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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救人,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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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本元不知前因后果的,实在是想不通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是因为什么。信息的闭塞和滞后性,让他有种深深的危机感,可对于这一切他又无能为力。这或许就是身为小人物的悲哀吧。
  老好人也不能常做,另外对于那些道德低下、自私自利的人,封本元打从心里的看不惯。这不,他发现了车流中有一架红色越野车无法忍耐长久的堵塞,从狭小的细道中硬是插了过去,凭着改装车的强硬外壳,以及越野车的高身,硬是撞开了一旁车辆,踩足马力一路撞去。
  嘭!
  一块脸盘大的石头从空中落下,硬是在钢化玻璃上砸出了一个大凹槽。
  在注意到石头来向时,司机就已经紧急踩下刹车,摆动方向盘,但依然没有躲过,反而是在一顿瞎操作后,越野车一头撞在树上。
  扔石头的人正是封本元,封本元一把将那个暴躁的司机给扯了出来。只是意想不到的是里面居然是个女司机。这里没有诋毁女司机的意思,刚刚那一顿横冲直撞撞可不像是害怕、惊慌后做出的反应,跟驾驶技术和心态没有半毛钱关系。纯粹是因为有钱人的趾高气昂,横行无忌。
  恶人自有恶人磨,封本元很荣幸的当了这个恶人,几嘴巴啪啪打下,还真有种从内往外散发的爽快感。
  封本元不禁幻想着自己现在的形象,大概与那种留着大光头,戴着大金链子,左青龙右白虎的人相差无二。
  当女司机知道封本元要问什么问题后,她哭得更凄厉起来。这都什么事啊?你问我回答就是,又不是什么秘闻,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打我干嘛?
  封本元打完后气消了不少,没好意思说出‘我替你妈教训你’之类的话,挥挥手让她离开了。
  “没想到一晚上居然能发生那么多事,警队力量被摧毁了,大家陷入无人保护的恐慌当中,急着要出去寻求庇护。但政府那边会同意吗?连封锁小镇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里面情况明显恶化了,又怎么可能放开封锁让你们出来呢?”
  封本元都能想到的事情,当地人肯定也有能想到的。但他们没有说出来,反而是蛊惑民众大批量撤离,他们所图的,封本元略微能猜测一二。
  “人类,不愧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生物。”
  小萝莉拉了拉封本元的袖子“元,我们要跟着他们一起走吗?”
  封本元摇头,他可不想做炮灰,论手段论能力他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可玩不过那些老江湖。
  “莉娜,我问你,你最想去哪里,最想做什么,我带你去好吗?”
  小萝莉茫然的低下头,抬起头似想起了什么,手指不安的揉动着小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封本元叹了口气,蹲下来直视小萝莉道:“我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吗?”
  小萝莉眼睛眨巴了下,再次揉了揉小熊。
  “危险。”
  “那就这么说定了。”
  要找莉娜的父母,他们现在唯一的方向就是教堂。
  按理说,她的父母是当天早上出发的,再怎么说中午两三点就该回来了,可他们直到事发也没有半点踪影,当天一同去教堂的小区居民也都没有回来。
  食者群过来的方向跟教堂偏差较大,她父母生还的可能性还很高。
  封本元不知道是什么耽搁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在教堂。这一趟出行,远比留在学校要危险,甚至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护好莉娜。可以说他这次决定简直是愚蠢至极,逞匹夫之勇。
  莉娜的方向感还没有形成,她虽知道怎么去教堂,但是对教堂的方位却是完全没有概念,她只懂一条路,从她家出发到教堂的那条路。
  一路步行,小萝莉很快就没体力了,封本元将背包放在前面,将小萝莉背了起来。
  街上一片空寂,大大小小的楼房已是人去楼空,稍有一点声响就会被放大。
  这时,封本元和小萝莉一动不敢动的僵停在道路边上,左前方的一栋屋子内有动静,是铁杆之类的物品掉落在地,左右两头以相同的频率快速击打着地面,发出了一连串的声音。
  猛地,声音骤然停止。
  封本元听到声音停止了,激烈跳动的心脏反而平缓了下来。
  “里面的是人。”封本元断定道。
  继续行走,封本元路过时好奇的往房屋窗子内看去,里面有一面镜子,镜子上能看到对角位置有一个老人,他紧张的握紧了铁棍,身体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弯腰抓棍的动作。
  “被抛弃的老人。”
  封本元没有为他停下脚步,他救不了,也没法救。老人、婴儿、小孩,在灾祸面前,他们就是累赘。
  没走多远,封本元侦查到前方有动静,麻溜的缩在了房屋的后面,手中握着一块石子,以备不时之需。
  从后方走来了三头食者,其中一头食者的嘴巴还在咀嚼着一块滴淌着鲜血的红肉,另外两头食者的嘴巴也都是湿润的血。
  封本元感到胃口一阵作呕,一会后再回头观察食者的动静。
  只见他们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一栋房屋。
  是那个被抛弃的老人的屋子!他被发现了!
