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中进入新校区一栋楼上吃住学
　　封闭学校回家少为考大学拼命郎
　　高考志愿滑了档复读几日泪两行
　　到了高中开学的这一天，离家不远的一个堂叔开着三轮车送他儿子刚好也去那个学校上学，所以就说好一起。母亲给小龙带了一个木箱、一床被子、一包馍馍、洗漱用品等。
　　三轮车慢慢悠悠的来到学校，学校是刚建的，所以我们是第一届。学校周围全部是用围墙围起来的荒地，围墙外面是农田和果园，只见教学楼是一座孤零零的竖立在荒芜之中。
　　宿舍楼还没建，所以三十几个人住在大教室，高低床上下铺，床板都是新做的，湿的滴水。大人们给孩子铺好床铺，安顿好就回家忙农活了，小龙选了一个一头靠窗户，旁边靠墙的下铺。一楼住宿，二三楼上课，四五楼则是实验室、微机房，吃饭在教学楼旁边临时建的一个小食堂，每到吃饭学生们都拿着自己的饭缸排队打饭。农村来的小龙很多事物都是新鲜的，城里的同学他们都说普通话，小龙就试着去说，努力融入城市生活。
　　第一学期的第一天就开始军训，在布满石子的操场上一个班级一个班级训练，远远看去好像一个大地毯，上面移动着绿色迷彩小方块。天特别热，学生们晒得像是非洲来的，时不时有人晒得晕倒，晕倒的人，都是城市里“温室里的花朵”。像小龙这样农村长大的，根本无所谓，因为小时候开始就在外面风吹日晒。
　　高一的时候好多同学都去网吧，学校是封闭是的，班里有几个学生经常翻墙出去包夜上网。有几次同学喊他一起，他说怕耽误学习，就一直没去。其实不是这样的，周末如果不回家完全可以周六晚上包夜上网，周日休息，主要是这个农村来的娃不会玩电脑。
　　那是高一的第二学期，这个周末小龙打算不回家，在区里面和同学走走，感受一下大城市的生活。他的同桌王小刚家住区里面是城市人，但他很好接触，经常在学习方面向小龙请教，他就经常从家里带好吃的给小龙。王小刚今天就当免费的导游，带小龙游玩，大超市、商场、大饭店、影院等。就这样周六晚了一天。
　　王小刚和小龙走在去学校的路上，王小刚“今天玩的怎么样？”
　　小龙笑眯眯的说“当然很棒，对我这个农村土包子来说，第一次见到今天这些场景，晚饭我请你吃牛肉面。”
　　王小刚“没问题，我就请你上网，你不是一直想学电脑吗，今晚我们就去通宵，给你申请一个QQ，顺便教你玩游戏。”
　　小龙高兴的“走！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去吃牛肉面，再给你加个鸡蛋。”
　　两人吃过晚饭才六点半，网吧晚上八点才开始包夜，一直到早上八点。两人就去打台球，小龙觉得打台球很好玩，以前只是见过别人打台球，今天自己体验了，两人一直玩到七点半，就去上网了。
　　来到网吧，只见王小刚跑到收银台掏出钱包“老板就开靠墙的那两台电脑，包夜，”手指着靠墙的两个电脑。
　　王小刚和小龙走到电脑哪里坐下，“小龙电脑主机在桌子下面，按上面的黑色按钮”说着自己先示范了一遍，小龙跟着打开。
　　小龙抓着鼠标学的有模有样说“你不是是给我申请QQ号吗？快点给我弄”。
　　王小刚操作着电脑“稍等，马上就好。”
　　就这样边学边玩着，到凌晨三点的时候王小刚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小龙确很有精神的看着电影，毕竟第一次上网很有新鲜感，一直不觉得瞌睡。礼拜天睡了一天，一直到吃晚饭，中饭也没吃，晚饭随便吃了一点就去上晚自习了。
　　刚有QQ号的小龙，见到认识的人就要QQ号，记在纸上下次去网吧的时候在加为好友，后来就去了两次网吧，觉得没意思，还不如去打篮球，以后整个高中再也没去过。
　　到了高二小龙的学习成绩在全年级排名不咋的，但在本班级排名第二，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小龙所在的班级是全年级最差的班级，每每提起这个小龙斗安慰自己“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那时候小龙最喜欢学生物，班主任是教生物的这是其一，最主要的是自己感兴趣，所以每次生物考满分。第一学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小龙又是第二名，老师说按照成绩排座位，前五名可以自由挑选座位。班里所有的人站在教室外面，从第一名开始选座位一直到第五名，五名以后的按成绩高低依次坐。
　　第一名选择了正对讲台的第三排，轮到小龙选座位了，老师微笑着说“小龙，你想坐那里？中间的二三排位置很抢手”。
　　小龙摸摸脑袋“老师我不是这么想的，我可以坐到最后一排拐角吗？”
