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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开幕·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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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天生就是领袖。
  阿杰莉娜原本是不相信这话的,直到心高气傲的她遇到了古籍探究会的会长狄奥菲洛,那个天生就该立与众人之上的男人,在多次的交手中阿杰莉娜被狄奥菲洛的心胸与实力折服,自愿成为古籍探究会的书记官,和她境遇相同的还有西恩,西恩·摩尔斯,同样是败在了狄奥菲洛手上,与她不同的是阿杰莉娜是心服口服加入狄奥菲洛麾下,西恩则是一股脑的想着如何取而代之,并且对自己的想法毫不掩饰。
  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向狄奥菲洛挑战,吃定了狄奥菲洛不会杀他,通过挑战不断磨练自身。如果她是狄奥菲洛早就在战斗中假装失手干掉西恩了,可狄奥菲洛不会,古籍探究会的会长,天生就该是领袖的男人,通过自身的人格魅力折服了无数人的天才,哪怕知道自己属下有谋逆的想法依旧愿意接受西恩的挑战,战斗后还会的指出西恩的不足之处。
  阿杰莉娜与西恩在觉醒者中已经是可以被称为天才的存在,但无论是她还是西恩与狄奥菲洛相比都相形见绌,在以往的多次交手中两人都没有摸清狄奥菲洛的实力。
  “咔”
  阿杰莉娜转过身去,门边上身穿白色西装,身材高大的金发男子对她抱以略显尴尬但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为自己打扰到对方而表示歉意。
  阿杰莉娜起身,腿膝盖下蹲,左脚退后半步,低下头,窈窕的身体立得笔直,向男人行礼,“会长。”
  男人摆了摆手,走到沙发旁坐下,摆手道:“行了,这里又没有别人,你知道我是最讨厌这些繁琐的礼仪的。”
  “依照行程,会长不失要今晚才能抵达临江市吗?”
  狄奥菲洛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放到桌上,一张照片里是一个女人妖娆的背影,明明只是背影依旧透着风情万种的气质,另一张是照片同样是惊鸿一瞥的拍摄方式,照片上仅有一段衣角,衣角上是华丽的纹饰。
  看到照片,阿杰莉娜神情凝重:“是亚沙和弗拉米基斯?”
  无论是狄奥菲洛还是古籍探究会在那个地方并非是最强,能和他们媲美的集团虽然少但不是没有,“女王”亚沙的新济会和“代理教师”弗拉米基斯都是足以抗衡他们的存在。
  与狄奥菲洛创立的古籍探究会相比,新济会拥有悠长的历史,据说在那个地方创立不久后就已经出现,无论是从人脉关系还是拥有的资源都比古籍探究会要强,狄奥菲洛原本也是新济会的成员,甚至差点成为新济会的下一任接班人,只是到最后关头狄奥菲洛放弃了资格脱离新济会转而创立了古籍探究会。
  当初亚沙和狄奥菲洛都是新济会接班人的候选者,并且是最有可能的两个,在狄奥菲洛推出后,亚沙接手了新济会会长的位置,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没上任这个女人就凭借着美貌将许多天才拉拢都身边,又依靠自身的智慧游走在众多男人中而到了现在还没有传出有哪个幸运儿能够一亲芳泽,最近更有消息说说她凭借着新济会中的大量资源已经摸到了战争的门槛。
  
  只是亚沙还好,狄奥菲洛未必不是对手,重点是第二张照片。
  就算是只有衣角,她也能认出这种纹饰,象征黄金的金黄与象征熔岩的深红的线条交织,再往上就是纹饰中就会出现象征冰雪的蓝色和象征树木的绿色,最后是象征雷电的白色。纹饰由下至上,分别代表着暴怒、智慧、冷酷、生机、权力。这是他们那里独有的服饰只有符合要求有能力的教师才有资格穿上这种衣服,除了象征身份,这件衣服本身还是一件炼金道具。但这次的事情教师和上面的人不出手时默认的规矩,无论是谁违反都会被视为违规,就算得到了“祝福”也不会被承认,但也有例外。
  代理教师——弗拉米基斯。
  虽然和狄奥菲洛、亚沙一样只是学生,但他的学识已经远远超过了同年生,就连上面的人都对他的见解颇为赞赏,年纪轻轻就代替自己重病的导师担任起授课的职责。上任一周内将所有对他不服气的人打了个遍,其中还包括两名触摸到战争门槛的教师,用实力奠定了自己的地位。
  弗拉米基斯如果也出手事情就更麻烦了。
