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肾虚

　　我是谁？我在哪？好痛啊！伴随着一股剧烈的疼痛，周无患缓缓的睁开眼睛。
　　还没回过神来，就听着身边一少年高兴的喊道：“师兄醒了！四师兄醒了！梁老！梁老！快来看啊！”一边说着，那少年竟丢下他跑了出去。
　　周无患是惊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跑了？稍微反应了一会儿，他的大脑终于转了回来，自己是周文哲，不，更准确的说现在应该是周无患了！
　　那么……刚才那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幼年的记忆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中，虽然有些细节很模糊，有些自己脑补的成分，但那些都是真实的记忆！
　　原来是这样，已经来了二十多年了啊，早知道这样，干嘛还这么抗拒恢复记忆。不止弄得自己半死不活的，还让身边的多余的担心，尤其是筱筱。对了，筱筱！
　　想到她，周无患就想起来那日比武的事。那日自己和那吕漠白最后硬拼了一记，两人不论是身体还是真气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但吕漠白明显伤的更重，落地之后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而自己在众人上台之前，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然后特别中二的说道：“你太执着于胜负，反而忘了追求胜利的初心，可能对你来说最重要的胜利，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伸手指着孟筱道：“是她！”然后对着孟筱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潇洒的微笑：“我赢了！”说完，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当时情绪到那了，是觉得挺酷的，但现在回头再看，怎么想怎么觉得羞耻。这么大的人了，前前后后活了差不多四十年，直接让人给他怼了就完事了，干嘛傻乎乎的上去自己刚。还好是赢了，不然这事儿可就啰嗦了。
　　正想着，门外一群人呼啦闯了进来，定睛看去，到都不是外人，都是师门中的人，甚至去追击周泽的大师兄都回来了。
　　“你怎么样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最先开口的是师父，只见他边说，一边伸手抓住了周无患的手腕开始号脉。
　　“我……”周无患话还没说完，就听梁老道：“去去去，你添什么乱，给老夫让开，让我看看无患的伤势。”见师父不为所动，依然抓着他的手，梁老摇摇头，只得抓住另一只收开始号了起来。
　　所谓中医号脉看病，是要探三关、把六脉的，左右手都得号一下，所以先从那只手开始倒是无所谓。周无患倒是知道这点，可是现在这动作实在是有点诡异，自己穿着贴身小衣坐在床上，两个老头一人一只手的抓着自己手……
　　周无患无奈的摇摇头道：“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除了有些外伤，基本没什么问题，看来都被梁老治好了啊。”
　　抽了抽手，见他两人依然抓着，周无患不禁奇怪的问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梁老松开手摇摇头道：“伤病倒是没有了，不过你这……”顿了一下，摇摇头道：“倒不是什么大事，让你师父和你说吧。”
　　嗯？还有问题？周无患不禁把目光转向师父，想看看他怎么说。
　　只见师父眉头紧皱，面露沉吟之色，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他一直不说，孟松终于忍不住了，说道：“老头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老四这边可是赢了比赛的，理论上就是姐姐的夫君了，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姐姐不就是望门寡了吗？”
　　“你放什么屁呢！”师父瞪了孟松一眼，“我这不是正看着呢吗？老四这情况我也没遇见过，得好好掂量掂量。”
　　周无患也对孟松嘴无语了，虽然这话是开玩笑，但是随便一张嘴就没能惹怒一屋的人，这嘲讽天赋显然是点满了，不当MT真是太可惜了。抬眼看了一圈，终于在人群人找到了筱筱，此时她也正看着自己，不过当两人对视的时候，周无患竟然在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些莫名的东西。
