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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江祺西进洛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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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兴八年
  才给婴儿行过净礼的鑫洞教老者颤颤巍巍地走出洞宫,整座宫殿和老者的衣服一样雪白到刺眼。仔细看这个洞口才发现有好多看起来是支撑起洞穴的柱子其实是几万年形成的两人粗的钟乳石被打磨抛光而成的。洞穴的边缘也被打磨地光滑圆润,仿佛这个洞口自己长成了极为规整的椭圆形。
  协助成礼的年轻人快步跟上来,凑近老者的耳朵慢条斯理地和老者说:“欧元老回来了,还请上者快行一步。”
  老者眼神突然变得复杂,皱起眉头把颤颤巍巍的步伐变快了些。
  欧天仝,鑫洞教的元老之一,本是巴国王族的外戚。当年睿帝立威,他不得已在楚国的鑫洞教隐姓埋名,不曾想多年后竟然混成了一代元老,在信众中也颇有威望。但是欧天仝的脾气也是出了名的暴躁,他火术闻名就是因为他曾在楚王即位后的第一次接见双峰洞元老时一把火烧了楚王的王宫,如今谭定安常待的西苑,就是当年火势得到控制,尚未蔓延到的唯一一处地方。放火的原因就是因为楚王谭定安继位那年例行接见双峰洞元老却没亲自到双峰洞来,反而让鑫洞教差人把三位元老送到王宫去,结果一位元老不堪舟车劳顿半路升天。
  说起来,那把火倒是让王宫里的花草树木蛇虫鼠蚁全都升天了。此外除去几个烧伤的,一条人命都没祸害。
  走到山下一块平整的巨石的前面,老者和年轻人走进了一个金灿灿的“笼子”里,笼子的空间很大,但是和两人差不多高。笼子上面的四个角各挂了一根绳子,笼子上下还有许多木质的机关和齿轮。年轻人敲了一下笼子里金灿灿的磬,伴随着清脆的敲击声,笼子缓缓上升。整座巨山有三百多座笼子那么高,看样子没个十分钟到不了山顶。
  不过还好,笼子上升了不过一分钟,年轻人又敲了一下磬,笼子便稳稳地停了下来。年轻人把笼子地上的一根板子翻到外面形成了一架木桥,等老者走出去之后跟在后面慢慢出去。
  这一层的建筑依旧白得刺眼,但明显能看出是染出来的颜色。
  年轻人轻轻侧身抢在老者前面缓缓推开白色的门,整个屋子都是白色和金色的搭配,白墙白柱白桌白椅,金色的镶边金色的水池金色的门枢。而欧天仝站在屋子中央的白色讲台上,周围的白色座椅环绕着整齐的白色座椅。
  “谁给你的狗胆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欧天仝在老者刚进来行礼时就破口大骂了起来,吓得老者一个激灵后退了一步,涨红了脸,年轻人则是直接跪倒在地。
  “长髯老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过什么腌臜事,装什么正气做派?你倒是以为刘家老狗还能保着你的贱命!”欧天仝嘴不倒槽地痛骂着,“我去杀蜀国走狗,和你为洛阳卖命有什么分别!难怪当年举圣贤就你处处为难我,待我坐上元老之位又日日殷勤。真乃能屈能伸大丈夫啊!呸!虚伪至极的老不休!”
