已经战败身亡，另一个就是现在的射手座。而最高共鸣率超过85%的，也只有屈指可数的九个人，赵志杰就是其中之一。我建议你尽量不要跟他发生正面冲突，这当然也是为了你好。”
　　说完，杜舒也不关注苏静的反应，就来回扫视着屏幕，并用激光笔接连圈住了第三、第四长的两张柱状图，郑重其事地说：“这些人，你以后会慢慢认识，我就不过多介绍了。最后啰嗦两句，希望你一定要记住：十二宫里最危险的战士，不是射手座和金牛座，而是共鸣率82%的天秤座和共鸣率79%的摩羯座。因为保密协议，我不能告诉你他们的能力是什么，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他们几乎是不可战胜的，所以千万不要与他们为敌。”
　　“好的，我记住了。”杜舒说得煞有其事，苏静也不敢不重视，不过她的视线却始终聚焦在那两幅空无一物的柱状图上，“杜队，那两个没有柱状图的星座，是怎么回事？”
　　杜舒回答：“最左边那幅是水瓶座的柱状图。汤颖死了，水瓶座纹章易主，共鸣率也会刷新。只要你下次战斗时带着手机、手表，它们的内置芯片就会把你的共鸣率传输过来，到时你也能从手机上看到自己的共鸣率了。”
　　苏静犹豫了片刻，低着头问：“冒昧问一句，汤颖的共鸣率是多少？”
　　刘娣代为回答：“47%，十二宫倒数第一。”
　　“啊……”汤颖能只身面对恶魔康健并占据绝对上风，苏静着实没有想到，她的共鸣率竟“低得可怜”！抿着小嘴沉思了片刻，她才转移话题问：“那另一个没有柱状图的星座呢？”
　　“另一个……”杜舒盯着那副漆黑一片的柱状图，渐渐地，目光中竟隐隐迸射出些许愤怒的火星，“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七年时间，我们都没能集齐十二宫之血吗？就是因为它，整整七年，战士们换了一批又一批，可这该死的处女座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如果他在默默为人类而战，我们起码能发现一些端倪，然而并没有！他从来不曾战斗，而是怀揣处女座的力量，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苟且偷生！这个十二宫的败类，人类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