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监印

　　“曹莫凡，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他不是九九谁是九九？你作为一家之主，星龙城里的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些话说出去可是要承担后果的！”贺廖一阴沉着个脸，声音低沉。
　　“这个就不劳烦贺院长操心了，哦，对了，最近正好抓住了几个冒充不二山九九师弟的骗子，大家不妨来见识一下，看看骗子到底长什么样。”曹莫凡咳嗽一声，顿时有佣人羁押着三个身穿白色道服，高瘦胖矮不一的少年来到客厅中，所在的位置恰巧与蒋小鱼齐平，其意味不言而喻，莫不是把蒋小鱼也当作骗子中的一个。
　　“哦，原来骗子长这个模样啊，也不全是贼眉鼠眼的嘛，嗯……甚至看起来还挺俊的！”曹莫凡虽是对着三个少年说话，但目光却把蒋小鱼包含其中，嘲讽之意十足。
　　“你！……”
　　“曹莫凡你够了！……”
　　贺廖一和艾金见曹莫凡拿蒋小鱼和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三个人做对比，甚是愤怒，这种拙劣的恶心人的手段让他俩尤为不耻。
　　“呵呵……我尊敬的贺院长，还有神通广大的艾大人，我曹某人做错什么事了，竟然能让你们如此的生气，如此的咬牙切齿……”曹莫凡一脸诧异，然后指着三个少年和有意无意的包括蒋小鱼在内，委屈的说道：“难道我抓住几个骗子都不对吗。”
　　“你做的对。”
　　却在这时，蒋小鱼终于说话了，它往前迈出一步，与曹莫凡对视，眼神中不含一丝红尘之感，只有简单的贵不可言的神韵。
　　蒋小鱼正视曹莫凡的双眼，声音清澈：“曹莫凡，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这几个骗子呢。”
　　曹莫凡眼睛微眯，放在桌子上的右手不停得盘着歪倒的茶杯，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问道：“还未曾请教这位少年郎是？”
　　蒋小鱼露和他对视，淡淡的说道：“那就要看你想听哪一个了。”
　　随着话音触地，每个人都感受到来自蒋小鱼言语中的压力，这让他们心中紧张口舌干燥，于是把目光看向曹莫凡看他怎待回答。
　　曹莫凡故作不知，随意的说道：“哦，看来少年郎名头不小，不妨报上来让我听听。”
　　蒋小鱼没有选择回答他，而是从腰带上解下一块金铜四方小印，直接扔在了他的身上。
　　曹莫凡在看见金铜四方小印的时候眼皮直跳，身为四境，他可是无数次在重要的文件中看到它的印记。
　　所以，曹莫凡不敢托大，在稳稳的接住金铜小印后，感受到来自金铜小印上沉甸甸的分量时心中一震，故作开怀：“哈哈哈，这是行使天下监察的天监印，那么你真的就是不二道观的九九了……不好意思，刚刚竟然还怀疑你的身份，真是……”
　　蒋小鱼目光直射，他不想浪费口舌，所以直接开门见山：“曹莫凡，我不想浪费时间，你应该知道我今天的来意。”
　　曹莫凡脸色瞬间阴沉，他怎能不知，一个上午艾金的手下全程出动，凡是和他女儿有过接触的同学全部被秘密邀谈，谈话内容涉却是及一个月之前的那件事，所以他第一时间便打听到艾金背后是九九下的命令。
　　“一个月之前，星龙城学院吴翠花被打成重伤，这和你女儿曹荣荣脱不了关系吧。”
　　蒋小鱼轻声说道，眼神冰冷。
　　“事情发生之后吴翠花本该第一时间接受治疗，但曹荣荣不仅没有把她送去医院，反而把她绑回自家库房，如果不是看见吴翠花生命垂危怕也不会后来才送回医院。”
　　“其实这些事情你我都清楚，我不想再去过多赘述，所以，我想问问你，在这星龙城你女儿她有什么依仗，可以枉顾他人的性命？！”
　　蒋小鱼看着曹莫凡，等待他的回答。
　　安静。
　　曹莫凡低头不语。
　　“贺廖一，把你的助理带过来。”
　　“艾金，传唤当日和这件事情有关人等，拿我的天监印，谁敢不来，便让他去东海前线，不死不归。”
　　“泰里，传唤星龙城四境，陪我一起审理。”
　　蒋小鱼一道一道命令穿下去，曹莫凡终于抬起头，他双眼通红，不甘心的说道：“九九，你当真如此？我女儿她还是个孩子！”
　　蒋小鱼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吴翠花她也是别人家的孩子。子不教父之过，曹莫凡，这件事情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蒋小鱼说的没错，如果最初曹莫凡能第一时间处理好这件事，便会没有后来一系列状况，说到底是他对自己的女儿太溺爱了，而且近几年不二很少会管天下间的这种小事，所以也造成了许许多多强者仰仗四境修为无视法律。
　　“九九，如果我愿意替女儿受罚，你能轻饶她吗？！”
　　曹莫凡终于不再心存侥幸，不是他不想强硬，而是对面站在这的不单单是一位少年，他还是不二道观的九九！拥有天监印的九九！
