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线就五杀

　　意识在奔流，生命在重构。
　　海岚觉得字又活了过来。那属于生命的质感和重压就仿佛两座大山一样将他的灵魂紧紧压住，又仿佛是蚕茧一样将他紧紧裹住。
　　他意识中的河流突然跟另外一条意识合流在一起，这一股清流瞬间理顺了他那混乱的意识，让他清醒了过来。
　　“我求你们了，我姐昨天救人被车撞了，没钱去医院只能躺在床上，求你们了别折腾他了。”一个惨哭的女声清晰的传到他的耳中。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还肉偿！大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一个阴狠的男声响起。
　　这时候海岚就听到一阵厮打挣扎的声音，女孩哭喊的声音，直至突然传来两巴掌清脆的耳光声。
　　“我去！”女孩凄厉的喊道：“我去，你们就别折腾我姐了，我去，算我求你们了。”
　　我去？
　　我去？
　　我去！
　　听到这两字，让他不解悲愤如激流般冲垮了海岚的心房，瞬间挣脱了如蚕茧一样的束缚，海岚猛的坐了起来，伴随着却是漫连全身的骨痛。仔细一看发现自己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上都打着夹板，这夹板打的水平并不高，不仅固定的不好，而且压的太死以至于血液不畅。最关键的是他这么一看，看到了胸前的两座胸围的山峰，知道自己刚才脑海中的那些幻影不是梦而是非常真实的记忆，自己应该是附身到了这个女孩身上，或者说自己在这个女孩身上重生了，不管怎么说变身不变身的总归比起死亡归于虚无来的更好。
　　但此时这些都不是重点。
　　海岚起身穿好鞋子，将放在门后的已经脱毛成红缨枪的拖把拿了起来，脚尖用力将拖把头踩断踢到一边，单手拎着棍子把房门打开。
　　刚开门就看到一个女孩跪在自己房门口，脸上红肿着两个巴掌印。海岚沉了一口气，环视周围，这里是一家理发店，三个镜子三个座位，另一边是客人等候的长椅，自己房间旁边一个没门的小房间，是用来洗头的。墙上已经斑驳有些黑斑，显然是一个老屋子了。
　　然而此时最显眼的却是站在屋子当中五个男人，一个斯文眼镜男加四个肌肉男。这种主次太过分明的配置，让海岚瞬间就知道了先把谁打趴下。屋外街道上还围着一大堆的围观者们在哪里指指点点。
　　“姐，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女孩看到海岚出来紧张道。
　　海岚摇摇头，问道：“小清，你脸上是谁打的？”没等对方回答海岚看着距离妹妹海清最近那壮汉道：“是你吧？”
　　壮汉没出声，眼镜男先开口了：“果然姐妹情深，我还以为海大姐你得在屋子里躲一辈子呢。看来海清没有说谎，海大姐你这也挺惨的啊，出门都得拄着棍子了。这下好了，正主出现了，该还的钱得还，该算的账算算吧。”
　　海岚瞬间从记忆中理清了这事的前因后果。
　　四年前父母一个因病一个因工厂事故双双离世后，作为大姐的海岚便不得不退学回家照顾四个小的，期间她做过各种工作，后来学了一些美发技术后，就在这个店面相对比较便宜的五爱街租了个理发店的门面，当然为了弟弟妹妹还得上学，她没敢把所有的钱用掉，所以开店的钱大部分都是借高利贷弄来的，高利贷的利息粗一看给的并不高，只是百二而已，可是这钱却是利滚利每月一算的。
　　就这开店心切的海岚还答应了人家一大堆的条件，于是这十万的高利贷在一年后成为了重压。别说海岚手艺不错，人也不错，这个店的生意很是不错，可是就在海岚准备先把钱还了，最起码先把利钱换了，让这高利贷的利息重新结算的时候，对方居然不干，要求要还必须一起还，不接受先还利息这种事。