  见阿杰莉娜表情凝重狄奥菲洛出言安慰:“可以往好的方面想想,虽然竞争对手多了,但这样一来我们所承担的风险也会变小,即使是战争级的觉醒者,他始终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可对方到底是界碑的人,我们这样频繁的试探,我怀疑现在界碑已经出手了,以他们的魄力说不定这家酒店里除了我们,其他都是界碑的人。”
  阿杰莉娜现在最担心的其实并不是王绪,战争级固然可怕但他们也不是来送死的,针对战争级的手段还是备有的,她现在最担心的其实是界碑,虽然平时因为国土辽阔总是给人动作慢半拍的感觉,可在时间充足的情况下,界碑发挥出的执行力极为恐怖。真到了那个时候,除非狄奥菲洛当场进阶战争级,不然十死无生。
  “界碑确实是个麻烦,但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不是蓝晓光出手别的我们都可以应付,界碑如果让战争之上的人出手出手我们这边的管理员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接下来界碑可是顾不上这么多的。”
  “管理员?”阿杰莉娜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场竞争中还有管理员的角色。
  “原本是没有,但最近有消息传出‘睿智的独眼’就在那个空间,上面的大人物现在都坐不住了,特别是那些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老家伙,如果不是因为界碑他们早就自己过来了,看着吧,接下来座城市会变成觉醒者的战场。”
  忽然间涌入这么多的觉醒者,界碑的精力就不得不分散,他们的处境也会变得相对安全。
  “没想到这次居然钓出条大鱼。”明明是意外之喜但阿杰莉娜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事情发酵到这一步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们掌控,不如说他们才是大人物的马前卒,这种被掌控命运的感觉她十分讨厌,但他们又不得不按照上面的意思继续争夺“祝福”,如果他们退出说不准还会被人夹道欢送。只是,这样他们先前所做付出的一切都白费了。
  “西恩呢?”狄奥菲洛闻道。
  “他的房间在出门左手边第一间,不过两小时前他就出去了,说怕把自己闷成傻子。”
  “一刻也不消停,真有他的风格,希望他不要遇到什么麻烦。”狄奥菲洛给自己倒上红酒,抿上一口,发出言不由心的感叹。
  阿杰莉娜白了自己上司一眼,西恩是什么人自己心里没谱吗?能在那个地方脱颖而出的人,放到一般觉醒者的圈子里被称为天才也毫不为过,西恩这种实战派就更强了,除非对手是界碑这种级别的组织的人,一般没经受过系统学习训练,紧靠本能战斗的觉醒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阿杰莉娜知道,西恩没有傻到会去挑衅那些自己惹不起的人,更何况你以为觉醒者是大白菜,想遇到就能遇到的吗?
  阿杰莉娜拉开帘幕,俯瞰,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就像人体血管中的红细胞来往反复,为身体运输养分和氧气带走废物废气,觉醒者与普通人在外观上并无区别他们只是多了一样常人没有的能力,他们就像潜伏在血液中的病毒,不到病发谁又会知道自己的血液中早已布满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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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海市,夜幕。
  寒风呼啸,少女穿着淡蓝色的羽绒服,趴在地上,一只眼睛放在瞄准镜上,手指扣着扳机,一丝不苟,动作如同教科书的标准姿势,嘴里说着:“好冷啊,任务目标不会发现自己被跟踪,改变路线了吧。”
  “虽然目标是成名多年的魔术师,臭名昭著的‘食腐枭’但你不觉得光凭这种水准想发现我还不够格吗?”小型对讲机里传来骄傲的话语,可语气却出人意料的平静,仿佛自己所说的事是天经地义,狙击少女也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这就是事实。只要陈汐的“无貌之人”发动,陈汐就会像一粒融入海洋的水珠,只要她不想被发现那就没有人能将她从人群里揪出来。
  “欸~拥有这作弊的能力真好,我也好在街上当众裸跑而不被发现,所以说啊,老天是不公平的。”
  “喂,不要说得我好像当众裸跑过一样啊!西尔维娅你不也是觉醒者吗?这种普通人羡慕觉醒者而发出的埋怨老天爷的感叹怎么也不该由你来说出口吧!”