　　“不能。”
　　蒋小鱼断绝了曹莫凡的这种念头，他既然已经拿出了天监印，这件事就不是一件单纯的小事。
　　很快，陆陆续续有人被邀请到了客厅，有曹荣荣的同学、有贺廖一的助理、有不断赶过来的四境……
　　宽敞的大厅终于显得拥挤，于是四境以下的人不断退出大厅，让四境好进来。
　　当客厅占满了四境之时，蒋小鱼才说道：“相信大家在来的路上多少已经知道我为何邀请大家过来。曹莫凡之女仗势欺人，将同学吴翠花打回重伤，然后勾结贺廖一的助理瞒天过海，将吴翠花囚禁库房一月有余，待吴翠花伤势极其严重之后才送回医院，却被医院拒绝接受治疗，然后曹荣荣重金收买四位同学将吴翠花送其家中。”
　　“我就想知道，天底下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她曹荣荣不过一普通学生，哪里来的胆子做出了这样的事？！难道就因为她有个四境的父亲吗？！”
　　“是谁给了她勇气？！”
　　“是谁让她这么恶毒？！”
　　蒋小鱼声音不大，却震慑全场。
　　四境之中，有人苦笑：“九九，你就为了这件小事把大家召唤过来……”
　　蒋小鱼转身看向说话之人，不由问道：“那你觉得什么事大事，草菅人命算不算大事？”
　　那人被蒋小鱼看的浑身不自在，讪讪一笑，不在说话。
　　“在不二道观眼中，抗击异兽盟拯救苍生是大事，民生之间的小事那也是大事。”
　　“师傅经常告诉我，沿岸战线多的是为大家舍小家的英雄，所以不缺不二道观的一两个人。但是，我们能做的，是把在前线作战的他们的小家守护好，让他们在战场上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你们认为如果吴翠花死去的父亲知道，他在战场上为了人类而牺牲，自己的女儿却受到这样的残酷遭遇，他的心不会寒吗。”
　　“那么，每一位在前线作战的普通军人知道后，心也不会寒吗。”
　　蒋小鱼他仿佛在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但真实的内心感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开始审判吧……”蒋小鱼直接对四境说道。
　　大家相视苦笑，随后，整个客厅内响起了四境审判曹莫凡的声音：
　　“曹莫凡，你女儿可曾将吴翠花打成重伤？”
　　“是……”
　　“曹莫凡，你女儿是否囚禁吴翠花一月有余？”
　　“……是。”
　　“曹莫凡，你女儿是否……”
　　“……是”
　　“曹莫凡，……”
　　“是，……”
　　面对四境四面八方的审问，曹莫凡脸色愈发惨白，他不解释不反驳，心中只想以最诚恳的态度换取四境的从轻处理。
　　一项一项罪名被提及，所有相关联的人员皆被一一传唤审判，没有人侥幸，就连贺廖一在这件事情上也被牵连了进去。
　　终于，当最后一人认罪之后，四境开始进入第二轮的宣判惩罚：
　　“曹荣荣犯五项罪名，我提议监禁15年！”
　　“附议！”
　　“反对！”
　　“……”
　　“曹莫凡犯三项罪名，鉴于他态度良好，我提议令其前往东海岸前线服役，时间2年！”
　　“附议！”
　　“附议！”
　　“……”
　　“贺廖一犯失察之罪，我提议降其正院长为副院长！”
　　“附议！”
　　“附议！”
　　“……”
　　最终宣判完毕，有专门的四境负责记录，蒋小鱼只要一把天监印盖在上面，他们就必须被立即执行，所以总的来说决定权还在蒋小鱼这里。
　　“就这么定吧。”
　　蒋小鱼把天监印拿出来，交给一个做文职的四境，在他的目光中，四境毫不犹豫的在每件文件上印了下去。
　　“希望你们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引以为戒……”
　　蒋小鱼接回天监印之后，转身招呼泰里回不二山，留下这么一句不是警告胜过警告的话，然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只留下一堆尴尬的四境相互苦笑，他们好不容易才和蒋小鱼见上一面，却连客套话都没来得及去说，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唉，散了吧，罗四境，这件事就有你们监察院执行了，我们先走了……”有四境对那个带眼镜的文职说道。
　　“嗯，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会全程关注的。”
　　“行吧，我还要回去奶孩子了，先走了……”
　　“我也要回去给我孩子上上课了……”
　　“今天幸好不是不二道人亲自过来，要不然我们这些个四境怕是连脸都丢尽了……
　　“说这些干嘛，还是回去好好约束自家孩子吧，说真的，最近这些年他们确实有些无法无天了……”
　　“是的啊，不二道人为我们争取了几年的和平期，我们好像忘记了前几年最艰难的时候了，过的太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