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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黑,风大。
对于白天的物资陈秋很满意,吃的喝的用的赚的盆满锅满。
有个意外惊喜。
壮汉丢下的背包内同样有活下去的物资。
最重要的,有一块“跳动”的手表。
手表上的时间不做参考,但看看还是挺有趣的。
物资的分配很匀称,一人一半,多出来的东西,吃掉,用掉。
夜更深。
这座四四方方的木屋内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屋子里的设施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两个破旧的毯子,两个间隔一米左右,背靠背休息的两人。
顾长风轻轻的转过身,面对着陈秋竖起的后背,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动。
淅淅索索的声音忽略不计。
月光透过不严谨的木屋缝隙照射,一道银白的光芒从顾长风的手中闪烁不定。
寒光,
短匕。
顾长风慢慢抬起手臂,寒光更加的清晰。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对准了还在打着鼾,丝毫不觉死亡笼罩的陈秋后心,刺去!
“你欠我一条命。”
千钧一发,匕首只要向前一送,顾长风便会完成这场刺杀!
异变突生!
陈秋转过身,面对着顾长风竖起,匕首直直的停在了陈秋的心脏位置。
一寸。
甚至更短的距离,可是匕首始终没有刺进去。
顾长风的手微微颤抖,他不确定陈秋是否发现了他的举动。
“记着,你欠我的,要还。”
陈秋没有醒,呢喃着说着梦话。
鼾声再次响起,在这安静的天地内,属实是不协调的噪音。
他不可能没有防备。
他不可能放心的把背后交给自己。
他不可能在这人如野兽的时代放松警惕。
顾长风犹豫不决,直觉告诉他,只要刺过去,物资是他的,这一切都是他的。
冥冥中,好似有另一股声音在叮嘱:
不能杀,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能杀,他既然转过身,说明已经发现了你。
滴答,滴答。
陈秋枕头边,那块还算完整的机械表在转动。
顾长风的额头渐渐冒出了冷汗,这场只有十几秒的博弈,他竟然没有十全的把握胜利。
回想起白天他笨拙的样子,拎着一把西瓜刀毫无章法,这不像是能逃亡十年的人,该有的表现。
他在演戏。
轻轻的,慢慢的吐出一口气。
顾长风在黑暗中冷笑。
十年逃亡生涯,活着的不是人,是戏精。
……
清晨。
阳光明媚。
人一旦放松下来,看待世间任何事物都是美丽的。
从死亡中生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顾长风醒的时候,陈秋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急忙起身,正看到屋子不远处,那块清理出来的“厨房”,陈秋正在烤着肉。
顾长风暗骂自己大意,不应该让自己彻底的放松,这无异于死亡。
“醒了?”
陈秋没有回头,淡淡笑道:“你醒的还真是时候,瞧,这肉刚熟,外焦里嫩的,尝尝。”
黑一坨,干巴巴的肉,顾长风冷笑着讽刺:“吹牛果然是人类的天性。”
“哈哈。”
陈秋丝毫不在意,自顾的吃着。
“这是什么肉?”
“老鼠。”
“老鼠?”顾长风皱眉:“老鼠也复苏了吗?”
“老鼠这种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存在的,偷偷摸摸,四处盗洞,永远不会灭绝,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布置好了退路,所以,他们早就苏醒了。”
陈秋似笑非笑的看着顾长风,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得好吗?”
“一般。”在垂死的半个月内,顾长风和陈秋都是这么睡觉的,与昨晚没有差别。
“我昨晚梦到我们白天发生的事情了,嗯~我没说什么梦话吧,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有说梦话的习惯。”
陈秋说梦话,顾长风在养伤的半个月内就已经体会到了,比如:
“你别乱来,否则我杀了你。”
“你的命是我救得,死也得死我手里。”
“你说,活着不好吗?”
“你的刀永远不可能插入我的心脏。”
“兄弟,放轻松。”
“小姐,请把你的衣服穿好,我不是那样的人。”
真真假假,顾长风压根就不信,两个相处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尤其是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下,谁能深度睡眠,而且还说梦话。
这样心大的人绝对活不过十天。
顾长风每晚都是在陈秋梦话中悄无声息的睡着。
习惯了。
陈秋心里微微一笑:“想什么呢?你放心,我这个人虽然说梦话,但我从来不梦游,对了,咱们得把这个房子建的更结实一些,给你三天恢复时间,我先踩个点。”
阳光越来越足。
地球慢慢的恢复生机。
这段时间,曾经那片树林歪斜的树木断枝应该已经干燥了。
陈秋早出午归,连续三天后,变成了两个人。
房屋在他们二人连续十二天的劳动下,总算是完成。
房屋不大,但两个人两张床的位置足够,甚至陈秋还弄了一张简易版的桌椅,上面摆放着他这些年打发时间的零碎。
木材也不再是潮湿的,睡起来更加的舒服。
草地随处可见,一个茅草屋成型,除了没有烟囱,居家过日子必备建筑。
只是在建造房屋的这个过程中。
顾长风对陈秋所做的一件事相当的迷茫。
在他木床的边缘,也就是靠着屋子,没有空间的方向,单独的建造了一扇门不说,而且还在床边和床尾挖了两个深坑。
深坑的深度足够填充两个人的宽度,深度也足有两米,下面放置了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老鼠夹,准确的说是陈秋琢磨,拼凑出来的简易版,大号版老鼠夹。
这一度让顾长风怀疑,陈秋是不是在防范他?
门提供便捷的逃生。
两个深坑把他护的严严实实,挖好后迅速的恢复原状,猎捕大型猛兽的陷阱也不过如此,谁想偷袭,简直做梦。
平常要是不注意,压根就看不出来有陷阱。
顾长风甚至都不敢靠近陈秋床边三米的位置,他也嘲讽过,换来的是陈秋的笑,莫名其妙的笑,诡异的笑。
他不懂,因为陈秋是个疯子。
疯子做事从来不会管逻辑,从来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