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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浩对老板没什么印象，店里一直都是老板娘在打理，自从他去就没见过男老板长什么样子。
老板娘叫秦清，四十来岁，相貌一般，但是种恬静的气质，说话总是很温柔。
因为大学是在国外上的，兴许也是受那边影响，回了国也还信教，脖子上总是带着一个小小的十字架，吃饭前还要祷告。
说不上伤心欲绝，姜浩一时间只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好像最近
总是在死人。
老板娘死了，男老板也死了。
对此，姜浩虽然很惋惜，也很沉重，但也不得不面临另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失业了。
…
尽管心中有着万般的不情愿，姜浩还是赶到了案发现场，方律就在人群中等着他。看见姜浩一来，方律就迫不及待的快步走出警戒线，拉着姜浩的胳膊就朝楼上走。
等到两人进了电梯，方律才开口道出让他来的原因。
其实他的目的很简单。
他没有阴阳眼，也不会什么玄学法术，他甚至没看过鬼修女的电影，纯粹是自己办案多年的直觉在告诉他。
那副画
有问题。
如果姜浩真的如他所说，能看见一些东西，那现在就是他证明自己的时候。
方律对这种神神鬼鬼之事上心的程度有些超出姜浩的预料。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过，或者亲身体会过灵异事件的发生，一名人民警察又怎么会把死亡案件的原因朝灵异层面上怀疑?
这更让姜浩有些好奇，这个方律到底经历了什么…
再说鬼修女。
姜明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他不陌生，喜欢看恐怖片的人应该都知道。
鬼修女是一部欧美恐高分怖片里的一个boss，那张阴森苍白的老脸直把当时的姜浩吓得直冒冷汗。
之后又被独立出来，单独拍成了一部宗教式悬疑恐怖片，内容是一个有着修女外型的恶魔被修女们用神的血液封印在一个古老教堂内，可某一天，一个年轻的修女打开了封印的大门，恐怖的事情随之发生…
不过这都是电影里虚构出来的，即便姜浩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但从电影里跑出来的鬼，是不是有点太玄幻了？
没多久，电梯停了，门一开外面就有人正在等候。
是个身形魁梧，国字脸，面容坚毅的男人，比姜浩高了半个头，估计在一米八以上。
而且对方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目光极具犀利，只是扫了姜浩一眼就让他下意识紧张起来。
方律冲杨洪打了个招呼，侧身往里面走去，没有想要介绍一下的意思。
姜浩只得紧跟在方律屁股后面。
在跟杨洪擦身而过的时候，姜浩下意识的瞄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看岔了。
他的嘴角处
好像有一道疤痕…
顿时
前些日子那个梦里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闪烁…
“你怎么了？”
方律发现姜浩有些走神。
“没什么”，姜浩摆摆手，心道自己可能想多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不过出于心安，他还是多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方律边走边说道，“那是我们刑侦队大队长，我的顶头上司，杨洪，我们都管他叫洪头…”
还是个副县级。
“怪不得这么吓人…”，姜浩嘀咕道。
来到死者居住的门前，此时里面正在进行收尾工作，尸体也早已经被运走，方律直接跨进门槛，姜浩紧随其后。
就在他一只脚跨进门槛的那一刻。
一股仿佛从地狱而来的森然寒意笼罩了姜浩整个身体。
他的身体一瞬间紧绷，浑身鸡皮疙瘩立起，大脑在发出危机的信号，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的感觉。
打个比方，像是小动物被捕食者盯上的感觉，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顿时
他脚步一滞，不敢再往里面走，左手摸了摸肋下的位置。
那个印记，正在发烫。
“又怎么了?”
发觉姜浩的异状，方律也停下脚步，只不过，他无法察觉姜浩此刻感受到的一切。
不过下一秒，他的职业本能就告诉他，姜浩很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
方律敏锐的观察到了姜浩的异样，额头有细汗冒出，浑身紧绷微微颤抖，像是突然被什么吓到一样。
凭着自己多年审讯的经验，方律能看出姜浩并不是在演戏。
一时间，他的呼吸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眼底有着精光在闪烁。
“你感觉到什么了？”
姜浩闭嘴不语，一动不动，目光紧紧的盯着摆放在屋内正中央的一幅画。
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修女画像。
即便隔着老远的距离，那双不似人类的眼睛都让姜浩觉得浑身难受。
他可以肯定，自己所感受到潮水般的压抑感，和危险的感觉，就来源于这副画。
“是在……威胁我么？”
姜浩喜欢看电影，类型也比较广泛，从喜剧到悲剧，从武打到科幻，都看过不少，国内外的恐怖片也没少看。
而这个鬼修女的形象，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他觉得头皮发麻，到底什么人会这么丧心病狂的还把它放在家里，晚上起来喝水看见了不会吓尿吗？…
即便这幅画并没有什么灵异上的问题，姜浩都不想多看它一眼，何况现在成了精…
世界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待之。
一幅画成了精，也不是不能理解。
总之不用多想
这又是一个自己见了得绕路走的老总。
姜浩深信这一点。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突兀的在姜浩脑子里响起，
“Getout!”
