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宁错杀,不放过

　　不得不说，沈烈之前说周无患天资聪颖还是有点道理的，只用了十天周无患就学会了师父改良过的太极剑。
　　剑法经过师父改良之后，剑招为了照顾周无患没做什么变动，只是加上了一套真气运行的方式，不仅能卸开对方的力道，还能牵引对方劲力，让对方露出破绽。据师父说是根据师门聚魄拳的原理创出来的。
　　在山上呆了十好几天，正巧山上的物资也用的差不多了，周无患实在是呆的无聊了，便去找师父申请下山买东西。师父琢磨了一下，心莹正在学习太极剑，眼看就要有所成了。沈烈的话正在修行煦风决的关键时刻，这几天一直在闭关。梁老出诊快一个月了还没回来，馨怡需要人照顾，看来也只能让他自己去了。
　　看师父不放心的模样，周无患道：“放心吧师父，我已经完全掌握了太极剑，前几天和老六过招，接下他一百招都不成问题。再说我的鹏飞决已经小成，您不是说就是您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我吗？”
　　看他这自信的样子，师父虽然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但还敲打了他道：“接住老六一百招你就沾沾自喜？你武功本来就高出他不少，若是全力而战老六可不一定能接下你一百招。再说太极剑乃是一门防御性的剑法，而你大道剑诀未至大成，不擅久斗，其中分寸可要好好拿捏。别到时候真气拼光了，轻功都运不起来。”
　　听师父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准他下山了，周无患高兴的道：“这您就放心吧师父，我可不会傻乎乎的和人硬刚。”
　　获得师父的点头，周无患终于又一次下山了。这些天在山上闷着头学武可把他憋坏了，这次决定去城里好好转一圈，顺便打听打听他结拜大哥回来了没有。
　　一进奉高城，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路上的百姓看起来人心惶惶，偶尔遇到的士兵也是行色匆匆。看来是出事了，难道和青州的叛乱有关？李大人不是出兵拒敌了吗？难道前线出什么问题了？
　　正想着，忽然看见之前在府衙见过的功曹李方带着人匆匆而行，眉头紧锁，不住的摇头，周无患决定上前问问。
　　运起轻功，三两步追上李方，开口问道：“李大人这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啊？”
　　李方停下脚步，一看是周无患，倒是还记得他是白毦府的人，急忙道：“见过大人，大人来的正好，眼下奉高城危在旦夕，还望大人出手相助。”
　　刚才进城的时候就发现城中军民神色有异，听李方这么说，周无患问道：“李大人先别急，你先说说出什么事了，能帮的话我一定帮。”
　　李大人道：“那我先替奉高的百姓谢谢大人了。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济北郡守严大人遇刺身亡，青州乱军趁机攻入济北，济北郡沦陷了。昨日，奉高城周围突然出现敌军的探骑，乱军恐怕要进攻咱泰山郡。下官立刻遣人去向李大人报信，但至此音信全无，怕是乱军劫杀信使，不想让李大人回军。”
　　周无患问道：“那我能做什么？帮助守城吗？我也不通兵法啊？”
　　李方道：“大人误会了，城中兵少，难以长守。大人出身白毦府，武功高强，下官想请大人去给李大人送个信儿，只有李大人尽快回援，奉高方可无恙。”
　　原来是送个信啊，这倒是不难。周无患心道自己到时候挑小路山路走，叛军的游骑又不能爬山，就凭几名士卒是不可能追上自己的，应该没什么危险。
　　想了想，这个忙周无患决定帮！他是穿越过来的，要说对这个国家有多深的感情也说不上，帮忙不是因为什么爱国之心。只是平时和师父他们闲聊的时候，知道此时不是乱世，皇帝虽年幼，但当朝丞相诸葛昊还是把国家治理的很好。虽然边疆外族祸乱不断，但国内百姓还是能衣食无忧的。别处他不知道，最起码这奉高城的百姓就看起来就很满足。
　　想到平时买菜时会多送他几根萝卜的大娘，想到庙街以前算命的地道那群爱叫他小周道长的商户，想到闲饮居爱抽烟的老板。他们只是普通百姓，一旦城破，他们又怎么在混乱之中活下来。说为人民谋幸福说的有点夸张，但最起码的是非观周无患还是有的，别说没什么太大的危险，就算是有危险有些事也必须去做。
　　计议已定，周无患对李方说道：“行，送个信而已，此事我接下来，什么时候走？”
　　李方拱手道：“那就多谢大人了，事不宜迟下官这就回去写信，大人一起来吧，熟悉下地图地图。”