  “呀......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想起来了......我也是觉醒者,哎呀,太久没有使用能力,我差点都以为自己是普通人了。”
  “要是到了需要你使用能力的地步,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西尔维娅的能力只能在自身周边施展,而她偏偏是处于最安全位置的狙击手,一般来说要是狙击手被人发现并靠近的话那才是真的大麻烦。
  “我看看......嗯,目标准备到达指定地点,可以进行驱赶。”西尔维娅的视线中一个棕色头发、鼻梁高挺、穿着灰蓝色大衣,年纪偏大的外国的男人就像大多数的外来游客一样,在繁华的街道中四处观望,时不时的拿起挂在胸前的相机拍下一张照片,低下头看着自己拍摄的作品,时不时的按下相机上的按钮,像是对拍下的照片进行处理。
  “手法真是专业啊,不留痕迹的就把自己周围的监控死角和最可能埋伏有敌人的地方都侦查了一遍,小汐你可以学着点哦,真不愧是在国际通缉犯呢,不过,如果只有这点本事就以为可以在这个国家来去自如的话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呢。”
  “不要说得我像是那种‘这种事依靠天赋就好,努力什么的根本不存在,最后因为疏于学习死于非命的家伙’一样啊!”对讲机头传来陈汐严重的抗议。
  西尔维娅不为所动,注视着瞄准镜映出的男人,出言提醒道:“目标抵达福寿街口,开始驱逐,重复一遍,目标抵达福寿街街口,开始驱逐......”
  “我也可是经过专业隐蔽与追踪训练的......明白!监控探头接管完毕!目标驱逐,开始执行!”只要接到指示无论是在情况下都要立
  刻恢复工作状态,这是陈汐接受训练时学会的第一件事情,无论拥有多么精湛的技术,如果没有对应的坚强的心态就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执行人。
  陈汐解除了“无貌之人”的伪装,目光灼灼的盯着“食腐枭”的后背。
  绰号“食腐枭”的外国男人依旧悠闲自得的四处张望,但陈汐知道对方已经感知到了自己的存在,“食腐枭”的由来除了他搞恐怖袭击为生专发死人财以外,还说明了他有着枭一般灵敏的听觉,经过训练的人脚步落地时的声音、心跳声和呼吸声与普通人有着轻微的区别,前者的脚步声与心跳声更为沉稳有力,呼吸也更为悠长,这些对普通人来说极为细小的声响在“食腐枭”耳中却是异常清晰。
  “无貌之人”可以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在这种状态下“食腐枭”就算听到了陈汐的声音大脑也会下意识的将其忽略,不是视觉上的干扰,也不是听觉和气味的隐藏或改变,而是让人尽可能的忽略这些信息将下意识它们归为无害的一栏分类,正是这种效果让西尔维娅非常羡慕。
  只要解除“无貌之人”这种干扰会马上消失,专业人士的脚步声和心跳暴露在“食腐枭”的耳中,但双方都没有选择动手,两人距离被有意识的控制在五十米左右,看上去均有忌惮,陈汐不想把行人卷进来,“食腐枭”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在闹市动手他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毕竟他这次可不是来搞恐怖袭击的。
  他开始加快脚步,试图借助人群摆脱追踪,陈汐却像道影子无论对方施展出怎么样的技巧双方的距离始终没有太大变化,“食腐枭”从头到没都没有脱离她的视线。
  是个老手。
  既然甩不掉就必须自己动手处理。
  他神色如常的拐入身旁小巷,巷内空无一人,“食腐枭”从后腰的枪套中抽出手枪,在闹市中对付敌人自然是用白刃或是肢体的好,使用枪械不利于隐蔽,而消音手枪是例外,就比如他手中的这把S-4,由于没有自动运动部件,S-4射击时发出的声音很小,极容易被街道喧闹的背景声吞没,但作为代价S-4手枪的威力较小,如果敌人穿着防弹衣能造成的伤害就微乎其微。但对于他这种专业人士,清理尾巴只需要一枪就够了,防弹衣总不能穿到脸上。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却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顺利——尾巴没有跟上来!