　　老是惊讶的问“为什么？难道你不想选个好位置好好听课学习？”
　　小龙“我是选的好位置啊！上课时老师的声音教室每个角落都能听到，但是下课时前面来回走动的人太多，是比较吵打扰学习。后面就不一样了，上课能听到，下课经过的人少可以安心学习，我是这样想的。”
　　老师无奈的点点头“你想坐那里就坐那里”。
　　小龙径直走到最后一排拐角坐下，后面的人一个一个进到教室，依次按成绩高低做好，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动作，就是惊讶的看着小龙。但是其他学科成绩还好，就唯独英语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学不好，最后觉得自己没这天赋就放弃了。
　　到第二学期，老师命令式的让小龙搬到第三排坐，同桌是一个个子和他差不多高城里女孩子，她叫杨朵朵。刚坐在一起时，杨朵朵只是淡淡的微笑，小龙有点害羞的傻笑了一下就快速装作看书。
　　到了第二天晚自习时，杨朵朵主动和小龙说话“小龙很开心能做你同桌，能和我们班学习好的坐在一起，以后学习中的问题就好解决了，以后我向你请教问题，你可不许嫌我笨、嫌我烦哦。”眼睛一眨抛了个媚眼，小龙不明白眼睛一眨是什么意思。
　　小龙腼腆的笑着说“只要我会的肯定会给你说，其他科目的都可以，唯独英语你是知道的，考试全靠蒙，”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傻笑一下。
　　杨朵朵不好意思的说“以前你在班里，很少跟我们这些学习差的讲话，我以为是怕影响你学习，老是感觉你很高傲酷酷的感觉。”
　　小龙害羞的“看你说的，我就是不自信啊！现在好了，我的习题还没做完，你也要加油啊！”说完就打开试题开始做起来。
　　慢慢的他们两就混熟了，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小龙就是没有男女之情的意思，他只感觉到好朋友的成分，觉得杨朵朵是一个人挺不错的美女。有时候给他带好吃，小龙觉得这很正常，杨朵朵认为小龙学习上帮助他，所以就带好吃的感谢小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朵朵一直喊小龙呆子，小龙觉得没什么，她喜欢喊就随她。
　　期末考试下午考英语，刚进考场的小龙被班主任喊出来。一个35岁左右戴着眼镜的男子，留着八字胡，脸上很有肉圆脸，站在门口严肃的喊“小龙，你给我出来。”全班同学都在注视着他，以为他闯祸了，就连他自己紧张的嘀咕着。
　　到门外楼道，班主任说“昨天上午考的数学成绩已经出来了。”
　　小龙紧张的低着头轻轻地“我已经尽力考了，那等下次再考吧。”班主任还是很生气的说“英语你怎么就学不好呢？你到底想不想学英语，你看你数学总分150，你考了145全年级第一，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英语给我考及格，进去好好考英语吧。”
　　小龙笑嘻嘻的进教室，大家又一次注视着他，他摇了摇手说“大家不要瞎想，没事的！就是考试没考好。”
　　到了发考试试卷的那一天，小龙最担心的英语试卷就要发了，老师念着名字，每念一个小龙心里一哆嗦。
　　老师“小龙，这次英语成绩给我考得不错”
　　小龙心里一激动“老师是不是考及格了？”
　　老师“考及格就好了，120分的试卷你给我考30分，是不是全靠蒙的，刚好是40%。”全班人哈哈大笑。
　　小龙低着脑袋，脸通红小声说“老师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看我还是放弃吧。”
　　老师用鼓励的语气说“没事的！你不能放弃，再难也要坚持，放弃就没了，坚持至少还有你的30分啊！你给我记住，不要轻易说放弃！”
　　小龙诚恳的点点头“嗯”
　　到了高三学习压力更大，同学们每天都争分夺秒，小龙也不例外，基本上一个月回一次家，月考英语在五分五分的进步。周末都不回家，早上早起读一会英语再去吃早饭，然后买两个大肉包，在教室里一个人埋头苦学，一学就是一天。父母怕他身体熬坏了，经常劝他高考虽然是人生的转折点，但身体更要紧，给他买的蛋白质等营养补品。
　　到高考前前一个礼拜，学校统一给高三年级放假休息，此时的小龙回家只管玩一点书都不看，他觉得平时不努力，现在看书也没用也没心思看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玩。
　　到高考这一天，好多同学都是家人接送，家长们一直在考场外等候孩子考试，考完了带他们去吃好的。高考前一天，小龙一家坐着吃饭，吃的当然是他爱吃的拉面条，一家人有说有笑，说到明天高考。
