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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老王指派给向前进的人没什么经验。他们就是一个普通的战斗班，刚好要下去轮休，估计上来得久了些，似乎也并不属于老王的连队。
这些人还带着一个死了的战友，是老王连队里的。就在昨天晚上，老王连里死了一个战友，怎么死的不知道，要送下去。
这么一来，倒是向前进得带着十多个人回去了，而不是他们护送他。向前进看过死者，人还年轻，二十来岁，脸白得象纸，眉头还皱著，似乎仍感到痛苦。
“他是个老兵，超龄服役，因为要打仗，被留了下来，已经回去娶了亲，老婆是个乡村教师。”王连长介绍说。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王连长瞪大了眼睛，不解道：“啥？”
向前进没在说啥。他好像第一次体会死亡就在身边，注意看着死者。他必须得被带回去，好好安葬。
也许在烈士陵园，也许被家属要求带回去跟祖宗安葬在一起。
两个士兵抬起担架，死者在担架上安静地躺着。
路上湿滑，还要防着敌人特工偷袭和炮火袭击，回去不容易，弄不好还得增加伤亡。
向前进感到了任务沉重，他必须要把死者带下山去。而跟着他下山的这一个班士兵，完全没有应对特工的经验。
只能是靠他了。
向前进除了狙击步枪，还带了一把折叠式自动步枪。平日携带时，金属枪托折叠起来不占地方。
现在他需要这个。
他带了许多自动步枪弹匣，有十多个，还有一些散弹。另外就是手榴弹也带得多，十几枚。要保命不容易，得多多准备。
下山是一件冒着死亡威胁的大事，一般都选择在晚上。
但白天也可以冒险一两次。
晚上下山也有伤亡，关键是看运气了，别的没什么。敌人标定了射击诸元，晚上会不定时往路上打炮，进行零星骚扰射击。
运气不好碰上了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倒霉。
想不认命是不行的，战术技能再好，碰到这种事也只能认栽。
向前进本来要走在前面，但是大家不让，说本来是护送他下山，哪有让走前面的道理，当然是走中间。
也没所谓了，走哪个位置都行。
向前进没有坚持。
他于是按要求走在中间，看护着牺牲者的担架。
对于牺牲者他已经看麻木了，也知道分分钟都有可能轮到自己。能活着一天就庆幸一天，没什么太多的奢望。
“小心走，前面是个洼地泥水浆很深，注意踩着石头别陷进去。”向前进看到前面战友不小心陷入泥浆，差点没至膝盖，赶紧提醒后面的战友。
这种情况行进很缓慢，最容易成为对方特工的目标，袭击担架队抓俘虏立功是他们的目标。
因此警戒护卫变得非常重要。
过了洼地后，抬担架的需要换人休息，向前进抓紧时间召开了个简单的紧急会议。
“前面还有一段路是没有在我们的警戒线内的，相反倒在对方的机枪火力直瞄射程内，也是特工喜欢伏击我们路过人员的地方。”向前进说了眼前面临的危险，把大家都吓得不轻。
“发现情况要立即大喊，让前后的人都知道，注意把手中的枪都打开保险，情况一不对就开火！”向前进叮嘱大家，尤其要注意左边山上方向。
他说如果被特工扑出来活捉了带下山，要努力挣扎叫喊，能响枪最关键，这就等于告知大家出问题了。
“不能集中在一起做一堆过去，对方要是一炮打来或者机枪扫射就会带来很大伤亡，必须得拉开距离，但在拐弯的时候要特别注意。”向前进进一步告诉大家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不知不觉地，大家的眼睛里都带着了某种惊恐。
“大家不用怕。现在马上要起雾了，这是我们的机会，不过也是对方特工的机会，我们可以在拉开行动中不断吆喝相互通报情况。”
这是个彼不错的办法。
队伍再次走起来，拉开了距离。
前面的人不断大声吆喝着，虚张声势，恐吓着对方的人别乱来。最前面的探路人员每次都传回前面安全的信号，后面的不停回答。
一路都没遇到什么危险，很快前面就是公路。
大雾弥漫。
向前进叫大家小心，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刚吩咐完，前面就响枪了，枪声中传来大喊大叫声：“特工出来啦！向，向，向，老向，快点来打死他们！”
声音里惊恐一片，慌得什么似的。
向前进立即招呼着两个士兵跑过去，边跑边让注意周围情况。
哗啦一声，山上又有动静，向前进立即调转枪口，一扣枪舌，先敌开火打出一梭子。身后两名士兵也跟着往上面开枪，打得树枝叶翻飞。
有人传来闷闷的惨叫。
“妈的！打死你个王八蛋！”
“别开枪了，赶紧点过去。”向前进大喊着，招呼着俩士兵过去帮忙，那边传来扭打声。
沿着小路跑过去，过了一道拐，向前进看到四五名特工围着俩自己人在拼刺刀，不知怎么的耗上了打成了这局面倒是少见。
没话说的，向前进跑过去向着一个家伙的后背就是一刺刀。
接着再飞起一脚，直接将一个家伙踹翻下土坡，然后一捏火，打出一个短点射，将之打翻在草丛里。
对方一下子倒了俩，围在那边的仨特工一看慌了，立即调头准备跑。不跑等着挨枪子吗？伏击奇袭已经失败，走为上策。
“想跑？”跟在向前进后面的俩士兵出现，一看，正好可以开枪，不用担心打到前面自己人，立即一梭子放去。
都打翻了，向前进让再补枪，防着对方伤兵打冷枪。
立刻又一阵枪声响起，纷纷将对方打成了筛子眼。活的不好打，死的还不好打？
“够了够了！”一见自己人还想要换弹匣再打，向前进立即阻止道，喊赶紧点过去。
后面的担架抬过来，往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