  糟了!江海本身就是一座旅游城市,城市的大街小巷里都挤满了来自全球各地的游客,怎么可能会在他准备解决“尾巴”的时候恰好就有一条无人小巷?
  这是陷阱!
  “这就发现了,真是经验丰富呢,真不愧是在中东各国制造了多起恐怖袭击的人,可惜还是迟了。”高楼之上,西尔维娅扣动扳机。
  子弹出膛,炽热的利刃,撕裂寒风。
  哪怕听到声音,知道有子弹破风而来,努力反应过来的他依旧慢了半拍。
  正中头部。
  “任务结束,‘食腐枭’狩猎完毕。”西尔维娅将狙击枪放入大提琴箱中,朝通红的双手呼出一口热气,使劲的搓了一会,转身离开了寒风呼啸的顶部。就算是五月的天,在高达一百层的大楼顶部,风依旧冷得像刀。
  “尸体确认完毕,欸......西尔维娅你又用上了那种大口径的子弹吧,‘食腐枭’的脑袋就和夏天海滩里被打碎的西瓜一样,散落一地呢。”
  “毕竟对手是成名已久的魔术级,如果没有一下打死,可是会很麻烦的。”
  “可是,就算目标是魔术级的危险人物,‘食腐枭’的能力也只是对听力上的强化,身体素质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目标资料你也看过,至于每次执行任务都弄得和杀人狂碎尸现场一样吗?你知道吗?现在界碑里的人一听到我是‘魍魉’的队员就用警戒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在担心他们一旦不注意就会被我砍下首级一样。”陈汐痛心疾首的哭诉,能在怪物扎堆的界碑里被人当成怪物,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这可是为了安全着想而采取的必要措施,觉醒者的能力和他们使用的武器都难以用常理来揣测,所以最安全的方法是趁他们没有发挥出的时候就将目标解决掉,只要还剩一口气就可能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陈汐无奈的叹息,西尔维娅的话没有错,但真实因为无错事情才会变得麻烦。西尔维娅虽然才17岁但她在13岁的年纪就已经开始参加实战,称得上经验丰富,在长时间的实战中西尔维娅也养成了安全第一的好习惯,只要不会对任务造成影响,她一定会选择将目标彻底杀死的火力,留下怎样的现场,别人又是以怎样的眼光看待自己,这些对西尔维娅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你说得对......反正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接下来的目标是谁?”
  “布姆恩·福尔,原美国外科医生,其实是个碎尸杀人狂,被邻居举报后,被警方逮捕,关押在加利福尼亚州的监狱里,在加利福尼亚州四月份爆发的大规模越狱中趁乱逃走,然后辗转多地作案,手段极为残忍,应该是在被关押的期间觉醒了能力,警方多次追捕无效,有人目睹他徒手打穿车门。按照我们得到的消息,于前日布姆恩·福尔搭乘了一艘从美国发往中国江海的客船,预计今晚三点到达。”
  西尔维娅皱起眉头,“这种变态,不好好的美国发扬自己的爱好跑来中国做什么?这已经是我们处理的第六个外来的觉醒者了吧?难道是来面试西游记演员的?”
  “为什么是拍西游记?”
  “你不知道吗?今年下半年中美合拍......”
  “停!停!停!”
  西尔维娅说烂话顽梗的本事可是师承王绪,而且最近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要是话题背带偏,就会和正事偏离十万八千里,好好的
  俄罗斯冰雕美女在中国网络的熏染之下开始隐隐朝着向着沙雕一去不复返......
  陈汐连忙说道:“关于这点我可能知道一些情况。”
  “什么?”
  “我们队长似乎是从日本带了个女人回来。”
  “什么!?”西尔维娅惊讶了,“难怪王绪一直不对玲奈下手,原来是早久在外边有人了,可这和那些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来送死的觉醒者有什么关系?”
  “呃......你这几天都没看新闻吗?”
  “新闻联播的话姑且还是在看的。”
  “不不不,不是指这些,我说的是对内的那些,前些天可是发生了件大事。”陈汐说道:“那篇报道我发给你了。”
  西尔维娅打开手机就看到了陈汐发来的消息——《高天原丰玉毗卖失足落海溺水身亡!》
  “那、那、那家伙还真是干了件大事啊。”西尔维娅脸色不太自然,毕竟那可是战争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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