一刹那，仿佛灵魂受到重击!
他猛的抽回跨进去的那只脚，一路踉跄的退回到电梯门口。
之后，脑子里再没有声音出现，姜浩还有些心有余悸。
“马德!还是个外国鬼?”
方律紧跟着跑到姜浩身前，急不可耐的低吼道，
“怎么回事!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姜浩把刚刚感受到的情况跟方律说了一遍。
后者听罢又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画像，除了有些渗人之外没有任何异常，就是一副普通的画。
不过方律还是选择相信姜浩，因为刚刚那种情况，不是随便就能装出来的。
“难道…”
“真的是鬼杀人?”
方律摸着下巴，眉头拧到了一起。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案子就真的难办了，如果凶手是人，哪怕再难抓他们至少还能寻踪觅迹抽丝剥茧的调查。
可如果凶手是鬼?
难不成还得上山请和尚道士来撒符念咒，开坛做法?
好吧，就算请大师来把这鬼除掉了，这报告又该怎么写？
不过随后方律就将这些念头抛之脑后，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处理这幅画，而身边刚好有一个“懂行”的人。
见方律又看向自己，那目光分明是在问自己如何应对，姜浩瞬间凌乱了。
他知道个p啊!
他要有那本事，还至于被那个穿红鞋子的女鬼吓成丧家之犬，连家都不敢回。
不过眼下被人这么盯着，姜浩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口，说自己不行…
“要不……把这幅画给烧了吧？”
想了想，姜浩还是觉得这个最靠谱，之前自己被困楼梯间，就是放了一把火才得救，可见鬼怪那些玩意应该还是怕火的。
嗯，至少一部分是…
“烧了?”，方律表情有些意外，似乎是没想到就这么简单，不过转念一想也有道理。或许是自己走进了误区，认为鬼怪之类的就只能用相应的什么道术茅山术才能解决。
有时候，最有效的方法，也可以是最简单的方法。
于是他回到屋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亲自把那副画拿了下来。
“就在消防通道烧吧，万一发生意外旁边还有灭火器…”
方律想了想道，回头一看却发现根本不见姜浩人影，才发现姜浩远远的站在楼道的另一头，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当下心中升起一股不靠谱的感觉…
不过他还是按照之前的想法，掏出打火机点着一张纸巾，然后丢到画像上面，接着顺便给自己点了根烟。
火焰很快烧着了框架，接着引燃了中间的画像，鬼修女可怖的面容在火焰中一点点消失，姜浩见没异常发生，这才慢慢走了过来。
而屋里的其他人员早就注意到方律之前的动作，此刻都跑了出来围在一起，有些莫名其妙。
“方队，你这是在干嘛？”
问话的是之前认出画像的那名女警。
“没事，烧着玩…”
方律吐了口烟，随口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无语。
姜浩一直盯着烧着的画像，似乎是在奇怪，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鬼根本不在画像里?或者说它能转移?
就在姜浩有些疑惑的时候，一阵凄惨的嚎叫猛然在他脑子里响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惨叫消失了，地上的画像也烧成了灰烬。
“怎么回事？我怎么刚刚突然感觉有些头晕…”
“我也是…”
几名警员这一刻纷纷踉跄了一下，好似喝醉了一般，片刻又恢复原状。
方律按了按太阳穴，强迫自己从眩晕感中恢复过来，望着地上的灰烬，又看向姜浩。
只见后者淡定的点了根烟，说道。
“解决了，之后应该不会再死人了。”
方律皱着的眉头舒缓开来，旁边的干警们才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姜浩没有理会他们，叼着烟走回电梯旁边，看着方律吩咐手下打扫地上残留的灰烬，陷入了沉思。
“真的……这么简单就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