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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身边的人未必是人 / 第9节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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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辈子非要我对不起一个人,我只能选择对不起你!”这是喜娃跟媳妇从民政局出来之后,对媳妇说的一句话。离婚之后,整整十五年他都没有再去琢磨结婚的事情。他怕了,他怕再娶一个,依旧跟自己的母亲合不来。既然已经对不起了一个,又何必去对不起第二个呢?这些话,喜娃从来都不对人说。人家劝他再找,他也只是笑笑回答:没缘分啊!
  
  烟蒂烫了手,让喜娃从回忆中醒过了神。他看了看水晶棺前即将熄灭的香烛,起身又续上了三炷香和一对烛。火盆里的纸灰已经快满了,喜娃端起来朝着太平房门口的垃圾桶走去。他的二姨,看着喜娃的背影轻叹了一声。
  “镗啷啷!”门口传来一声响,喜娃的二姨急忙朝那边走过去。门口的垃圾桶边,喜娃直挺挺躺在地上。他手里的盆,则摔出去很远。
  “快来人!”喜娃的二姨急忙喊了起来。
  “喜娃,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妈才走,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正在跟王胖子说着话,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哭喊声。平车的轮子吱吱嘎嘎的响,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你说,这事咋办?那孙子被我泼了一盆粪水,不会过后来找我算账吧?”王胖子对于那个穿着寿衣的家伙,还是有些惧怕的。
  
  “有我在,你慌什么?”闻言我安慰着王赞助。这是我的发小,也是我最信得过的朋友。虽然平时嘴有些坏,可真到了关键时候,这个人比别人都靠谱。
  “那倒也是啊,说起来,你打退学后就一直干这行了。我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谁啊?一下子就给了人家二十万。行,老铁你6,学会拿钱砸姑娘了!”王胖子定下神来,又开始嘴贱了。
  “老子那是救人于水火之中,有大福报的。你知道个锤子!”我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道。
  “你可拉倒吧,往日那些被你救的人,也没见你出手这么大方。我劝你一句,真看上了就抓点紧。这年头,特么的先下手为强。万一过段时间,有小开砸她一辆玛莎拉蒂,你这二十万就算打水漂了!”王胖子从我兜里摸了支烟,叼在嘴边冲我挑着眉毛说道。
  “滚,她不是那样的人!”我将打火机拿出来,帮他把烟点上后骂了一句。
  “人呐,人心是会变的。知道什么不会变么?金子!人心会变,只有金子不会变!趁着年轻,多挣些钱才是正经。至于女人嘛,那是你四十岁之后才该考虑的事情。”王胖子用手在我肩头拍打着说道。
  “你嘴可真贱!”我将打火机揣回兜里讽刺着他。
  “贱点好,不至于吃亏上当。这也就是你,换个人我都懒得多说。对了,我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这个周日,市书法协会有个聚会。我给你搞了一张门票,到时候你去开开眼。多交结一些朋友,以后对你有好处的。你不是想找姜叔叔那张照片是哪拍的么?没准他们这些文化人会知道呢?”王胖子深吸一口烟,然后起身回屋找起了门票。
  “文化人么!”王胖子的话给了我一抹曙光!
  “是啊,那些人没啥事就喜欢出门放风。而且还专挑犄角旮旯的地方去,说不定就去过照片里的那地方。”王胖子将一张门票从包里拿出来,递到我手里说道。
  “人家那是采风,犯人才叫放风。”我接过门票看了看,然后揣到兜里纠正着王胖子的口误。
  “差不多意思,都是屋里呆久了闷得慌想出去走走的人!”王胖子将烟蒂扔地上踩灭,前后看看一脚给踢到床底下说道。
  “你身上有符么?给一张我防身!”陪着王胖子闲聊到夜里十点,眼看着住院大楼就要关门了,王胖子开口问我讨要起护身符来。
  
  “这几天事多,还没来得及画呢。你要那个做什么?”这几的事情确实有点多,先是王胖子的发小窦根,后来又是刘晓筠的好友林夕晨。我每天的那些时间,除了花费在这些事情上头,其实也没多少时间让我休息。人一忙,总会忽略掉一些相对而言不是太急的事,例如画符!
  王胖子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我当时就明白他是还在担心那个穿着寿衣的人来找他麻烦。
  “今晚我就睡这儿!”我压根就没打算离开医院,起身去上了趟厕所,我往屋里的沙发上一躺说道。单间的条件比普通病房要好多了,不仅有沙发电视,还有独立的热水器。整体条件跟宾馆的标间差不多。
  我留下让王胖子心安了许多,洗漱过一番之后,没多大会儿时间就躺在床上发出了鼾声。我将电视打开,音量调节到很小,就那么躺在沙发上看着里边上演着的电视剧。
  “去了医院也不给个回信,你朋友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在我迷迷糊糊即将睡着的时候,手机忽然震了几下。我拿起手机一看,抬手一拍脑门。信息是刘晓筠发来的,我在医院一直陪着王胖子扯淡,居然忘了给她发个信息。
  “才处理好,没太大事情。现在太晚,我懒得回去就在他这将就一宿。”我急忙给她回复了一条信息。
  “我也才吹干头发,现在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啊晚安!”刘晓筠的信息才发过来,我就听到隔壁屋传来了一声喊。匆忙回复了一句晚安,我起身贴着房门窥探起了隔壁的动静。
  
  “根儿,根儿你怎么了?医生,医生...”隔壁房住的是窦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老娘打开房门在那里高喊了起来。半夜的医院很安静,窦根他老娘这一通喊,当时吵醒了不少的病号,这其中也包括了王胖子。
  “窦根出事了?我过去看看!”王胖子从床上起来,穿了双拖鞋就要往隔壁病房走。我一伸手将门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值班医生火急火燎的打门前小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抬手用皮筋将脑后有些散乱的披肩发扎成了一条马尾。
  “医生,快来看看我儿这是怎么了?”窦根的母亲一把握住了医生的手,将她往病房里拉去。王胖子和我,也随后赶了过去。隔着房门上的玻璃,我们看到病床上的窦根正不停地在那抽搐着,嘴里的白沫子顺着嘴角往外涌。
  “哟喂,这是羊癫疯犯了!”门外围观的病号中有人低声说了句。
  医生走过去,随手从挂钩上取下一条毛巾裹成团,掰开窦根的嘴将其塞了进去。
  “病人有羊癫疯的发病史?”医生的声音很好听,她抬手翻开窦根的眼皮查看着瞳孔,嘴里则是急忙问一旁心急如焚的窦根妈。
  “没,没有啊。我儿快三十了,从来都没有过什么羊癫疯!”听了窦根***回答,医生摁响了床头的呼叫铃。护士站里一阵叮咚叮咚的铃声响起,没过多一会儿来了两个小护士和一个男医生推着仪器就进了病房。
  “叮咚叮咚...”还没等将仪器安置好,护士站里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叫铃声。
  
  “陈医生,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这里交给我!”男医生眉头皱起,对身边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医生说道。女医生转身疾步开门而出,从她胸前挂着的胸牌上,我看到了她的名字叫陈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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