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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漫城花开如长歌 / 第七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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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外面已是沉暗的黑夜了。
  许是在塌上躺的太久,苏霁歌觉得浑身都不舒畅,随手抓了件外衣披到身上,出了屋。
  星厄宫是南御常住的地方,离羌无城是极近的,整个宫殿修葺在黑水森林。黑水森林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之所以称为黑水森林,是因为在这片地方的花草树木皆为暗色,就连泥土都泛着不正常的黑。树叶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再加上树叶繁茂到遮住了阳光,光线更加昏暗。
  而黑水森林的正中央便是星厄宫,璀璨夺目,金光万丈,那宫殿就像与周围黑流涌动的森林隔绝开了一般,独自占了片净土。宫檐上细密的排着银铃铛,唯一个宫角上的铃铛缺失了,微风一吹就叮叮当当的响,听起来虽悦耳但在这暗沉无色的森林里倒越发阴怖。
  宫殿上的牌匾上写着鎏金的几个大字,星厄宫。殿如其名,推门进去犹如置身在繁烁星空,脚下所踩是道道银河,殿内有一旋转的水晶球,那是南御用来卜算的。
  南御正好在殿内,他盯着水晶球在发呆。一身漆黑蓝的华服,腰间别了一直黑玉箫,腰束上挂着一枚凝血玉的坠子,他的黑发随性的散落在肩旁,美目低垂,只露出纤长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子,薄唇微微抿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左手有意识无意识的摩挲着右手食指的银指环。
  “南御。”苏霁歌亲切地唤了声。
  南御闻声,向她看来,赶紧快步走了过来,将她身上的外衣又拢了拢,担忧道,“怎么下来了,你身体还虚着呢。”
  “不过是小伤,没什么大事。”苏霁歌满不在乎的说着,随后赖着,“我想去上面。”手指着宫殿的顶。
  “怎么不去找阿卿?”
  “他正生我气呢,这会去,还不又得劈头盖脸给我来一顿。”苏霁歌嘴里嘟哝着,手里把玩着外衣上的的流苏。
  “哼。”南御嗤鼻,“我就没见阿卿对你说过重话,他连骂你都舍不得。”
  苏霁歌撅了撅嘴,没有说话,显然是对南御的话作着无声地抵抗。
  “不是想上去吗?”南御挑了下眉,这世上何止凌非卿拿她没办法,他自己不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南御忽然觉得,苏霁歌那不要命的脾性根本就是让他们惯出来的。
  听到这话,苏霁歌嘴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发着“嘿嘿”的笑声。
  南御揉着她的长发,无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二人飞身上了宫顶上,不知是身体有些虚弱还是那屋瓦作怪,苏霁歌一脚竟没有踩稳踉跄了下,南御赶紧扶了过来,担忧地看着她。
  她连忙挥了挥手,“没事,没事。”便找了块地方,仰躺了下去,披着的外衣也滑了大半,只剩了身上的素纱长衣和红色罗裙。
  南御没眼看她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没好气地轰着她,“起来。”
  苏霁歌没有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听他的站了起来。南御捡起那滑落在屋瓦上的白双纱外衣,一板一眼的给她穿好,然后把自己的外服铺到她躺过的那片地方,拍了拍示意她这次躺下。
  “夜深露重的,你身体还没好,再受了寒可怎么是好。”南御叹了口气,自己仰躺在苏霁歌旁边,双手盘在脑后,敲着二郎腿,看着漫天星辰。
  苏霁歌睨了南御一眼,莫名其妙的,“你们怎么说的就跟我大限将至了一样,思渺也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跟哭丧一样。”
  黑水森林要比它处离天空更近些,躺着的苏霁歌觉得伸手就能触到那微微闪光的星星,目光所及皆是璀璨星空,看得她心痒,伸手够了够,却捞了个空。
  南御没有说话,气氛凝重的异常,许久,他缓慢出声,“你知道你从玄水回来的时候有多么吓人吗?”南御坐直了身子,却没有看向她,“整个人滚烫得吓人,呓语不断,周身聚着黑气,就好像要吞掉你一般。阿卿和我合力才将你体内的咒毒封住,当时我们要稍有不慎,你可能就死掉了。”
  “咒毒?”苏霁歌翻身坐了起来,恍然,当时三头蛟给她说了堆奇怪的话也不是毫无缘故的,也不知被下了什么咒。
  南御就像知道她的疑问一样,回头,“清心咒。”
  他拉起自己的手,将右腕上的素衣卷起,一挥手,细窄的腕子内显出块类似于蛇鳞的记子。
  “清心咒。”说这话时,苏霁歌意味深长地看着那泛黑的记子。
  “你快帮我卜一卦。”苏霁歌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南御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只见她眯着眼笑得脖子都要仰过去了。本以为这家伙会消沉,他还想了一万句安慰她的话,结果根本就是他多虑了。
  “我不给你卜。”南御冲着笑得一颤一颤的小脑袋推了一把。
  苏霁歌在瓦片敲了两下,一小坛酒酿就出现了。
  她一手执着小坛,另一手挑去封布,将酒举到南御面前,“区区咒毒,能耐我何。你们有为我瞎操心的时间不如尝尝我新酿的酒。”
  南御刚要接那酒坛,就被身后刚来的凌非卿截了去,他仰头就是一记长饮。
  “你这生着小苏儿的气,还厚脸皮的喝她酿的酒。阿卿,你这有悖你正人君子的做派啊。”南御故意拉长了强调,“嘶,简直像那市井的无赖。”
  苏霁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仰着头看着站在屋檐上的凌非卿,他也正低头瞧着她,四目相对时,凌非卿偏了头看向其他地方,嘴里叹着,“她既作了主意,我又能说些什么。”手一挥,酒坛直接落到了苏霁歌的怀里。
  凌非卿整了整身上的嵌金服,也同他们一起坐在屋瓦上。
  “可是苏儿,若在玄水上出了什么事,定要告诉我们。”凌非卿顿了顿,“无论多么棘手,我们都会帮你。”
  苏霁歌笑着说了句,“好。”
  南御取了腰间别的玉箫,一曲悠扬的小调便徊在整个星厄宫的四周。
  许久都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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