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揭竿而起

　　“帝星暗淡！权臣出世，不吉不吉，大凶之兆！”深夜大炎首都天都皇宫占星台，国师孙长义，手持罗盘，夜观天象，偶然发现象征当今圣上的帝星越来越暗淡，反而远方的一颗臣子之星却越来越明亮，光芒是乎随时可以压过帝星。
　　“不妙，不妙，我得快点禀告陛下。”孙长义将罗盘放在怀里，赶紧奔向御书房。
　　“朕三十二岁继承皇位，如今已经三年多了，费劲心力，每日不到天明便起，至深夜才敢就寝，为的是什么?只为振兴我大炎江山，整肃吏治，与民修养，恢复国力，在灭亡燕国，收服关外沃土重振大炎声威。”御书房内，大炎万泰帝轩辕云端坐在御书房的坐椅上，对着旁边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刘振说道。
　　“皇上才高八斗，又有雄心壮志，必能成功。”刘振在旁不断恭维道。
　　“呵呵，才高八斗?朕要是真的才高八斗，拥有治世大才，早就整肃朝纲，驱除异族。又怎么会为西北西峰郡乱民之事搞得焦头烂额。”万泰帝轩辕云端，将手中一封来自西峰郡的奏折丢在桌上道:“你看看，西峰郡大旱三年，现在又蝗灾泛滥，当地不仅三年颗粒无收，连存粮也吃完了，我前年就听说灾情严重特别调了一百万担粮食，可是根本没用，治标不治本，第二年依旧干旱，我又从它周围其他郡调拨粮食，以解燃眉之急，结果又是一年干旱，今年西峰郡灾情更是严重，不仅干旱还有蝗灾，我今年想调周围随郡和江郡粮食过去，随郡又发洪水，损失惨重，江郡又闹山贼厉害，粮食根本运不过去，其他地方今年粮食又歉收，我能怎么办呢？”
　　“皇上，呜呜，老奴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老奴该死。”刘振一边哭着，一边用手打自己耳光。
　　“行了，这又不怪你，要怪就怪这贼老天。”万泰帝轩辕云端，眼神中尽是绝望。“今年，真是倒霉透了，西峰郡不仅闹了干旱，蝗灾，还爆发了大规模乱民起义，今年起义之火已经烧了半片西峰郡了，要是让他们继续发展我看不仅西峰郡会被占领，就连随郡，江郡也不能幸免。”
　　“渺小蝼蚁，岂能啃食完苍天大树，他们只是一时威风，奴才听闻皇上已经派张世民将军平叛，就西峰郡的乌合之众，相信很快就会被我朝精锐之师平定。”刘振低着头，却振振有词道。
　　“不，我听说这群人并不是乌合之众，带头是一个叫李定山的贼人，此人武艺高强，善使长枪，其枪之所到，无人能挡，有万夫不当之勇，他有两部将，一叫萧镇南此人勇猛异常，足智多谋，颇有胆略，善谋果断有大将之才，还有一人名唤常武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色，有此三人我心腹大患也。”万泰帝轩辕云端，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我曾多次派暗卫刺杀此三人，可始终不能得手。”
　　“暗卫早就不行了，自太祖时候到现在都三百多年了，早就腐朽不堪，难堪大任了，现如今是个个各怀鬼胎，根本不会为朝廷办实事，只会做做表面功夫，奴才觉得要想除掉这三人，我们得重现在设立侦查机构，一个皇上能够信得过的机构。”刘振抬起头，眼神盯着皇上，此时他迫切想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合不合皇帝心意。
　　“刘振，你历经三朝，有何高见快快说来。”万泰帝轩辕云端原本紧缩眉头突然放松了一下，转过头全神贯注的看向刘振道。刘振深知这话可是说到万泰帝心里去了，于是道：“皇上高见谈不上，既然皇上看得起奴才，奴才就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一下。”
　　“不要客套了，快快说来。”轩辕云端有些急不可耐道。
　　“以当今形势，暗卫肯定是不靠谱了，要组建一个靠谱的机构的话，就必须要有一群信得过的人，什么人最信得过那？其实皇上，如果论忠诚，我相信天下人没有我们阉人忠诚，我们和其他人不同，我们没有子嗣的所以也不会去为后代着想，只会尽心竭力讨好主子，为主子办事，如果说天下最信的过的人那只有我们阉人。”刘振说完，便没有在言语，而是仔细观察轩辕云端的神情，由此揣测轩辕云端究竟是怎么想的，这就是多年经验积累下来的察言观色的本能。