　　两人回到府里，李大人自去写信，周无患跟着人去记地图。
　　原山大营距奉高400余里，快马的话半天就能到，自己运起轻功全力跑的话三个小时就能到，算上躲避追踪的时间，五个小时怎么也够了。
　　现在是未时正，也就是下午两点，看来今天是回不来了。师父那边要想办法通知下，要是让李方派人去通知师父估计信也送不到，自己有轻功可以直接走山里，所以没碰见探骑，送信的士兵可不行。没办法，只能留书一封，这样如果沈烈他们来找的时候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切准备好，李方那边信也写好了，稍微乔装打扮了一下，周无患便上路了。
　　出了城，见没什么人，认准方向，便运起轻功赶路。周无患打扮成个江湖游侠的样子，这样就算是被人看到也不会觉得奇怪。
　　走了有一百余里，不论是百姓还是叛军，周无患都没遇到。
　　“哎，奉高城市泰山郡的治所，这百余里路居然一个人都没遇见，看来这叛军过境，百姓都躲起来了。可是为什么叛军也没见着呢？”正当周无患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前方出现了五个骑兵，看装束不像是泰山郡兵。
　　真是说啥来啥，周无患无语的想到，自己真是个乌鸦嘴。对方已经看见他了，换路来不及了，周无患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赶路。
　　待双方走近，那为首的叛军勒马道：“止步！你是干什么的！”
　　周无患停下，有意的亮了亮自己的长剑，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道：“怎么？这路还不让走了？现在官府这么霸道吗？”
　　那为首的叛军正欲答话，他旁边另一名叛军悄声对他说道：“像他这种江湖游侠脾气都怪的紧，一言不合就要出手伤人。我看他不像官府中人，还是让他走吧，省的给自己惹麻烦。”
　　听了这话，那为首的叛军又打量了一翻周无患，见他神情自若，没有紧张的神色。便对他道：“这条路让走，只是前面原山那边正在打仗，没事少往那边去。”
　　周无患点点头，“多谢提醒。”说着便要走。
　　“慢着。”那为首的叛军道：“你怀里是什么？”
　　一听他这么问，周无患差点就要逃，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并无破绽，估计八成是诈他的。回过头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道：“干什么？”
　　那叛军挥手道：“没事了，走吧。”
　　周无患不禁要为自己点个赞，自己这演技，前世就是没机会，要是能演个电影说不定也能混个最佳演技奖什么的。
　　重新上路，一路上又碰见你两波巡查的叛军，被他用同样的方法混过去了。还有不到一百里地，眼看就到地方了，前方突然出现一股大规模的叛军，差不多有二十人左右。周无患深呼了一口气，打算试试能不能再混过去。
　　“站住！”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喊住他，“前面正在打仗，道路已封，你换条路吧。”
　　周无患道：“我马上就要到了，现在换路岂不是南辕北辙？我轻功了得，自可穿过战场。”
　　那将领道：“少废话，这条路就是不让走。”跟着伸手指了指一边，接着道：“看到那边没有，这就是不听军令的下场。”
　　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那边挖了一个浅坑，坑里有三、四十具尸体，男女老少都有，周无患眼尖，还看到两具孩童的尸体。
　　不管是前世还是穿过来之后，周无患从没在现实中见过这么多尸体，只觉得胸口烦闷，张口欲呕。偏开目光，忍着恶心问道：“这些都是你们杀的。”
　　那将领回道：“这些人不遵军令，执意要通过，只能做那刀下亡魂。”
　　周无患气道：“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啊，你怎么能滥杀无辜呢！”
　　“哼！”那将领道：“普通百姓？他们执意要前往战场，我看他们就是奸细，要去通风报信。”
　　“那里面还有妇女和孩子，怎么可能是奸细。”周无患道。
　　“宁错杀，不放过。”那将领道，“莫要废话，再不走的话你也躺那里面吧。”
　　“好一个宁错杀，不放过。”说着周无患抽出长剑，“你们这些叛军扰乱国家，滥杀百姓，我看最不该放过的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