　　小龙喝口面汤“爸妈，告你们谁也不要来陪考，我还是想和平时考试一样。也不要加餐，平怎么吃那时就怎么吃，不能自己给自己制造紧张感觉。”
　　父母感觉心里过意不去，父亲递给200元“你说的也在理，要不这样吧，这200元拿上当你这两天的生活费，我们就不去了，去了反而让你有压力。”
　　小龙傻笑着说“我不拿，也没什没想吃的，就我妈做的饭好吃，胜似山珍海味。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我就不拿了，你们想要我考得好就不要瞎操心，和平时一样，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
　　母亲微笑着点点头“小龙啊，考不好也没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高考也不是人生的唯一出路，不要有压力。我们只希望你所走的路都是你自己努力走的，那样的人生才踏实真实，你才不后悔。”
　　小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吃饭。
　　高考当天，校门外人、车格外的多，每次考试结束校门口的路要拥堵半个小时，小龙考场上一点也不紧张，但是每门考试结束时，看到人山人海的的场面马上就紧张，所以每门试考完他就直接回宿舍。最后一门考完时，觉得浑身轻松自由，有点熬出头的感觉。远远地看见父母大老远的笑脸相迎，父母的装束在人群里那么的不和谐，小龙跑过去故意自豪的大声喊“爸、妈你们来接你小儿回家了！”
　　父亲微笑着“小龙啊！无论考得怎么样我们再也不去想，走带你饭店吃。”说着就扶着小龙的后脑勺，向饭店走。
　　小龙拉住父母的手“我不想去饭店，我就想吃我妈做的拉面条”，其实他不想浪费父母的血汗钱。
　　母亲高兴地“小儿啊！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怕浪费钱，我们挣钱就是给你们兄弟两花的，乖！去饭店。”
　　果然是母亲永远都知道儿子想什么，因为一举一动都是母亲教他的。
　　“妈，我真的不想吃饭店的味道，我真的想回家吃”，小龙很不乐意的说。
　　“那好吧！我们回家吃，我再到饭馆买一斤炒肉片”父亲一脸无奈。
　　母亲“那也好，今晚我就做白皮面拌肉，这个你也爱吃”。
　　小龙立马嬉皮笑脸的“这样最好，我们回家吧！”说着三人就坐车回家了。
　　高考成绩出来了，小龙考的分数比二本线高出26分，就英语考了50分，觉得和他填志愿报的学校应该可以去上。谁知小龙没被录取，收到一张巢湖大学的通知书，他拿到通知书以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一天。
　　父亲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推开门安慰道“你考的也不错，至少是个二本，在村里也算扬眉吐气给父母争光了。我叫你在安徽的堂哥也去实地看了那学校，环境各方面都很好，我的意思你就去巢湖上大学吧。就是离家远，我怕你妈不同意，你现在也十八岁了，有自己决定的权力。想复读一年我也支持你，你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路自己选择，我们做父母的只是给你最大的支持。”
　　父亲说话时小龙一直低着头，自己觉得考得也算正常，英语一直是他最大的绊脚石，复读一年专攻英语，肯定能考个好学校。
　　吃饭时，小龙有点悲伤的说“我还想再去复读一年，反正复读时分数达到二本线的学费、住宿费全免，每个月还有200块的生活补助。”
　　母亲“这样也好，从新参加高考，考一个离家近一点的学校，高三复读学校过两天就开始上学了，明天就给你收拾收拾再复读一年。”
　　小龙来到复读学校上了两天，哭着就回家了，决定去上巢湖大学。
　　再复读学校，上课时他就在想如果还是考不好怎么办？像这样高考后复读，结果考得还没前一次高考分数高，这样的人很多。继续复读在这里还要煎熬一年，这一年的时间里各方面的压力肯定很大，我这样折磨人的生活我实在不想过。越想越害怕，想着想着担心害怕的都流泪了，跑到宿舍大哭了一场，背起书包默默的回家了。
　　回到家告诉母亲自己的感受又情不自禁的流泪了，母亲看这儿子压力大的流泪了真是心疼。
　　“小儿啊！你不想复读就算了，可是那个巢湖大学真的太远了，你跑那么远就不想家？”母亲有点悲伤地说。
　　小龙眼里有泪水“妈，我从初二就在外地上学就已经习惯了，想家那是肯定想的，但孩子总要长大离开父母，你不可能照顾我一辈子啊！所以越早独立越好。”