  年轻人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微微抬头说:“欧元老还请息怒!请息怒!上者实在是经不起如此勃然大怒,还请元老顾念大局,莫要再说了!”“住——口!”欧天仝的语气软了下来,但是话语依旧毫不客气“江祎,莫要认贼作父!当年鲁国遭难,可都是刘泌做的好事。你的这位师父啊,当年为刘泌搜罗死士……”
  “啊!元老!”老者听到刘泌二字立刻缓缓跪了下去,匍匐在地。
  老者和江祎就在过道中匍匐着,若不站在中央的讲台上,怕不是根本看不见屋子里还有两个人。欧天仝慢慢走下讲台,走向匍匐的二人,嘴里的话也没停下:“刘泌!就是先睿帝!差你的这位师父,也就是柳良,借蜀西柳家的嘴,反复挑拨巴蜀二国关系,让原有的连横大局分崩离析!刘泌看着楚国只图东进,直接让死士刺杀巴王,一得削藩,二得山险,便得以与蜀国合流亡楚!”柳良每当听到刘泌二字都会颤抖,而江祎却越听越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欧天仝和柳良。
  过了许久,江祎的眼睛终于回了神,依旧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问柳良:“鲁国之灭,江,葛,廖三家灭的灭,散的散……上者?”江祎慢慢靠近柳良:“您到底……还为先睿帝做了些什么事?”柳良匍匐在地,抽噎着说:“没有……鲁国不是我的责任……齐国……只是齐国犯浑……”“厉害啊柳良!”欧天仝突然夺过话头,“连齐国想干什么你都这么确定?看来你还知道刘泌不少事呢!”“欧元老!欧元老!求您……求您别再直呼先帝名讳……”柳良突然开始叩头,每说几个字就把头狠狠地砸在雪白平整的地上。
  欧天仝看着他开始狂笑,背过身去又站在讲台上:“好啊,好啊。谎话说多了,还真就当真了呀柳良!双峰出中原,尊中国之君……那一套忠臣良教的说法可免去吧!你,和你们柳家忠君爱国,把蜀国变成汉室的走狗,把巴国从天下就此抹去!没有你,刘泌的削藩大业还真是举步维艰……”
  “削藩?慎言!”马御史当即打断了江祺的游说。
  马御史在府中接见了一个自称能匡君强国的青年医者江祺,却没想到江祺一番溜须拍马的场面话刚刚落定,紧接着就是一句:“如今大事,仍在削藩!”
  面前的江祺有着和洛阳城一样的宽大眉眼,声音也是掷地有声。仿佛这个自称碣石之滨出生的名医之后本就是个洛阳人,如今不过是染了点齐国口音回乡讲谈罢了。马御史刚看见江祺的模样便觉得此生不可小觑,赶忙屏退左右在正厅接见。如今江祺直接在话里点起把火,马御史又赶紧去把门窗关好。
  “上官,不知您为何如此草木皆兵?你我不过是讲谈论道,有何惧之?”江祺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但也象征性地降低了音量。马御史关好窗户又赶紧回到坐器上正坐,差一点把案上的小香炉带倒。
  “上官,小民年纪虽轻但资历自认并不浅薄。医书史书读过不少,岭南大理也是走过许多遍的。小民自认不会为了薄见前来叨扰。”江祺边说边挺直了脊背,身体向马御史靠近。马御史惊魂才定,看见江祺靠了过来,忙直接伸手示意他停下:“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后生,你要知道现下局势紧张,万不可随处妄言,小心隔墙有耳!”“上官,难不成如今形势依旧如先帝之时……”“先帝累累功勋,形势大好!”马御史瞪起眼睛,声音洪亮,斩断了江祺的话头,“后生!莫要妄议朝政!自我汉开国,察举贤良,兴建太学,睿帝又广开言路,增设察言御史,是为开张视听,博览民意。朝政之事乃是公卿高论,本官不可擅作主张。”说到这里,马御史的眉毛皱了起来,不停地摇头。
  江祺的脸通红,慢慢坐了回去,但是头只是稍微低了一下就又昂了起来:“上官作为察言御史,行事着实完满。但御史可知,小民数月前曾在鲁地巡医,鲁地杨家为我行了不少方便……”马御史一脸疑惑,不知道江祺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种小事。江祺将身边桌子上的纸笔拿起来,边写边说着:“杨家在鲁地虽未声明远扬,但多年经营,四县里快有三县都在夸赞杨家孝廉兼备,贤良方正。”
  马御史本在看江祺写的字,听到这八个字又抬起眼睛,毕竟“孝廉”和“贤良方正”都是朝廷察举人才时的科目。江祺不紧不慢把字写完,抬起眼睛直视回去,马御史反而觉得没办法和江祺的眼神接触太久,低下眼睛看着纸上的字:。
  数木丛生百草曷茂东风萧瑟洪波涌起
  马御史看了一会,江祺悄悄指了指第二句,马御史抬起眼睛看了江祺一会,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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