  救还是不救!
  救他,有可能会搭上自己。如果自己出事了,小萝莉也肯定活不下去,更何况还有可能救不上。再说了,原本老人的孩子就把他扔在家,他迟早都得死,这是他注定的命运,跟他没有关系。哪怕救了,自己也不可能带上他,他下次还得死。
  不救的理由有很多,大部分都能站得住脚,让自己不救成为心安理得的一件事。但救呢?救人能有什么理由,他能帮助自己,给自己回报?还是他能得到嘉奖,得到好的名声?
  如果封本元是传说中的主角的话,在必知自己能活下去的情况下,他能很自信很骄傲的甩下一句帅气的话“救人,还需要理由?”。
  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会死,救人需要付出极大的风险,并且没有回报!!所有救人的的确确需要理由。
  他看向了莉娜,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确定。
  封本元笑了,理由已经找到了。
  石子在一声脆响下以难以想象的高速射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随后砸落在地,碎裂了开来。
  没有砸中。
  嗯,完全在预料当中。
  石子的声响吸引到三头食者的注意,他们本还在拍打着房屋大门,此刻纷纷转过身来,去寻找声源所在。
  从学校顺来的棒球棍握于手中,封本元大步踏起,行马步带来的身脚轻盈此刻彻底的发挥了出来。他的急奔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在食者发现他之前就已经将彼此的距离拉到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直拳-棒球棍!
  粗暴的力量从手臂到棒球棍,以食者脑袋作为爆发点。
  脑袋上传来了骨头大范围碎裂的声音。
  一头食者飞出,远远的倒在了地上,而这头食者也再也没有起来过。
  另一头食者已在猎食状态中,它飞扑了过来,大口咬来。
  “糟糕!摆幅太大!”
  因为前一击的大力挥摆,以至于手臂弧度都摆到了极致,面对飞来的食者,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回臂!
  脑袋一歪,成功躲过了嘴巴的一咬,可也被食者给扑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后,食者再次咬来,情急之下,封本元挺起身体,用肩膀死死顶着他的喉咙。
  再次躲过一难后,终于是争取到了一点时间,左手抓着他的腹部,将他拱了起来。
  食者手脚并用的乱动个不停,嘴巴更是左一咬,右一咬,嘴巴内传来的恶臭血腥味,侵袭着呼吸道,让他愈发的难受。
  “咬咬!我让你咬!”
  封本元想起了小时候跟人打架的时候,那些小孩子没少用咬人这种阴损的招数。封本元当时想出了一个治他们的办法,那就是......
  封本元心头一发狠,向着他嘴巴将脑袋顶了上去,狠狠的撞了上去!
  食者好像被撞懵了,压在封本元身上的力量减轻。封本元立刻用力将它甩到边上。第三头食者不合时宜的出现,手抓着封本元的左脚,嘴巴迎了上去。
  “我干你丫的!!”
  封本元脚穿厚底鞋,脚尖对准食者脑袋狠狠蹬去。
  当他麻利的站起来的时候,那两头食者一前一后的扑来,大口张开。
  退后退后退后!!!
  封本元身体直打哆嗦,提心吊胆的生怕会被咬到。脑袋下意识的给身体做出后退的指示后,哆嗦的身体没办法完美的协调,封本元很爽快的摔倒了,屁股接触大地。
  幸运的是,落地的时候,他摸到了自己的棒球棍,想都没想就往上挥去。
  击走一个,另一个再次压在他的身体上,不过这次,食者只有下半身压住了封本元,他的嘴巴碰不到封本元的身体。
  封本元立刻放开棍棒,左手伸了上去按住它的下巴,再一翻身,将自己翻到上体位,坐在它的身上。
  右拳施展直拳对准脑袋就是一击。
  啪!
  正面凹陷,鼻子眼睛全都扭在了一块。
  剩下的另一只食者已不再是什么问题,封本元捡起棒球棍,痛快的上前补了一棍。
  此战,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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