　　“刘振，你说的听起来，好像是有些道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办，组建的太监机构就叫影卫吧。”轩辕云端终于说出了，刘振等待已久的话语。
　　“可是，皇上，这个影卫也是要钱的，国库那边可能要的有点大，恐怕不是我做主就行了的，得皇上特批才行。”刘振在心中暗暗一笑，脸上却不露声色。
　　“不就是个影卫吗？能要多少钱，五万两应该够了。”轩辕云端最讨厌别人跟他谈钱，脸色马上转变的有点不耐烦了，刘振也深知自己这样提，轩辕云端一定会有些生气的，但他更知道，轩辕云端为了权力永固，会不顾一切代价，更别说这些小钱了，刘振已经把轩辕云端的心里摸清楚了装出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道：“皇上，可能，可能不行啊！影卫高层由我们这些太监为皇上分忧，和影卫下层也需要像暗卫那样养一大批眼线，和能够暗杀敌人的力士可能需要的钱就会稍微多那么一点点。”
　　“到底多那一点点啊？多那一点点，究竟是多多少啊！”轩辕云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想这老贼肯定要的不少，可转念又一想，如果钱真的给少了，万一弄些杂碎废物来，岂不是没什么工作效率。
　　“不多，就八十万两！”刘振淡淡一语，却如晴天霹雳般重重刺向轩辕云端心里。
　　“八十万两，刘振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轩辕云端，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怒道。只见轩辕云端的脸色都被气的满脸通红，刘振急中生智赶忙下跪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道：“皇上，皇上饶命！奴才所言之款项并无一点作为私用，如果皇上不信，可以另让户部计算，若有一丝多出，请斩我头！”
　　“唉！”轩辕云端长叹一声，气渐渐消了，又坐了下去，缓缓道“八十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要是早个几十年，这点钱我们还是拿的出来的，可现在自顺安六年到现在万泰三年短短五十年，大炎王朝是每况日下，到现在可谓是岌岌可危了，关中一带五十万军队实行军屯制，还能自给自足，我军要养关北四十万雄兵，这些军队必须每日拼杀，还要长期运输天威大炮的炮弹，天威大炮不同与其他大炮每一颗炮弹都是精心研制，每颗造价不菲，天威大炮也不同与一般大炮，如果损坏，每一门就得花十万两，光关北军队一年要吃掉我三百万两，其他地方官员开支，饥荒赈灾，水坝修理得多少钱啊！我们国库现在一年才收入四百万两，有时候灾荒严重连钱粮都收不上来，还要倒亏，哪还有闲钱？”
　　“刚刚派出的张世民将军所带的关中二十万军队就得给他们六十万两，如果打胜还要奖赏又得数十万两不可。现在这种情况，你还向朕要八十万两，岂不是要把朕大炎最后的锅底都给掀了吗？”轩辕云端看向刘振，厉声斥责道。
　　“皇上无需担心，八十万两不一定要从国库里面拿。”跪在地上的刘振突然抬起头，望向轩辕云端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道：“皇上给暗中默许我经营赌场，和向天都周围一些大城市比较的富裕的商铺酒店收取一定保护费，那时天下人骂也骂我，而皇上只是被小人蒙蔽，这样皇上既办成了实事，又不损您的威名。”
　　“可你若果真这样干了，天下岂不是民怨载道，各地起义岂不是蜂拥而起。”轩辕云端有些担忧道。
　　“皇上奴才有要事禀告！请恕奴才死罪！”突然间，刘振不知发了什么疯，不断磕头道。
　　“究竟何事？”轩辕云端十分不解，什么事会让刘振这个权倾朝野的内相竟然至此。
　　“皇上，苍郡，桐郡郡守向您隐瞒实情，苍郡，桐郡已经起义很长时间了，现在义军都快把这两个郡拿下了。”刘振脸上的汗水，如流水般流下道。