　　母亲不情愿的点点头“那行！我和你爸商量一下，一起送你去上大学。”在上大学之前，有几个高中玩的好的同学，要上小龙家里玩玩，几个人约好，第一天来，第二天就回去了。小龙带他们去当地的一个大寺庙“北武当”玩，还带他们去了黄河边完，疯狂的玩了一天。晚上吃饭时喝酒，有个女生叫杨朵朵的喝醉了，把小龙闹得以后不轻易让女生喝酒了。
　　到了送小龙上学的这一天，通过多方打听上同一所大学的还有其他三个人，他们都是同样的高考滑档调剂到巢湖大学的。几位家长约好一起送孩子上大学，大包小包有十几个，坐大巴车来到火车站上了火车。几位家长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九月中旬的火车上人并不多，家长们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时不时的说两句外面的风景在老家没有的。四个孩子交头接耳的聊天，有时哈哈大笑，对火车感到新奇，也讨论火车箱内一些小物件的作用。
　　长途的劳累，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学校。校门口的路很烂，路上还有几坨大大的牛粪，路旁边是破破烂烂的房屋，校门还没有小龙初中时的校门宏伟。看到是这样的环境家长们都很失望，有点想让孩子回家的念头，就在校门口随便找了家饭店吃饭。几个人放下行李围着一张大圆桌坐下来，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说了几句话，几个人面面相觑都听不懂。小龙用蹩脚的普通话让服务员把笔和菜单给他们自己写，小龙把菜单给长辈们看“父母们，你们看喜欢吃什么菜，我负责写”。
　　王勇的母亲看着菜单说“好多菜怎么和我们的做法不一样，我就点个西红柿鸡蛋，剩下的你们几位再点，”把菜单递向其他的几个大人。
　　其他几个大人手推推菜单“我们点不好，还是你点，反正炒熟就行”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王勇母亲“那好吧！”翻着菜单边看边点，点了十一个菜“这应该够了吧，不够了再加菜”。
　　翻了好几遍菜单“奇怪了！怎么没有米饭啊，难道他们只吃菜不吃主食”。
　　就让小龙喊服务员问，服务员似笑非笑说“我们这里米饭是免费的，吃多少你们自己盛”。
　　这时小龙有点脸红，感觉自己没见过世面，其他的人也觉得不好意思。
　　过了一会小龙开口了“你们几个学生感觉这个学校怎么样？”
　　王勇圆脸皮肤白，带个高度近视眼镜“我觉得现在下结论有点早，等我们吃过饭，进学校里面看看。”
　　“反正我有点不想上这个大学了，大不了我们这次就当出来旅游了。”小龙笑着说
　　小龙的父亲底气不足的说“来都来了，进去看看感受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啊。”其他人同意的点点头
　　大家都饿了，再加上饭店的碗小，孩子们都吃了四五碗，大人们也吃了三碗。吃饱以后拿上行李就去学校了，大门不怎么地，里面好大环境又好，学校后面还有一座大山。他们在校园了逛了一会。
　　小龙父亲笑嘻嘻的问“小龙还上大学吗？”
　　“感觉这里的环境还不错，这个学校也可以，还是个二本呢！”小龙嬉皮笑脸
　　“既然决定了，我们就去报名，然后去给你们收拾宿舍，把你们安排好，我们就该回家了”小龙父亲边拉着一个行李箱边说。
　　他们先去新生报到处报到，有专门的大二学生给他们做免费的“导游”，很客气的带他们办相关手续，一路介绍学校的概况，最后带他们三个男生到大学生公寓就离开了。另一个女生她父母陪伴，其他的学生带领他们去女生公寓了。
　　三个男生小龙、王勇、李小旺，刚好住一个宿舍，父母给他们收拾好床铺，然后带他们去买了洗漱用品。最后大家一起吃了顿饭，说说笑笑的，到最后父母都是舍不得的笑着流泪。
　　“妈，咱不难过流泪，我们几个是来这里上学的又不是做坏事，你们应该高兴。”小龙站起来给母亲擦着眼泪，说话时自己鼻子也有点酸酸的，但他忍着。
　　小龙父亲点点头微笑“父母永远最牵挂的还是你们孩子，你们三个男孩要多照顾这个小姑娘，你们自己也要互相帮忙，相互照顾”。
　　小龙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爸！小姑娘是有名字的，她叫欧阳红霞”
　　欧阳红霞带个眼睛很文静，笑笑说“叔叔没事的，叫我小姑娘听着顺耳。”
　　几个孩子笑笑“那是肯定的！”
　　吃完饭，几个孩子把大人们送到学校门口，依依不舍得分开了，大人们就坐车去火车站，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