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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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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颗男人大拇指头般大小、裱装好的心形吊坠,坠子里面镶嵌着我和囡囡的大头贴,那是囡囡满三岁时,我特地带她去照的,我挑了一张自认为拍得最好的大头贴嵌在了吊坠,大头贴的母女俩笑得花儿还灿烂。
  司徒允哲将所有我扔出去的东西都放回了桌,唯独将这个心形坠子一直拿在手,还一直低首凝视着。
  
  “走吧!午我陪你和囡囡去一个地方吃饭,那里周末有很多小朋友,囡囡一定喜欢。”司徒允哲忽然起身,用囡囡也能听得到的声音对我说道。
  “不用了,我去员工食堂吃,伙食也不错,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一起去体会体会。”我挑衅地看着司徒允哲,可心里却十二万分的希望他无视我的挑衅,否则我那员工食堂,今日午一定会有不可预料的事故发生。
  还好,他始终属于理智型的,低着头看我数秒后,用低沉和稍稍有些落寞的声音小声对我道:“用不了多少时间,吃完午饭后,我要回公司了,晚出差,去德国,大概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
  他的眼神清澈,却又蕴含着浓浓的不舍,这样炽热的眼神,在尘世挣扎历练多年后的我,依然无法招架,心,突然节节溃败,我似乎感觉到怦怦直跳的心,随时要蹦出胸腔般。还有个声音悄悄地在心里叫嚣着,‘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向我汇报他的行程吗?’
  
  “慎儿—”司徒允哲见我一直看着他发呆,又喊了我一声。
  羞红着脸清醒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强行提醒自己,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爱他爱到渺若尘埃的叶慎儿,他也早已不是当年叶慎儿的司徒允哲。
  “不去!”我倔强地咬了咬唇。
  “妈咪、妈咪,我想去叔叔说的那个地方。”囡囡这时跑前来,摇晃着我的身体,满脸的兴高采烈。
  我板着脸不理会她,下一刻,她竟直接扯着嗓门大哭了起来,还边哭边断断续续地看着我道:“妈咪,囡囡真的好孤单,好想和很多的小朋友们一起玩,你带我去吗?”
  那哭声分明颇假,假到如果她不是一三岁的小屁孩,我绝对会有种想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好在我的修养程度不错,并没有打算当场揭穿她,只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她这般努力地表演着,我这个做亲妈的,自然得配合一二才行。
  “哦!叔叔,妈咪答应了我们的要求,那我们出发吧!”囡囡顾不得擦干眼泪,立即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更可恨的是,那小妮子竟然还朝司徒允哲眨了眨眼睛。
  我脸抽搐着,几乎不敢相信,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而已,我含辛茹苦地养了三年多的女儿,竟然只在片刻之间,便已经和外人沆瀣一气,摆了亲妈一道,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我决定对胳膊往外拐的囡囡稍作惩罚,所以一路我不再理会她,那妮子也似乎把我这个妈咪遗忘在角落般,和司徒允哲互相展开了十万个为什么,我随即有了种被孤立的感觉。
  那一刻,我突然强烈地产生一种怪异的错觉,我幻想着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当年不发生那么多事情、如果我能和司徒允哲终成眷属的话,像今天这种温馨的画面,定然不会是我今生遥不可及的梦,我甚至幻想着,如果囡囡是司徒允哲的女儿的话,那么我们一家三口的假日之行,那该得羡慕死多少人啊!
  可是,那毕竟只是如果!
  司徒允哲说的那个地方,竟是动物园,里面还设有各种游乐场,吃喝玩乐自成一体。
  囡囡除了被笼子里的大蛇吓倒躲在我的怀里外,对其它动物都非常热情。
  其实我最怕的是这软体动物了,只是这些年来独自带着囡囡,早已经是身经百战,囡囡所有怕的东西,我都变得不再害怕,虽然看着那些动物时,身体依然簌簌发抖,可是面却要装得无所畏惧。
  每每听到囡囡说‘妈咪你真厉害’时,我的心才会稍稍感到一丝丝的安慰,这样的安慰,足以抵消我先前的所有恐惧。
  走过蛇园后,我便让囡囡下地自已走,囡囡见着周围和她差不多大小、四处乱窜的孩子们,玩得无欢畅,时不时会去追赶一下别的小孩,吓得和她同龄大小的孩子都对她敬而远之,我见她如同从笼子里放出来般野孩子般,一股深深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便由着她到处撒泼卖萌。
  司徒允哲也不由得被囡囡的各种搞怪动作所感染,时而开怀大笑。
  我突然发现,司徒允哲笑起来时,当年的他更多了份沉稳与帅气,这样迷人而又带着几分稳重的笑,让我恍惚着迷。
  不知何时,他竟然揽住了我的肩膀拖着我前行,我想挣脱,他的手又是一紧,我明显地感受到他手的份量,还不经易地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心疼。
  是的,他知道我向来是对蛇敬而远之的,记得我俩谈恋爱那会儿,有一次去郊外旅游,一条两米多长的蛇横躺在路边,我当时玩得尽兴并没有发现,竟直接踩了去,当事后得知我竟一脚踩在蛇身时,生生吓晕了过去,醒来后几天都惊魂未定。
  
  从那以后,司徒允哲便不再带我去偏远的荒郊玩儿了。
  在我又晃神想起当年的往事时,我听到了司徒允哲轻轻的叹息声,随即,他又在我耳边轻语道:“慎儿,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吃了太多的苦。”
  声音之温柔,犹如一弯清水,缓缓沁入我的心田。
  “我所受的一切苦,都是我自作自受,和你不相关。”我咬着唇答道,一转头见囡囡跑远了,赶紧挣脱司徒允哲,朝囡囡小跑而去。
  囡囡不知疲惫,一直坚持着不让我们抱,我便由着她去,和司徒允哲一直紧跟在她身后,时不时被她夸张怪异的表情逗得前俯后仰。
  其实,这三年来,我一直想带囡囡来这里玩的,可是总是因为想挣更多的钱,给囡囡更好的生活,而忽略了囡囡其实要的只是简单的陪伴。
  
  许是很久没有这般的放松了,玩到尽兴的这一刻,我忽然很希望时光停驻于此,如果真有可能,那么,我极有可能会随心而至、淡然待之。
  好吧!我发觉我竟又在幻想了。
  司徒允哲的时间有限,正午时分时,他在动物园找了间环境优雅的餐厅准备吃饭,我看了看那菜单的价格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默默思忖着果然是游客的钱最好宰了,一盘普通的青菜,若在一般环境稍好的餐厅,最多也二十多元,这里却要五十多,我暗自算了算,这一顿吃下来,估计得好几百元。
  “来这里玩的,都是图个尽兴,你不用替我省钱,你喜欢吃的、囡囡喜欢吃的,随意点好。”司徒允哲想必早看清了我的想法,适时地提醒道。
  “你自己看着办,我除了不吃肉外,其它无所谓,囡囡刚好同我相反。”我见司徒允哲说得轻松,便将菜单扔了过去。
  的确,他手掌控着电器行业无数人的生计,这小小一顿饭的费用,他根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对我于这种仍然爬在小康水平线、终日与汗水及货箱为伴女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让人愤慨的奢侈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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