　　“竟有此事？！你为何不早早告知与朕。”轩辕云端大怒道。
　　“皇上，并非我不告诉您，而是苍郡，桐郡郡守把奴才也给骗了，上次这两郡大发洪水，皇上特批白银一百万两，用于在附近郡县购买粮食以救灾荒，结果被他们全贪了，他们上的假奏折说什么当地感谢皇上修复水利，赈济灾民，结果灾民是一两白银，一担粮食也没有见到，不久由于很多耕地被洪水淹没，导致当地粮食供需不足，闹出了饥荒，直接导致当地揭竿而起，现在苍郡和桐郡起义已经闹了大半年了，奴才也是昨天才通过密探得知此事的，请皇上饶恕奴才失查之罪。”刘振脸上装出一脸无辜和委屈的样子对着轩辕云端说道。可其实这些银子大部分早就进了他自家腰包，苍郡和桐郡郡守只是收了一点点好处费而已，刘振眼见两地起义，反正是纸包不住火，不如用这事让皇帝下定决心成立影卫。·
　　“岂有此理！这帮贪官！为何暗卫没有告诉朕那，他那全天下五十万眼线难道是浪得虚名的吗？”轩辕云端气不打一处来，质问刘振道。
　　“什么五十万眼线啊！陛下您被暗卫那是高层给蒙蔽了，他们所谓五十万眼线，其实大部分吃空饷的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每次都给户部报一大堆人让发钱而已，我听说北郡暗卫就一个十六岁小女孩和几个年轻人而已，如此儿戏，怎能大任，请皇上尽快下定决心，成立影卫逐步取代暗卫。”
　　“竟然国家已经动荡如此了，那么特殊时期特殊办法！好！刘振我现在暗许你可以开设赌场，收取商铺客栈妓院等保护费，不过你可别忘了，别说是朕让你这样做的，你所做的朕一概不知，还有保护费一定要适可而止，不可横征暴敛，激起民变。”轩辕云端对刘振严厉说道。
　　“奴才谨遵皇帝陛下命令。”刘振表面答应，内心却是阳奉阴违。
　　“启禀陛下，国师孙长义求见。”轻轻彭一声，一名皇宫侍卫打开房门进来，单膝跪地道。
　　“什么？他一个国师这么晚了来见朕干嘛，让他进来吧。”侍卫接到皇帝的命令，随后起身传旨，不一会六十多岁，身着黑白太极服的孙长义便进来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孙长义跪地行礼道。
　　“平身！”听到皇帝一声平身后，孙长义缓缓起身。
　　“你有何事，如此要紧竟然要深夜禀告于朕。”轩辕云端看着不远处那个有些狼狈的国师说道。
　　“回皇上！是这样的，臣刚刚夜观天象！帝星暗淡....”
　　“混账！竟敢妖言惑众！我皇如此圣明，怎么会帝星暗淡，分明是你胡说八道，故弄玄虚，意图邀赏，你已六十好几蒙受多位先皇赏赐，竟然如此不要脸，还敢蒙骗新皇。”还未等国师孙长义，说完话就被刘振给插话训斥了。
　　“冤枉！内相莫要冤枉了我，微臣所言句句实话，不信可派一道士随我也观天象。”孙长义被刘振吓的，只好跪地喊冤。
　　“行了，行了，我这么晚了我哪里去给你找道士，朕相信你了，你说吧你也观天相有些什么结果。”轩辕云端有些不耐烦了，从清晨一直工作至深夜，已经该休息了，还遇这么个破神棍打扰。
　　“微臣夜观天象得知帝星暗淡，而象征着权臣之星却越来越亮，这昭示着的帝权衰落，而权臣出世！”孙长义句句言之凿凿道，每一句话都深深扎进皇帝心里。
　　“权臣？你是指宰相李端？”万泰帝轩辕云端疑惑问道。
　　“微臣也不明白其中详情，不过根据我罗盘和我占卜结果，陛下乃顺天应命，其位来皇天所授，应当属土，而木克土，此人名字当中应是属木。”孙长义从怀里拿出罗盘，看了看对皇帝说道。
　　“姓名之中属木，权力又能架空皇权的，那必然是宰相李端了。”刘振早就想搬倒李相了，这次正好借助孙长义的一番言论，顺水推舟陷害李端，随后刘振又道：“最近市井流言说李端暗中与边将交往甚密。”
　　“什么！？竟有此事。”轩辕云端当即怒道，随后又一想会不会是刘振陷害，毕竟他之前和李相有过矛盾的，随后问道刘振：“可有实证？！”
　　刘振本是故意陷害哪有实证，可他却回答皇帝说：“有实证，明日便可呈上殿来。”
　　“好，今日事情繁多，朕已心烦意乱，待朕小睡一觉，等第二天早朝再议此事，你们且退下吧！”
　　“是奴才遵命”
　　“微臣告退”
　　两人随即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