　　她这是……？按说自己恢复了记忆，又赢得了相亲会，她现在应该很高兴，眼里都是情意才对，怎么会是这种感觉？周无患有些懵，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虽然还有些模糊和陌生，但最起码这些年的事自己都记起来。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媳妇，都从小萝莉养了高冷御姐了，难道最后关头变心了不成？
　　正当他在那患得患失的时候，师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回神回神，瞎琢磨什么呢？”
　　“啊？”周无患愣愣的应了一声，跟着回过神来说道：“怎么了老头子，你看出什么来了？”
　　“老头子……”师父喃喃重复了一遍，问道：“老四，你先告诉为师，你的记忆不是全都恢复了？”
　　周无患点点头道：“是的，我都想起来了。”扫了一圈几人道：“大家，我回来了！”
　　几人之前就发现他似乎恢复记忆了，此时听他亲口确认，瞬间高兴起来，就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五师妹心莹脸上都挂满了微笑。
　　像是感情比较丰富的师娘眼里甚至都充满了泪水，强忍着没流下来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几天也没吃什么东西，一定饿了吧，师娘去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银耳莲子粥。”说着就匆匆走了出去，显然是不想在小辈面前掉泪。
　　师父笑着说：“这婆娘，之前还对老四种种不满，这会儿知道你恢复记忆了又快激动的哭了。哈哈哈，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圣人诚不欺我。”
　　“圣人未曾这么说过……吧？”跟着周无患又问道：“师娘为何对我不满啊。”
　　师父瞟了一眼孟筱，说道：“这个还是一会儿你自己去解释吧，咱们还是先说说你现在的问题吧。”
　　一会儿在解释？自己没干什么啊，到底要解释啥？虽然没想明白，但见师父已经开始说自己身体的问题了，只得先收回心神，先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听师父说道：“你这问题倒不是什么大事，但胜在奇特，为师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所以到底会是什么样也不好说。老四，你先试试你的大道剑诀，看到窗口的那根树枝了吗？把他打下来。”
　　“树枝？”周无患有些不明所以，无缘无故的打什么树枝啊，不过还是依言，并指如剑，在指间凝聚起一股剑气，甩手就向那树枝打了过去。
　　只听空气中传来嗤的一声，跟着一道无形剑气就射了过去。只见剑气划过之后，树枝一点变化都没有，过了一小会儿之后才落下来。
　　“厉害！”沈烈一脸钦佩的说道：“四师兄的剑气变得更锋锐了，过树而不折，这已经不输一些神兵利器了吧。大师兄，你能做到吗？”
　　大师兄张旭摇了摇头道：“除非给我一把兵刃，不然光凭真气我肯定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不过我和四师弟修炼的功法不同，他的大道剑诀本就以凌厉的剑气著称，有次功效也是意料之中。”
　　师父见周无患的剑气效果如此出色，满意的点点头，跟着问道：“你有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周无患的确感觉到了不对，本来他的功法已经修炼到四十九道剑元圆满的境界了，真气量并不像刚开始的时候比较稀缺了。经过之前一战之后，境界再次突破，剑元合二为一，在气海中凝聚成了一柄。照理说功法在突破了之后应该更厉害才对，刚才的那一下也的确比之前厉害了，可是为什么消耗这么大，以自己的真气来看，再打出二三十下那种攻击，气海就空了啊。
　　想了想说道：“好像真气消耗的异常快，像刚才那种攻击根本打不出几下。”
　　“果然如此！”师父点点头道：“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大道剑诀这门功法和一般的功法不同，想要突破不止需要真气量的积累，更重要的是境界上的突破。一般人想将剑意锤炼至大成乃至完美，最少需要好几年的时间，这期间真气的积累自然是够了。但你这次确实靠着一种取巧的办法，将两种剑意融合，反而在阴差阳错之下突破了。”
　　“什么意思？”周无患问道：“我不应该突破吗？”
　　“也可以这么说。”师父想了想道：“说白了应该就是以你现在的真气质量根本无法驾驭这个境界的心法，既然质不足就只能用量来补，所以说当你催动心法的之后就会觉得真气消耗的异常大。”
　　周无患算是听明白了，打个比方来说，就是自己现在法术等级提高了，用技能更加耗蓝了。而自己的技能升级了，但是属性没有升级，蓝量跟不上，所以很容易就空蓝了。套用一句流行的游戏术语来说，就是自己特别“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