　　想起自己签的借贷条约，海岚立刻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她是绝对不会走上他们所说的那条路的，在临近还款日期的时候，她一直在外面东躲西藏，把店交给自己大妹妹海清看着，可是没想到她在晚上准备偷偷回点看看的时候，黑夜里一个大灯不好的三轮直奔着一个小孩过去，冲动下她过去把小孩拉走的同时自己被车刮倒。
　　然后车跑了，孩子被她母亲拽走了，而海岚撑着身体回到店里的时候直接昏倒。
　　再然后一醒来已经是天翻地覆乾坤倒转。
　　“钱，你们不要，我就不准备还了。人，是肯定不会去你们那个龌龊的店里坐台，逼良为娼的把戏在我这里不好使。”海岚说道。
　　“呦呵，一日没见，海大姐你硬气了，大明你等什么呢？”眼镜男怒道。
　　当前的壮汉直接伸手抓向海岚的衣领，海岚直接提了棍子，一下顶在对方小腹，在对方剧痛弯腰的时候接着一棒子顶在对方脑门上，直接顶翻在地。
　　其他人惊愕的看着一动没动单手提着棍子的海岚。
　　又有一个壮汉不信邪，微微跑两步直接一个飞踹过去，混街面的就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这一脚直接奔着海岚胸口而来。海岚微微侧身弯腰，淡定的伸出棍子拦在对方后脚上，很自然的这位汉子的前脚过去了，后脚却被挡了下来，整个人直接横摔在地上，海岚淡定的在这位小腹和额头补了一棍子。
　　第三位犹豫了一下，作势前扑，海岚棍子一转就用那断茬戳向了对方的咽喉，这位吓的心里一激灵，硬是扭身躲开，然后就见海岚的棍子以奇诡路线扫在了自己脑门上……
　　不到二十个数的时间，地上已经躺了三人。
　　这时候不仅仅剩下的两人，就算是外面看热闹的那一群人也发现今天的海岚的不同。
　　“怎么海大姐，你真想跟苗老大作对？”眼镜男色厉内荏道：“你能打，别忘了你还有四个小的，你护的过来么？”
　　“看来我这三棒子下去，没让你清醒过来啊。既然你把这话说到这里了，那么你和苗老大就算是正主了，只要我的弟弟妹妹中任何一个人出事，我就找你还有苗老大，包括你们四人，找不到你们就找你们的家人，你放心，我做得出来下得去手，我不负责保护我的弟弟妹妹。保护他们的应该是这个国家这个政府这个社会，还有你们。我只负责复仇。”海岚说的很冷静。
　　听到这话，眼镜男脸色铁青，这种最精熟的威胁话，面对此时的海岚就是个笑话，对方很明白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根本不按照你的剧本走。
　　围观看热闹的那一群人也是冷汗湿衣，从来没有发现那个一直好脾气笑呵呵的海大姐居然是这么彪悍的人。
　　“来日方长。”眼睛男撩了个狠话后，一招手：“咱们走！”
　　“走？你当我的话是说假的？”海岚棍子往地下一顿，咔吧两声，瓷砖就碎了：“这两巴掌得还。”
　　“你……”眼镜男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单腿站着的海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过来，这速度不是迅猛而是十分灵敏，眼镜男旁边的壮汉忠心护主，却见海岚单腿一晃绕过身位后，直接一肘打在脖子上昏了过去。
　　海岚根本不废话，直接抬手就给眼睛男两耳光。
　　眼镜男生受了这两耳光后，面色铁青，这时候就见海岚一膝盖顶在眼镜男小腹上：“你们的规矩——利息！”
　　啊哦~~~
　　所有围观的男性观众们顿觉裆下一紧。
　　这时候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响过，接着是车摔倒的声音，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拎着棒球棒满头大汗的闯了进来。
　　“大姐，二姐，我来……呃，咳咳咳！”海岩同学话刚出口就看到躺在自己家理发店里的五个人。
　　大妹海清和大弟海岩同时看向持着棍子傲然站在人群中的海岚，齐声问道：“大姐，这是什么情况？！”
　　“恩，你们要知道，人经历过生死之后，自然会有所变化的。”海岚说道。